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不及了,咱們先去市裏開會,小張沒上車他自己會回去的。″


    江清清嘴角微勾,這種有仇當場就報的感覺就是爽。


    小張那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又怕女人比他厲害。


    自己又不行,還愛嫉妒。


    這一路上看著他陰陽怪氣的蛐蛐自己早就想給他一點兒教訓。


    ″好的,廠長,都聽您的,我還沒去過市裏,麻煩廠長給我指下路。″


    熊廠長先開始還有些緊張。


    隨後感覺江清清開車平穩。


    速度不快不慢。


    比小張開車還要穩。


    小張開車不知道避開坑。


    一路上搖搖晃晃。


    能廠長被搖的東倒西歪。


    偏偏廠裏會開車的人就那麽幾個。


    除了貨車司機。


    專屬給熊廠長開車的隻有小張。


    廠長也不能每次都把貨車司機給找了。


    隻能忍著。


    這一次坐江清清開的車。


    還有閑心看外麵的風景。


    這心情自然不一樣。


    半個小時後,廠裏的桑塔納停在了縣辦公廳廣場。


    江清清先下了車。


    繞了一圈,去給熊廠長開了車門。


    ″廠長,到了。\"


    熊廠長一下車就看到機械廠的馬廠長。


    給機械廠長開車的司機是小王。


    他和小張也是老相識。


    從前都是廠長自己開車門下車。


    這一次,馬廠長的老對頭飲料廠的熊廠長。


    這一次的司機怎麽換成一個女司機。


    還這麽殷勤的幫領導開車門。


    小王連忙下車補救。


    隻可惜動作已經慢了。


    馬廠長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瞪了一眼小王。


    ″多跟人家熊廠長的司機學一學,光知道開車,一巴掌都打不出個悶屁來。″


    小王尷尬的漲紅了臉。


    \"廠長,我錯了,下一次我一定注意。\"


    熊廠長似笑非笑的看著馬廠長發威。


    \"哎呦,老馬今天怎麽這麽大火氣?對著司機發火?\"


    \"關你屁事?要你管?″


    \"老馬,咱們都是老相識了,說這話不是傷我的心嗎?″


    “哼,那你這位女司機是哪兒來的?\"


    江清清連忙上前一步。


    \"領導好,我是熊廠長的秘書,原先的司機有點事沒趕過來,我才開車過來的。″


    江清清一介紹,馬廠長又是一陣羨慕。


    自家秘書是個五大三粗的男秘書。


    可不會開車。


    \"小同誌,有沒有興趣到我們機械廠來上班?我們機械廠待遇好,讓那些搶手的自行車票,縫紉機票,收音機票,都是員工福利。\"


    熊廠長連忙打斷馬廠長的話。


    \"不就是幾張票嗎?我這裏也有,小江,你們女孩子都喜歡新鮮事物,我這裏剛好還有一張收音機票,就給你了。\"


    江清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廠長,這不好吧。\"


    \"給你你就拿著,今天你修好了車,立了大功,這算是你的獎勵。″


    江清清雙手接過收音機票。


    \"謝謝廠長。\"


    \"行了,等會我們要開會,估計得一上午,你頭一次來縣城,不給你放半天假,你出去轉一轉,記得中午12點之前回來。″


    江清清一喜,連忙打開後車門。


    拿出之前收拾好的公文包,雙手遞給熊廠長。


    右手又從後車座處,拿出一個銀色的保溫杯。


    \"廠長,保溫杯裏的水我已經裝好了,你都帶上,包裏還準備了兩個雞蛋,您要是餓了先墊一墊。\"


    熊廠長是一個粗糙的漢子。


    這個待遇從來沒有過。


    \"咳……還給我帶有水?\"


    \"是的,廠長,頭一次跟您到市裏開會,就想著準備齊全一點,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耽誤了您的事。″


    \"還是女同誌細心,行了,你就不用送我到開會的位置了,老馬,你的秘書給你準備了什麽?咱們拿上就走吧。\"


    馬秘書手裏拿了個本子。


    筆袋上扣著一根鋼筆。


    別說公文包了。


    保溫杯也沒有。


    馬廠長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秘書。


    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人家秘書怎麽就那麽體貼?


    自家的司機和秘書。兩個人也抵不上一個。


    \"老子粗人一人,說走就走。哪有你這麽娘們兒唧唧的。\"


    熊廠長笑了笑。


    反正老馬不高興。


    讓他說兩句出個氣也好,免得等一會給自己使絆子。


    *


    江清清目送兩位廠長離開。


    機械廠馬廠長的秘書小王。


    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


    微微一笑:\"你好,我是馬廠長的秘書王誌遠,咱們認識一下。\"


    江清清隨後也伸手握了一下。


    \"王秘書,你好,我叫江清清,暫時擔任熊廠長的臨時秘書,過幾天張秘書假期到了還是會回來。″


    王秘書眼鏡反光,眼神讓人看不清楚。


    隻是語氣從容溫和:


    \"江同誌謙虛了,我看廠長對你很滿意,至於小張能不能回來還是個事,我們做秘書的私底下都互通有無,咱們也該認識認識。\"


    江清清當然知道認識各家廠長身邊的秘書就是個人脈。


    \"王秘書說的是,廠長上午開會,暫時用不上咱們,幹脆去國營飯店吃一頓,嚐嚐市裏的飯菜,再交流交流感情。\"


    王秘書想到市裏麵的秘製鹵鴨,瞬間饞的流口水。


    \"等著,去叫化肥廠的周秘書,鞋廠的劉秘書,咱們一起過去,對了,我們每次吃飯都是aa製,平攤份額,你沒意見吧?″


    江清清連忙表態。


    \"王哥說的是什麽話?第一次見麵應該我請才是。″


    王秘書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


    \"不用這樣,不能因為你太過熱情,破壞了規矩。\"


    \"那……\"


    王秘書笑了笑。


    \"你要是真的有心,就帶點飲料過去,大家就算領了你這個情。″


    ″聽王哥的,車後備箱我正好買了一箱氣泡水,原本打算拿回去給堂弟嚐嚐味,要不把這個東西帶過去?\"


    王秘書點了點頭。


    大踏步的進了辦公樓。


    沒一會三四位秘書跟在他身後。


    江清清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王哥,你們好,我是江清清,熊廠長身邊的代理秘書。″


    其中化肥廠的周秘書也是個女同誌,終於見到另一個女同誌是秘書。


    比其他人要熱情許多。


    \"江同誌,你的情況我剛剛已聽到王哥說了,走吧,咱們先去國營飯店,去晚了,他們那裏的招牌菜秘製鹵鴨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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