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宜看到兩人,意外又不意外。


    “你倆怎麽大早上就站我家門口,跟倆門神一樣,快進來。”


    梁春宜笑著道,招呼著蔣清美夫妻。


    楚龍手上提著大網兜小網兜,蔣清美兩隻手上也都掛著籃子。


    梁春宜眼睛掃到他們手上的東西:“你們這是做什麽?來我家還提禮物,這麽客氣?”


    蔣清美:“不是,這是謝禮。”


    那邊楚龍已經走到了堂屋的位置。


    陸長州正在哄孩子,一個坐他脖子上,一個在他腿上亂爬。


    楚龍第一次看團長這麽接地氣的模樣,驚的眼睛都放大了。


    “團?團長!”


    陸長州看他一眼,神色自若地把孩子從他脖子上抱下來,梁春宜走過去接過來孩子。


    陸長州把他腿上那個也抱起來,從涼席上站起來。


    這時候楚龍和蔣清美已經把手上的東西一樣樣全放在了客廳裏。


    梁春宜給陸長州一個眼神示意:“喏,專門來感謝你的。”


    陸長州一個都不要,不等楚龍和蔣清美說話就直接開口:“把東西怎麽提過來的再怎麽提走。”


    楚龍回頭聳肩看一眼蔣清美:“我就說了吧,我們團長不會要的。”


    梁春宜看到蔣清美伸手,在楚雄腰間狠狠擰了一圈,楚龍的臉都疼變樣了,還不敢叫出來。


    梁春宜趕緊低頭去看孩子,生怕自己不小心笑出來。


    蔣清美:“楚團長,你救了楚龍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


    蔣清美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楚龍出事,她會變成什麽樣,她才剛跳出困境,剛結婚。失去楚龍的後果,對她無異於天崩地裂。


    陸長州:“換其他人,我也一樣救。我們都是有過命交情的戰友,反過來,楚龍同樣會救我。如果在戰場上,我們是為了恩情才救人,那我們這身軍裝白穿了。”


    蔣清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表達我的感激。”


    陸長州和她說不通,看向楚龍:“提走。”


    蔣清美瞪向楚龍:你敢提一個試試!


    楚龍夾在兩人中間,頭疼地抱頭:“哎呀,你倆別為難我成嗎,我就是一個傷病才剛好的人。”


    梁春宜看著這場麵,實在忍不住想笑。


    不過也不能一直這樣僵持著,她看向了蔣清美:“清美,你把東西提走吧,你這樣送過來一堆東西,知道的人是明白你來感謝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收受賄賂呢。”


    蔣清美:“沒人看見。”


    梁春宜:“不管有沒有人看見,我們都不會要的,提走吧,你是來感謝我們的,不是來為難我們對嗎?”


    蔣清美抿了抿嘴唇,看著梁春宜堅定的眼睛,有些泄氣:“好吧。其他的我拿走,這些菜放這裏,鄰居之間互相送個菜很正常吧。”


    “行。”


    楚龍和蔣清美除了放下青菜之外,其他的點心酒什麽的,又原樣拎走了。


    家屬院一個連長家裏,趴在門縫的女人從門口處離開。


    “要了嗎?”屋裏的男人問。


    女人搖頭:“沒有,看來走陸團長這條路走不通。”


    男人“嗬”一聲:“他一個娶了資本家小姐的人,敢收東西嗎?一個舉報就得帶著媳婦滾蛋。”


    女人拍了男人一下:“之前不是有舉報,人家咋沒滾蛋。說再多他也是團長,首長也看重他!升副營這事,你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男人皺眉:“我想想。”


    女人:“你年紀不小了,現在是個好機會,你再升不上去,就等著退伍回老家吧。”


    不止這一家,家屬院很多戶人家都發生了對話,各種暗潮湧動。


    不過這和梁春宜沒關係。


    陸長州匯報完工作後,就直接回家了,此時的梁春宜正在廚房裏麵熬藥。


    她脖子上戴著一塊綠色的玉,和冬天的暖玉不一樣,這塊玉是讓人在夏天也感覺不到熱。


    夏天的廚房是真的不能待,一進去跟蒸籠烤的一樣。


    梁春宜沒有給陸大姑玉,容易引起懷疑。


    不過天熱起來的時候,她在空間裏找到降溫的陣法盤,悄悄埋在自家堂屋牆角。


    陣法盤籠罩住家裏所有房子,一進屋就能感覺到一陣清涼,廚房裏也是一樣。


    因為他們家院子外有兩棵大樹,剛好樹蔭遮擋在房頂上,別人隻以為她家是被樹蔭籠罩才涼快,不會多想。


    陸長州進到廚房,接過她手裏的扇子,給她扇風。


    “咱們家廚房好像不怎麽熱。”陸長州疑惑地說了句。


    梁春宜神色如常說:“可能因為房頂有樹蔭,窗戶又大,通風好吧。”


    陸長州也沒多想。


    “春宜!春宜!在家嗎?”


