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也是張燈結彩,無數各式各樣的宮燈上係上彩帶,掛滿通往皇宮的主道上,彩帶隨著風來回飄舞著美不勝收。


    皇宮元宵晚宴,皇上宴請群臣,左丞相徐宏攜帶家眷參加宮宴,低調的黑色馬車停在宮門口,徐宏先下了馬車,回手扶著身後的丞相夫人,以及左丞相嫡女,徐婧。


    這時,段老侯爺的車駕也來到宮門前,段老侯爺扶著夫人下了馬車,因為吃了延年益壽丹,恢複了青春模樣,他很是嘚瑟的來到徐宏麵前。


    哎呀,徐相快,快,快,我扶著你,看好路,天冷路滑小心著些,徐宏無奈看著這個老頑童,吃了延年益壽丹後,每次二人見麵都要變相說他老。


    段老侯爺的長子,段侯爺,從後麵馬車下來扶著自己的夫人,也過來和徐相打招呼,段嫣也被侍女從馬車上扶著下來,段嫣看著左相嫡女徐婧,段嫣一直看她不順眼,天天裝清高戴著麵紗。


    徐婧的才名和她不相上下,就是樣貌從未被人看過,據說小時候得了病毀了臉一直未愈,貌醜無顏才天天以紗敷麵,段嫣走過去拉著徐婧的柔夷,妹妹好久不見,我們一起吧。


    徐婧自是不能拒絕,畢竟兩家長輩交好,就被段嫣拉著走向皇宮,這時君止的六駕馬車從遠處駛來,黑色豪華的馬車掛著五麵大大鎮國大軍的軍旗,緩緩駛來,白子宸和行瀾趕著馬車,遠遠看見段老侯爺。


    行瀾回頭說道,將軍是老侯爺他們,鬼淺聞言打開車門,看見師伯和師叔正笑眯眯的看過來,鬼淺邁出修長筆直的腿,走出馬車車廂,一個飛躍落到二人麵前。


    師叔,師伯,君止坐在馬車上等著鬼淺,他是沒必要下車打招呼的,段嫣看著下車和自己祖父打招呼的鬼淺,他怎麽坐著攝政王的六駕馬車?他倆賀歲宴時候不是還打起來了?


    段嫣放開徐婧的手,蓮步輕移來到鬼淺麵前,段嫣身段也是極好的,高挑的身高穿著淡粉色的紗裙,舉手投足間,盡顯名門閨秀的素養,段嫣傾身盈盈一拜,拜見王爺,聲音婉轉悅耳還有一點點矯揉造作,聽的在場的人一身雞皮疙瘩,君止在馬車中不悅蹙眉。


    鬼淺輕點一下頭,段小姐,段嫣臉色緋紅,鬼淺看向段老侯爺和侯老夫人,師叔,師伯,從宮門這裏到設宴的大殿,還有很長一段路,您二位坐我的馬車入宮吧,段嫣眼睛一亮果然他肯定對自己是有意的,那個南疆聖女早就回南疆了,現在正是好時機。


    段老侯爺看著馬車上,黑著一張臉的君止,擺擺手,師侄我們現在很是年輕,走幾步不礙事的,侯夫人也點頭,對呀走幾步鍛煉身體,師侄你師父呢?怎麽賀歲宴那日,遠遠看見他和皇上坐一起喝酒,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你們就都離席了。


    他老人家這幾日和皇上,太祖皇住在一起,他們三相見恨晚,皇上和鬼老頭已經結義金蘭了,行瀾幫鬼淺回道,鬼淺點點頭,鬼淺看著後麵排著長隊的車馬,師叔師伯,既然你們不乘馬車,那我就先入宮中,在大殿等二位,段老侯爺和侯老夫人齊齊應聲。


    鬼淺飛身而起,輕輕落在車軒之上,坐入寬敞的車廂,車廂門沒有關上,那俊美的身影,真真的玉樹臨風,還有他挨著身邊坐著的君止,他們二人莫名的好配,那些在後麵看著的官家小姐們,一個個羞紅著臉,忍不住低呼出聲。


    段嫣不理解祖父為什麽拒絕坐攝政王的馬車入宮,那可是攝政王的六駕馬車,有誰會有機會坐!如果坐上去,京城的女子都會羨慕死她,段嫣很是不滿,用力的拉著徐婧的柔夷,我們走吧。


    徐婧看向自己父親,徐宏也很是無奈,段老侯爺蹙眉看著,這個不省心的嫡孫女,右丞相胡達遠遠走來,他身邊跟著自己的夫人和嫡長子胡肅,嫡孫女胡婉柔。


    走過來瞪了左相一眼,然後笑哈哈和段老侯爺打招呼,右丞相的馬車被堵在管道外麵,擠了半天才進來,就看見左相這個老匹夫,三人一邊說著什麽,一邊大步往裏麵走,前麵那輛六駕馬車是攝政王的座駕吧?


