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放寬心,師姐她安好無恙,風采依舊。而這天楠城,果真非同小可,人傑地靈之地,舉目所及,無處不散發著一股超脫世俗的非凡氣韻。\" 青衣唇角勾勒出一抹溫婉的微笑,語音細膩如絲,輕柔地拂過耳畔,仿佛春風化雨,溫暖而又恬靜。


    \"待我們重歸竹園村那片熟悉的土地,我必當直奔牛大叔簡樸溫馨的家中,取來幾壇他精心醞釀的好酒,供師姐細細品味。牛大叔的手藝,雖無法與師姐那令人稱奇的青血釀相提並論,那清雅中帶著幽香、餘味悠長的絕妙口感,但他的酒同樣別具一格,烈性中蘊含著一股質樸的力量。以往我每次踏入山林,狩獵征途之前,總不會忘記背上一壺牛大叔親手調製的佳釀,那股熱烈而純粹的味道,仿佛能激發胸中的萬丈豪情,讓旅途的風塵都變得甘之如飴。\" 鞏素軍一說起家鄉,眼眸中便不由得溢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歡欣與期待。


    \"如此說來,你那聞名村裏的海量,便是這樣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在這無數壇烈酒中磨礪出來的嗎?\" 青衣以手掩口,輕輕發出悅耳的笑聲,雙眸中閃爍著頑皮與戲謔交織的光芒,如同星光點點,照亮了周圍的空氣。


    鞏素軍的思緒隨著話題飄回往昔,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孩提時代的我,活脫脫是個調皮搗蛋的小猴兒,滿村子上躥下跳,無所不至。每當我溜達到牛大叔家,總能憑借那份天真爛漫,換取一碗滿滿當當、醇厚甘冽的酒水;而在林大媽那溫暖的小屋裏,她總是用那雙巧手,耐心地為我量體裁衣,確保我在冬日裏也能感受到溫暖如春;還有那位心靈手巧的李大叔,他最喜歡的就是用粗糙的木頭,一刀一刻,為我雕琢出栩栩如生的玩具刀槍,那份專注與慈愛,至今仍讓我記憶猶新。遺憾的是,幾年前,在那一場為了保護家園、對抗凶猛妖獸的壯烈戰役中,勇敢無畏的他最終英勇就義,留下我們無盡的懷念與不舍……\" 說到這裏,鞏素軍的眼神黯淡了下來,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哀愁與懷念,仿佛那段時光的片段,正一幕幕在他心中重現。


    世間諸多紛擾,皆有其既定軌跡,宛如流水順應河道,不可強求。鞏素軍聽著這番話語,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仿佛是春日裏微風拂過靜謐湖麵,漾起層層細膩波紋。他微微一笑,答道:“這般安排甚好,既能探望久別的師兄,又兼顧了我們的行程。我心中並無迫切,一切隨緣。”


    言罷,那兩頭青雕宛若蒼穹之上的疾風,展翼高翔,碧空之下留下兩道悠長而優雅的軌跡。它們雖背負著鞏素軍與楊東明,卻依然飛得輕盈如燕,天羽更是展翅間仿若無物,自由穿梭於雲層之中,展現了它們非凡的力量與靈動。


    夜幕低垂時分,他們在一處風景秀麗的山穀中小憩,月光灑落,給這段旅程平添了幾分靜謐與神秘。篝火旁,三人談笑風生,彼此間的默契與友誼在夜色中悄然生長,仿佛是長途跋涉中的一盞明燈,溫暖而又明亮。


    次日清晨,陽光尚未完全揭開夜的麵紗,他們已再度啟程,最終停歇在距離天楠城不遠的一個寧靜小鎮——青楠鎮。這裏遠離塵囂,民風淳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竹香與晨露的清新。


    收束了青雕與天羽,三人腳踏實地,沿著一條由青石鋪就的小徑緩緩前行,兩側古木參天,綠意盎然,仿佛步入了一個遺世獨立的桃源世界。不久,一座掩映在翠竹與老桂中的古樸宅院映入眼簾,宅門輕掩,透出一股歲月的沉香與寧靜。


    輕輕叩響院門,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銅環撞擊聲,門扉開啟,一位滿頭銀絲、麵容慈祥的老婦人笑眯眯地出現在眾人眼前。她的笑容如冬日暖陽,瞬間驅散了旅途的疲憊。“哎呀,是小野的師姐啊,快請進屋,別站在外麵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熱情地張開雙臂,引領著青衣、楊東明和鞏素軍邁入這充滿生活氣息的庭院。


    跨過門檻,青衣立刻關切地問道:“大娘,您近來身子骨可還硬朗?家中諸事是否都順心如意?”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真誠的關懷,如同對待自家長輩般自然與溫馨。


    老婦人的麵容上,歲月刻下的痕跡仿佛在這一瞬間被一股無形的暖流輕輕撫平,那溫暖的問候宛若春風吹散了冬日的嚴寒,讓她的嘴角自然而然地上揚,綻放出一朵慈祥的笑容。“一切都好,小野的師兄們時常惦記著這裏,腳步未曾間斷,就像是風中的信使,前幾天又剛有故人踏足,你們二位難道沒有風聞一二嗎?”


