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皇看著六皇子,臉色陰沉的可怕:“你還有什麽話說?”


    六皇子急忙跪下:“父皇,兒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兒臣不知道屍體為何會在府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兒臣啊。”


    酒歌冷笑一聲:“六哥,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嗎、你這要雲晚秋的屍體,到底是何目的啊?”


    六皇子看向酒歌,眼中滿是殺意:“你這是故意陷害我,我與她無冤無仇,又怎會要屍體做什麽?”


    酒歌漫不經心的說:“誰知道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啊,也許你是打算利用雲晚秋的屍體做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呢!”


    六皇子氣的渾身發抖;\"你個妖女血口噴人。\"


    司皇看著爭吵不休的兩人,心中惱怒,他一拍桌案:“都給朕閉嘴。”


    兩人頓時安靜下來,不敢再出聲。


    司皇思忖片刻才開口:“此事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若是六兒真的搶了臣子之妻,朕必將嚴懲不貸,但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六兒先閉門思過。


    六皇子無奈,隻能磕頭謝恩,然後在侍衛的押送下離開了朝堂。


    就在被押走的時候,酒歌朝他挑釁一笑。


    酒歌回到東宮以後,那股在朝堂之上的挑釁勁頭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頹喪之感。


    她神色落寞,吩咐人將洛岩叫來,隻想讓他陪自己靜靜的坐著。


    不一會,宮人送來了香醇的桂花醉,一人一瓶擺在麵前。


    酒歌拿起酒瓶,仰頭灌下一大口,辛辣的味道混合著桂花的香氣在口中散開,卻抵不過心中的苦澀。


    喝的差不多了,酒歌眼中噙滿淚水,緩緩的開口:“洛岩,我對不起你,讓你成為了鰥夫,而她的屍體直至今日才給你帶回來,讓你遭受如此侮辱,我真的是個很差勁的主子,不但沒有給你帶來榮華富貴,放到是因為我的緣故,還……”


    說著豆大的眼淚簌簌落下,在臉頰上留下一道道淚痕。


    其實,洛岩對於雲晚秋的死並沒有多大的感觸,自二人成親以來,從未同房,更談不上任何感情,雲晚秋不過是把他當做替身罷了。


    然而,此刻看著醉意朦朧、淚眼婆娑的她,他的心像針紮一般疼,他本想伸手為她拭去淚水,但手舉到半空,卻又縮了回去。


    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小公主,不僅僅是為了他難過,更多的是因為那個人的選擇。


    給她帶來了麻煩,甚至可能是殺身之禍,她難受的是,為什麽最終那個人選擇了別人,而不是她。


    傳信請求饒雲晚秋一命的時候,那個人忘記小公主答應之後的後果,等人跑了,他才幡然醒悟。


    洛岩苦笑一聲,起身喚來張明瑗伺候主子,而自己則是去處理雲晚秋的身後事。


    靖淵下朝之後,沒有跟著酒歌來東宮,而是回了自己府裏,他坐在書房中,呆呆的發著愣。


    腦海中不斷回想今日發生的事情,在他的生命裏,明明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低得過歌兒,可是偏偏這次,他如同蠢豬一樣,為了一時的情誼,差點斷送了自己最愛之人的性命。


    但是今日之事,確實讓他深刻反省,他能想到的也隻是刺殺,結果還失敗了。


    可是他的歌兒,今日在朝堂之上,就是那麽自信傲然的反將一軍。


    他不禁疑惑,她是什麽時候安排人滲透到六皇子府的呢?


    要是沒有看見屍體,而六皇子又執意要用雲晚秋治酒歌欺君之罪的話,他都做好陪她一起赴死的準備了。


    然而現在看來,還真的是令人驚喜啊!


