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尼爾,聽著這些令人略有印象的描述,十分疑惑,腦海中隱約形成了某個人的影子。


    魏絲不耐煩的逼問道:“所以你到底有沒有見過這個人?有還是沒有?”


    朱尼爾這下徹底懵了,看著手已經慢慢摸向腰邊刺劍的少女他隻能趕緊安撫道“冷靜冷靜,武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給我點時間,我去核實一下。”


    朱尼爾一頭霧水的走出了包間,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夜總會再重新裝修一次,一出門就不耐煩的對圍在門口的小弟問道:“那個誰,最近有見過什麽麵生的人嗎?她似乎很肯定他要的人就在我們這兒,說是一個個子很高有點帥,看著有點傻的人,有誰有點頭緒嗎?”


    周圍的黑幫成員相互對視,小聲交流似乎也沒個結果。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海灘襯衫係著另一條黑色領帶,衣著看上去完全不搭,甚至有點可笑的中年男子,硬生生擠進人群。


    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老,老,老大,實在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路上堵車,我是南海岸,浪濤酒吧的調酒師,很高興能調到總部”。


    這下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如果他是新人,那之前那個把不鏽鋼做的煙灰缸當巧克力掰的是誰?


    朱尼爾這下是終於反應過來了,自己這是怎麽了?自從上次被一個黃發小妞揍過一頓以後,腦子都有點不靈光了?自己是不是要去醫院看一下?


    來不及細想,掏出卷軸就撥通了一個電話,朱尼爾都已經開始急得語無倫次了。朱尼爾:“喂,爹你聽得見嗎?嗯,我是說,老傑克,那個大個子不是自己人,他是個獵人,快甩他了下車,快!”


    電話那頭傳來了,老傑克平淡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裏:“我知道了,我還挺喜歡這個小夥子的,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啊,對了,我們快到港口了,你知道應該怎麽做,希望我回來的時候夜總會還在。”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朱尼爾,看著嘟嘟響的卷軸,陷入了沉思這tnd算個什麽事啊?


    夜晚的城市,天空中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縷星光,在鋼鐵與水泥的森林中,一層又一層的高架網絡密集且有序,一輛純黑的麵包車一路火花帶閃電的在車流中穿行,並且不斷胡亂超車。


    仔細看麵包車駕駛位上空無一人,方向盤上隻有一隻手,而那隻手也隻是勉強把住方向盤,但是最後幾根手指也即將鬆開,後排座一紅一青兩位少女死死抱住坐在中間的艾琳尋找一絲安全感,終於最後兩個手指頭也堅持不住了,方向盤徹底放飛自我,車身瞬間失控,在紅衣少女的尖叫聲中,老傑克終於把頭從副駕駛的物品箱裏抽了出來,坐回了駕駛室,一把將方向打直,左手單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拿著一罐黃褐色的密封罐,有些欣喜的說道:“啊,我就知道,還有剩,現在已經算是陳年老酒了”


    紅衣少女憤怒的喊道:“臭老頭好好開車!你想死!我還不想!我還想和我妹妹去考舞蹈學院呢!”


    老傑克:“不要緊張,不要緊張,姑娘們,你看這小夥子就很淡定,一切盡在掌控中,敬你們一杯。”說完單手打開密封罐,已經劣化的塑料密封罐不斷掉渣,瓶子中湧出一股濃重的酒精味。


    老傑克毫不在意,小抿一口,“嘶……啊……嗯,爽!,好酒還是當年那個味,有誰想來點嗎?”