    院門被拍得“砰砰砰”響。


    梁春宜趕緊讓陸長州看著火,她起身去開門。


    “怎麽了?”


    “春宜你來我家看看,我小兒子一回家就說頭暈,想吐,站都站不穩。”


    鄭嫂子一臉的著急,拉著梁春宜立馬往自己家跑。


    自從胡曉竹把梁春宜救了她的事在家屬院傳播出去,很多人都覺得她學中醫出師了,時不時就有生病的人來找梁春宜看看。


    梁春宜基本上都讓她們去醫院,她這裏沒有藥,她也不具備看病的資格,而且她還沒學把脈和紮針,做不了急救。


    這樣拒絕了一波,找她的人漸漸沒有了。


    鄭嫂子估計也是病急亂投醫,想著梁春宜離得近,才敲她門讓她來看。


    梁春宜看到鄭小軍的症狀,走過去邊把他衣領的扣子解開兩顆邊問鄭嫂子:“他剛剛是不是在外麵太陽底下玩了?”


    鄭嫂子:“神了!你咋知道的!我就說不讓他在大太陽下麵跑,他非不聽,調皮得很!”


    梁春宜:“因為他中暑了。你家有藿香正氣水嗎?”


    鄭嫂子搖頭。


    “我家裏有,你跟我來拿。”


    梁春宜家裏常備這些常用的藥物,夏天了,很容易中暑,陸長州去訓練梁春宜都會讓他帶著,覺得熱得身體不舒服了,就喝一支。


    她把藥給鄭嫂子,還囑咐了幾句:“喝完後在通風的地方躺一會兒。要是不放心,你就送醫院去瞧瞧。現在天熱,孩子出去玩的時候,注意不要在太陽正盛的時候。平時你也可以煮點綠豆茶,金銀花茶之類的給孩子帶著喝,都是防暑的。”


    鄭嫂子連連感謝回去,沒過多久,她領著鄭小軍過來道謝。


    “春宜,你可真是厲害!喝下那什麽水沒十分鍾,小軍就說不難受了,你看這會兒,活蹦亂跳的!”


    鄭嫂子對著梁春宜大誇特誇,她兒子要是有事,那可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說著還往她手裏塞了把豆角子。


    梁春宜看著那豆角子,唉了一聲。


    陸大姑從廚房伸出頭看到她手上的豆角,也發愁:“咱家豆角子多的都吃不完了!”


    梁春宜同樣不想吃了:“做酸豆角吧。”


    *


    陸長州下午泡完最後一次藥浴,梁春宜看向他,從他眼裏看不出來什麽,而且他一直都很精神,便問他:“怎麽樣?”


    陸長州抬起胳膊用力:“更有力氣了,但身體感覺更輕盈。”


    他覺得這會兒渾身力氣沒處使,到院子樹蔭下打了兩套拳。


    梁春宜扶著吉寶樂寶在院子裏看,他們現在能自己站住,也能慢慢自己走。


    家屬院的人誇他們學走路挺快。


    一般來說,小孩兒八九個月的時候學走路,一歲左右能自己走得穩當。


    梁春宜一直壓著吉寶和樂寶學走路的時間,沒讓他們學太早。


    八個多月的時候才教他們穩當站,扶著慢慢走,但還是沒多久倆小孩就走得十分穩當了。


    一學會走路,倆孩子就不想被抱著,要自己走,十分活潑愛動,性格沉穩的吉寶也是一樣。


    而且她倆除了長牙的時候發了兩天低燒,其他時間沒有病過。


    梁春宜覺得,這和她時不時給他們喂空間的水果有關。


    兩個寶寶看到陸長州打拳,激動得不行,小手“pia pia”拍著,嘴裏喊著“爸爸”“爸爸”。


    他倆現在兩個字兩個字說話,能說得很清楚。


    陸長州一停下來,梁春宜鬆開吉寶和樂寶,兩個娃“啪嗒啪嗒”地邁著小短腿跑過去,還跑不快,跟小鴨子學走路一樣,可愛的不行。


    倆娃娃跑到陸長州麵前,一人抱著他一條腿往上爬,嘴裏喊著“爸爸,爸爸”。


    陸長州眼神都柔和下來,半蹲下來任他們爬,兩隻手在寶寶身後護著。


    梁春宜靠在門口,含笑看著父子女三人。


    夏天溫熱的風吹過樹梢,樹葉隨風擺動,蟬鳴一陣接著一陣,孩子嬉笑快樂的聲音充滿整個庭院。


    梁春宜覺得整個人的心都平靜下來,隻想時間一直停留在這刻。


    *


    晚上,好不容易給兩個玩水玩得興奮的不行的寶寶洗完澡,又給他們哄睡著,梁春宜拉著陸長州坐在了書桌前。


    接著她把一本字典放陸長州麵前:“該給孩子起名字了。”


