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止手指頭都要捏碎了,當初自己因為父皇突然離世,昏了頭將責任推到鬼淺身上,甚至對他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自己真的很後悔,半年了,他找了他半年,結果他回來了,確是這般。


    他當真沒有對自己,哪怕片刻動心嗎?君止心如刀絞,忍不住飛身而上,一把抓住那個南疆聖女的手腕,鬼淺即刻出手擋住,鬼淺直接抱著南疆聖女和君止過了幾十招。


    鬼淺快速起身,將南疆聖女推到鬼老頭身後,二人仙姿卓越武功決絕,拳腳並用掌風如刀,君止看著鬼淺的眼睛,他真的那麽護著那個女人嗎?


    為了她居然動手打他,君止在那裏想東想西的,一不留神被鬼淺踹了一腳,後退數步眼中都是無奈和悔意,君止看著麵前的麵若寒霜的鬼淺 ,他竟對自己真的絲毫沒有感情。


    可是他好想抱著他,吻著他,求他原諒自己,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直接伸手去抓他的手腕,鬼淺瞬間錯開身子,離君止遠遠的,君止撲了個空,鬼老頭看著他們的架勢,他倆這是吵架了?還是割袍了?


    君止看著鬼淺,和我談談可以嗎?談完我就放你走,你要去,要留,我都不會攔著你,鬼淺始終沒有給君止一個眼神,君羨拉住君止,把他推到一邊,祖宗你能不能別鬧了。


    鬼淺看向鬼老頭,師父不許喝酒了,你與我回神王府,我府上還有貴客,我也有事和你商議,鬼老頭起身打著哈欠,商議什麽?你和這個聖女的婚事嗎?


    可是你不是和君...鬼淺一把拉著他的手,陛下我帶著師父先回府了,皇上揮揮手你們先去,鬼淺拉著鬼老頭快速離去,與君止擦肩而過,君羨看著鬼淺,鬼淺對他點點頭,君羨也快速跟上。


    鬼老頭被鬼淺拉出皇宮忍不住說道:你倆發生什麽事了?鬼老頭在皇帝和君羨那裏聽了一知半解,說是君止的父皇去世 居然怪罪到鬼淺頭上,還和他解!契。


    鬼淺居然在離開之前救活了死了三天的太祖皇,他施展了鎖命針,看著他現在還有些消瘦的身子,應該是剛剛恢複不久,君羨走出來,看著鬼淺忍不住問道:你們真的結束了?


    鬼淺磁性清冷的聲音不急不慢的說道: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君止躲在暗處聽到鬼淺的話,那是那日自己和他說的話,他竟都記得,他竟真的要徹底離開自己了嗎?


    鬼淺和鬼老頭上了馬車,鬼淺看著馬車下的君羨:上來,我府中有兩位貴客,去我府上飲幾杯,君羨眉開眼笑:好嘞,陪酒我在行啊,縱身飛上馬車。


    神王府主院中,鬼老頭和君羨繞著神無極來回轉圈,你倆確定沒有血緣關係嗎?神無極淡笑,鬼醫鬼老,君羨大將軍二位有禮了,我與無緣有沒有血緣都不重要。


    即使沒有血緣關係,我與他也勝是親兄弟一般,君止趴在樹上看著神無極的臉,他也很震驚他倆真的太像了,比他和君羨還像,是他的血緣兄弟嗎?二人站在那裏,如果不是熟人很難分得清。


    王府廚房,幾位禦廚快速的坐著宴席,王爺從皇宮回來,陪貴客神公子夫婦守歲,他們要好好表現,廚房熱火朝天的坐著菜肴,很快十幾個精致的菜肴端到主院,擺在院子裏的石桌之上,鬼老頭給鬼淺把脈。


    大縱橫之氣居然突破了?你這不管不顧以命換命的救了太祖皇,沒死還因禍得福啊,不錯,現在如果在施展鎖命針有幾成把握?鬼淺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著玉杯,抵在薄唇將裏麵的酒水一飲而盡:十成,且不會傷及根本。


    鬼老頭很高興:來,慶祝一下,今天賀歲,祝我的乖徒兒讓我天天喝酒,哈哈哈眾人開懷大笑,鬼淺唇角也微微翹起,真拿這個老頑童沒辦法,鬼老頭舉著玉杯,來君羨,神家主,神夫人,咱們幹一杯,五人起身碰杯,直接幹了這杯。


    君止隱藏氣息躲在樹上看著鬼淺,(十層,且不會傷及根本)上次他救父皇,他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嘔出好多血,他身受重傷還毅然決然的離開,他肯定恨慘了自己,半年後他出現後,身邊多了個南疆女人,他為何和那個聖女在一起了?因為她救了他嗎?


