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樓摘下軍帽,脫下軍官製服,放在衣櫃裏,他倒了一杯茶,猛喝了一口。


    最近的任務量有些大,主要是他們要沒錢了,這些存的錢都給那個狼崽子了,鬼知道蝦仔把錢給他的時候,他有多心痛。


    本來的計劃是存夠錢,升了軍銜,就和蝦仔回廈門找幹娘。


    沒想到遇見幾個人,直接打亂了全部計劃。


    他抬眼看向走廊盡頭的房間,仔細聽了聽聲響,幾秒鍾後他揚了揚眉,那頭小狼崽兒居然不在?


    張海樓抿了一口茶,這三個月裏齊羽就像護食的惡犬,把還在昏迷的人看的緊緊的,不管是誰,隻要進入了那片領域,眼睛都能冒著綠光。


    好幾次,他都要忍不下去,明明這是他的家!這是他的房間!進去怎麽了?


    一開始蝦仔還能攔一欄,後來最先沒忍住的是蝦仔。


    那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向穩重,心思縝密的張海俠居然會暴揍那小狼崽兒,他後來問過了,也沒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張海樓忽然笑了一下,抬腳就朝著那房間走去,手裏拿著茶杯,腳步悠閑,嘴裏還哼著小曲兒。


    他按下門把,一推,居然沒推動。


    張海樓低罵了一句 “這家夥還把門鎖上了!”


    心裏忽然升起了惱怒,真當那人是他的所有物嗎,就算昏迷,可萬一要是醒了,萬一出什麽事怎麽辦?


    他快速拿出鑰匙,忽然一頓,按小狼崽兒護食的模樣,這鎖應該是被他換了,他臉色發冷,後退了幾步,抬腳猛然踹開門。


    床上的人還在昏迷,幾個月的時間,青年的白發長了許多,一直到他的肩頭。


    窗外冷玉的銀光照在他的臉上,像個瓷娃娃。


    張海樓不知怎麽放輕了腳步,眼睛一直盯著床上的人,緩緩靠近。


    “怎麽長的……這麽好看?”


    他確實有吸引人的資本,但這出眾的樣貌在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下,會怎樣呢?


    像現在這樣,淪為別人的玩物嗎?


    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麽過的。


    是單純的任人親吻擁抱,還是像那天對待自己那樣?


    張海樓希望是後者。


    他伸手摸了摸白發青年的臉,溫度很低。


    這不是正常人有的溫度。


    張海樓神情一愣,立即摸向他的脖子,心髒跳動的過於緩慢,一個恍神,另一隻手握著的杯子傾斜了一下,茶水頓時灑在了床上的人身上。


    脖子,臉上,哪裏都是茶漬。


    他盯著青年的臉,咽了咽口水,忽然理解了那小狼崽兒為什麽這樣的護食。


    什麽都不用做,就勾人的緊。


    張海樓坐下,皺眉看著他身上的茶漬,伸手將人抱了起來,冰冷的身體靠在他身上,他下意識的抱緊了幾分。


    “那小狼崽兒沒回來,我幫你……”洗澡。


    說到半截,他又不說了,伸手抓了抓頭發,總感覺有些奇怪,但都是男人,怕什麽,忽視了心裏那詭異的愉悅感。


    張海樓抱著人走到浴室,試了試溫度,剛剛好,把人放進浴缸裏伸手褪去他身上的衣服,指尖停留在精致的鎖骨上,微頓。


    他皺皺眉,那種感覺又上來了,索就直接放水,溫熱的水流澆過他身上白色的衣服,水流透過,可以清晰見到下麵的皮膚。


    “一個男人,腰怎麽這麽細……”


    張海樓盯了半天,絲毫沒注意到昏迷不醒的人眉心緊蹙,下一秒青年縮了縮身子似乎要逃離什麽,直接將浴缸裏的水弄的滿地。


    連張海樓身上也都是水。


    他眼裏閃過驚慌,按住了浴缸裏的人,青年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他胡亂抓著,正好握住了張海樓的手,像是抓到了最後一絲救命稻草,爬了上去,緊緊抱住了張海樓的脖子。


    張海樓一動不敢動,表情有些呆滯,手上的花灑一直澆著懷裏的人。


    “燙……”


    青年無意識的縮著身子,吐出了一個字。


    張海樓低頭看去,入目的是白,很白的皮膚,他看了看手上的花灑,又看了看不停縮進懷中的人,目光微閃。


    他好像明白了。


    可手上的動作卻更加惡劣,溫熱的水朝著青年的腰流去,導致懷裏的人更加可憐,一縮一縮的想要擠進他的身體裏。


    好乖。


    一種掌控感的愉悅升起。


    而下一秒,他又想到那小狼崽子是不是也是這樣照顧人的?


    不知哪裏來的怒意,張海樓丟下花灑,單手抱著人,拿出幹淨的毛巾將他裹起來,隨後又返回房間,給他擦了擦身體。


    正在昏迷的人絲毫沒有反抗能力,任由他動作。


    指尖劃過柔軟的唇,張海樓動作一頓,視線逐漸聚焦在他寡淡的唇上。


    那天親的就是這裏吧。


    鬼使神差的按住了他頭,緩緩湊近,冰涼柔軟的唇令人上癮,他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像抓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就在準備深入的時候,張海樓忽然想起上次嘴裏的刀片劃傷了他。


    他退了回去,將口中的刀片拿了出來,隨意放在床邊,又一次吻上去。


    隨著越來越放肆的動作,張海哥無意識的往後退,最後被壓倒在床邊,修長的脖頸向後彎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張海樓很會親,身下的人眼角劃過一滴淚珠,看起來更好欺負了。


    而另一邊,無邪心裏升起難言的煩躁,今天出去的太晚了,小霍……


    他抬頭看向何剪西,冷著臉將他手中的剪刀搶了過來,對準自己的手臂上的彈孔,狠狠一刺,劇烈的疼痛使他出了好多的汗。


    下唇都要被咬爛了,一聲都不吭,把裏麵的子彈取出。


    何剪西被這陣仗嚇得說不出來話,他伸手遞給無邪一壺酒,無邪接過,先是喝了一口,而後全部倒在了胳膊上,綁好紗布,慘白著臉穿好衣服。


    “今天謝謝你。”


    無邪打開門,直接走了。


    “喂!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再走啊……”


    張海樓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服,握著身下人的腰,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聲音,他立即驚醒,後退了幾步,看著床上淩亂的人,表情崩了。


    我滴老天奶……


    我幹了什麽……


    他顫著手,動作迅速的替他穿好衣服,蓋好被子,隨後從窗戶上一躍而下,逃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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