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清右手展開,攔住工作人員的腳步.


    大聲的吆喝:


    \"你們領導是誰?我要投訴,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街道辦是幹什麽的 ?街道辦的建立就是為了解決城市人口的難題。″


    \"你嚷什麽?我都是按照規章製度辦事的,你就算找我們領導也沒用。 ″


    辦公大廳突然吵鬧起來.


    驚動了辦公室裏麵的其他工作人.


    隻見一位40多歲的大姐從屋子裏走出來:\"範曉芳,怎麽回事 ?\"


    \"徐主任,這位同誌的戶口沒有固定住宅,工作又沒有入職,我肯定不能給他辦糧食關係,她就在這裏嚷起來了。\"


    \"同誌,是這樣的嗎 ?\"


    江清清聽到這人姓範,直覺這位女同誌與範廠長有關係 。


    \"我的戶口確實在柳河縣,派出所也給開了戶口本,你們憑什麽不給轉糧食關係,而且我的工作是正式工 ,明天我去廠裏落定,肯定沒問題,我隻是想節省時間辦這個事 。 \"


    徐主任眉頭輕鎖,看了一眼範小芳.


    這件事情,很明顯有內幕。


    範小芳是範廠長的妹妹,不管是什麽原因, 範小芳阻攔,自己都不好打了範小芳的臉 。


    \"同誌,我們街道辦確實有這個規定,還請同誌理解,不如這樣,同誌 明天辦了工作入職手續之後,我再給親自給你辦理糧食關係。\"


    江清清目光定定的看著範小芳.


    範曉芳卻不敢與江清清對視,她心虛轉移視線,躲到徐主任的身後 。


    明顯是心裏有鬼 。


    江清清幹脆的轉身:\"那我明天再來。 \"


    *


    江清清一走,徐主任問道:


    \"小芳,隻要有戶口本,是城市戶籍,咱們就不能不給人家發供應糧,你這麽做有什麽原因 ?\"


    \"主任 你別擔心,那個女娃子遲早要滾到鄉下,這個工作已經有別人填上了。\"


    徐主任拍了拍範小芳的肩膀 :


    \"你心裏有數就好,別落下把柄,這個關頭,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主任 你放心,我大哥是機械廠廠長,他說不能進,那個女人就別想入職 。\"


    *


    江清清轉身去了柳河縣招待所.


    打算在招待所裏住一晚.


    明天先去機械廠辦理入職手續.


    到時候再看街道辦這幾人有什麽話說.


    *


    柳河縣招待所的前台,還是老熟人.


    \"同誌,幫我開一間房,再送兩瓶熱水。 \"


    江清清上一次開的介紹信還沒過期,再加上招待所的前台是老熟人王姐 。


    王姐顯然有些興奮,好奇的問道 :


    \"江同誌,你回來了 ?見到你哥哥了嗎 ?部隊是什麽樣的 ?″


    \"見到了,多謝大姐關心。\"


    \"唉……你這孩子,我年紀都跟你媽那麽大了 ,還叫我姐 ,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坐了一路的火車肯定累了,你先上去 我一會就給你送水。 \"


    \"謝謝大姐。 ″


    王姐忍不住笑道:\"那有啥,都是小事 \"。


    等到王姐送上兩壺熱水,江清清謝過之後,擦洗了身上的髒汙。


    這才躺在床上快速的入睡 。


    *


    這一夜,總聽到門口咚咚咚的走路聲 。


    江清清睡得並不安穩 ,好不容易熬到5:30 。


    街道上的車鈴聲,走路時,很快把人吵醒 。


    江清清沒辦法,這才起床 ,倒了另一壺熱水刷牙洗臉 。


    編了兩股龍骨辮,背著小包下了樓 。


    王姐麵帶笑容:\"江同誌,怎麽不多睡一會?\"


    \"我還要去機械廠入職,去晚了不好\"。


    王姐驚訝道:


    \"是機械廠的工作?那可是大家搶破頭的好工作,可不能耽誤了,你趕緊去吧 \"。


    \"哎……\"


    江清清出了招待所,從空間裏拿出兩個饅頭快速的塞進嘴裏 。


    跟著機械廠工人一同走到機械廠的大門口 。


    *


    看門的大爺看著江清清身穿自己的衣服 ,抬手就將人攔下 。


    \"同誌,外人不可以入廠。\"


    江清清從懷中掏出入職申請表 :\"大爺,我是來入職的新工人。 \"


    王大爺拿起入職書放在眼睛跟前瞅了瞅.


    \"原來是新來的,你這日期都過了半個月,你怎麽才來 ?\"


    江清清笑了笑 :\"有事耽擱了,大爺,我能進去了嗎 ?\"


    \"去吧,人事部在2樓最裏麵的那間辦公室 ,你找王主任就行。 \"


    \"謝謝大爺,那我就先進去了。 \"


    *


    江清清腳步從容,絲毫沒把別人異樣的目光放在眼裏,跟著穿著機械廠廠服的員工上了二樓.


    徑直去了最裏麵那間辦公室.


    \"你好,我找王主任。\"


    人事部裏麵有五六個人,江清清的突然出現.


    大家都猜測是哪個領導的親戚突然塞了進來.


    王主任更是臭著一張臉.


    \"入職申請表呢 ?\"


    江清清雙手遞上申請表 :


    \"在這裏\"。


    王主任一看,臉色更黑:


    \"這是誰給你的入職申請表 ?宣傳部的文化幹事不是已經招齊了嗎? \"


    \"王主任,您這是什麽意思 ?\"


    王主任口氣並不好:


    \"宣傳幹事的職位,昨天已經滿員,你是誰推薦就找誰 ,我這裏安排不了。 \"


    王主任將江清清的入職表遞了過來 。


    \"給你……\"


    江清清略帶思索:


    \"王主任,我這張申請表是範廠長給的,您看?\"


    王主任皺眉:


    \"昨天入職的劉小貝,也是範廠長給的入職申請書,同誌,你還是去問問吧 ?\"


    江清清禮貌的笑了笑 :


    \"謝謝同誌的好意,我去找範廠長 。″


    *


    王主任看著走出辦公室的江清清,歎了一口氣.


    看來這丫頭的工作是被人摘了桃子.


    王主任雖然覺得可惜,也沒那麽多的同情心.


    現在這個世道,沒有工作的那麽多,大家都去當知青下鄉,自己也同情不過來 。


    *


    廠長辦公室.


    範廠長哼著歌,手裏拿著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大洋瓷缸,抿了一口今年的信陽毛尖茶.


    心情好的不得了.


    馬上就要過了半個月的期限,江清清那個賤貨 到現在沒回來,肯定是留到部隊了.


    從此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


    還能把工作安排給外甥女.


    借機收了妹妹800塊錢,你說美不美?


    *


    \"範廠長……你很高興 ?″


    範建慌忙站起身帶到了身後的座椅  \"你你你 ……你怎麽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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