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突然發瘋般拍打自己的身體,衝出了房間。


    秦紅豔留宿在沈鶴房裏,驚嚇的看著他,眼睛睜的很大,全身顫抖。


    就在她還在呆愣片刻,旁邊房間的沈詩詩也傳來哭叫,而另外一個方向的沈澤就被嚇哭裏了跑出來。


    “好多蟲。”


    隻穿著裏衣,邊跑邊拍打。


    秦紅豔把沈詩詩抱了出來,又抱著沈澤,三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發生了什麽事啊?”


    大家穿著衣服趕到時,看到沈鶴白色裏衣上到處有黑點點,還帶著血跡,一直在扣著身上的什麽東西,像是有虱子叮咬。


    “誰打誰我的屋的,怎麽到處是虱子,跳蚤?”


    沈鶴難色的發怒,不笑時的臉也讓人懼怕三分。


    最先趕到的都是沈鶴房內的下人,此時都嚇得跪在地上。


    後麵聞聲趕來的是別的院裏的下人,和管家。


    \"大人,發生了什麽事?”


    常管家小跑著過來,大冬天的都跑出了細汗。


    “你管個家都管不好,你看看虱子跳蚤都要快吃人了。”


    剛才在屋外看不大清,沈鶴走到屋內,點了好幾盞油燈才看清,沈鶴挑起胳膊,上麵一大片的叮咬痕跡,明顯是那些吸血的小蟲子咬的。


    身上看不到,可衣服上的黑點和血跡足可以看出,密密麻麻。


    幾個丫鬟婆子去檢查沈鶴床上的被褥,卻隻看到偶爾幾隻小小的蟲子。


    秦紅豔查看孩子身上,也是密密麻麻蟲子,有的被打死,有的還在吸血。秦紅豔頭腦有些眩暈。


    誰能看到這麽多得虱子跳蚤還能這麽淡定?


    秦紅豔給沈詩詩脫掉裏衣,擦拭著身體。叫人拿來衣服,她又開始檢查兒子的後麵,也沒什麽還兩樣,看兩孩子這樣遭罪,不禁哭了起來。


    “怎麽了?我的乖孫。”


    老太太住得離得近,急匆匆趕到。雖然知道方氏是秦紅豔的母親,可她對沈澤與沈詩詩的感情是真的。


    聽到是沈澤哭聲,心疼不已。


    “曾祖母!”


    沈詩詩眼淚汪汪的撲進老太太懷裏。


    “曾祖母,你看!”


    沈澤挑起後背的衣服,上麵的咬痕特別明顯。


    “這是什麽?”


    “虱子,跳蚤咬的!”沈鶴不禁惱火,這虱子跳蚤怎麽隻咬他們幾個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太太怒視眾人,“你們是怎麽伺候主子的?”


    眾人紛紛跪地求饒。


    此時秦管家與寧瑞雪文姬公主也趕到。


    “夫君,發生了什麽事?”


    沈鶴陰沉著臉說道:“丫鬟,婆子伺候不利,竟然讓我這裏的被褥鬧虱子”


    “莫非剛剛那喊聲是因為虱子?”


    寧瑞雪問話的語氣顯然是有些小題大做的驚訝。


    這年頭窮苦人家,家裏衛生條件搞得差一些的人家誰不長虱子?如果隻是幾隻虱子就發出那樣的叫聲確實太誇張了。


    沈鶴看到寧瑞雪的表情,頓時不高興了,把衣服一挑,上麵扣出密密麻麻的咬痕。


    “呀,怎麽這樣?”


    文姬公主誇張的叫了起來,還真是嚇人一大跳。


    “不對,是血虱!”


    秦管家突然叫起來,臉上透露出一股古怪。


    就在眾人不解,血虱是何物時。秦管家卻臉色一變,急急的跑了。


    “糟了,沈夫人!”


    “冬暖,你跟著秦管家去看看。老夫人那有什麽情況就立馬來報!”


    冬暖領命,快速的追上秦管家。


    “夫君,你這個傷口還是處理一下吧!”


    隨即叫來春鶴院的幾個丫鬟去打水,收拾,井井有條。


    “還不去把小少爺,小詩詩小姐的衣服拿過來!”


    秦紅豔拿著一個冬襖子起風把兩孩子包圍起來,在裏麵瑟瑟發抖,又像好癢動來動去。


    寧瑞雪脫下自己的披風把沈澤拉過來,給他裹住。


    “秦姨娘沒事吧?”


    少了個孩子,秦紅豔的披風不顯得那麽擁擠,明顯鬆了口氣。“我沒事,就兩孩子有事和表哥有事!”


    “那就奇了怪了,你跟夫君睡一被窩,咬夫君,卻不咬你?”


    一直在擦拭身體的沈鶴也抬頭看了看秦紅豔。


    他是現代人,知道有的血型特招蚊蟲,不過他與秦紅豔翻雲覆雨後就沒退出來,一直相擁而眠,同樣光溜溜的,怎麽就咬他?


    就在沈鶴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冬暖急匆匆的跑過來。


    “不好了,沈夫人沒了!”


    沈鶴“哐”的一聲站起來,“娘!”


    雖然他不是真的沈鶴,可這律身體本能的發出悲憫,鼻子發酸,眼淚大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往事在腦海裏浮現,他在沒來京城前與沈氏還是關係挺好的,偷偷的見麵,兩母子間還挺溫情的。


    他還記得他來京城許下願望,一定要讓他做風風光光的沈夫人。


    “娘啊!”


    沈鶴邊回憶以前的點滴,一邊嚎啕大哭的往院子方向趕。


    等沈鶴趕到時,沈氏的身體已經涼透了。


    “我今天下午。傍晚時分還來母親這。看她用晚膳,怎麽走得那麽突然!”


    寧瑞雪親自給她擦拭換衣裳,異常傷心難過。


    這沈府也就寧氏對寧瑞雪真心對待,感覺不像婆媳,更像母女。


    “秦管家怎麽知道母親不行了?還有血虱是什麽?”


    文姬公主站在一旁幫不上忙,閑著無事就問管家這些問題,頓時大家尖耳聽著。


    “這……”


    秦管家支支吾吾答不上來,這讓大家都抬頭好奇的看向他。


    “秦管家答不上來是心虛吧?”


    突然寧瑞雪冷冷的開口,讓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秦管家的臉色卻以肉眼的變得難看。


    “母親在隨州老宅深受血虱之害快十年,秦管家請的大夫卻一直以生病為由把她圈禁起來。”


    寧瑞雪把沈氏的後背的衣服挑上來,露出青紫色的後背模糊一片。


    “夏裳,把燈光拉近些,大家看清楚。”


    隻見後背密密麻麻,顏色不一的痕跡,還有有多結痂的小傷口,坑坑窪窪,沒有一點好的地方。


    “我在隨州請大夫給母親看病就多次被阻攔,如果夫君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我不再多說什麽了!”


    她要把這個問題拋回給沈鶴,那是他做兒子的義務。


    “秦管家,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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