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宜把孩子交給陸長州,這才笑盈盈拿出來給陸長州做的衣服,是襯衫和深藍色長褲,很簡潔大方的款式。


    “這是你的,咱們一家人肯定要整整齊齊。”


    陸長州拿著衣服,心裏那點點的失落瞬間沒了。


    他其實並沒有真的想要這樣一身衣服,因為他有軍裝,平時很少穿常服。


    買布要布票,家家戶戶的布料都緊張,家屬院沒誰說給男人做衣服的。


    他沒想到梁春宜真的拿出了給他的衣服。


    “其實不用給我做的,你多做兩身。”


    梁春宜:“我衣服還多著呢。”


    她不缺衣服,隻不過以前的衣服,比如顏色鮮豔的布拉吉什麽的,現在不能穿。


    梁春宜推推他:“快去換衣服,咱們一家人去照相。”


    梁春宜的生日在五月六日,按陽曆算的,因此後天就是她生日。


    但後天周二,她和陸長州都沒有休息時間,便提前兩天,趁著周日兩人都休息去趟縣城。


    吉寶和樂寶現在九個月大,現在已經能穩穩地站住,大人撐著胳膊,他們可以慢慢地走。


    而且他們現在可以說一些簡單的話,比如“ma ma”“ba ba”“du du”之類的。


    梁春宜想給他們拍張照片寄到西北。


    其實孩子的每天的一點變化她都想記錄,比如長牙,比如叫自己第一聲媽媽。


    可她沒有相機,也不知道哪裏能買,反正楚州的縣城是沒有的。


    今天梁春宜換的這身衣服寶寶們沒見過,衣服上有小花,他們就“ma ma”地都想讓她抱。


    “哎呦,媽媽兩個小寶貝。”梁春宜從陸長州手裏接過他們兩個,她一隻胳膊瞬間承重快20斤。


    “大姑,等回來找個稱稱下他倆唄,我怎麽覺得他倆又重了。”


    陸大姑:“肯定重了,整個家屬院都沒他倆吃得好。”


    家裏的雞蛋都給兄妹倆了,梁春宜還時不時從空間裏找點好吃的偷偷喂給他們。


    去年梁春宜在山上看到桃樹、橘子樹之類的果樹,於是她把它們的枝條插在了空間,還有吃的蘋果種子也種上。


    不到一年過去,它們的生長速度飛快,還不受時令的影響,很快長大開始結果子。


    梁春宜隻能偷偷晚上用意念摘了放竹樓一樓的倉庫,那裏有她祖宗設置好的陣法,可以保鮮蔬菜瓜果,不會腐爛。


    如果不摘,這些果子熟了會掉進土裏當肥料,然後再開花再結果,循環往複。


    倉庫裏現在堆了很多水果,梁春宜除了出去買菜的時候,看著哪個水果到時令了,裝作買的提一兜子回來,其他時間根本不敢拿出來。


    至於去黑市賣,她就更不敢了,她不是那個料,也做不來這種讓她心驚肉跳的事。


    她的身份本來就敏感,她怕危險,也怕死,更怕給家裏招禍。


    水果蔬菜還好,靈土和靈泉水對藥草的作用更是讓梁春宜心驚。


    通過葉片可以看人參的年份,而她種在空間裏的人參,一個月就有了外麵長十年的葉片和複葉。


    因此外麵種的那些中草藥,梁春宜就不敢多澆靈泉水,可能半個月才往水裏滴一滴。


    就是如此,她家的藥草也比她老師家的長得生機很多。


    一家人走出院子,穿著的同款衣服立馬引來外麵說話家屬的目光。


    田蘋蘋眼睛都亮了:“嫂子,這就是紮染出來的布做的衣裳啊,可真好看!”


