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歌與各大世家之間的矛盾愈發尖銳,雙方已到了針鋒相對、水火不容的地步。


    隻要是這些世家所推舉的人選或是做出的決策,酒歌都會毫不猶豫地表示反對,並以犀利言辭予以回擊。


    次日清晨,朝堂之上氣氛凝重異常。


    四大世家精心提拔的一名官員挺身而出,義正辭嚴地向皇帝進言。


    “陛下,太女殿下竟然當街殺人,此等行徑實在令人發指,引發了百姓們極大的恐慌。懇請陛下務必對太女殿下施以嚴懲,以平民憤呐!”


    酒歌聽聞此言,並未即刻回應,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神冷冽如冰。


    然而,酒歌所扶植起來的官員卻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徑直跨步向前,怒目圓睜地質問道。


    “你胡說八道!倘若有人企圖取你性命,難道你會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等待他人將你的腦袋砍下來嗎?”


    那名世家官員氣得臉色鐵青,高聲駁斥道:“你這簡直是胡攪蠻纏,強詞奪理!”


    酒歌一方的官員毫不示弱,反唇相譏:“哼,你倒是說得輕巧,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有種你自己去試試。”


    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爭吵聲越來越大,整個朝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酒歌被這場無休止的爭吵搞得心煩意亂,忍無可忍之下,她猛地站起身來,抽出一旁侍衛腰間佩劍,寒光一閃,鋒利的劍身瞬間橫在了那個囂張跋扈的世家官員脖頸之上。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酒歌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


    隻見一隻修長而白皙的手緩緩伸進耳孔裏,輕輕地掏弄著,仿佛在清理著什麽不潔之物一般。


    隨後,一個冰冷而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真是聒噪不堪!若再繼續胡言亂語,本宮可不介意送你去地府陪伴李大人。”


    話音未落,那人便被嚇得雙腿發軟,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但那張嘴卻仍像失控般不停地念叨著。


    “殿下此舉莫非是想殺人滅口不成?即便如此,微臣依然鬥膽直言,太女殿下昨日之所作所為,難道當真不應受到責罰麽?”


    酒歌聞言,眼神瞬間變得淩厲無比,手中的長劍再度猛地一橫,穩穩地架在了對方的脖頸之上。


    寒聲道:“本宮此刻就要取你性命,倘若你真有能耐反殺於我,本宮不僅毫無怨言,還定會懇請父皇赦免你的罪過,你可敢一試?”


    說罷,她緊緊盯著眼前之人,眼中滿是挑釁與不屑。


    那人不禁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微臣不過區區一介文弱書生,又怎敢妄想能夠反殺殿下您啊!況且殿下乃是高高在上之君主,而我隻是卑微渺小之臣子,又豈敢對您貿然動手呢?”


    聽到這裏,酒歌先是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緊接著臉上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


    質問道:“既然你清楚知曉本宮為君、你為臣,那麽你苦苦哀求處罰本宮究竟是何居心?”


    當即意識到受騙:“微臣絕無此意,陛下。”


    酒歌麵色凝重,沉聲道:“本宮乃父皇欽定之儲君,若有異議者,本宮皆可一戰,若懼爾等分毫,本宮實不配居儲君之位。今日本宮將話撂在這,無論是各位皇兄皇叔,還是諸位大臣,願輔佐本宮者,本宮自當歡迎,若不願,本宮屆時亦願賜爾等全屍。”


    言罷,望向司皇,司皇頷首道:“今日太女殿下所言,正是朕一直欲警示諸位的,都安分守己,好生輔佐,畢竟朕亦難保諸位。”


    明麵上是說朕保不了你們,實則是朕力挺太女,爾等好自為之。


    帝王那與生俱來的威嚴氣質,於此刻展露無遺。


    此事過後,眾人皆安分守己地上朝,再未生出任何事端。


    下朝後,酒歌應司皇之召前往楓柒殿。


    酒歌身著朝服,恭敬行禮道:“父皇。”


    司皇抬頭,冷冽地瞥了她一眼:“今日這般公然宣戰,可曾考慮過後果?”