    怎麽段老侯爺和攝政王很熟嗎?段老侯爺笑眯眯說道,是我夫人的師侄與攝政王熟悉,師侄他坐著攝政王的馬車來參加宮宴,想順便帶我們二老入宮,哦?師侄?


    朝中二品以上的文武大臣都帶著家眷來參加這元宵宮宴,一是聖上趁著佳節宴請群臣,二是聽說皇上想給攝政王選妃,各家把自己家的未出閣的,嫡女嫡孫女都帶來了,那可是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長得也是絕世無雙,還是鎮國大將軍,誰家不想攀附。


    鬼淺坐在皇上右下手位置鬼老頭和他同席,君止坐在鬼淺對麵皇帝左下位置,眼睛一直盯著鬼淺,他起身來到鬼老頭耳邊說了幾句,鬼老頭挑眉,嘿嘿成交,兩人互換了座位,君止坐在鬼淺身側,大手很自然的摸著他的腰身。


    皇帝和太祖皇看著直蹙眉,雖然神王爺確實神仙一般的人兒,可是攝政王是皇親國戚斷不可斷袖啊,不知道今日擅自給攝政王選妃,能不能選個合心意把攝政王的取向掰回來。


    皇上和太祖皇坐在一起,他們和鬼老頭已經喝了好幾杯了,看著所有文武官員及家眷都入座後,直接宣布宴會開始,音樂聲起,十幾名舞姬穿著粉色紗裙,伴隨著悠揚的樂聲,舞姬們如同彩蝶輕盈旋轉,長長的絲巾,在空中來回飄舞。


    十幾名舞姬襯托著中間那位女子出場,那女子身穿紅色紗裙,身後拖著長長的紅絲帶,紅色絲帶隨著她的動作翻飛,水袖翩翩的猶如蝴蝶仙子,那人居然是段嫣。


    她的裙擺隨著動作,在空中飄起,誘人的身段若隱若現,身姿柔軟姿態優雅,每一個動作都充滿著魅力與誘惑。她在五彩宮燈,燈光的映照下,如同精靈般在翩翩起舞。


    段嫣目標很是明確,就是端坐在皇帝右下的神王爺鬼淺,鬼淺捏著酒杯飲酒的間隙,眼睛餘光看著到大殿上的舞姬,他隨意一瞥,就看見好似精靈一般的段嫣。


    段嫣看到鬼淺看向自己,她直接一個旋轉身子輕盈的轉到鬼淺麵前,君止今日很是開心,剛和他父皇喝了兩杯,就用手偷偷捏鬼淺的手心,突然眼角餘光看到有個什麽東西好像過來了。


    他抬起頭正好看見,段嫣那搔首弄姿的模樣,段嫣發現君止也看向自己,雖然自己鍾情鬼淺,可是鬼淺沒出現之前他也是君止的迷妹之一,她心髒怦怦跳,今晚上肯定能中一個,段嫣更加賣力的扭來扭去。


    君止蹙眉,又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剛要發作鬼淺拍了拍他的手,君止看著鬼淺的側臉,他竟一直看著段嫣那個女人,段嫣一舞隨著樂聲結束,小臉緋紅香汗淋漓。


    皇帝知道這個女子是段老侯爺孫女,她似乎鍾情神王爺,眼珠子一轉機會來了,賞,朕今日很是喜悅,你想要什麽賞賜。


    君止將手探入鬼淺衣裳,鬼淺隔著衣裳握住他的大手,段嫣微喘,小女子心悅神王爺已久,我與神王兩情相悅懇請陛下賜婚,君止聽到這話直接就要站起來,鬼淺順勢鬆開他的大手。


    君止發覺他鬆開了手,他又不舍的起身了,鬼淺臉色有點不自然,不是因為聽到段嫣要陛下賜婚,而是因為君止的大手,居然一直摸著他的腹肌。


    君止一邊手不老實,一邊在那裏冷嘲熱諷的,我怎麽不知道神王爺和你兩情相悅?誰給你的臉,來人,搬一塊銅鏡過來,給這位段小姐看看,幾個侍衛快速搬來一塊巨大的銅鏡,立在段嫣眼前。


    段嫣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紅裙包裹著嬌軀,略施粉黛的臉美豔不可方物,她又看向鬼淺那美的不似凡人,猶如神隻的臉,瞬間感覺自己無地自容,自己單獨拿出來是很美,如果跟鬼淺放一起,那確實很不相配。


