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第二部分日記,我眼睛發澀,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沒點頭緒。窗外天色漸亮,我拉開窗簾,想打開窗戶,呼吸點新鮮的空氣。一張巨大的臉貼著窗玻璃,通紅的眼珠子惡狠狠的瞪著我。我猝不及防的尖叫起來,震得窗戶嘩嘩作響。我的心狂亂的跳起來,本能的拉開睡衣口,露出裏麵的玉佩來。這次卻很奇怪,玉佩沒有一點動靜,我再往外看,窗戶上空白一片,哪裏有什麽臉什麽眼睛呢?


    難道是我熬夜昏頭出現了幻覺?但那感覺是如此清晰,怎麽可能是幻覺。


    手機適時的響起,我鬆了口氣,拿起來一看,是程誌權的。這麽早,他不睡覺麽?我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一下情緒,才開口道:“這麽早,有事嗎?”


    “沒什麽。我剛才突然覺得心跳,很心慌,就打電話給你了。”他低沉暗啞的聲音顯示出他也沒睡醒,還帶著濃濃的倦意。


    “我沒事。你睡吧。”我不想讓他擔心我,他經常要出差,做的都是最危險的工作,要是分心了,很容易出事。


    “不對,我直覺你有危險。”他堅決的說道:“你等我,我馬上到。”


    “喂……”我還沒來得及說完,他已掛了電話。


    “這個神經病。”我歎了口氣,正要去拉窗簾,猛然發現那張巨大的臉緊貼著窗戶玻璃,似乎想拚命的擠進來。我剛平複一點的心又控製不住的狂跳起來。我抑製著自己想尖叫的欲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直覺告訴我,要做點什麽,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這次,胸前的玉佩開始幽幽的發出一種紅光,暖暖的,輕柔的把我整個包裹起來,我感到大腦裏清明了許多,不再一片空白。這時,肩胛處傳來一陣疼痛,我低頭一看,居然是程誌權給我的那個不知名掛件,我從未注意過,此刻緊貼在我的肩胛處,像有一根針,在不輕不重的紮著我,讓我保持冷靜,不要慌亂。


    我下意識的去握住它,感覺像是一塊帶著溫度的木牌,光滑,幹燥,有種讓人心定的感覺。程誌權趕來,最少也要半天吧,我苦笑著想道。


    木牌在我手裏突然變得越來越越長,最後定格在一種劍的狀態,周身散發著模糊的光芒。我差點握不住給掉了。窗外那張臉已經把窗戶擠變形了,開始有了裂紋,我本能的舉起那把劍,刺向那張怪臉。


    隻聽得“嘶”的一聲,那張怪臉突然變得古怪異常,仿佛被什麽融化了似的,不再清晰,漸漸扭曲,模糊起來。最後竟像一塊被高溫融化的薄冰,融成了一淌水,消失了。


    我心裏已經大定,卻不敢懈怠,還是緊握著那把劍,以防不測。


    “砰砰,砰砰砰。”有人敲門,我高聲問道:“誰呀?”


    “趙曉霞,開門。”是程誌權的聲音,充滿了擔憂和焦急。我心裏一暖,踉蹌著奔過去給他開門。程誌權一看我這副怪樣子,鬆了一口氣。進了門,他就直奔窗戶跟前。我說道:“已經被這把劍溶化了。”


    “真奇怪,剛才還看到它在掙紮呢。這麽快就被幹掉了?”程誌權不敢相信的仔仔細細的把窗戶看了又看,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有危險?還來得這麽快?”我沒忽略他還穿的睡衣。看來他出門很急。


    “誰告訴你我是從外地趕來呢?我調到市局半年了,前次不過是回縣裏協助調查案子罷了。”程誌權拍拍我的頭:“傻呼呼的。”


    “那你怎麽知道我有事啊?”我還是不明白。難道他跟我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妹,有心靈感應?


    “這個東西是一對的,你那把是雌劍,我那把是雄劍。無論隔得多遠,隻要佩戴它的那一方有危險,另一方一定會感應到的。”程誌權拉開他的睡衣領口,露出強健的胸肌,讓我看他胸膛上那塊外觀一模一樣的木牌。可我的目光不爭氣的凝結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根本沒注意他那塊木牌。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跑神。”程誌權大力拍一下我的肩膀,不滿意的叫道:“好好聽我說它的用處。”


    “這到底是什麽玩意?看上去很普通,怎麽這麽厲害?”我趕緊集中精力去觀察這對奇特的雌雄劍,免得流鼻血還被他嘲笑。


    “這叫同心劍,是唐代一對隱士夫妻所造,他們把畢生精力和感情,修為都傾注到這裏邊了。”程誌權鄭重的說道:“別看它們不起眼,隻要你會用,不比任何一種兵器差。”


    “你會用嗎?”我好奇的問他。


    “傻,你覺得我需要用它嗎?”程誌權哈哈一笑:“隻有你需要這種護身符。”


    想到他的特殊職業,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自我保護能力比我強多了。我懷著複雜的心情聽他講完同心劍的用法後,才想到問他那張臉是什麽東西。


    成誌全讓我看他的手裏提著的東西。我這才看到他手裏居然有東西的。我好奇的觀察那扁平得荷包蛋似的東西,赫然發現是一隻巴掌大的蛾子,它的雙翅上,長著一對人眼似的圖案,通紅詭異,讓人不寒而栗。


    “難道這隻是來找它媽的?”我嫌惡的退開幾步。程誌權嗤笑道:“這就是被你傷到的那隻。要是你會用劍的話,它大概已經被劍吸幹淨了。”


    “咦,它也會邪術?”我嚇得把木牌抓起來就要取下,程誌權攔住我,沉著臉道:“你敢取下來試試。”


    “怎麽了?難道等它把我也吃掉?”我氣衝衝的說道。“胡說八道。它隻會傷那些邪惡的東西的精氣。”


    “這叫什麽?”我不再跟他扯皮,指著那隻蛾子問道。


    “它叫鬼眼蛾,是一種專門吸食怨氣為生的蛾子。”程誌權百思不得其解的說道:“不知道它怎麽會找到你這裏來的?”


    “呃……我還以為它完蛋了,沒想到還活著。”我泄氣的說道,一想起它剛才拚命擠玻璃進來的詭異進展,頭皮還發麻。


    “也差不多了,現在它就是隻普通蛾子了。”程誌權笑著說:“你要是喜歡,可以把它當寵物養。”


    “咦,拿遠點,好惡心。還養它?”我連忙推開他遞過來的手。


    “真的。別看它長得嚇人,其實這家夥不但珍貴,還有奇特的預測危機的能力。且性格溫和,愛幹淨。最重要的是它不需要你喂養照顧,它自己會找吃的。”程誌權滔滔不絕的介紹道,像個推銷自己產品的熱心的商人似的。不過他說這麽多,還真讓我有點動心了。要是真有這麽個神奇的危險預測器,也許我會安心得多。


    “它剛才不是就很嚇人嘛。”我擔心的說。


    “它是被你這裏某種東西吸引了,不是針對你來的。現在它不會再吸食怨氣,但它還是能預知的。”程誌權鬆開手,摸摸蛾子毛茸茸的腦袋:“去吧,看看你剛才要找得東西在哪裏!”


    鬼臉蛾一獲自由,馬上振翅向我家陽台飛去。我家陽台是封閉式的,連著廚房。買下來時除了清除雜物,基本上沒有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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