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鬆了口氣:“幸好沒被皮皮鬼纏住。要是他真把費爾奇叫來,那就糟糕了。”


    “皮皮鬼不太可能去找費爾奇。”維德把他從地上拽起來,說:“你忘了嗎?他們兩個相互厭惡,皮皮鬼不會願意去做讓費爾奇高興的事。”


    “說得也是。”邁克爾點頭。


    皮皮鬼經常搞破壞,不是把雕像推倒,就是把墨水灑得到處都是,無形中給城堡的管理員費爾奇增添了很多工作量,把費爾奇氣得發瘋。


    兩人沿著拉文克勞塔樓一圈一圈的台階往上走,轉得人頭暈目眩,走一陣就得停下來歇一歇,大腿酸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往常這個時候邁克爾都會喋喋不休的抱怨——除非有漂亮女生在旁邊,他才會裝出一點兒也不勉強的樣子,並且以照顧女孩子的名義停下來休息。


    但是今天,邁克爾非常沉默。直到兩人快回到休息室的時候,他才說:“明天我們也要上飛行課了。”


    維德:“嗯。”


    “忘了我說的那些屁話吧!”邁克爾悶聲悶氣地說:“按照霍琦夫人的指導慢慢來。”


    維德無奈道:“納威的事情隻是個意外,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麽倒黴的。”


    邁克爾心裏未必不知道這一點,但一時半會兒卻也放不下心裏的負擔。


    好不容易回到塔樓上,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但是走廊裏還聚集著幾個學生——不是每個拉文克勞都擅長解答謎題,涉及到知識盲區,再聰明的大腦也沒辦法。所以有時能看到公共休息室的外麵站著二十多個學生,一起商量著解答當天的提問。


    維德走過去,敲了一下木板上的青銅門環。門環上的鷹嘴忽然張開,用一種仿佛吟唱般溫柔的聲音道:“上麵下麵都是手,有時爬來有時走。走時像人,爬時像狗。”


    必須正確回答鷹狀門環提出的問題,休息室的大門才會打開。


    邁克爾想象了一下渾身是手、陰暗爬行的某種生物,一臉驚恐地說:“這是什麽怪物?是——是什麽神話裏麵的魔神嗎?”


    他手忙腳亂地從包裏找出自己的課本《怪獸及其產地》,毫不猶豫地往後翻。


    “別看了,書上沒有。”一個拉文克勞學生疲憊地說:“我已經把整本書都翻遍了。”


    其他幾人默默點頭。


    維德站在旁邊思考。


    青銅門環就跟傳說中的斯芬克斯似的,它提出的問題未必很難,但有時候不太容易想到——因為門環從來隻提問,卻不告訴他們這是一個腦筋急轉彎還是謎語,也不會提示謎底是植物、動物、器具、字詞,亦或者是無形之物,比如時間、死亡之類的。


    這個謎語,乍一聽很有克蘇魯的風格,但又覺得有些眼熟。


    “——猴子?”


    片刻後,維德不太確信地問道。


    “回答正確。”鷹狀門環說著,打開了木板門。


    ……


    經過了一次飛行課上的事故,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安靜多了。學生們不再不厭其煩地宣揚他們曾經騎著掃帚飛越高山大海的故事,反而是另一個新聞在一年級新生中傳遍了。


    “昨天飛行課上哈利·波特跟斯萊特林的馬爾福不是差點打起來了嗎?結果你們猜怎麽著?”長桌上,帕德瑪·佩蒂爾用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跟周圍的人說:“聽說因為哈利·波特展現出了驚人的飛行天賦,不但沒有受到懲罰,反而被麥格教授破格推薦加入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


    因為她有個雙胞胎姐姐在格蘭芬多學院,這方麵的消息總是很靈通。


    “真的嗎?那個麥格教授?”周圍的學生都很吃驚。誰不知道麥格教授是霍格沃茨最公正、最嚴格的教授?她對四個學院一視同仁,從不徇私,這次竟然為了哈利·波特破例,這種震驚甚至一時讓人忘了前麵那個消息。


    但終究還是有人想起來了。


    “這不可能。”泰瑞信誓旦旦地說:“一個世紀以來就沒有一年級新生能加入魁地奇球隊的!這肯定是謠言!”


    “也許是預備球員什麽的。”安東尼猜想道:“畢竟我們都看見了,波特確實飛得很好,速度又快又靈巧。如果格蘭芬多球隊把他拒之門外,這才是不可思議的。但他畢竟是一年級新生,以前沒有騎過掃帚,連魁地奇的規則都不知道,直接加入球隊還是太荒謬了——應該隻是預備隊員。”


    另一個學生凱文也說:“想想吧,假如波特真的破格加入了球隊,韋斯萊兄弟早就嚷嚷出來了。但是你們有聽到他們的動靜嗎?”


    分析有理有據,眾人都讚同地點點頭。


    帕德瑪不屑地撇撇嘴,悄聲跟邁克爾說:“其實是格蘭芬多的隊長伍德想把哈利·波特當成秘密武器,所以才不讓宣傳的。那些愚蠢的男生隻是在嫉妒,所以才不願意承認罷了。”


    邁克爾沒提醒她說自己也是男生的一員,而是笑眯眯地說:“也許他們隻是不願意在漂亮姑娘麵前承認自己不如另一個男生。”


    帕德瑪的臉微微紅了。


    維德側目,見邁克爾衝他挑了挑單側的眉毛,小小年紀一副風流肆意的模樣,仿佛已經從之前的陰影中走出來了,不由得也鬆了口氣。


    忽然餐廳裏起了一陣騷亂——六隻長耳貓頭鷹馱著一個細長的包裹,費力地飛進禮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貓頭鷹們盤旋而下,把包裹扔在哈利·波特麵前,然後撲扇著翅膀飛走了,徒留下幾片羽毛。


    邁克爾倒吸一口冷氣,猛地抓住維德的手腕,壓低聲音說:“掃帚!我敢打賭,那絕對是一把飛天掃帚!”


    他羨慕得眼睛都紅了,用吐血般的聲音說:“而且是一把光輪係列——我認得那個包裝!”


    “是啊。”維德掰開他的手指,把他的手放回桌子上,不在意地說:“如果你在下午的飛行課上好好表現,說不定也有加入球隊、獲得一把新掃帚的機會呢!”


    他隻是隨口說的,但邁克爾好像當真了,他的眼神變得特別認真,咬下小羊排的時候牙齒都格外用力。


    很快,就到了上飛行課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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