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大將軍君羨,是他在餓狼口中把鬼淺救下,並把他從那座破廟帶到鬼老頭的鬼穀山,鬼淺此次下山還有一事要辦,就是鎮北將軍君羨,失蹤一事。


    三年前他無故失蹤,鬼淺他昨日在段侯府,隱約之中好像聽到,有人喊什麽鎮國大將軍,那個君止聽說是君羨的嫡長子,當時鬼淺在想怎麽回絕,段老侯爺要把孫女,許配給他一事,就沒關注宴席中的事。


    算了,管他呢,反正和自己毫無關係,鬼淺修長點身影轉身離開,君止並不知道,他剛剛似有所感的那一回眸,鬼淺也在暗處看著他。


    鬼淺在皇城郊區,遇到君止大軍後,他快速施展輕功離開,在三十裏外的一座村鎮停下,鬼淺腹中饑餓,準備過去打個尖。


    鬼淺腿長腰細,健步如飛的走到一家麵攤,鬼淺的麵容太過俊美猶如謫仙,身材修長出眾,走進這個村鎮之時,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他來到一處麵攤,和老板娘要了一碗陽春麵,老板娘看著鬼淺的穿著和氣度就知道鬼淺出身不低,臉色有點羞紅,快速給他做了一大碗麵條,端到他麵前。


    公子嚐奴家手藝,鬼淺對老板娘點點頭,老板娘瞬間臉色爆紅,鬼淺盛世美顏,撩人不自知。


    手執筷子剛吃了幾口,就發現周圍很多人,都在盯著自己看,鬼淺他發現這個村鎮,怎麽居然都是老人女子和孩子?


    這時一隊大概十幾個士兵,他們抓了幾個壯丁走過來,那幾個壯丁有老有少,看衣著有書生有獵戶還有鐵匠,幾個人被結結實實的捆綁著。


    書生一直在哭泣,嘴裏喊著我隻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們抓我去打仗,不就是要我去送死嗎?鐵匠年歲已經到了中年看著四十多歲,一聲不吭。


    幾個獵戶則是一直在掙紮,嘴裏大聲喊著,我妻子剛剛生了娃娃,你們把我抓走,她們怎麽活啊?另一個哭喊著,我家還有八十歲老父母,讓他們怎麽活啊。


    領頭的小隊長,直接給他們抽了一鞭子,怒聲吼道:就你們有家,有妻兒,有父母,我們沒有嗎?國家有難,匹夫有責,邊境突厥國虎視眈眈。


    戰事隨時可能發生,征收新兵,保家衛國,是我們熱血兒郎應盡的義務,試問國都要沒了,守著你們這個破家 等著敵人來斬殺你們的父母妻兒?


    幾個還在哭喊的人都偃旗息鼓,因為他們也懂這個道理,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


    鬼淺看著這個小隊長,被他說的也是熱血沸騰,鬼淺心下計較了一番,他放下碗筷,走到還在那裏喋喋不休,在給那幾個人洗腦的,小隊長麵前。


    鬼淺禮貌問道,請問將軍是否還收新兵?小隊長聞聲回頭看著鬼淺,這公子一身氣質不凡,容貌更是俊美異常,應該是什麽世家公子哥,達官顯貴的子嗣。


    小隊長立刻躬身行禮,在下鎮國大將軍麾下,第一百營第十五小隊,隊長,我叫虎頭,公子您問是否收人您問這個作甚?


    小隊長心中計較,世家公子入伍,那都是聖上親裁,他們抓壯丁新兵,可不敢亂抓這些人,怕被世家權貴告禦狀牽連大將軍。


    鬼淺俊美的眉眼,看著虎頭隊長,很是真誠說道,正如隊長所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在下不才學了一點武藝,也想為國家盡一份力。


    鬼淺想調查鎮北將軍君羨失蹤一事,就要從軍隊入手,鎮北大將軍失蹤後 ,鎮北軍就編入了君止的鎮國大軍之內。


    君止是先皇老來得子,他從小就喜歡跟著武功高強的舅舅到處跑,可以說他是君羨帶大的,君止和鎮北軍的情誼很是深厚,從小跟著君羨在軍營長大,熟讀各種兵書,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君止本名李君止,在舅舅君羨失蹤後,因為君羨他一直未婚,君家後繼無人,君止自請聖上,把他過繼到了君羨家族,做了他的嫡長子)。