    “十一來了!”青衣與楊蕾的聲音雖輕,卻在這寧靜的空氣中激起了一圈圈細微的漣漪。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不經意地碰撞,那一刹那,仿佛有千言萬語在無言中交流,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慮如同薄霧般在他們眼底繚繞,又迅速消散,隱入心底。


    “他,離開了嗎?”楊蕾輕聲詢問,她的聲音細如絲線,其中蘊含的不僅是疑問,更有一份不確信的微妙情緒,仿佛害怕聽到某個不願麵對的答案。


    “沒人說得清。”老婦人的回答夾雜著一絲無奈,她的手指輕輕掠過眼角,抹去了那不易察覺的濕潤,那是在談及過往時,心中湧動的情感所留下的微弱痕跡。“他留下足夠的錢物便急匆匆地推門而出,沒有多做停留,但以我對他的了解,按照以往的習慣,他很可能會前往小野安息的地方,靜靜地陪伴數日,那是他與自己心靈對話的方式。”


    青衣聞言,微微對著老婦人鞠了一躬,滿是敬意與感激。隨後,他緊緊握住楊蕾與鞏素軍的手,三人的身影在午後的陽光下交織成一幅溫馨的畫麵,步履輕盈地穿越過古老的院落門檻,踏上通往鎮外的路途。每一步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以及對逝者的深深懷念。


    “十一會在小野的墓碑前?”楊蕾轉頭看向身旁的青衣,她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難辨的光芒。自從關野隕落,天地間仿佛失去了某種色彩,莫塵與楊蕾一行人護送他的英魂回歸故裏,讓那片養育了他的土地再次擁抱了遊子的靈魂。


    麵對楊蕾的疑問,青衣沉默片刻,心中五味雜陳。她既期盼能在那靜謐的墓園裏與莫塵重逢,親口告知他那個曾讓他日夜煎熬的仇敵羅四海已煙消雲散,他的肩頭終於可以卸下那份沉重的複仇之擔;但同時,心頭也縈繞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忐忑,擔心這份殷切的期盼最終隻是一場空,害怕現實的冰冷會將美好的願景擊得粉碎。


    三人腳底生風,速度之快,仿若與時間賽跑,穿街過巷,僅僅片刻間便將小鎮拋在身後。沿途景色如畫卷般展開又迅速收攏,待行至五六裏開外,那綿延起伏的山巒便悄然迎麵而來,仿佛大自然張開的懷抱,等待著他們的探尋。


    踏入山中,一條隱蔽於蒼翠之間的幽深峽穀逐漸顯露,仿佛是大地裂開的一道縫隙,引領著他們深入未知的世界。穀口兩側,古木參天,枝葉交纏,漏下的斑駁光影在地上繪出一片片光怪陸離的圖案,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植被混合的清新氣息,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步入峽穀,一陣涼意撲麵而來,青衣與楊蕾的腳步自然而然地慢了下來。眼前景象恍若隔世,令人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目光被深深吸引。穀內深處,霧氣繚繞,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幽靜,而在那霧氣的輕拂下,一座孤獨的墳塋靜靜佇立,似是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墓碑肅穆,上麵或許刻著主人的名字與生平,隻是在距離之外難以辨認。而碑旁,一柄劍身泛著凜冽寒光的長劍斜斜插入土中,劍尖直指天空,如同守護者一般,默默見證著時光流轉。


    “十一!”楊蕾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難以置信與激動。那熟悉的名字,隨著她的呼喚輕輕飄散在峽穀之中,似乎觸動了某種久違的情愫。


    黑衣男子聞聲,動作遲緩而沉重,仿佛背負著重擔。他的身體緩緩轉動,先前一直低垂的頭終於抬了起來,暴露在陽光之下。由於長期置身於陰暗之中,突如其來的光明讓他眼睛微眯,眉頭輕蹙,一隻手本能地舉起,試圖遮擋那太過耀眼的光芒,這細微的動作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與無奈。