    陸長州把字典推給她:“你是孩子的媽媽,你生下他們你功勞最大,你起。”


    陸長州現在都不敢回想梁春宜之前生孩子的場麵,想起來就後怕不已。


    所以在楊水兒說她記憶裏梁春宜會難產而死,陸長州才會那麽生氣,除了生氣之後,更深的還是害怕。


    梁春宜拿起字典,她其實也不知道起什麽,腦子裏一片空白。


    “你們家有沒有什麽延續的字輩?”


    陸長州:“沒有。打仗的時候,族譜都被燒光了。”


    梁春宜想了好一會兒說:“陸安吉,陸安樂怎麽樣?”


    陸長州跟著念了一遍,點頭:“很好。平安喜樂,吉祥如意。”


    梁春宜眼裏露出喜悅:“我就是這樣想的!我當初給他們起小名的時候,就想著他們這一生能平安喜樂,吉祥如意。中間加一個安字,剛好符合這個意思,名字叫起來也好聽。”


    陸長州看著她高興解說的模樣,伸手握住她的手,大拇指在她手背輕揉,聲音溫和而認真:“你起的名字很好,這也是我對他們一生的期盼。”


    梁春宜眉眼彎彎,抽出來手,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身子一歪坐到他腿上。


    “那咱們這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她笑得眉眼間露出得意,顯然很滿意自己想出來一個這樣好的名字。


    陸長州望著她這模樣,好像一隻小貓,自豪地翹起小尾巴,可愛又嬌俏。


    尾巴在他心上一掃又一掃,讓他心跟著癢。


    陸長州不是忍的性格,他喉結滾動了下,抬起下巴,扣住梁春宜的後腦,用力吻了上去。


    一夜春色纏綿。


    *


    現在正是盛夏,三伏天的時候,楚州部隊靠近大山,蚊蟲多的不行。


    陸長州早上跑完操回家吃飯,胳膊上被咬了幾個疙瘩。


    他自己沒在意,梁春宜找出風油精,給他塗在那些紅疙瘩上,又拿出一個藥包讓他帶著。


    “昨晚上忘給你了,這裏麵的藥草防蚊蟲,你掛在身上。”


    陸長州一大口稀飯咽下去,看著深藍色上麵繡著一團不知道什麽的藥包,擺手拒絕。


    “我不用。”


    梁春宜態度強勢:“你必須用!這可是我專門給你做的。”


    陸長州:“有沒有沒繡東西的?”


    梁春宜一叉腰,“哼”一聲:“這蘭花可是我請教了吳二姐親自繡的,你嫌難看?”


    陸長州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那團東西像蘭花,不過在梁春宜的眼神威脅下,他已經拿過了藥包。


    “不難看,很好看。不過下次別繡了,容易傷到手。”


    梁春宜瞬間眉開眼笑:“沒事,我現在繡得很熟練了。”


    陸長州張張嘴又合上:算了,她開心就好。


    *


    訓練的時候,周煦卷起袖子的胳膊被咬了一個又一個疙瘩。


    他癢得不行,不停拍,非常煩躁。


    “這該死的蚊子!”回頭看一眼陸長州,發現他居然沒被蚊子咬,周煦憤憤不平:“怎麽蚊子不咬你?”


    陸長州從上衣口袋裏拿出藥包在他眼前晃了下:“可能因為這個吧。”


    “這是什麽?上麵繡的啥東西,真醜!”


    陸長州伸手拉住他胳膊,腿一掃,周煦被重重摔在了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我艸,tmd陸長州你幹啥!”


    陸長州神色自若地拍拍衣服,小心把藥包放口袋裏:“這是我媳婦親手給我做的。”


    周煦恨恨捶了下地:“md陸長州,不就是說了句醜嗎,我又不知道,至於下這麽狠的手嗎!”


    不過那個藥包,聽起來作用不錯,周煦摸著下巴:他媳婦和陸長州媳婦關係不錯,不知道能不能給他搞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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