    原來在沒有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的情況下,她已經具備了帝王該有的謀略。


    若是再說她是自己養的玫瑰,那就純粹是不要臉了。


    靖淵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就聽手下人來報,殿下喝醉了。


    他下朝之後沒有追著她回東宮,也是想給彼此一些思考冷靜的時間。


    現在看來,需要時間的不過是自己罷了。


    他的歌兒啊!早就什麽都看透想通了。


    現在的酒歌,昨夜之事,他深知包括情感在內,她也是可以利用操控的。


    可這不就是自己想要教會她的嘛!現在她不僅學會了,還運用的爐火純青,他應該開心才是。


    洛岩在處理雲晚秋的遺物時,先是仔細的將其整理分類。


    對於一些貴重的首飾珠寶,他單獨放在一個盒子裏,對於雲晚秋的書信,手劄等,洛岩謹慎點翻閱查看,若是其中涉及重要事務或是可能對酒歌產生影響的內容,他便將其單獨存放,準備日後拿給酒歌。


    而那些無關緊要的紙張,則被他小心的收集起來,準備集中銷毀,以免留下不必要的麻煩。


    可就是在這堆紙張裏,洛岩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上麵寫著的是關於那個人的身世,原來他不是……


    洛岩深色晦暗不明,他在斟酌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主子。


    酒歌酒醒之後,看著昏暗的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便喚道:“來人。”


    聽到動靜的張明瑗走進來點了燈,隨後倒了一杯茶抵到酒歌手裏。


    她喝了一口茶,緩解了酒醉之後帶來的口幹舌燥,她揉著腦袋問:“洛岩人呢?”


    “主子,他回去處理喪事了。”


    “行吧,可有其他事情?\"


    “主子指的是?”


    “沒事了,你下去備膳吧,我餓了。”


    “是,主子先把醒酒茶喝了吧!”


    “嗯。”點點頭接過醒酒茶喝了下去。


    用過晚膳之後,酒歌踱步到書房,批注著白天落下的公務。


    從前的她啊,厭煩極了這些討厭的文字,可是為了能做一個明君,她現在耐著所有性子,把它完成的又快又好。


    洛岩估摸著主子該酒醒了,便又回到東宮,行禮之後開口:“主子,處理完了,這些還是由主子定奪吧!”


    “這是什麽東西?\"疑惑的問。


    “這些是雲晚秋的書信往來和手劄,我想著交給主子會好一些。”


    酒歌隻是瞟了一眼,就隨手點燃扔進火盆了。


    “她父親那邊可有動靜?”


    “從始至終都沒有來,應該是急於撇清關係。”


    “好得很啊,骨子裏還是覺得女子卑賤,他如此輕賤自己的女兒,若是日後我登大寶,還不得聯合他人造反啊!\"


    張明瑗插嘴道:“主子,既然已經知道他的態度,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早做準備?“


    “你們兩個有什麽想法,說出來聽聽。”


    兩人對視一眼,正打算開口,就見靖淵走了進來。


    酒歌擺擺手:“你們先下去吧!”


    兩人依令退下,酒歌順勢坐在書案前,繼續批注公務。


    靖淵看她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便也沒有說話,隻是自己到旁邊為她研磨。


    正準備濡墨,就見一副紅袖添香的他,內心覺得有意思,還真是會勾人啊!


    “皇叔有事不妨直說,這般伏低做小,怕侄兒承受不住啊!”


    “歌兒當真是心狠,昨夜明明已經有了解決之策,偏偏看完如同傻子一般,既是如此看了我一夜笑話,還不解氣嗎?”說著要上前抱她。


    而她也沒有躲避,隻是好笑的說:“皇叔說的哪裏話,難道不是你先選擇了別人,背叛了我的嘛!”眉毛上挑。


    “歌兒,這話令我心碎,我若是知道她與六皇子早有勾結,定然不會至你於不顧的。”下頜抵在她的肩窩處,溫熱的氣息噴薄而出。


    “皇叔的心意我已經知曉,若是沒有其他事情,請回吧!”還是不留情麵拒絕。


    “可是,我才剛來沒有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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