    酒歌挺直身軀,答道:“父皇,如今三足鼎立,局勢尚穩,暫且無需撤去。但他們若想扳倒我,還得看有無此等能耐。”


    司皇甚感欣慰:“甚好,此次曆練果有成效。”


    “若無他事,兒臣先行告退。”


    言罷,酒歌轉身徑直離去。


    行至宮門口時,隻見五皇子已在此等候多時。


    酒歌微微頷首:“五哥若有事找我,可去東宮相談。”


    五皇子欣然登上酒歌的馬車,靖淵因被屬下所阻,一時未能追上。


    此時使節的司朝已飄起雪花,東宮的景致亦顯蕭瑟。


    然進入屋內,即刻便覺溫暖如春,張明瑗與其他侍女為二人褪下披風並掛起,隨後奉上熱茶。


    屋內彌漫著淡淡檀香,酒歌煩亂的心緒頓時舒緩許多。


    酒歌飲罷茶,沉聲道:“五哥所為何事,直言便是。”


    五皇子微微一笑:“隻是想看看你,你受傷歸來後,卻一直避而不見,我隻得今日在宮門口等候了。”


    酒歌這才展顏道:“我無妨,有勞五哥掛念,隻是五哥是否該成家了?”


    聞此,五皇子麵色微變:“歌兒此語何意?”


    酒歌亦不遮掩:“其他幾位皇兄皆已在尋覓佳偶,我自是期望五哥也能早日成家立室,如此亦有機會參選未來……”


    話未說完便住了口,而五皇子心中亦是忐忑:“歌兒此語莫非是在試探我的忠心?”


    酒歌對靖淵的心意,又怎會不知這位五哥的心思,隻是這一切著實荒誕……


    酒歌搖頭:“五哥怎會如此想我,我不過是希望兄長能尋得自己心儀的女子,難道你不想嗎?”


    “我不願,但凡你欲行之事,我皆不會與你相爭,緣何還要猜疑於我。”


    緩緩站起身來,聲音沉穩而堅定。


    酒歌頓時心生煩悶,手指不斷揉搓著,而五皇子亦察覺到自己的失儀,緩緩坐下,沉默片刻後才繼續說道。


    “五哥別無他求,隻願歌兒所求,皆能得償所願。”


    酒歌擺了擺手:“罷了,強逼於你亦非良策,可要在此用膳,我命人去準備。”


    五皇子點了點頭,酒歌吩咐人下去準備,不多時便見靖淵走了進來。


    酒歌見此,直接將茶杯重重一摔:“狗奴才,王爺來了竟不知通報,如何當差的。”


    就在那一瞬間,眾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紛紛嚇得跪倒在地。


    在此之前,靖淵向來都是直接踏入此地,從未有過需要通傳稟報的時候。


    他們麵麵相覷,心中皆是疑惑不解,因為根本就沒有人提前得到任何相關的消息!


    靖淵則呆立當場,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似的,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之間竟然無法用言語來描述自己此時此刻複雜至極的心境。


    這時,五皇子邁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開口說道:“皇叔。”


    聽到這聲呼喊,靖淵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起來吧,殿下。微臣此次前來,乃是有事要與您商議,事關刑宮尚書一職。”


    酒歌隨即站起身來,緩聲道:“那就移步書房詳談吧,五哥請隨意。”


    五皇子微微頷首,表示同意。然而,靖淵卻始終沉默不語,隻是默默地跟隨在酒歌身後。


    此次酒歌歸來之後,她對書房之前的布置格局進行了全麵徹底的改變。


    曾經的書房風格,與那琴心苑極為相似,但如今,酒歌卻下令讓下人將其原本的風貌完全顛覆。


    此刻的書架之上,琳琅滿目地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書籍;而那張寬大的桌案上,也增添了不少用於分類整理奏疏的架子。


    一切都被改得猶如被禁錮在牢籠中的困獸,條條框框,方方正正。


    這無疑是對應著酒歌那被束縛的內心,要想打破這些束縛,就得像鳳凰涅盤般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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