    君止磁性撩人的聲音,不急不慢的說著,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不快給本王滾出去!段嫣被君止羞辱的無地自容,她直接哭著跑出大殿。


    皇帝在一邊和鬼老頭喝酒,太祖皇在一邊看著在那裏暴躁的君止,就知道會這樣,段嫣換了衣裳,情緒穩定後又回到段老侯爺那邊的坐席,此時大殿之上右丞相的孫女胡婉柔,在彈奏古箏。


    高山流水,曲調流暢,或急或緩的樂聲婉轉悠揚,急時好像奔流不息的瀑布湍急而下,緩時好像小溪流水叮咚,在場的眾人也都沉醉在樂聲的意境之中。


    鬼淺和君止的坐席位置上早已沒有人,鬼淺被君止拉到後殿,親吻他的唇瓣,因為鬼淺看了那個狐媚子段嫣,等鬼淺拉著君止回來時,右丞相的孫女胡婉柔已經彈完一曲,場上已經換了好幾個才女在表演。


    君止俊美的臉上有絲絲緋紅,看上去好似性感妖孽一般,剛剛自己在後殿對著鬼淺無理取鬧,鬼淺竟不管不顧的給了自己,君止現在真的全身心,臣服於鬼淺。


    小女子徐婧是左丞相之女,給陛下獻上一曲,徐婧身材高挑,身穿白色紗裙點綴著幾條紅絲帶,走動間飄逸若仙,因為臉上有疾,以白沙拂麵,更是增加了神秘和冷豔之感。


    君止看著台下這人很是眼熟,尤其是她手中執著的白玉簫,徐婧將玉簫輕輕放在麵紗之下,抵在唇瓣上簫聲清幽而出,渾厚磁性的音色在空氣中彌散開來,如同故鄉的山川在記憶中愈發模糊。


    每一個旋律都帶有濃濃的情感,讓人陶醉其中,簫聲悠揚飄逸而空靈,回蕩在大殿之中,讓人仿佛置身於夢境,一曲畢所有人還沉浸其中,君止一拍桌子原來是你,這一聲直接把在場眾人從曲中的意境驚醒。


    君止雙眼放光,他小的時候很是內向,雖然現在也不外向,他出生時,自己的兄長們都已經成年都有了自己孩子,他父皇六十多歲有的他,他的兄長們都比他大三十多歲。


    可以說他早期的童年就隻有父皇,因為他的年紀太小和他兄長們的孩子差不多大,甚至還比他的侄子小很多,經常被排擠被欺負,他八歲那年有一次父皇上朝很久沒有回來。


    他自己偷跑出來,結果跑錯地方被自己侄子們盯上,還無緣無故打了他一頓,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小妹妹出麵阻止了他們,他被打哭了,她還用玉簫吹曲子給他聽。


    發生這件事後他父皇安排了,四大家族的行家嫡公子行瀾和周家的嫡公子周雲陪著他,做他的小書童,陪著他長大,一起上戰場,那個小妹妹手拿著的就是這支玉簫,居然是她!


    而小時候唯一沒欺負他的侄子就是當今皇上,那些欺負他的都被他殺的殺發配的發配。


    皇帝和太祖皇對視一眼,有戲,怎麽皇叔您認識左相之女?君止站起修長的身子,他快速來到台下,長腿大步幾步走到徐婧麵前,徐婧亭亭玉立被君止的美顏暴擊直接砸臉上,心髒撲通撲通亂跳著,你還記得嗎?


    君止有點激動,甚至上手抓著她握著玉簫的柔夷,兩個人站在大殿之中,一個清冷如月一個俊美猶如神隻,遠遠看著兩人的身影很是相配,鬼淺修長玉指捏著白玉酒杯,挑眉這是遇見青梅竹馬了?抵唇一飲而盡。


    君止伸手要摘下徐婧的麵紗,他要確認一下是不是她,他記得她小時候的樣子很是可愛,徐婧看著那隻大手馬上要扯下自己麵紗之時,鬼淺一個花生米打到君止的手腕,君止看向鬼淺,啊,鬼淺難道吃醋了?


    君止立刻鬆開握著徐婧的手,快步走到鬼淺麵前,不是的,我隻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她,鬼淺看向徐婧的臉上的白紗,拿出一支玉瓶交給君止,君止一愣,難道她的臉是有什麽原因,才遮住臉的?


    毒,鬼淺仰頭又喝了一杯酒,君止看著他的薄唇上沾染的酒水和他滾動的喉結,喉中幹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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