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半年過去了。


    此時皇帝已經沒了開始時的激情,也開始學會縱情享樂。


    這一放鬆下來,他的體重立馬飆升,有往他老子那方麵發展的趨勢。


    他意識到自己能力不足了。


    而此時外邊呢,那十二位中途有些經曆過換代,但到了此時,他們都已經成氣候。


    因為打不進京城,春耕時節,大部分都已經開始經營地盤。


    秦國安在外邊的日子也不好過,他隻是個小將罷了,並不是獨領一萬人在外邊,他也得聽從上級命令。


    打了好些仗,他這支軍隊雖然也取得一些成績,但是對大局勢並沒有太大幫助,最多也就是局部地區緩和一些。


    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


    有些新王對待平民還算友好,有些……


    一言難盡,總之越來越多的難民湧進京城來乞討了。


    數量過多,造成京城裏也變得混亂起來。


    皇帝很煩,心一橫直接派兵把流民通通趕到一邊去。


    他倒是也想救災,但人數太多了,國庫和皇帝私庫那些錢已經都被他花差不多了。


    他老子他爺爺兩輩人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財產,被他幾個月時間就消耗一空。


    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他要是有效花銷也就罷了,可是撥出去的那些錢實際上連一成都落不到事實上,有些甚至錢發出去就一毛都沒有了。


    偏偏百官糊弄他玩,他還搞不清楚狀況。


    這實在是太糟糕了,但凡換個稍微明白點的,直接派先天高手出去將人屠戮一空就行,到時候百官都會怕。


    偏偏他也沒想到這麽做。


    就像崇禎,他明明可以控製軍權,但就是不手起刀落。


    被蒙蔽了,而那些先天高手們也不願跟他多嘴。


    他說什麽就做什麽,但是想主動教他那還是免了。


    萬一教得他不滿意,那反倒落一個不好,索性什麽也不做,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真心幫他也未必被他記住,可是一旦一件事兒沒辦好,那準被他記恨。


    這半年的局勢讓白羽看得那叫一個過癮。


    作為頭號觀眾,他每天都在各種各樣的地方看戲。


    看不夠,根本看不夠。


    原來一個王朝末年是這副模樣,真是叫人歎為觀止。


    實在是什麽地方看不過眼,白羽也會暗地裏出手。


    隻殺人,不救人。


    他是心善,但也不至於聖母心泛濫。


    救一兩個可以,可外麵那幾十萬要他怎麽救?


    不過是當個看客罷了,潮起潮落總要有人死。


    心善看不得這麽殘忍的事,那便不看就是了。


    這半年來他心境的感悟飛速提升,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兒,親眼見證了很多。


    當然,他也沒耽誤自己創內功的事兒,一邊看熱鬧的同時也一邊在努力。


    要想自己永遠不遭受不公,那還得是自身硬。


    護道手段才是一切根本。


    一轉眼,又三個月過去。


    秋收的時候要到了,這十二位王紛紛磨刀霍霍,一輪新的征伐要開始了。


    他們不光與朝廷鬥,還會互相扯後腿搞偷襲。


    地盤離得近的,大家警惕心都很足,時刻防備鄰居。


    十三州,一半天下落在這些王的手裏。


    白羽看得明白,他們想打進京城門口起碼還得經曆幾個階段。


    這幾個階段少說還得經曆大幾年時間。


    養蠱嘛,自然得慢慢養。


    等蠱王誕生的時候,真殺到京城門口了,他就會碰上趙氏修仙家族剛好派人來取貨,然後一把飛劍將其梟首,再兩個法術將好容易練起來的軍隊直接打散。


    結局已定,過程也看了大半,白羽決定閉關了。


    這麽長時間,白羽也總結出了一句話。


    世間諸般,與我無關。


    一頭紮進知識海洋裏,每天推演內功心法。


    春去秋來,轉眼又是一年。


    “哈啊~!”白羽長舒一口氣站起身。


    此時,他渾身氣質大變,一看就有種很陰冷的感覺。


    不是寒冷,就是那種陰風陣陣陰到骨子裏的感覺。


    體內,哪怕他不引導,內力也在自覺循環周天。


    比預計少花了一些時間,這門‘玄陰功’提早成了。


    從此以後,他行走坐臥都在積蓄內力,而且流淌在經脈裏的內力還會自行拓寬。


    到了他這一步,辟穀已不是難事,一個月不吃一頓也沒事。


    嗯,也不能完全辟穀,他每個月還是要去禦膳房大吃一頓的。


    內力終究還是不如修真者的靈力。


    站在院子中央,白羽忽然朝院牆屈指一彈。


    “biu。”他配了個音。


    沒什麽動靜,射出去的勁力如同穿透洞府一般直接穿過厚厚一層院牆。


    上前查看,白羽伸手指進去掏了掏。


    “有點感…呸,有點效用,這樣一指若是打在人身上,陰氣必然入體攪亂他體內的正常運轉。”


    自語一句,他將手指抽了出來滿意點頭。


    又前進一步,也該出去放鬆放鬆了。


    換上自己的衣服,白羽背著手輕輕一躍便是二三十丈,說是飛都不為過。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又從酒庫裏帶走兩壇陳年老酒 。


    此時正是中午,原本外麵該是很熱鬧的。


    然而,當白羽飛出皇城以後,突然發現外麵沒那麽熱鬧了。


    “怎麽回事?”他皺起眉頭。


    街麵上,曾經熙熙攘攘的景象一去不複返。


    路上還有人,隻不過數量與曾經不可同日而語。


    原本該有上千人晃悠的街麵上,此時隻有百多人,而且皆是行色匆匆。


    白羽沒有隨便拉住人問,因為這顯然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他抱著酒壇來到曾經那家酒樓。


    哪還有什麽酒樓,隻有封條貼在上邊。


    京城府衙的封條。


    在門口停頓片刻,白羽轉身就走了。


    街麵上,原本家家戶戶敞開門的店鋪,此時有半數已經關門,半數裏的半數還貼著封條。


    “皇帝搞得鬼?”白羽猜測道。


    看來自己閉關一年錯過了很多,天下局勢該是經曆過劇變。


    一個月去禦膳房吃一次飯,而且都是晚上,所以他也沒發現皇宮裏有什麽不對。


    四處尋摸一陣,他找了一間酒樓坐下。


    大不如前了,酒樓裏隻有食客三三兩兩,不曾再見曾經那般揮金如土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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