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侯府,便有小廝前來迎:“小姐,夫人請您過去。”


    “好,我這就去。”想來也是問挽月閣的事,蘇雲照暗道。


    和春院


    “母親。”蘇雲照行禮後,便將挽月閣的事簡略的說了。


    容氏早已知道這一切,但是點點頭,說道:“臨危不亂,你做的很好。”


    “多虧劉掌櫃在一旁提點,不然我怕是要回府來請母親您了!”蘇雲照搖搖頭道,而後又問道,“不過,母親您說,官府會不會自己找過來?”


    “他們才不會自討苦吃!這事明擺著過了一些時日了,他們上哪去找那賊人。”容氏說道,又話鋒一轉,“我想,挽月閣的夥計該換一換了!”


    “等慶典過後再換吧。正值多事之秋,此時換人恐有人生事。”蘇雲照建議道,“不過我們倒可以借此事看看哪些人是好是壞。”


    容氏想想,確是如此,便作罷:“好吧,聽你的。這事我日後就交給劉掌櫃。”


    “是,母親。”蘇雲照應道,而後又有些猶豫樣子。


    “怎麽了?”容氏問道,“對了,挽月閣的人來報的時候,說你早就離開,那你為何這時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被人尾隨了,想來是同破壞首飾的人一夥的,我怕背後之人知道挽月閣是侯府的產業後,對侯府不利,故而去鬆雪樓躲了會兒。”蘇雲照解釋道。


    “啊!”容氏有些著急,一下子走到了蘇雲照的麵前,左看右看。


    “母親莫要著急!我沒事的。”蘇雲照趕緊說道。


    “都怪我太縱容你了!”容氏嚴肅地說道,“你日後無大事莫要出府了,就是出府也得多帶幾個人。”


    “別啊,母親。”蘇雲照有些無奈,趕緊撒嬌道,“我就想出府去嘛,整日待在府裏多無聊啊!”


    “此事沒得商量。”容氏正經地說道。


    “真的嗎?”蘇雲照委屈巴巴地問道。


    “真的。”容氏應道,“好了,我不留你了,你且回院休息休息。”


    “那好吧!”蘇雲照無奈地應道。早知道就不說了!


    剛回澄明院坐了一會兒,小丫鬟便來報道,說是,容家兩位夫人帶著小姐們過來了。


    蘇雲照正要過去,誰料,容家兩姐妹已經過來了。


    “我正說過去呢!”蘇雲照說道。


    “不用過去了,她們現在在打葉子牌。”容玉眠說道。


    “啊?”蘇雲照有些傻眼,“不是來問挽月閣的事嗎?”


    “是這樣的,姑母三言兩語就將事情交代清楚了,然後她就拉著母親、伯母還有趕過來的柳夫人打起了葉子牌。”容玉眠無奈地說道。


    “所以我們就過來問問你。”容玉柳說道。


    蘇雲照將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下,讓她們不要太憂心。


    而後,蘇雲照又忍不住問道:“對了,姐姐們可認識安國公府的江四小姐?”


    “我聽說過很多關於她的傳言!”容玉眠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地說道,“傳聞她十六歲時,有個江州的世家公子上門來求娶她,但是她非要和人家鬥詩,贏了以後,還說了句什麽來著?”容玉眠撓撓腦袋,竟是想不起來了。


    “天下兒郎無可配予者!”容玉柳淺酌一口茶水,幽幽地說道。


    “啊,對對對!就是這句!”容玉眠使勁點頭。


    “這也太狂了吧!”蘇雲照不禁感歎道。


    “是啊,這種事還有很多呢!”容玉眠說道。


    “你們還別說,這話要是別的女子說出來,我定然不信,可是她說出來,我竟有幾分相信。”蘇雲照壓下心中對她的佩服,努力的平靜道。


    “我也覺得,畢竟人家家世好,又有才華!”容玉眠說道,“對了,阿照你不知道吧?她每年參加那個什麽集會,都是榜上有名!”