    鬼老頭看著樹上的某隻,來了就進來吧,君止黑著臉從樹上跳入院中,他竟直接坐在君羨腿上,君羨看著這個家夥,一點禮數沒有,伸手掐他腰間軟肉,他毫無反應紋絲也不動,君羨無奈隻能把位置讓給他。


    君止挨著鬼淺身邊,他低著頭也不說話,其他五人也都不理他,鬼淺他明明就在他身邊,可是他感覺他的心離他很遠,他不知道該怎麽哄他,不一會主院的院門被打開。


    皇帝笑哈哈走進來,你們都跑這裏喝酒來了,把朕自己丟在賀歲宴上,皇帝看著神無極,很是驚奇,這,這是神王爺的兄長嗎?神無極和仙若離快速站起身,鬼淺介紹道,神無極是隱世家族,神族族長,這位是她的夫人仙若離。


    這位是我們的皇帝陛下,神無極和仙若離對皇帝行了一個江湖抱拳禮,竟然是隱世家族的族長和族長夫人,真是失敬失敬,難得難得,快入座,托朕的神王爺之福,真是三生有幸啊。


    皇帝看見君止坐在一邊一聲不吭,皇叔,您也在啊,他坐在了君止旁邊,下人們在皇上來了之後,就快速給他上了餐具,倒滿了美酒,皇帝大手一揮,來人把我的清風釀拿上來,重新斟滿酒,皇上舉杯和大家碰杯。


    六個人喝了一旬後,突厥太子偷偷摸摸翻牆進來了,屋頂上的行瀾和周雲還有白子宸看的直皺眉,君止本來心情就不好一直隱忍著,看到突然冒出來的突厥太子就更煩了。


    看著他,你來做什麽?出去,突厥太子死皮賴臉的走過來,擠在君止身邊和他搶凳子,幹嘛?我大老遠不遠千裏,來到你們中原這裏,陪你們賀歲,你們一口酒都不舍得給我喝?


    七個人擠在一個小石桌上實在是太擠了,一個石凳上麵突厥太子和君止一人半個屁股擠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關係多好的兄弟,南詔國大皇子完顏郎拓和吐蕃國三皇子勃窣野.故,也陸續翻牆進來了。


    他們擠到桌前都想上桌,小石桌實在不堪重負直接翻了,鬼老頭和皇上手裏拿著酒杯,目瞪口呆的看著翻了的石桌,下人們快速將石桌搬走,清理了地麵,換成一個大圓桌。


    廚房的禦廚知道皇帝陛下來了,本來就要準備在燒一大桌子菜,結果沒多久突厥太子和南詔國大皇子還有吐蕃三皇子也都來了,就直接燒了一大桌子中原特色菜,幾十個菜色不重樣,不能讓外國人說我們神王府摳搜,丟了王爺的顏麵。


    吐蕃國三皇子勃窣野.故,他修長的手指舉著白玉酒杯,他用杯子擋住自己的眼睛,然後再一點點移開,他仔細看著鬼淺的臉,一點死角都沒有的臉,男子竟然生的如此俊美,這一桌子人各懷心事,他們可能做夢都沒想到,他們可以這樣坐在一起喝酒。


    星瀾,周雲,還有白子宸他們三個坐在神王府屋頂,看著下麵這些各為其主的人,他們居然可以在一起喝酒,還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如果不是立場不同或許真的可以成為朋友吧,白子宸眼睛晶晶亮的看著鬼淺,大將軍回來了,太好了,半年沒見,大將軍瘦了好多


    突厥太子,他一直想往鬼淺身邊湊,君止和君羨一直擋著他,三個人擠在一起,突厥太子他醉眼迷離的指著君止和君羨,你們兩個小子是不是對鬼淺也,君羨給他話多的嘴裏塞了一個雞腿,少說話,多吃點中原的小笨雞。


    桌上的人一個個摟腰抱肩,喝的醉眼迷離,明明一起喝的酒,卻又全都各醉各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鬼淺一杯接一杯的喝,他也有點酒意上頭,鬼淺可以感覺到,君止一直在看著自己,從他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自己。


