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各項均比完了,隻有射藝還沒有比完,隻因皇帝要親臨終試現場,並命各項魁首也到皇家獵場去,射藝的男女終試便拖到了現在。


    蘇雲照等人到時,皇帝還未攜百官過來,各府女眷聚在幾處閑談。


    容夫人被柳夫人她們拉去閑談了,蘇雲照幾個孩子便去了侯府的席位,剛坐下,容玉眠便來了。


    “你可算是來了,我一個人在那裏好生無聊!”容玉眠說道。


    蘇雲照看了看容玉眠的來處,那裏正聚著一些貴女,打趣道:“不會吧!你可是武魁首,現下不正受追捧嗎?”


    “你說她們?”容玉眠壓低了聲,朝自家席位那邊瞥了瞥,見蘇雲照點頭,容玉眠一臉煩躁地說,“別說了,我都要被煩死了,在家裏她們要上門來拜訪,在外麵她們直接到我耳邊來說話。不是問這就是問那,我耳朵都被吵聾了。”


    “她們許是羨慕你呢。”蘇雲照笑道。


    容玉眠正欲說話,卻被一個男聲給吸引了去,她和蘇雲照循聲而去,見一男子正同沈亦衡說話。


    那男子察覺到她們的目光,竟是直直看了過來,嘴上又說道:“沈兄不如同本公子走走?”


    沈亦衡微微側身,遮住了他的目光,語氣淡然,道:“趙公子,在下還有事,就不同你走了。”


    “哼!”趙公子聽罷,立即變了臉色,一甩衣袖,惡狠狠地說道,“沈亦衡,你別以為你攀上了信陽侯府的高枝就能高枕無憂了!遲早有一天,你會在我麵前低聲下氣!”


    蘇雲照和容玉眠本就反感他方才的舉動,聽了這話,更是不爽,可她們到底不好插手這事。


    所幸,蘇雨淮開了口,“亦衡哥,冬日裏也會有白鳥嗎?怎麽到處都是嗡嗡的聲音,難聽死了!”


    沈亦衡聽了趙公子的話,本是有些難堪的,捏了捏拳,正要說話,便聽到蘇雨淮這話,愣了愣,隻說道:“我才學疏淺,隻知白鳥無法在冬日存活。”


    趙公子聽罷,已是氣極,一甩衣袖,氣憤地離開了。


    少舒看著他離去地方向若有所思,而後才道:“師姐,我想去轉轉。”


    “好。那你別走太遠”蘇雲照不作他想,立即應下。


    少舒點點頭,便離開了。


    蘇雨淮則拉著沈亦衡討論典籍去了。


    蘇雲照見狀稍稍心安,“別看了,好著呢。”容玉眠湊到她耳邊說道,待蘇雲照看過來,容玉眠方才說道,“你可知這各項魁首?”


    “隻知你和沈大哥,其他的倒沒注意過。”蘇雲照說道。這幾天,她忙著對賬本,數銀子,根本無心關注這些。


    “咳咳,”容玉眠清了清嗓子,說道,“男子畫首是安佑大師的關門弟子林川百,女子是如意坊周家表小姐張若繡……”


    “周家表小姐?”蘇雲照低聲驚呼。


    “沒錯,就是上次公堂上的那個姑娘。”容玉眠回道,又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同你說,這各大魁首家中最熱鬧的就是她們周家了!你可知為何?”


    我不知,眠姐姐你快說。”蘇雲照催促道。


    “你這幾日究竟在做甚,連這都不知道。”容玉眠吐槽道,又小聲地說道,“那位瞧過她的畫了,把她誇到天上去了!昨日還召見了她。”


    蘇雲照驚訝萬分,問道:“她,這麽厲害?”


    “我也不知,不過那位都說好,那也差不到哪裏去吧?”容玉眠說道,“哎呀,不說她了,我們繼續。”


    容玉眠話罷,喝了口茶,方才說道:“棋是鄭靈觀大師的嫡長孫鄭明術;舞是…”容玉眠說著,竟有些猶豫,“舞是,樂舞樓裏的舞姬…”


    “舞姬?”蘇雲照有些不敢相信。


    “不錯,為著這個,那些比舞的貴女被一些人好生嘲諷。”容玉眠說道,“就連參與評比的司使都被罵了。”


    “許是那舞姬跳的好,司使們才讓她做魁首的。”蘇雲照道,“有些人就是嘴巴閑得慌。”


    “唉,她的身份確實不妥!”容玉眠歎惜,那舞姬確實舞藝高超,她當日去看過,那舞姬一舞罷,連在場的貴女都是讚歎不已。


    蘇雲照也知如此,卻隻能點點頭。


    容玉眠回過神來,才又說了起來,“男子武術魁首是王羨書,”容玉眠說著,輕哼了一聲,又極其不屑地說道,“昨日,我也是去瞧了的,那武功實在比不上你師兄。”


    容玉眠她們幾個孩子是不知雁飛同他二叔一家的恩怨的,隻是容家長輩對她們百般叮囑,不得因雁飛的緣故同王府走近,再加上王家二房又承襲了爵位,她們便猜到了幾分,故而,對王家二房沒什麽好感。


    蘇雲照聽後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給容玉眠倒了杯熱茶。


    容玉眠還沒來得及喝,遠處就傳來一陣吵嚷聲。


    她二人對視一眼,正巧雁飛回來了,蘇雲照見他似從那邊過來,便問道:“這是怎麽了?”


    “那邊?”少舒摸摸脖子,說道,“師姐,我也不知。”


    蘇雲照有些狐疑,可到底沒說什麽。


    幾人正說著要不要過去看看,容觀青他們便過來了。


    “你們來的正好。”容玉眠見著他們,問道,“那邊是出什麽事了嗎?”


    觀墨回道:“趙誌林那廝不知怎的了,渾身瘙癢難耐,忍不住了,叫了幾聲,不過他大哥已經將他打暈了。”


    幾人聽罷,齊齊看向剛坐下的少舒。


    “看著少舒做甚?”觀青不解地問道,又難得打趣起人來,“莫非是少舒做的不成。”


    蘇雨淮看了一眼沈亦衡,見他麵無異色,才將方才的事說了出來。


    “豈有此理!”觀墨聽罷,氣憤地說道,說著又要去找趙誌林,“亦衡,你等著,我這就去收拾他!”


    “誒,別…”沈亦衡急忙說道。


    “別衝動!”所幸觀青一把拉住了他,“他現下那副樣子,且他兄長又在一旁,你去了能如何?”


    “是了,觀墨。”沈亦衡也勸道,“這沒什麽大不了。”


    “他那副樣子怕是少舒已收拾了他,二表哥你就別去了。”蘇雲照說道。


    “這,行吧!”觀墨本就是個急性子,被幾人這幾道勸說,便平靜下來了,不過還是不忿地說道,“日後找到機會我再收拾他。”


    “呃,少舒。”容玉眠這時才開了口,“你怎麽收拾他的?”


    “趁他不注意,在他的茶水裏麵下了點癢癢粉。”少舒回道。


    “怎麽了,都站在這兒做什麽?”容氏過來便瞧見幾個孩子都站著,故而問道。


    幾人見她來,便無暇顧及趙誌林的事,紛紛行禮問好。


    容氏點點頭,方才說道:“剛有人來報,陛下快要到了。”


    觀青聽後,行禮道:“既如此,那我們就回席了,姑母。”


    而後,觀青幾人便回了自家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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