裴雲照的確不夠敏銳,哪怕消息已經泄露出去那麽多,他還是沒有發現。


    而他身邊的何廣全,倒是有幾分才能,也覺察到了不對勁,但勸不住裴雲照,亦是無濟於事。


    何廣全看著裴雲照,隻覺得恨其不爭,又無可奈何。


    這些日子裴雲清不斷的跟他接觸,雖然沒有挑明,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


    若是換做眼中隻有利益的人,恐怕早就棄裴雲照而去,畢竟裴雲照實非明主。


    假如裴雲照跟聽勸也好一點,但裴雲照素來是一意孤行的。


    他的出身太好,又被人捧的高,哪裏受得了委屈?


    這些何廣全不是不理解,隻是他答應了淑妃要輔佐裴雲照,而他也有私心,想將來做個有權力的丞相。


    從前隻與太子打擂台的時候,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難辦的事。但如今各方勢力都起來了,裴雲照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就算是他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有個聰明的主子,和帶著個蠢隊友,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更不必說這個蠢隊友還不聽話。


    “殿下,你就聽老夫子一句勸,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若是長此以往,隻怕其他兩位的勢力更加強大,而你我隻能成為他們的刀下亡魂。”


    何廣全這話可不是哄他,而是他預見了一個這樣的未來。


    裴雲照不以為意,一臉嗤笑的看著何廣全。


    “何先生我看你是年紀大了,膽子也小了,如今竟然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且不說如今我手中有多少的勢力,就隻說我的身份,誰敢動我?”


    裴雲照作為皇三子,寵妃的兒子,從小到大都是呼風喚雨,他壓根就沒想過會被人踩在腳下。


    在他的認知裏,就算他奪位失敗,也能做一個閑散的富貴王爺。


    可他忘了,他的兄弟不是他的父親。


    沒有人會留下一個禍害,尤其是這個人或許還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皇位。


    即便是現在,裴雲清都已經對他起了殺心。


    偏偏裴雲照就是有著別人都不能理解的自信,這讓何廣全頭疼不已。


    “殿下,你也是在宮裏長大的,你難道就不知道,此時他們是你的兄弟,但等他們坐上那位置以後,他們就不僅僅是你的兄弟,還是你的君主。君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怕你是皇子,你也不會有活路。”


    何廣全知道其他人都是心狠之人,而且都比裴雲照聰明。


    裴雲照若是再這樣下去,他們不必養兵了,就等著他的那些兄弟們鬥完以後,再給他一個結果就是了。


    何廣全從沒見過這樣的,既有野心,就該勤勉,如何能同紈絝子弟一般?


    “何先生,你在跟我說笑嗎?”


    裴雲照笑的頗為風流,他並不相信有這樣的可能。


    他似乎有著一點不同旁人的天真,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生母太過寵溺他。


    如若淑妃不想讓他做一個廢物,就應該從小的時候就教育他,而不是讓他養成一個跋扈的性格。


    即便他們真的有強硬的背景,可這是帝王家,而在尋常百姓,並不是有幾分勢力,就能得到一切的。


    “何先生,我知道他們展露了一些才華,這讓你感到欣賞,所以你覺得我爭不過他們,但是何先生你不要忘了,爭權奪利從來靠的不隻是才華,而是帝王的心在哪裏,否則你也不會被母妃所救,你早該死了。”


    裴雲照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但何廣全並不認同。


    國家大事怎麽與這些小事相提並論?


    “殿下,你總是這樣執迷不悟,將來是要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價的。”


    何廣全知道自己勸不了他,也知道他不願意聽,可他總覺得,他有責任要勸一勸。


    不為別的,隻為還了當初的救命之恩。


    “殿下,我答應過娘娘,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你,所以我一次次的勸告你,可我知道,你的想法是我改變不了的。”


    何廣全歎了一口氣,這是他最後一次勸告裴雲照。


    從此,他不會再做多餘的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別囉嗦了。”


    裴雲照不耐煩的擺了手,他顯然不想聽這些陳年舊事。


    “你要是沒事幹,就去營中看一看那些人,他們都聽你的話。”


    裴雲照這話說的不假,那一營的兵,可以說何廣全一手帶出來的。


    何廣全至今對他不離不棄,除了恩情以外,也是因為裴雲照足夠的信任他,願意放權。


    他始終認為,裴雲照便是一個昏君,隻要如同今日一樣信任他,給他權利,那麽裴雲照就不是不可扶持的。


    “老夫知道了。”


    何廣全再沒有說什麽,轉身離開。


    而他剛回到住處,就收到了裴雲清送的禮物。


    如今裴雲清還是致力於將他拉攏過來,但裴雲清也未必一直有這個耐心。


    何廣全同他周旋下去,也是希望能夠摸清他來晉州城的目的。


    他始終覺得,胡德全和裴雲清來此地並不簡單。


    隻可惜這兩個人的嘴都嚴,顯然沒有打算將真實的目的告訴他。


    “何先生,我家主人托我帶話給你,希望明日何先生能去酒樓一敘。”


    正如何廣全所想,裴雲清的確不算是有耐心的人。


    裴雲清其實和裴雲照差不多,雖說他的母族實力不強,但始終被好好的養著,沒經曆過坎坷。


    他們兩人與太子不同,太子是明麵上的儲君,不管皇帝願不願意退位,他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容不得出一點差錯。


    這樣的環境下,太子隻要有心想要登基,就必須要小心的走好每一步。


    如今太子被禁足,也是因為裴雲清的異軍突起,叫他慌了心神。


    但是這並不是不能理解的,原本隻有一個裴雲照和他爭皇位,而今卻多了一個父皇寵愛之人,換做誰都會擔憂。


    裴雲照不足為懼,但裴雲清年輕,比他們的時間更多,誰也說不準十幾歲的他,就有這般心思,待到二十幾歲時,該是多麽的難對付。


    既然要除掉路障,那自然就不能讓這個阻礙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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