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用過家宴後,稍晚些,又去了容府。


    “嶽父叫我來這裏是有什麽事要吩咐的嗎?”信陽侯跟著容尚書去了書房,一邊為信陽侯倒茶,一邊問道。


    容尚書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又衝信陽侯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見信陽侯坐下,他這才喝了一口茶,而後,又開口說道:“你可還記得王家?”


    信陽侯看了一眼容尚書的臉色,方才問道:“是江州王家嗎?”


    見容尚書點頭,信陽侯麵色一變,說道:“他們家的事早就傳到勉鄉去了。父親莫不是……”想替他們翻案?看著容尚書的臉色微沉,信陽侯沒敢把話說完。


    容尚書沉吟道:“你是知道的,我容家與王家是世交,我又與王陽澄交好,他的長子我是知道的,我不信他會做出那種事!”


    “可是嶽父,此事,此事早已平息,您若是突然重提此案,難免會遭小人誣陷……”還有這王家一案若是真的又該怎麽辦呢!信陽侯欲言又止。


    容尚書瞥了他一眼,說道:“你知道王家長孫是誰的徒弟嗎?”


    “知道,是淺喻的弟子。”信陽侯突然沒了精神氣兒,“他沒被朝廷找到吧?”


    “他現在就在京中。”容尚書說道。


    “什麽!”信陽侯驚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察覺到自己失態,他連忙坐了下來,低聲問道,“嶽父,他怎麽敢來京中?”


    “是他師傅吩咐的,王家這一案確實是冤案啊!”容尚書歎惜道,話罷,又看向信陽侯。


    信陽侯握了握拳,說道:“嶽父有什麽吩咐隻管說便是。”


    “我想讓那孩子跟著你一起去勉鄉,立一番功業來,也好翻案。”容尚書直言不諱道。


    “好,我知道了。”信陽侯應道,又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裏,我先見一見他吧。”


    “他在東宮。”容尚書說道,又將事情同他細細說出,而後才說道,“明日我請殿下讓他出來見你一麵。”


    “好。”信陽侯應道。


    ……


    是夜,蘇雲照倚在床榻上,強打著精神,借著屋內那盞未滅的蠟燭,看自己未看完的話本子。


    待看完話本子後,她扭了扭脖子,將話本子塞到枕下,便要睡覺。


    誰知,這時竟傳來的敲門聲,而後,便是百錦被驚醒的聲音。


    “誰啊?”百錦拿起一旁的木棍,起身低聲問道。


    “百錦姐姐,是我。”門外的蘇雨淮語氣焦急,失了素日的沉穩。


    “少爺,”百錦開了門,問道,“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我來找姐姐。”蘇雨淮說道。


    “可是,小姐已然睡下了。”百錦有些為難。


    “我有急事找她。”蘇雨淮堅持道 。


    “這,那好吧,奴婢這就去叫小姐。”百錦終是應道。


    蘇雲照這會兒已然裝模作樣地入睡了,百錦叫了幾聲,才裝作迷迷糊糊地醒來。


    “唔,怎麽了?”蘇雲照問道。


    “少爺說有急事找小姐。”百錦一邊回道一邊為蘇雲照拿衣。


    蘇雲照迅速穿上衣服,嘴裏還吐槽道:“他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麽急事。”


    話雖是這般說,可還是穿好衣服出去了。


    “怎麽了?”蘇雲照問道。


    蘇雨淮稍穩心神,說道:“父親和母親吵起來了,父親他,他被母親趕出院了。”


    “啊!”蘇雲照一下子站起了身,說道,“你都過來了,看來吵的還挺大的。我們快去母親看看。”


    “是李嬤嬤讓人來說的,哥哥正在靜蘭院那裏守著,免得父親被下人看了笑話。”蘇雨淮說道,“我們快去靜蘭院吧,母親已經歇下了,此時倒不好去打擾她。”


    “笑話?”蘇雲照一臉茫然地問道。


    “別管了,去了就知道了。”蘇雨淮急急說道。


    百錦已然拿好了燈籠,侍立在一旁。


    蘇雲照見蘇雨淮這般,也不顧上什麽了,隻道:“那好,我們這就走吧!”


    ……


    幾人到了靜蘭院院門,蘇雨澤和他的小廝正站在那裏,時不時的往院裏看。


    “哥哥,這是怎麽了?”蘇雲照問道。


    “李嬤嬤方才派人來傳信,說是父親和母親起了爭執,被母親趕出來,李嬤嬤她不放心,便讓我和雨淮來看一下父親。”蘇雨澤說道。


    蘇雲照皺了皺眉,說道:“好好的,又吵什麽架,我進去瞧瞧父親。”


    “我們也去吧。”蘇雨澤看向蘇雨淮說道。


    蘇雨淮會意,便從小廝手中接過燈籠,三人一起進了院。


    靜蘭院多年不住人,院裏自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蘇雨淮手中的燈,散發著光芒。


    三人一直走近先夫人的寢屋,才隱約聽見一些號哭的聲音。


    蘇雨澤兄弟二人麵色尷尬,雖已知道父親在哭,可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蘇雲照不管這些,直接走到寢屋前,剛想戳個洞看看裏麵的情況,誰知,信陽侯突然哭喊道:“窈娘啊!我不活了,她容含英怎麽這般凶殘啊!”


    蘇雲照麵色尷尬,也不敢去看那倆兄弟的臉,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窈娘啊,是我對不住你,我沒有護好你,我也對不住月梅!我真該死啊!”屋裏的信陽侯渾然不覺屋外有人,抱著先夫人的牌位哭喊道,“我也不是個好父親,窈娘,你放心,日後我要是再聽見誰說阿照的閑話一定上去把他的舌頭割了!”


    屋外幾人聽得是尷尬不已,此刻走也不是,不走耳朵又遭罪,誰知道一個糙漢子哭的聲音有多煩人呢。


    蘇雲照下定主意要進去“寬慰”一下信陽侯,走都走到這兒,不進去笑一笑他怎麽能行。


    剛同蘇雨澤兄弟交換過眼神,幾人就要推門進去了,屋內突然傳來信陽侯的鼾聲。


    蘇雲照一陣失語,她就知道,以父親的性子一定會睡著的!


    幾人站在屋門前,過了一會兒,蘇雨澤摸了摸鼻子,說道:“我去命人拿被子來。”


    “我看不用了,父親怕是來的時候就帶了被子過來。”蘇雲照說道,“每次回來都吵架,就你們不知道罷了,頭一次吵架我還不是大半夜爬起來過來看他,父親倒好,在屋裏睡的跟頭豬似的。”蘇雲照想起這事心裏又是一陣鬱悶,當時還是張星梅大半夜的把她搖醒說了這事的。


    蘇雨澤兄弟倆對視一眼,都有些茫然。


    “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當時還是張嬤嬤告訴我的,她嘛,你們都知道的。”蘇雲照直言不諱道,又拿過蘇雨淮手中的燈,轉身往回走,“走吧,折騰這半天,我已是困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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