    “聽風集會。”容玉柳說道,“這聽風集會的人都是京中有名的才子,直到六年前,江四小姐憑借自己的才華破格進入了集會。”


    說完,她看了看兩個妹妹,歎了口氣,繼而說道:“京中貴婦貴女們本就因江四小姐不愛和她們打交道而不滿,等她入了集會後,京中關於她不好的言論甚囂塵上,久而久之她的風評便不太好。”


    “我倒覺得這是她們嫉妒人家呢!”容玉眠不屑地說道。


    “總歸是她的事,與我們又何幹呢!”容玉柳歎了口氣,聲音低低地說道。


    ……


    東宮


    “殿下,林晗來信了。”行書叩門而入,“挽月閣出事了。”


    “怎麽回事?你細說。”許景瀾放下筆,抬頭看向行書。


    “今日午間,挽月閣貼了告示,說是店裏有些飾品早前被人動了些小手腳,店裏的夥計們忙著做生意,並沒注意,就將那些飾品賣了出去,也是今日才發現此事的。貼告示是希望那些買了壞飾品的客人拿回去修補。”行書細細說道。


    “維翰,你派人盯著,挽月閣還能出這事兒?”許景瀾淡淡地說道。


    “殿下,屬下派去的人都是盡心盡責,絕沒有半點怠慢!況且,蘇小姐也派了人來,瞧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霧隱山莊的人。您說,這怎麽可能會有賊人進去啊。”維翰急急解釋道,“想來是在我們兩撥人到前就先動的手。”


    “嗯。”許景瀾應了一聲,並未多說什麽,隻是轉而問道,“現在坊間怎麽說?”


    “冬青正在打探。”行書回道。


    許景瀾點點頭,並未說什麽。


    隻是行書倒是有些躊躇。


    “還有什麽事?”許景瀾問道。


    “林晗還提了一嘴蘇小姐,說今天蘇小姐從挽月閣那邊過來的時候被人跟蹤了,想來他們是背後之人的爪牙。”行書說道。


    “嗯,然後呢?”許景瀾正經的問道。


    “殿下…”行書弱弱地說道,“您別這樣看著屬下。”


    “殿下,林晗尋思著是不是要派個人去守著蘇小姐,畢竟她現在是您的合作夥伴嘛。”攸宜在一旁說道。


    “她府上的侍衛是吃白飯的?”許景瀾終於忍不住了,“你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是是是,屬下們這就去辦正經事。”行書慌忙說道。


    話罷,維翰和行書便離開了。


    良久以後,小寧子站在一旁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家殿下,殿下看這一頁已經很久了,這一頁的內容有這麽晦澀難懂嗎?


    “小寧子,你讓維翰安排人去侯府一趟。”許景瀾翻了頁,說道,“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好,奴才這就去。”小寧子行禮道。


    他剛走,便有人來報,說是容、劉二位尚書請他過去議事。


    ……


    侯府


    三姐妹聊完關於江之瑤的事後,蘇雲照突然有些不安地問道:“姐姐們,你們說,這事會不會被一些有心之人大肆宣揚,鬧到朝廷上去啊?”


    “放心吧!祖父已經約好了幾位大人一起商討此事了,隻要在慶典前把那些被毀壞的首飾給修好,那就沒問題!”容玉眠安撫道。


    “我也是這般想的。”容玉柳在一旁附和道。


    “話說,我們出門時瞧見意闌珊門口也聚了很多人呢,是不是也出事了?”容玉眠說道。


    “意闌珊是比畫的地方,能出什麽事呢,就算是紙筆不夠、壞了,還有半個多月,有時間買齊的。”容玉柳說道。


    “它恐怕也不會出事的,它背後之人可是玉貴妃。”蘇雲照小聲地說道。


    “說得對,誰敢去惹皇上的寵妃啊!人家一張嘴,就把皇上迷的神魂顛倒,直接下令,將畫移到意闌珊去。”容玉眠附和道。


    “眠眠!不能這麽說,要是傳出去了不好。”容玉柳趕緊喝道。


    “姐姐們放心,這都是自己人。”蘇雲照說道。


    容玉柳看了看這屋裏屋外的丫鬟們,見她們都是安分守己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微微頷首。


    而後,三姐妹聊著聊著,就說到容玉柳的婚禮上去了。


    總歸是有許多話說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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