    鬼淺知道,今日是個混入軍中,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是世家公子入伍要聖上親裁,鬼淺立馬附身而上和他耳語了幾句,小隊長看著鬼淺,好吧,既然你想盡一份力你跟著吧。


    鬼淺和他說,他是為了調查鎮北將軍失蹤一事而來,虎頭就是鎮北將軍的兵,他跟隨他出生入死很多年,鎮北將軍還救過他的性命,他聽到鬼淺說是為了此事而來,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鬼淺和這一批抓來的壯丁們被帶入新兵營,他們站在偌大的軍營場地,和其他幾個地方被抓來的壯丁和新兵站在一起,目測有幾千人,鬼淺環視軍營建築,都是可拆型營帳,實用性強。


    營帳與營房整齊劃一,沿著軍營中心的一條主幹道依次排開。主營帳位於軍營中心,是將軍們議事的重要機密位置。旁邊還設有鼓樓和旗杆,數座烽火台,用以指揮軍隊和傳遞信號。


    塵土飛揚,穿戴鎮國軍鎧甲的騎兵們策馬疾馳而來,一隊隊騎兵進入軍營,馬匹秩序井然,士兵虎猛龍精讓鬼淺他們十幾個人驚歎。


    站好了,一聲爆喝聲把鬼淺他們注意力拉了回來,隻見一位身穿將領鎧甲的副將出現在高台之上,他身高體壯,劍眉星目,一看就是那種性子很直的將領,他虎目掃視在場幾千個新兵蛋子。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不願意入伍,大多數都是被抓,被捆綁著過來,我叫楊勇是鎮國大將軍麾下第一百營營長,負責你們的這次的新兵訓練,歡迎你們加入這次新兵營。


    我隻能說,兵不畏多,而畏無可用。將不擇人,而擇能戰者。同心同德,戰勝有期。我希望接下來這十天,你們所見所學可以讓你們在戰場上,在敵人的砍刀下,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你們不是為了我而戰是為了家人和祖國。


    很快副將楊勇慷慨陳詞講完了,鬼淺他們分到了兩身換洗的軍服,還有一套嶄新的鎧甲和一把利劍,他和這次抓來的十幾人,被虎頭安排在同一個營帳。


    當天晚上鬼淺和他們說:最好和衣入睡,其他人一臉懵不知道情況,不懂鬼淺何意?鬼淺他穿戴整齊躺在大通鋪邊緣,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照做了。


    有幾個人沒有理會鬼淺的話,早就脫光了衣裳,躺在大通鋪上呼呼大睡,醜時,人們都入睡的時辰, 突然一聲號角聲劃破夜空,睡得正香的眾人直接被闖進來的將領掀飛被褥,潑了一盆盆涼水在臉上。


    然後把人拖起來踹到地上,號角響起那一刻,鬼淺快速飛身到營地中央站立,那幾個穿著衣服睡覺的緊隨其後,營地中間還有不少人和他們站在一起。


    那些沒起來的人,快速穿著衣服和盔甲,拿著利劍快速集合著,等所有人集合完畢,副將走上高台,你們從號角聲起到集合完畢用時一刻鍾,如果是敵人闖入大營,你們現在已經是一具具屍體。


    接下來開始你們的十天魔鬼訓練,我希望你們能把這十天所學所見一一爛熟於心,運用自如,因為這每一個招式,都可能在戰場上救你們的性命。


    接下來他們經受了武器操練、體力訓練、隊列陣法等多個方麵的強化訓練,為了確保士兵在實戰中 具備強大的戰鬥力和身體素質,這種操練每天要訓練十個時辰,去掉吃飯時間,睡覺的時間都沒多少了,文弱書生,白子宸他居然能堅持了六天。


    當天晚上白子宸拖著滿身傷痕進入營帳,情緒直接崩潰坐在地上大哭著,他哭訴:自己一介書生怎麽受得了這麽強度的訓練,怎麽可能殺的了敵寇,淚落衣襟,其他十幾個人也都跟著他,掩麵無聲哭泣著,鬼淺看著哭泣的眾人。


    他蹙起劍眉,走過去伸出修長玉手,一把扶起坐在地上的書生,書生毫無準備就被鬼淺一把扶起,白子宸怔怔看著鬼淺的麵容,他沒有因為這幾天強化的訓練,變得萎靡不振,也沒有狼狽不堪。


