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府


    春日宴散後,江之瑤便回了國公府,剛到自己院裏,她母親安國公夫人便來了。


    一進屋便輕斥道:“映池,你今日去赴春日宴都幹了什麽!”


    江之瑤聽了這話,隻吹了吹茶,而後看向安國公夫人,不緊不慢地說道:“母親先坐下吧!”


    安國公夫人壓著心中怒火落座,霜微趕緊給她倒茶。


    “我現在可沒你家小姐這般閑情逸致,還能喝下茶!”安國公夫人輕哼一聲,不滿地說道。


    “怎麽?母親,我們安國公府是倒了嗎?我連杯茶都喝不得。”江之瑤將茶杯放在桌案上,問道。


    “你,你這個,我怎麽就生了個你這麽個女兒!”安國公夫人氣急,指著江之瑤怒道,“你明知六公主乃陛下愛女,卻為個侯府之女得罪她!”


    江之瑤輕笑一聲,說道:“我可不是為了一個侯府之女,你若不懂便去問父親。”


    “江之瑤!”安國公夫人氣的拍桌子,怒吼道。


    “我在。”江之瑤輕輕回道。


    “我,我找老爺去!”安國公夫人指了指江之瑤,隨即轉身離去。


    “小姐。”霜微擔憂地看著她,一臉欲言又止。


    “你知道我脾氣,就不要說那些不中聽的了。”江之瑤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對霜微說道,又頓了頓,才說道,“你去把祖母前些陣子給我的那個鐲子送去母親那兒吧。”


    霜微一臉欣喜,說道:“是,奴婢這就去。”


    “等等,”江之瑤攔道,“路上若是碰到雨微,你便把她帶去母親院裏吧,畢竟是她的人。”


    “小姐,雨微她也是……”霜微有心替雨微說情,可見江之瑤不容置喙的樣子,隻得應下,“是,小姐,奴婢明白了。”


    華陽宮


    六公主趴在床榻上,哭鬧不停,見自己母妃來了,哭的更凶了。


    “母妃,嗚嗚嗚,她們欺負本公主!”


    “晴也,今日之事母妃都已清楚,實在是你太過無理!你平白無故的讓人家給你下跪做什麽?太子都不曾斥責蘇小姐,你偏生去多管這個閑事。”蘭嬪一臉心疼地說道。


    六公主邊哭邊惡狠狠地說道:“我罰她怎麽了,不過一個賤婢,一個奴才罷了!”


    “晴也!”蘭嬪也生了氣,語氣重重地說道。


    “六公主真是,好大的威風!”


    “見過玉貴妃!”蘭嬪循聲而去見玉貴妃竟是來了六公主的寢殿,忙不迭請安,又為六公主辯解,“晴也她,還是個孩子…”


    “孩子!”玉貴妃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似的,嗬笑一聲,自顧自地坐上床沿,睨視著趴在床上諾諾唯唯的六公主,冷聲說道,“思韻十二時早已跟在本宮身邊掌管宮務了!可六公主呢,嗬,竟是如此蠻橫無理,身上沒有半點天家女的氣度和風範!”


    蘭嬪張了張嘴,卻不敢說什麽。


    “本宮執掌風印多年,位同副後,都不敢稱那些官家小姐是賤婢,你六公主倒好,一口一個賤婢!”玉貴妃冷冷說道,“六公主如此行徑讓陛下朝會之時,如何麵對那些朝臣!”


    六公主麵色慘白,不敢開口說話。


    “本以為你吃了頓板子,會有所悔改,想不到你是本性難改!”玉貴妃站起身說道,“傳本宮令,六公主品行不端,禁足三月,罰抄《女誡》一百遍,另請教養嬤嬤嚴加管教;蘭嬪,教管不力,禁足三月。”


    “妾身遵命!”蘭嬪唯唯諾諾地行禮道。


    六公主卻是憤憤不平,但終是不敢開口說話。


    見玉貴妃離開,蘭嬪方才起身,說道:“晴也啊!你日後可不能如此了!”


