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卿得知慕容浩宸隻要有空就陪自己的女徒弟長時間呆在人間,有些好奇,於是找他喝茶下棋。


    他根據慕容浩宸的傳訊,直接來了普度堂,察覺到慕容浩宸在後院,徑直去了後院。


    兩人在普度堂後院一棵大樹的石桌上下棋,白雪懶洋洋地躺在兩人中間的石凳子上、眯著眼睡覺。東方雲卿手執白子,慕容浩宸手執黑子,黑子先行。


    而這時候,陸琬正在前堂給人看病。


    半個時辰後,一個一歲的嬰兒發燒不退,一直哭鬧不停,還不讓其他人碰,他母親抱著他焦急不已。


    陸琬想用銀針給他逼汗退燒,但這嬰兒一看銀針就哭得更大聲了。陸琬想了想,在手心變換出一隻可愛的小兔子,哄著他說:“小朋友,你看這隻兔子可愛嗎?”


    兔子瞬間吸引了嬰兒的注意力,他瞬間停止了哭泣,睜著烏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毛茸茸的隻有手掌大小的兔子。


    “可以讓他摸摸它!”陸琬說著把兔子放到母親手中,示意她拿著兔子逗他玩。


    嬰兒用柔嫩的小手觸碰了一下兔子,然後高興地笑了起來。


    陸琬趁此,飛速紮了幾個銀針在嬰兒身上。然後趁他沒反應過來,又用靈力在手心變幻出小貓、小狗、小鳥等等,讓嬰兒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時間到了後,嬰兒發了汗退了燒,陸琬拔了針,停止了變換魔術。嬰兒刷地一下大哭了起來。陸琬於是隔空取物手裏變出一朵花,送給了他,他又停止了哭泣、笑了起來。


    此時,慕容浩宸分著心,想象著自己的徒弟以後養育小孩的樣子,心底一片柔軟。他下了一顆黑子,東方雲卿一番推算後,淡淡道:“師弟,下這裏,你又要輸了!”


    慕容浩宸笑著道:“東方兄,落子無悔,何況我棋藝本不如你,輸給你不丟人!”


    東方雲卿嘴微笑著說:“師弟,你我棋藝差不了多少,我隻略勝一籌。今天你連輸三局,你分心了!”


    “你在看你徒弟看病問診!”


    慕容浩宸笑道:“嗯,被你發現了,抱歉!”


    東方雲卿笑道:“你這徒弟給人看病倒是別具一格,甚是有趣!”


    慕容浩宸搖頭,笑道:“我這徒弟膽大妄為、離經叛道、行事乖張,說話驚世駭俗,讓你見笑了!”


    他這些用詞雖然都是貶義詞,語氣卻並不嫌棄她。


    東方雲卿好奇道:“哦?可有什麽說法?”


    慕容浩宸:“她不顧危險,接了一個除惡鬼的任務,硬是把那屠了一個村的惡鬼度化了。還為了那女鬼投胎後有個好命運,還瞞著我和那女鬼互換了福緣和厄運。”


    “然後她現在還是厄運纏身,都很難修煉了,隻能先到人間行好事化解厄運,於是在這裏給人免費看病,已經看了兩百年了,還要看三百年!”


    東方雲卿淡淡道:“聽起來你徒弟頗有仁者之心!”


    慕容浩宸:“唉,不知道是還說她聰明還是說她傻!”


    東方雲卿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趣事?”


    慕容浩宸想了下,笑著說:“她閑得無聊時,把附近的流浪的公貓公狗都閹了,說是這個城裏吃不飽飯的人都那麽多,流浪貓狗更加可憐,免得它們再生下下一代可憐的流浪貓狗!”


    東方雲卿:“這做法和想法倒是新奇!”


    慕容浩宸笑道:“更有趣的是,她這行為得罪了好幾隻狗,那幾隻狗每天跑到門口對著她狂吠。”


    “她也不惱,每天會弄些吃的給這幾隻狗。但這幾隻狗不領情每,天吃飽了就跑出去,餓了就跑過來對她狂吠。最後她把它們養到了老死,還把它們埋了!”


    東方雲卿笑道:“聽起來十分有趣!”


    慕容浩宸:“她看病救人也不分男女老少,毫不避諱,也沒有什麽禁忌,更沒有什麽男女之大防,病人無論男女老少、比她還害羞!”


    東方雲卿:“醫者仁心,這才是真的一視同仁!”


    慕容浩宸笑道:“也不對,她現在隻醫窮困之人,還得不是壞人!有錢有權之人,如果不是大善人,再怎麽求她她也不去,壞人再怎麽給她找茬她也不看!”


    東方雲卿眉頭一皺、然後又鬆開。他有些理解,但覺得這些規律還是過於複雜了,笑道:“真是奇怪的原則和規矩!”


    “你徒弟如此有趣,難怪你有事沒事就跑過來看她!”


    慕容浩宸笑道:“嗯。除此之外……”


    慕容浩宸停頓一下,給院子裏麵設置了一個結界,外麵之人無法聽到裏麵的聲音,但是他們兩個卻能聽到結界外麵的聲音。


    他神色嚴肅起來,繼續說:“東方兄,我當仙尊後不久,按照慣例去算了一卦,卜卦結果顯示我需要守護一個背負著使命的天命之子。”


    東方雲卿道:“莫非你徒弟就是這個人?”


    慕容浩宸點點頭,道:“確實是她!”


    東方雲卿:“原來如此!那她身上使命是什麽?”


    慕容浩宸:“徹底終結四界戰爭!”


    東方雲卿想起有史以來四界戰亂不斷,原因多種多樣,有爭奪領土和修煉資源的,有因爐鼎和其他邪修之事,有純粹好戰而發起戰爭的……


    也就最近這幾千年,魔尊忙著找人和恢複魔界人口,妖界內鬥,四界才和平了很多,連帶人間也跟著消停了些。


    東方雲卿皺起了眉頭,擔憂道:“恐怕此路艱難險阻!”


    慕容浩宸點點頭,想起陸琬恢複靈脈過程中多次痛得暈過去卻仍然咬牙堅持,眼神堅定而深情:“她早晚會走上自己的命運,作為她的師父,無論如何我得護她周全!”


    東方雲卿察覺到他話語中的情意綿綿,驚訝道:“師弟,你對她生了超越師徒之情以外的東西!”


    慕容浩宸有些驚訝,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內心,疑惑道:“什麽?”


    東方雲卿想起自身的經曆,淡淡道:“男女之情!”


    慕容浩宸驚得說不出話來,陷入了自己的各種回憶中。


    原來如此,他對自己的徒弟動了心!


    她要是哪天對他過於疏離和禮貌,他就會心情不好。她要是和他分隔太久,他就會想她。他和她有肢體接觸時,心髒會有所悸動……


    東方雲卿笑道:“師弟,你以後就懂了!既然喜歡,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好好相處。”


    此時白雪睡醒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跳到了東方雲卿腿上,找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任由東方雲卿撫摸著它的頭。


    東方雲卿眼神黯淡下來,繼續說:“別學我,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感受到他的悲傷,慕容浩宸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道:“東方兄,你還沒想好用盡一切辦法把她找回來嗎?”


    東方雲卿淡淡道:“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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