    鞏素軍在一旁默默觀察,心中五味雜陳。記憶中的那位英雄人物,如今顯得格外落魄,一頭曾經梳理得整齊的黑發如今淩亂不堪,如同久未修剪的野草;下巴與唇邊的胡須雜亂無章,胡茬參差不齊,顯而易見已許久未打理。這一幕,無聲地訴說著他所經曆的滄桑與孤寂。


    “你給我起來!你現在這副模樣,簡直就是自暴自棄的典範!”青衣女子猛地跨步上前,她的步伐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翠綠色的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揚,宛如春日裏生機勃勃的嫩葉。纖細的手指在空中一劃,轉瞬間已牢牢抓住那名蜷縮在泥濘中的黑衣男子的衣襟,動作之敏捷,力量之精準,仿佛多年修煉的內功在此刻凝結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毫不費力地將他從汙濁與絕望中提起,就像輕巧地拎起一片秋日裏的落葉般輕鬆自如。


    “六師姐,我承認,我真的沒用。”黑衣男子莫塵,他的麵龐深藏在兜帽的陰影之下,眼中閃爍著黯淡無光的星點,聲音低沉而沮喪,如同被冬夜的寒風吹過枯枝,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挫敗與自責。十幾年的光陰,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在他的心頭,“十幾年來,我一直在追查羅四海那個狡猾的狐狸,可結果呢?要麽連他的影子都碰不到,要麽就是眼睜睜看著他再次像滑不留手的魚兒一樣,從我的指縫中溜走。如果……如果換做是聰明絕頂、機敏過人的十二師弟在這裏,他一定早就成功了,將那個惡賊繩之以法。”


    “聽著,莫塵,你要挺直腰板!”一旁的楊東明,身姿挺拔如鬆,語氣中飽含著師兄的嚴厲與關懷,毅然邁出堅實的步伐,鐵腕有力地一揮,緊接著,一記清脆響亮的巴掌落在了莫塵的頸後,那聲音在這片寂靜的小林中回響,仿佛是破曉時分的第一聲雞鳴,意在喚醒沉睡的心靈,將他從絕望的深淵、從自我質疑的泥潭中猛然拉回現實。


    莫塵的身形微微一震,眼神中閃過一抹愕然與不解,仿佛被這一擊敲醒了某些沉睡已久的東西。待他穩住了因突然衝擊而踉蹌的腳步,他緩緩抬起目光,直視著麵前這位眼神中閃爍著堅毅光芒的九師姐楊東明,嗓音因激動而略帶沙啞地問道:“九師姐,你這話……當真?”他的語調裏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仿佛在茫茫黑夜中捕捉到了一線光明,渴望而又不敢全信。


    “此言千真萬確,羅四海的確已在兩日前魂歸幽冥。這份成就,實在多虧了十三師弟的精妙配合,彼時他身姿矯健,輔助我一擊重創那不可一世的羅四海,最終…我們共同為這段恩怨畫上了句號。”青衣人緩緩啟唇,字句間似乎承載著無形的重量,雖含幾分難以察覺的沉痛,但更多的,是一種斬釘截鐵的堅決。


    “羅四海之輕功,堪稱江湖一絕,其身法飄忽不定,世人皆道難尋其蹤。你們…當真是…”莫塵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激動的火花跳躍,又不乏一種恍若夢境的不敢置信,那光亮如同久雨初晴時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了籠罩心間的重重陰霾,帶來了一線生機與希望。


    “終結,而非草率的了結。這是智勇並重的結果,十三,快來見過你的十一師兄,莫塵。”楊東明一麵說著,一麵輕輕拉著鞏素軍來到莫塵麵前,他的眼神中交織著自豪與溫情,仿佛一位園丁在展示自己悉心培育的花朵。


    鞏素軍聞言,立刻正色,恭恭敬敬地向莫塵拱手行禮,動作中透著一份少年特有的純真與堅毅,他的目光清澈而熱烈,充滿了對前輩的無限崇敬與向往。“鞏素軍見過莫塵師兄!願為師兄鞍前馬後,共赴江湖。”


    “十三?師父何時又收了新徒?”莫塵上下打量著鞏素軍,言辭中不無驚奇與一絲難以名狀的感觸。歲月匆匆,門派之中新人輩出,讓他不禁回憶起自己當年的青蔥歲月。


    “不錯,鞏素軍是師父最後收的關門弟子。再看看你現在的狀態,作為師兄,你可曾想過,這樣的你,給予師弟的會是怎樣的影響?”楊東明眉頭微蹙,語氣中飽含著對莫塵現狀的憂慮與期盼。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到莫塵內心的迷惘,寄望於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師兄,能夠早日掙脫心靈的枷鎖,重拾那份屬於他的鋒芒與傲骨。