    可是那又如何?已經結束了,看著一個個爛醉如泥的眾人,鬼淺放下酒杯,吐出一口濁氣,把你們主子都帶回去吧,聲落,瞬間四周出現幾個暗衛,他們對著神王爺跪下,行了一禮,然後他們快速扛起自家,喝的爛醉,抱在一起喊對方親兄弟的主子,這屆主子真難帶。


    他們快速離開,神無極也抱著喝多的仙若離回了房間,皇帝被幾個暗衛背著回宮了,鬼老頭一臉擠眉弄眼的,要拉著君羨離開了,君羨不想走,可是拗不過鬼老頭,看著鬼淺和君止的身影,他又有什麽立場不走呢。


    君止一直一杯接一杯的喝,完全沒注意所有人都走了,他臉上酡紅一片,醉眼迷離的側過頭,看向對麵的鬼淺,喝多以後就是好,能看到你,鬼淺還是沒忍住看向君止,半年了,這是半年後看他的第一眼,君止晃晃悠悠站起身走向鬼淺,沒站穩重重摔倒在地,鬼淺坐著沒動。


    他聽著他在那裏絮絮叨叨說著,喝多了可以看到你,就不用,不用去,夢裏找你,鬼淺,你這個沒良心的,居然真的不要我了,你要和那個南疆聖女跑了。


    鬼淺酒意也有些上頭,埋藏心底的怨氣也被勾了起來,他站起身走過去低頭俯視著,躺在草地上的君止,當初你怨我,是你要我走,現在你又弄這出,又是何故?


    君止看著俯視自己的鬼淺,君止伸出手,想抓住他的手,他努力伸著,他很是倔強,鬼淺看著他現在的樣子,那還有鎮國大將軍,當朝攝政王的威嚴,君止用盡全力坐起身,終於抓住他的手。


    他直接把鬼淺拉到懷中,鬼淺沒想到他都喝成這樣了,居然還有這麽大的力氣,被他拉個猝不及防,君止緊緊抱著鬼淺,順勢將他壓在身下,看著他的眼睛,低頭吻著他的眼睛,他的額頭。


    鬼淺閉著眼睛感受著,他那久違的親吻,在他即將要吻鬼淺的唇時,鬼淺轉頭躲開了,在君止懷中開始掙紮,行瀾和周雲還有白子宸在地屋頂看著他倆,行瀾忍不住,嘖,大將軍行不行啊?


    在地上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不知道屋頂還有三個看客,君止附身繼續索吻著鬼淺,鬼淺不願直接扭過臉,他極力躲避著他的觸碰,君止看著對自己十分厭惡的鬼淺: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絕對不會再犯蠢,鬼淺扭著頭聲音悶悶的傳來:犯蠢的是我,以後絕對不再犯蠢!


    君止摸索著他的身子讓我看看你的傷,直接扒開他的衣袖,看著他手臂上淡粉色的疤痕:你為什麽留下這幾處疤痕?你的醫術怎會留疤?你心中對我肯定心生怨懟是不是?他輕輕吻著那幾處疤痕,輕輕吻著。


    他慢慢吻到他的脖頸吻著他的喉結,在他頸窩處忍不住委屈的說著:你居然真的要和那個南疆聖女在一起了?你居然真的要離我而去,你真的對我沒有,那怕片刻的心動嗎?他的眼淚滴落鬼淺的脖頸之上。


    鬼淺眼瞳顫動,他竟然哭了,忍不住眼睛也跟著酸澀,他哭什麽,該哭的是自己吧,君止他霸道的扭過他的臉,君止滿眼淚水看著他的眼睛,他在鬼淺眼中看見了委屈和淚意。


    那雙眼眸從君止認識他開始,就一直清淡如水,從來沒有這種眼神,他這濃烈的委屈和要化成淚水的霧氣,讓君止直接繳械投降用力吻住他的薄唇,原諒我,鬼淺忍著不吭聲,他說什麽都不與理會,隻是眼角的淚珠出賣了他。


    君止不停的道歉,君止沒有辦法了,他抱著鬼淺一直反複吻著他的唇,鬼淺酒勁上頭暈暈乎乎的,開始回應著君止的吻,行瀾站起身,走吧,在看要掉腦袋了,三個人意猶未盡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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