    當時她覺得布都已經夠好看了,結果衣服做出來更漂亮。


    鄭嫂子一行人也問她:“這就是本地的紮染?是比供銷社賣的布好看。”


    有愛美自己又有工作的軍嫂,開始問梁春宜找誰紮染的,找誰做的衣服。


    梁春宜一一回答她們。


    不過有家裏孩子多困難的,她們自己不舍得做衣服,也看不慣別人做,在旁邊小聲嘟囔“這多浪費布啊”。


    但那羨慕的眼神止不住往梁春宜和陸大姑身上看。


    至於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他們更覺得浪費了,畢竟孩子長得快,要做就做大點,不然第二年就不能穿了。


    梁春宜聽著這話,依舊笑嗬嗬地:“你們說得對。”


    但她不會聽。


    她也不會去反駁,觀念不同,沒必要多說什麽。


    她就這倆孩子,她和陸長州能養得起,自然會給他們最好的,養孩子不是非得苦難式教育。


    鄭嫂子幾個還要繼續說。


    陸長州突然冷冷地出聲:“我們怎麽養孩子就不勞嫂子們操心了。咱們走吧。”


    “這陸團長可真疼媳婦。”


    “我和你們說,那天我去梁春宜家,陸團長正給她洗衣服呢,她在院子裏坐著拿本書,可悠閑了。”


    “不過梁春宜長得也確實好看,你看明明生過兩個孩子的人了,臉比大姑娘的都嫩,那小腰我感覺我一隻手都能掐過來。”


    “你看她穿那衣服,比電影裏的人都俊,咱們家屬院,也就蔣清美的模樣能和她比了。”


    “我不羨慕她漂亮,我就羨慕她天天過日子那麽自在,孩子有人幫著看,自己還有工作,花錢都不愁。”


    “唉,就是。”


    *


    走了一段距離,陸長州和梁春宜說:“不喜歡聽她們講話可以不用聽。”


    梁春宜:“那她們該說我太傲慢,資本家的小姐不懂得團結群眾了。”


    陸長州:“讓她們說,誰敢說到你麵前告訴我,我找他們丈夫談。”


    梁春宜“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樣假公濟私好嗎?”


    陸長州語氣正經:“給我媳婦出氣不算假公濟私。”


    護不住自己媳婦才是真的沒本事。


    陸大姑在旁邊也連連點頭:“就得這樣。”


    梁春宜忍不住笑道:“平時她們真欺負不到我,我自己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性格。”


    陸長州“嗯”了一聲:“不用怕得罪她們。”


    去縣城陸長州借了部隊的吉普車,梁春宜一年才過一次生日,他想讓她開心。


    “我還記得之前我過生日,我爸會給我買蛋糕,我媽會給我做一大桌子好吃的。”


    她爸媽有留學背景,他們說外麵過生日是要吃蛋糕的。


    說著,梁春宜的情緒就低落了下來。


    她現在隻能和爸媽爺爺奶奶通信,下次見麵還不知道在什麽時候。


    陸長州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摸摸她的頭:“我爭取今年過年再休一次假。”


    梁春宜搖頭:“我沒事,你聽部隊安排,不用為了我改變什麽。”


    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低頭逗吉寶樂寶叫“ma ma,ba ba”。


    “對了,咱家孩子還沒有起大名呢,也該讓他們上戶口了。”


    陸長州:“你沒有起嗎?”


    梁春宜:“我等你起呢。”


    陸長州認為梁春宜生的孩子,她不提起名字的事,他以為她想自己起。


    梁春宜一直叫著吉寶樂寶,想著陸長州要好好想個名字,也就沒有催。


    陸大姑在旁邊點點兩人:“有你倆這樣當爸媽的嗎?孩子名字都不著急。”


    梁春宜:“也不能急,用一輩子的名字,得好好想個。”


    陸長州“嗯”了一聲。


    陸大姑:……怎麽以前沒看出來她侄子是個妻管嚴,媳婦說啥是啥。


    陸長州本想著回家和梁春宜一起看字典想名字,結果他剛到家,還沒喝口水,首長的警衛員就來叫他了。


    梁春宜心裏一跳,拉住準備走的陸長州:“你是不是要出任務了?”


    陸長州:“不知道。”


    晚上陸長州回家收拾背包,梁春宜知道他肯定要出任務,往他懷裏塞了個藥瓶:“這是保命用的。還有,你的藥浴隻剩最後一次,不能超時間三個月再泡,不然前功盡棄,你……盡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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