    我……我先去整理一番,隨後即刻返回。”莫塵的話語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是內心深處某種情緒的微弱波動。他輕輕吹響了一聲清越的口哨,那哨音如同晨曦中第一縷清風,悠揚的旋律劃破了靜謐的空氣,帶起一圈圈幾乎可見的漣漪,在這幽靜的空間中蕩漾開來。


    瞬間,一隻龐大無朋的金色飛行妖獸應聲而至,它從遙遠的天際呼嘯而來,那雙翼展開的瞬間,仿佛遮蔽了半邊天空,遮天蔽日的壯麗景象令人震撼。金色的羽毛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每一片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匯聚成一股不可忽視的華麗力量,宛如一位攜帶陽光降臨的天外來客,優雅而神聖。


    莫塵身形一躍,動作矯健而優雅,穩穩落在了金翅鷹寬闊的背上,仿佛那是他最熟悉不過的戰場。他與金翅鷹之間,無需言語,僅憑眼神交流,便心意相通。駕馭著這份來自自然的威嚴與力量,他們逐漸消失在蔚藍的天際,隻留下一抹淡淡的金色餘暉,證明著他們的存在。


    那金翅鷹,正是他引以為傲的飛行馴獸,忠誠且強大。它的每一次振翅,都是對主人無言的承諾,那份默契與信任,比任何契約都要牢固。


    “這些年來,無數次的追蹤與挫敗,未能為師弟報仇雪恨,他的心頭壓著沉重的負擔,不然怎會顯得如此消沉落寞。”青衣女子輕歎一口氣,那歎息聲中藏著無盡的溫柔與無奈。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慮,如同深夜裏微弱的燭火,搖曳生姿,卻照亮不了周遭的黑暗。她的聲音裏滿是對莫塵深深的理解與同情,每一個字都仿佛帶有治愈的力量,想要撫平他心中的創傷。


    夜殤三人靜靜地佇立於這片幽靜的墓地,四周的一切都被一層淡淡的暮色所籠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莊嚴而又哀婉的氣息,似乎是這片土地上無數英靈的低語,訴說著過往的輝煌與不甘。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響,似乎在為逝者吟唱最後的安魂曲。


    片刻後,鞏素軍緩緩向前邁出步伐,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莊重。他虔誠地對著那冷寂的墓碑深深鞠躬,額前的發絲輕觸地麵,動作中飽含深情與敬意。盡管他們從未有過交集,但在這片墓地中,生死的界限變得模糊,他在心中默默悼念著,那也是他尊敬的十二師兄,一位未曾謀麵卻因同門之誼而緊密相連的前輩。這份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情誼,讓他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與懷念。


    約莫一刻鍾的時間悄然流逝,當莫塵再次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時,他的身影宛如沐浴了月華清輝,煥發著迥異往昔的氣息。顯然,這短暫的離開為他贏得了整理自身的時間——此刻的他,身著一襲顯然是精挑細選、質地柔軟且光澤細膩的新衣袍,那純白無瑕的布料輕輕搖曳,在微風中漾起細膩的褶皺,如同初雪覆蓋下的幽穀,純淨而不染纖塵。他的發絲雖然仍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卻失去了先前的紛亂,每一縷都似乎蘊含著風的軌跡,自然垂落,流露出一種超脫不羈的韻味。至於他臉部那些曾不經意間泄露疲憊的胡須,已被仔細剃淨,露出了他原本被遮掩的棱角分明的麵容,英挺的鼻梁,剛毅的下巴線條,以及那雙深邃眼眸中閃爍著的堅決光芒,無一不在訴說著他內心的蛻變與重生,整體氣質中散發出一種令人側目的神采,那是一種經曆了風雨洗禮後仍舊堅韌不拔的精神氣概。


    “嗯,這樣才顯得有幾分大師兄該有的風範啊。”青衣站在一旁,嘴角不經意間勾勒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意,那笑容裏藏著幾分疼惜,幾分讚許,仿佛是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終於恢複了它應有的光輝。她的語調輕柔,卻又滿載著深深的欣慰,仿佛親眼見證了莫塵從迷霧中走出,找回了自我。


    麵對著那塊屹立於寒風中的冰冷墓碑,莫塵緩緩轉身,腳步沉穩,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時光的枷鎖,與那靜默的靈魂對話。他神情莊嚴,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不容侵犯的莊重感,對著那方矮小的石碑,恭敬地拱手行禮,一字一頓,語氣中帶著不可動搖的決心:“十二,你所承受的冤屈與仇恨,作為九師姐,我必定會為你討一個公道,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但未來日子裏,我可能無法如以往頻繁地前來探望你了,請你在天之靈能夠理解我的選擇。”


