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臉色難看 ,忍不住說道 :


    \"那你快去,媽都快餓死了,都說養兒防老,我可指望著你呢 。″


    江廣文麵色有些尷尬:


    \"媽,你怎麽陰陽怪氣的?我隻帶了一個飯盒,先給你們打飯回來,又不是不去買飯了,我還餓著呢 。″


    江母氣的翻了個白眼,閉上眼睛不看這個惹自己生氣的兒子 。


    \"你趕緊去給我打飯 ,江小玉你回家去給我拿幾套換洗衣服 ,順便把我的飯盒和暖水壺,水盆拿過來。″


    江小玉有一些不樂意,這麽多東西自己怎麽拿的過來 ?


    \"媽,要不等大哥回來再拿,我一個人拿不動這些東西。 ″


    \"小玉,媽這麽疼你,這一次為你出頭才受的傷,讓你照顧我一下你都不願意 ?\"


    江小玉連忙上前握住江母的手:


    \"媽 你誤會了 ,我就是想多陪陪你 ,你要是急的話 ,我現在就回去給你拿衣服。 ″


    \"嗯,你哥要上班,不能在醫院陪著我,那隻能指望你了。 ″


    江小玉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


    ″我是媽的女兒 ,在病床前守著媽是應該的 ,隻是媽受傷了住院,姐姐怎麽沒來 ?出了這麽大的事兒 ,難道她還不知道 ?″


    \"別提她,那個逆女,等你爸把錢拿回來,我就把她送下鄉去。 ″


    江小玉聽到江母厭惡江清清的話心中很是得意 。


    一個村姑 果然不是自己的對手 ,三下兩下就讓媽媽把她攆出家門 。


    *


    江家


    江小玉剛到家門口 。


    知青辦的張幹事就帶著下鄉通知書堵在了門口 。


    \"江小玉,聽說你媽為了你和他的親生女兒打起來了 ,還住了院 ,你真厲害 。″


    江小玉在江家待了18年 ,對於江母在街道辦有個死對頭是張幹事的事情清清楚楚 。


    隻是不知道她怎麽連江家的孩子抱錯了也知曉?


    難道是媽說出去的 ?


    江小玉麵色難看,還以為江母是多麽的疼愛自己 ,不還是把自己不是親生的事兒說了出去 。


    \"張姨,我媽還在醫院呢,你有什麽事等她出院了再辦 ?或者是讓我代為傳話,我一定會轉告我媽。 ″


    張幹事早就看不慣於淑芬的做法,每個月發了工資 都會和同事兌換票據 ,為了給這個養女買衣服 買零食 。


    張幹事是和於淑芬同年入職街道辦,同一年嫁人 。


    可自家的女兒,可沒有江小玉受寵。


    隻念了一個高中就錯了 ,嫁給機械廠的一個男職工。


    倒是這江小玉念的高中,於淑芬見天的在自己麵前誇讚女兒 。


    張幹事早就受夠了 。


    在知道江小玉不是於淑芬親生女兒時,真想當麵嘲笑他這些年把一個麻雀當鳳凰。


    誰知道這個於淑芬好幾天都不來上班兒 ,這口惡氣憋到現在還沒出去 。


    好的,鞋廠職工人員下鄉名額中有江父報的名字 ,正是江小玉,這口惡氣可算是吐出來了 。


    \"江小玉這裏有你的下鄉通知書 ,你領一下 ,後天的車票,去往東北,我可提前告訴你,錯過了時間是要受懲罰的 。 ″


    江小玉不可置信的接過通知書 ,上麵正寫著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證信息。


    \"張幹事,是不是搞錯了 ,我沒有報名下鄉 ?\"


    張幹事翻了個白眼 :


    \"是你爸廠裏統一報上來的名字,不會有錯,地址身份證我都核查過。通知我已經送到,你要是反悔,我們會派人協助你下鄉。″


    \"不可能,我爸早就說過要給我在廠裏找個工作 ,他不可能讓我下鄉的 ,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是不是 江清清?\"


    張蓋世嘴角帶笑 ,看著這丫頭倒黴 ,心裏像是吃了兩斤李子,又酸又爽 。


    \"嘿,你這小丫頭怎麽這麽沒有自知之明 ?沒有工作,又沒結婚 ,該你下鄉不是很正常的嗎 ?再說了,你又不是江家親生的閨女 ,養你這麽大 ,連著點事都不幫家裏 ,那養你還有什麽用 ?\"


    眼看著江小玉眼圈通紅 ,馬上就要哭了。


    這才甩著手離開 。


    \"你這丫頭 ,哭什麽 ,我可沒有招惹你。″


    張幹事來江家看了笑話,轉頭回到街道辦 ,將江小玉的反應講給同事們聽 。


    讓人一起看 於淑芬的笑話 。


    *


    江小玉手腳無力的打開大門的鎖 ,進了屋子 。


    往樓上走 。


    上了樓梯 ,剛開門 ,一眼就看見櫃子門大開 ,床上除了被子,桌子上的書 。


    梳妝台上的首飾,全部都空蕩蕩的 。


    江小玉快速的跑進屋子 四處翻看,隻剩下櫃子角裏放的兩件帶著補丁的舊衣服,這還是學校組織活動 ,去田裏勞動時,媽特意給自己做的幾件補丁的衣裳 。


    江小玉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


    那麽多衣服,裙子,還有牛皮底的黑皮,浪琴牌的手表,友誼商店買的水晶發卡。


    通通都沒了 。


    她瘋了似的往外衝:\"江清清,我跟你沒完。″


    *


    江小玉狼狽的在街上轉 ,到處尋找江清清,房間裏的東西丟失肯定跟江清清有關係。


    還有這次下鄉,肯定是江清清搞的鬼 。


    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江清清,江小玉還記掛著下鄉的事 ,一頭闖到鞋廠大門口 。


    保安大叔是一位40多歲的男同誌。


    見江清清低著頭就往裏麵衝 ,一把將人拉住 。


    \"同誌,外人不可以進入廠裏 ,同誌,你看著臉生你的工牌?拿出來我看一下。\"


    江小玉揉了揉紅腫的眼睛 :


    \"叔,我爸是第二車間車間主任江建國,我是他女兒 ,我找他有事,麻煩你通融一下。 ″


    \"不能進就是不能進 ,這是規矩 ,我不能讓一個外人進的廠 ,讓我丟了工作。 \"


    \"你……你們欺負人……\"


    保安大叔瞬間黑了臉 :


    \"江同誌 ,這可不能亂說呀,我離你這麽遠呢 ,你要找你爸 ,再等半個小時 廠裏就下班了 ,你在一旁等等時間就到了。 ″


    江小玉紅著眼,死死的盯著廠裏 。


    好不容易聽到下班鈴聲 ,焦急的在路邊走來走去 。


    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路口 。


    好不容易等到有工人出來 。


    她突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看著那一身藍色廠服,從廠裏走出來的江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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