    他反而比剛剛來軍營之時,多了肅殺和冷沉,鬼淺用修長手指,仔細給正在哭泣的書生,撫平因為訓練弄亂的衣襟,鬼淺就這樣看著他哭,一直到他哭夠為止。


    哭夠了嗎?白子宸點點頭,鬼淺洗了一把臉,卷起褲腳一邊泡腳,一邊和他們說道:把這六天的感受說一下。


    其他人訴說著多麽疲累多麽辛苦手上起了大血泡,結痂又破,破了又結痂,等他們說完了。


    鬼淺拿起抹布擦好了白皙的玉腳,他的腳趾白皙透亮好像上好的美玉雕刻而成。


    幾十人看著鬼淺的腳居然比姑娘家的都白皙滑嫩,不,應該說鬼淺公子整個人,都像是如玉石雕琢的一般,這麽多天居然沒有曬黑,手腳也沒有出過血泡什麽的。


    鬼淺拿出一盒藥膏輕輕塗抹在腳上,慢慢揉搓著,等他弄好了以後,雙眼很是認真的看著他們,鬼淺將幹淨的鞋襪又穿戴整齊。


    看著麵前的幾十人,淡淡說道:你們隻看到了,你們每天的苦累和辛勞,卻沒有發現,現在的這些訓練,你們從第一天隻能堅持三個時辰就累趴下,到如今可以輕鬆全都做完,還能早早回來吃飯睡覺。


    幾十人麵麵相覷還真的是,第一天他們累的狗一樣爬都爬不動,第二天也是如此,第三天好像好一些了,第四天第五天,今晚第六天居然直接就超標完成提前回來營地。


    既來之,則安之,不管如何,這十天都要堅持下來,我鬼淺隻知道,哭泣不能換來和平,哭泣不能把突厥趕出我們國家的邊境,哭泣並不能讓敵人,放下那刺入你們妻兒身體的彎刀,你們手中握著的利劍,是你們自己和妻兒的性命!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敵人手中。


    眾人擦幹眼淚,目光火熱看著麵前俊美不凡的鬼淺公子,那日看他穿著,還有小隊長虎頭的表現,鬼淺他應該是京城的世家公子,名門望族,他明明可以躲在皇城不出來,他卻也來和他們這些被抓來的人,一起參加訓練。


    而且他還要和他們一起上陣殺敵,他們有什麽臉哭,人家錦衣玉食嬌養出來的貴公子,都沒有喊過一次累沒有哭過一次。


    媽的,拚了,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了,幾個槽頭大漢擦幹眼淚喊著,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眾人都因為鬼淺的話,打起精神高呼著和他們拚了,拚了。


    虎頭小隊長和那位副將楊勇將軍,在帳外看著鬼淺那自信卓然的背影,二人默契的對視一眼,點點頭偷偷走開,兩人走到營地中央,才敢說話。


    副將眼中冒著綠光,這次收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真是可塑之才啊,能吃苦,武藝還高強,還能拉攏軍心,長得也好看!


    不錯真是不錯,等過幾日,大軍開拔到了軍事要塞,我一定要和鎮國大將軍說道,說道,真的是人才啊,虎頭小隊長在一邊附和,點頭:沒錯,沒錯,這是難得的人才。


    第十天訓練完畢,副將楊勇看著這些十天前還哭哭唧唧罵罵咧咧,不願意來的新兵們,經過十天的訓練已經有了鎮國軍的初具規模,他雙目發光的看著站在人群中的鬼淺,很好,非常好。


    士兵們經過這十天的加急訓練,你們掌握了在戰場上基本的保命手段,但是還不夠,接下來我們大軍就要向邊境開拔,到時候才是你們,徹底展示身手的時刻。


    明日休沐一天,你們連續高強度訓練了十天,都出去放鬆一下,畢竟等到了邊境就沒什麽機會,可以在來到城鎮這種地方了。


    後日大軍開拔,解散,隨著副將楊勇的一聲暴喝,場內幾千人有序撤退著,經過十天的訓練現在他們是一支井然有序的隊伍,雖然還是很青澀的新兵,但是完全沒有了第一天剛來時的樣子。


    他們各個目光銳利,身手矯健,步履穩健,形似多年的老兵,書生白子宸也被太陽曬得黑了不少,本來羸弱的身子居然也強壯了很多,不再哭哭啼啼,還經常和別人比試剛學的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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