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見廖振國過來臉上滿臉是笑 :


    \"廖所長,我是汪琳,上一次您過來吃飯,也是我給您打的飯菜\"。


    廖振國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汪玲,並不回話 。


    轉頭問向江清清:\"怎麽回事 ?″


    \"中午我也來吃飯了,這位同誌非要我拿飯盒出來,現在怎麽不需要自備餐具,這不是看人下菜,我一生氣就和她理論幾句\"。


    廖振國皺眉:


    \"同誌,國營飯店是為人民服務的地方,不是讓你來分個高低貴賤的\"。


    窗口處吵了起來 。


    很快驚動了王大廚 。


    店裏麵來了兩個領導,王大廚時刻關注著.


    他把一盤菜盛到盤子裏,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走了 過來:\"廖所長,發生了什麽事 \"?


    汪琳低下頭不敢說話 。


    讓客人自備餐具,是國營飯店慣用的辦法,就是為了減少工作量,早些下班.


    一般情況下那些土包子都願意自己帶飯盒.


    誰知道這一次碰到江清清這樣的愣頭青,非要掰扯.


    王大廚一看外孫女的臉色,就知道是她的錯 連忙陪笑道:


    \"是我管理不當,廖所長別生氣,今天我還鹵了鴨子,一會給你那桌上一盤,嚐嚐我的手藝 \"。


    廖振國點了點頭.


    \"這位江清清同誌是烈士子女,才剛成年,先前更是受到虐待,情況特殊,我絕不允許咱們縣上有人欺負烈士子女 ,就麻煩汪同誌道個歉吧 \"。


    汪玲嘴一噘:\"大舅……\"


    王大廚抬手拍了汪玲一巴掌:\"做錯了事還不道歉,你要是不想幹,就回去換你二妹來 \"。


    汪玲馬上就要嫁人了,先前對廖振國念念不忘,對未婚夫李故也是不冷不熱 。


    可工作是女人的底氣 ,汪林怎麽舍得讓出去?


    更何況今天廖振國這麽不留情麵,那點小女的心思瞬間消失殆盡.


    她麵帶委屈,鞠了一躬 :\"對不起江同誌 ,請你原諒我 \"。


    隨後捂著臉哭著跑了後廚.


    王大廚看著外孫女跑了,尷尬的說道:


    \"孩子被我慣壞了,不懂事,讓廖所長看笑話\"。


    王大廚意味深長的看著 江清清:


    \"江同誌還請你原諒她這一次,我以後肯定會好好監督她,不犯錯誤 \"。


    廖所長這麽維護一個女同誌,看來關係匪淺,自己隻是國營飯店的大廚,犯不著得罪人.


    但這個江清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


    廖振國看江清清麵色變好,這才不輕不重的說了句:


    \"國營飯店是咱們縣裏的招牌,這種事情,下不為例 \"。


    兩個人端著菜一前一後的坐到座位上.


    顧援朝麵帶揶揄,老廖這個家夥,還說對人家小姑娘沒意思,剛剛那動作多迅速 ,自己還沒反應過來這家夥就跑過去替姑娘出頭 。


    \"顧司長,感謝你這一次幫忙,明天我就要去部隊找我大哥,順利的話半個月我就回來了,這頓便飯就當謝你們的 \"。


    顧援朝連忙應聲:


    \"不用客氣,我也沒做什麽,都是廖所長幫忙,先忙著改戶口,又掏錢買車票 ,你要謝別謝他吧\"。


    江清清站起身,給人倒了一杯白水 。


    \"謝謝廖公安 \"。


    *


    江清清說了幾句客氣話,後廚的王大廚端了一盆鹵鴨出來.


    香味霸道,瞬間勾起人的饞蟲.


    一時之間顧不得說話,筷子掄的飛快。


    半個小時後,幾人肚子撐的圓圓的,離開了國營飯店。


    *


    剛出門,顧援朝就拍了拍肚子:


    \"小江,你現在住在縣招待所 是吧?與我不順路,就讓廖所長送你回去 \"。


    \"明天,我要下鄉去查訪烈士家屬的情況,一大早就得走,怕是沒時間送你,你一個人能行嗎 ?\"


    江清清可不是無知少女,雖然對這個時代不是很了解,坐個火車是沒問題的。


    \"我可以的,顧司長不用擔心\"。


    顧援朝向廖振國擠了擠眼:\"那我就先回去,你嫂子還在家等著我呢 \"。


    \"再見……\"


    *


    顧援朝一走,廖振國大踏步的走到前頭 :


    \"走吧,我送你回招待所,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送你上車\"。


    廖振國身穿藏藍色的公安服,頭上的帽子戴的板板正正,腰上係的皮帶,襯著他肩寬腰窄,比例良好,走在前頭的背寬闊,腳步沉穩,令人十分有安全感.


    這一路廖振國並沒有說話 。


    等到了招待所,特意去前台交代了兩句 。


    前台服務員遍地來兩個水壺:


    \"同誌,這裏頭是熱水,你可以洗漱 ,要是不夠再下樓來找我要 \"。


    \"謝謝同誌 \"。


    知道這是廖振國的意思,江清清接過水壺又看向廖振國:


    \"謝謝廖公安,讓你費心了 \"。


    \"不客氣,上樓之後關緊門窗,聽到任何人叫門都不要開門,明天一早我送你去火車站 \"。


    \"知道了。\"


    \"去吧\"。


    *


    江清清兩隻手分別提著一隻水壺,上了樓梯,轉身看著廖振國離開的背影,看起來很是可靠 。


    *


    江清清拿著熱水壺洗了個頭,剩下的水洗澡有點不夠用.


    下樓來找到服務員再要兩壺水 .


    服務員給 江清清接滿了水 ,滿臉八卦的問道 :


    \"同誌,廖公安是你對象 ?\"


    \"不是\"。


    \"我不信,不是對象他怎麽對你這麽上心 ?\"


    江清清翻了個白眼,提著兩壺水上了樓.


    洗完澡這才躺在床上睡一下.


    一夜無夢.


    *


    第二日一大早.


    房間門口傳來敲門聲.


    江清清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沙啞 :\"誰呀 ?\"


    \"是我\"。


    \"廖公安?\"


    廖振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時間剛子在5:30 :


    \"嗯,是我,時間不早了,你收拾一下 我送你去火車站 \"。


    江清清迷迷糊糊的坐起身 ,赤著腳下床,用手薅了兩把頭發。


    又拉了兩下衣服,這才打開房門.


    \"廖公安,不好意思,我沒手表 ,睡過火了 ,我馬上起來\"。


    廖振國一抬頭便看到江清清迷糊的樣子,忙低頭就看到那雙白嫩的小腳 。


    臉上瞬間火辣辣的發燙 。


    \"你……穿好衣服……我在樓下等你 \"。


    廖振國走的飛快 ,木質的樓梯發出噔噔噔的響。


    江清清的瞌睡被震醒了,撓了撓頭,換了一身原主的衣裳,穿上鞋 。


    又用昨天晚上剩下的水洗漱完畢。


    手裏拎著個小包袱 這才下了樓 。


    *


    廖振國坐在招待所前廳的椅子上,臉上已經恢複平靜,眼中古井無波.


    \"廖公安,我好了 \"。


    廖振國抬頭便瞧見江清清身穿一身灰色的外套,並不合身 ,奈何江清清身材發育良好 ,即便是這樣 灰色粗糙的衣服 ,穿在她的身上也讓人眼前一亮 。


    實在是看不出來她才剛滿16歲。


    瞬間讓他想起那日在河裏,兩人相處的情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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