    隨後,四人並肩踏上了一段不同尋常的旅程,他們選擇用雙腳去丈量那片被結界封鎖的土地,而非依靠快捷卻疏離的飛行妖獸。這樣的決定,似乎讓他們的每一步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腳下的土壤,仿佛每一步都能觸動那些沉睡的記憶,喚醒那些塵封的故事。行進途中,青衣像是一個耐心的說書人,一邊引領著步伐,一邊細細講述著近幾個月來發生的種種變故——他們如何布下了天衣無縫的陷阱,試圖將那個如同狐狸般狡猾多端、總能在危急時刻溜之大吉的羅四海,收入法網之中。故事在她的敘述下,變得生動而飽滿,每一個細節都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對即將到來的挑戰充滿了期待與緊張。


    這些年月裏,莫塵的腳步未曾停歇,跨越千山萬水,兩度捕捉到那如風般飄忽不定的羅四海之痕跡。然而,每當近在咫尺,準備將其捕獲之時,羅四海便展現出他那匪夷所思的身法,如同幽靈穿林,又似魚遊深潭,轉瞬即逝,讓莫塵空有滿腔熱血,卻隻能望著那漸漸消散的背影,深感無力。他的每一次逃脫,都像是在莫塵緊繃的心弦上狠狠撥弄,留下的是無奈與挫敗織成的網,密不透風。


    “誠然,元寶春的機敏才智在這場貓鼠遊戲中扮演了關鍵角色,若非她,羅四海或許至今仍逍遙法外。”楊東明說到這裏,眼神閃過一絲敬佩與感慨,回憶起那次追捕行動,羅四海那狡兔三窟的逃脫術,即便是見多識廣如他,也不得不承認是個難以捉摸的對手。


    談話間,莫塵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青衣與楊蕾二人身上流轉,心中泛起疑惑的漣漪。“二位師姐此次現身於此,實乃意外之喜,莫非也是為了羅四海之事?”他的語氣中夾雜著好奇與不解,畢竟,在漫長的追尋歲月裏,除了偶爾書信往來,他與太璿峰的同門少有交集。更何況,他漂泊在外,風餐露宿,追蹤線索幾乎成了生活的全部,師兄弟姐妹們對他的行蹤習以為常,少有主動尋訪。


    “塵師弟有所不知,此次我們姐妹之所以踏足此地,是因為十三師妹的家鄉恰好處在這天楠城的懷抱之中,我們正是陪同她歸寧探親,同時借此機會探訪一番這人間煙火。”楊蕾言辭溫和,眼含笑意,她的聲音仿佛春風拂麵,溫柔而細膩,為這略顯沉重的話題添了幾分溫馨。


    當他們一行返回小鎮,莫塵與青衣特意向那位曆經風霜的老婦遞上了沉甸甸的金票,每一張都承載著他們的關懷與希望,意在確保老人餘生無憂。他們還細心叮嚀,無論將來有何等難關,均可直接向鎮長求助,不必有任何顧慮。為了徹底安心,莫塵更是一步一個腳印,親自拜訪了鎮長府邸,兩人深入交談,確保這位老婦能得到妥善的照顧與保護,那份細致入微的關切,宛如冬日暖陽,溫暖了人心。


    安排妥當諸事,四人駕馭著矯健的飛行妖獸,劃破雲霄,朝著繁華的天楠城疾馳而去。


    抵達天楠城後,幾人直奔城主府,莫塵作為與城主有過數麵之緣的人,開門見山地道明了來意。


    “真是出乎意料,天楠城居然湧現了兩位太璿峰的傑出弟子,各位前輩請放心,此事我定會竭力辦理妥帖。不過,關於在竹園村設置常駐人員一事,稍微有些棘手。”城主趙慶斟酌片刻,眉宇間流露出幾分猶豫。


    “竹園村雖小,但加以建設和規劃,未嚐不能發展壯大,未來至少也要成為一個小鎮的規模,商業車隊、藥鋪等基礎設施都需跟上。”莫塵凝視著趙慶,語氣中充滿了堅定與期待。


    趙慶沉吟少許,遲疑道:“此事非同小可,需要層層上報,待到上頭批準後方能實施。有些決策,並非我一人能夠拍板。”


    “還要什麽繁文縟節的審批?我在此代表太璿峰宣布,這事就這麽定了。若有異議,盡管讓他們上太璿峰找我,我楊蕾在此立言。”楊蕾語調清冷,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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