    “如此怎麽了!他蘇雨澤敢拒絕本公主,那她們信陽侯府就要做好承受本公主怒火的準備!”六公主怒吼道。


    蘭嬪一臉吃驚,隨即看向雪靈。


    雪靈立馬跪地說道:“回蘭嬪,奴婢,奴婢不知。”


    “說!”事關自己女兒,蘭嬪便一改往日溫良的模樣,聲色俱厲地說道。


    “是。”雪靈身子一抖,看了看六公主,顫顫巍巍地說道,“宮宴時,公主碰上蘇公子了,蘇公子模樣生的好,又幫著公主斥責了嚼公主舌根的宮女,公主便想讓,讓他做駙馬,但是,蘇公子他拒絕了。”


    “本公主明日就去請父皇賜婚!”六公主怒了,氣急敗壞地說道。


    “不可!”蘭嬪急忙忙地說道,又苦口婆心,“想必他日後是要入仕的,你若是嫁過去,豈不是斷了人家的仕途?他難免對你心生怨恨…總之,你的婚事聽你父皇的,你不可自作主張。”


    六公主怒氣衝衝,說道:“你是什麽人也敢來指摘本公主?本公主是嫡公主,難不成還配不上他一個信陽侯庶子!”


    蘭嬪聽了這話,愣在原地,而後咽了咽氣,恍恍惚惚地說道:“好好好,賤妾這就先告退了,公主還請保重身子。”


    ……


    晚間


    安國公府


    國公書房內,江之瑤手持白子與安國公對弈。


    安國公看著棋盤,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落下一子,江之瑤緊跟著落下一子。


    “我輸了。”安國公歎道。


    “父親何故這麽說,這不是還可以繼續走嗎?”江宜徹侍立在一旁,看著棋盤不解地問道。


    “你啊,看事情太過表麵了,沒有你四姐半點靈性。”安國公看著江宜徹,歎道,“已成死局,在落一子又如何呢,隻是徒勞無功罷了。”


    “七弟還小,不懂實屬正常。”江之瑤說道。


    “不小了,都十三了。”安國公說道,又下定決心,說道“過幾日你們便啟程遊學去。”


    江宜徹雖不解父親為何要他們提前啟程遊學,但還是乖乖應下了,“是,父親。”


    安國公點點頭,又看向江之瑤,無聲地歎了口氣,而後說道:“映池啊!這幾日便多去看看你母親吧。”


    江之瑤點點頭,並不言語。


    安國公又說道:“若是你母親說些你不樂意聽的,你也別同她鬥,聽聽就是了,做與不做在於你。”安國公顯然也是對江四無可奈何了,隻得說這話。


    不知怎的,江之瑤竟看著棋盤發神,一時之間也沒有做出回應,江宜徹見狀,便道:“父親,那我和四姐什麽時候出發?”


    安國公知道江之瑤的性子,知她是聽進去了幾分,聽了宜徹這話才說道:“就二十那天吧!”話罷,便讓她姐弟二人回去了。


    東宮


    夜色沉沉,許景瀾帶著攸宜堪堪在宮門下鑰前回了宮。


    他二人遠遠地便看見東宮的燈火闌珊,看著便覺得東宮清冷。


    攸宜心想,也不知今日春日宴上殿下看沒看上哪家貴女,若是日後有了太子妃想必東宮便不會這般清冷了。


    許景瀾卻沒想那麽多,隻大步流星地走向東宮。


    “殿下,您可算回來了!”小寧子提著一盞燈,迎了上來。


    許景瀾點點頭,說道:“攸宜,你先回房休息。”


    攸宜點點頭,行禮告退。


    許景瀾又帶著小寧子回了書房,要小寧子筆墨伺候。


    “今日維翰給你帶的話,你可有去做?”許景瀾一邊在公文上做批注,一邊問道。


    “做了。”小寧子說道,麵色還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麽話就說。”許景瀾頭也不抬地說道。


    小寧子這才把今日去華陽宮聽到的話說了出來。


    “……六公主聽您罰她抄寫佛經,又罵了幾句……”小寧子不敢再說了,他總感覺殿下生氣了。


    “不知悔改!”許景瀾冷聲道,“去告訴江監正,孤不想讓許晴也做這個名義上的六公主了。”話罷,將處理好的公文扔到書桌的一邊。


    “是,奴才明早就去。”小寧子應道。


    春日宴後,皇帝便下旨將東陽郡主江姝與賜與大皇子許景甫為其正妃,吏部左侍郎嫡長女林如枝賜與許景甫為側妃,待大皇子及冠之後,再擇良辰吉日完婚,也為其他皇室宗親適齡之人賜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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