    三人避之而不及,艾琳自從嚐過酒的味道之後,就十分討厭這玩意兒。


    看著三人的表情,老傑克有些失望的說到:“好吧,好吧,這在當年,可是好東西,這可是我跟我的兄弟們用土豆做的,啊!真懷念那個時代,建議聽我這個老東西講點故事嗎?我們可是還有一段路要走。”


    艾琳這下來精神了,自己曾經生活在雪山之上,平時的娛樂方式除了聽自己爹吹牛逼以外,也隻剩下看電視了,艾琳難得的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咽下了嘴裏的土豆泥。


    艾琳:“我喜歡故事”


    老傑克大喜過望,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傾訴的對象,於是他說到:“哦,這太棒了,那麽讓我們開始吧。”


    老傑克單手開車,一邊喝的酒,無視了所有的交通規則在擁擠的高速公路上橫衝直撞,惹的艾琳身邊的兩位少女驚叫四起,抱怨不斷。


    瑪勒凱特(青):“停下,你超速了!我的天哪!快踩刹車!”


    米提亞德(紅):“你確定你真的有駕照嗎?”


    老傑克:“開心點姑娘們,或許可以把窗戶搖下來透透風,當然,你們需要知道的是當年我們開車不要駕照,因為那時候路上連紅燈都沒有,哈哈哈哈!”


    老傑克伸出了代表肯定的大拇指,狂笑著踩死了油門:“讓我想想,我們從有趣的開始,想當年戰爭結束後,街上到處都是失業的工人,殘疾的老兵,滿大街的酒鬼,當然越混亂的地方也越充斥著各種黑暗和暴力,那個時候人們或許沒有現在這麽講究“法律”,但是那個時候我們有一種共同的默契,我們總以家族或者以幫派自居,維持著莫名的平衡,比起現在那時候更有人情味不,應該說是更加的純粹吧,為了自己的欲望毫不掩飾,而不是像現在,大家都戴著最華麗的麵具,但卻幹著最肮髒的事。”


    這些都是艾琳從未聽說過的,黑幫啊什麽的,也隻是在電視上看過,饒有興趣的問道。艾琳:“然後呢,現在他們怎麽樣了?”


    老傑克:“順其自然唄,時間的車輪不會為任何人停留,所以我們都成了時代的垃圾,現在我們隻是祈禱自己跑得再快一點,我有兄弟們需要照顧,而我的兄弟們有家人,我可不能讓他們都餓著肚子,但這也僅僅隻是苟活而已,好了,不聊這些無聊的了,有的想聽聽看怎麽用土豆晾酒嗎?想當年那可是很暢銷的。”


    就在老傑克即將開始長篇大論,的時候艾琳身身旁的兩姐妹早對著老頭一邊喝酒,一邊開車,還一邊扯皮的行為感到不滿,異口同聲的no!


    徹底堵死了老傑克的進攻路線。


    老頭也隻能悻悻閉嘴。終於手中的酒也喝完了,將酒瓶扔在一旁,老傑克終於把自己的雙手放在了方向盤上,但似乎汽車的軌跡更加神鬼莫測了。


    隨著車流駛下高速,艾琳搖下車窗,一股清冷的晚風帶著熟悉的海腥味傳了進來,沿海公路兩頭有著截然不同的景色,右邊是華麗的南海岸,沙灘酒吧,數公裏的貨運港口,一片繁華,左邊這一片就截然不同,漆黑的建築群連一盞燈都沒有,如同一片死城。


    兩名少女擠在窗邊,好奇的看著這兩片截然不同的風景。


    跟駛向南海岸的車流比,黑色麵包車像是逆著車流,孤零零的向那一片死城駛去。


    艾琳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就沒有再在意這奇怪的風景,艾琳腦海中更多是對剛剛老傑克所描述的“懷念的生活”十分在意。


    思索片刻後,艾琳還是忍不住問出。艾琳:“照顧朋友,照顧兄弟,我覺得沒什麽不對,在我看來你是個好人。”


    正在開車的老傑克愣住了,突然開始瘋狂的大笑。


    老傑克:“好人!你居然說我是個好人!哦!我的天!”


    老傑克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一下,一改製成嬉皮笑臉,從後視鏡中反射出犀利的眼神,冷冷的說到。


    老傑克:“孩子,認真聽我說,這事情遠沒你想的這麽簡單,照顧兄弟,照顧朋友,照顧自己的家人,如果你帶領了他們,這都是你應該做的,而你要為跟隨你的人而負責,你要對為你的決定而死的人負責人,這看起來都沒問題。


    但如果這一切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呢?你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傷害別人嗎?這世界上不會總有完美的解決方案的,所以你能做決定嗎?你會猶豫嗎?任何的遲疑都會讓你失去一切!”


    艾琳一時間被問懵了不知如何回答,但還是嘴硬的說道。


    艾琳:“不,我會找到完美的解決方法,你做不到的我會做到!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但也不想失去任何人!”


    艾琳的話語越到後麵越肯定。


    老傑克冷笑一聲並未答話,目光而冷冷的平視著前方,車輛終於平穩的向前方駛去。


    隨著車輪的前進,黑色的麵包車,終於在一個漆黑的倉庫前停了下來,幾人魚貫下車,老傑克掏出懷表看了一下時間,看著連抱在懷中的土豆泥都沒心情吃的艾琳,思索片刻,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皮質的筆記本,翻開筆記本,仔細尋找了一番之後,撕下了其中一頁。


    再將其仔細收好,放回懷中,走到了艾琳身旁,拍了拍艾琳的肩膀。


    老傑克:“小夥子,我在休息室裏看到你的一瞬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當黑幫的料,你的眼神和行為中透露著純粹的正直和善良,但這個世界不隻有美好的一麵,現在時間還早,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就在附近不遠處


    這是一張欠條,欠條的主人借給了他2000信用點,但他一直拒絕歸還,現在他的兒子正在醫院搶救急需這筆錢,所以他委托了我們,去把它收回來,或許就能救一個少年的命,你有三個小時來完成它。”


    艾琳下意識的接過了紙條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老傑克:“去吧,你現在就是幫派的一員,怎麽做全看你自己。”


    艾琳,想到了自己剛剛在車上所說的話,心中有了主意,將手中的土豆泥塞到了青衣少女手中,認真叮囑“幫我拿著,謝謝,我一會就回來”剛走出沒幾米,背後就傳來了老傑克的聲音。


    老傑克:“孩子最後一句忠告,我這一生大多數時間都浪費在了,複仇和金錢的漩渦中,我曾經每天都在思考,怎麽幹掉誰?怎麽不被誰幹掉?然而這一切隻給我留下了,血債與彈殼。


    在這80年的生命中,我隻總結出了唯一的真理,那就是,從未有對與錯的決定,隻有你作出決定後帶來的收獲和代價,記住這一點,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艾琳,回頭看一下正靠著車頭抽煙的老傑克,他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艾琳:“謝謝您的忠告!我相信我會成功的,我父親曾告訴我,憐憫,是一個騎士必須要有的美德,我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傷害弱小之人”說完轉頭向陰暗的小巷走去。


    看著艾琳的身影消失不見,一紅一青兩位少女終於忍不住問道。


    米提亞德(紅):“老頭,你想幹什麽?你真的想讓他去收賬嗎?”


    梅拉尼(青):“你居然讓他去貧民窟?他看上去真的是太善良了,他會被人騙的連褲衩子都不剩的,我甚至會覺得他會被人下藥,然後被割去值錢的一切,然後當成垃圾被又進入海口!我覺得我跟姐姐應該去幫幫他!”


    米提亞德(紅):“我從未記得我們在黑街和貧民窟有什麽回收業務!


    除了1筆貸款以外”


    梅拉尼(青):“所以說什麽生病的小孩,是假的!你為什麽要在這裏騙他”


    在雙胞胎輪番逼問下,老傑克不得不解釋道。


    老傑克:“不!他的潛力遠超我們想象,他不會止步於此的,這並不是什麽無法戰勝的強敵或者是艱苦卓絕的戰鬥,但這也同樣能為他帶來難以想象的成長。”


    一紅一青兩位少女看著胸有成竹的老傑克,異口同聲的說道“或許吧”說完同時翻身坐上了車頂,背靠背的坐下。


    紅衣少女從後腰取出了一個隨身聽,青衣少女默契地取出了耳機,開始打發著難熬的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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