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山下夜班後繼續收廢品,王惠麗在家裏把收來的廢品進行分揀,然後分類後再賣出去,利潤比以前的稍微多了一些。


    有一天,王惠麗告訴丈夫:“咱們打聽一下廢品收購站,人家收來的東西都是賣到哪裏,咱在外麵收一部分,然後也在家收購一部分,這樣利潤就會多一點,”。


    楊成山一聽也是,就笑嗬嗬地說道:“沒想到你這麽聰明啊,看來長得矮是因為腦袋太聰明,被智商壓的不長了,”。


    “咯咯,人家說家裏有個胖媳婦,就會發財致富的,你這下信了吧,”王惠麗咯咯地笑著說道。


    楊成山在附近租了個小院子,自己下夜班後出去收廢品,王惠麗在家收人家送上門的廢品,這樣下來,每月的收入快頂著原來兩倍了。


    聽了楊成山的講述,秦永斌有些感動,他並不是因為楊成山的勤勞而感動,而是因為王惠麗這個女人而感動。30多歲的女人其實也是非常愛美的一個年齡段,她為了自己心愛的丈夫,每天心甘情願地鑽到廢品堆裏,進行著廢品分類,默默無聞地揮灑著自己的青春。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楊成山和秦永斌都喝得酩酊大醉,楊成山嘴裏還嚷嚷著:“兄弟,哥以後要是成了廢品收購站的老板,第一件事就是請你當大老板,然後我聽從你的指揮,”。


    “哈哈哈,我怕你說話不算數啊,以後像楊新生一樣,把趙名堂給開除了,”秦永斌哈哈哈大笑著說道。


    他一邊說話一邊去結賬,小飯店老板笑嗬嗬地說道:“嘿嘿,剛才那位女同誌已經結過賬了,”。


    這兩個男人一路又喊又叫,像兩個老小孩似的。王惠麗個子太矮,再加上女人力氣比較小,想拉他們,卻一個也拉不住。


    就這樣,他們歪歪扭扭往家走,王惠麗不放心,一直跟著秦永斌去了他那小院子,門開了,看見胡麗麗後,她笑著說道:“你家永斌喝醉了,現在到家了,我也就放心了,”。


    胡麗麗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王惠麗,嘴裏問道:“你是哪一位啊?和秦永斌是什麽關係?”。


    “咯咯,我是楊成山的媳婦,住的地方距離你們這裏也不遠,”。


    胡麗麗看著王惠麗那又胖又矮的身材,心裏在想:秦永斌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吧。


    秦永斌嘴裏不停地說著:“嫂子你走吧,看好成山哥,別讓他走丟了,”。


    王惠麗笑著打說道:“你們進去吧,我就過去了啊,”。


    秦永斌一進家門倒頭就睡,胡麗麗給他用濕毛巾擦臉、擦腳,嘴裏不停嘀咕著:“楊成山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好像聽永斌以前提起過,”。


    再說景鴻印染廠過年後生意特別好,因為年前幾個月,新生印染廠停產了,好些客戶就轉移到了景鴻印染廠,特別是印花布。


    過了正月初八後,景鴻印染廠就正式開工了,申誌遠開會時,特別表揚了趙名堂:“目前咱們廠設備部門學曆最高的是趙名堂,電氣技術最好的也是趙名堂,他的工資每月隻有8000塊錢,但他還是任勞任怨,認真地為咱們廠奉獻著自己的青春,”。


    開完會後,廠裏的中層以上領導開始議論紛紛,有的人說:“看來馮文炳的科長快要保不住了,按趙名堂這發展速度,就是後浪推前浪,然後把前浪拍在沙灘上,”。


    有人說:“這世界就是新老交替的世界,如果老人一直不退位,新人永遠也成長不起來,”。


    馮文炳聽到這些議論的聲音後,心裏非常不舒服,但表麵還是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笑嗬嗬地說道:“人世間就這樣了,隻聞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每個人都會老的,我們不承認不行啊,”。


    趙名堂在景鴻印染廠幾乎成了一個“新寵”,特別是車間裏,把他形容成《三國演義》裏的趙子龍,能文能武。


    張玉娟繼續在氧漂機前麵當“進布工”,她聽著車間裏到處是讚揚趙名堂的聲音,心裏忍不住有種幸福的感覺,畢竟這個被讚揚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


    同一個機台上的女孩劉小梅,最喜歡拿張玉娟開玩笑,已經不喊她的名字了,每次見到她就故意喊:“趙夫人好,趙夫人辛苦了啊,”。


    “咯咯,你這個傻丫頭,看我不打你,我啥時候成了趙夫人了啊?”張玉娟咯咯地嬌笑著質問劉小梅,其實心裏感覺美滋滋的。


    “哎吆,你把咱們廠最大的“潛力股”、大帥哥、後起之秀給搶走了,現在又欺負我們這些“剩女”啊,”。


    “那你為啥不提前下手呢?”。


    “我們哪有機會呢,人家小趙追完蘇麗雲後,就被你這“狐狸精”把魂給勾走了,我們已經是欲哭無淚了,”劉小梅繼續拿張玉娟開玩笑。


    “那你說怎麽辦啊?”。


    “哼!你們這些有“姿色”的女人太壞了,把我們心愛的大帥哥搶走了,”劉小梅繼續拿張玉娟開涮。


    “咯咯,小梅,姐問你,印花機上那個薛少虎他不帥嗎?”。


    “嗯,挺帥的啊,”。


    “那好,你去追求他吧,他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呢,”張玉娟咯咯地笑起來。


    “哎呀,人家不好意思嘛,哪有女孩追求男孩的,他要是來追我,一天就能追到手的,”劉小梅開始自言自語。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這麽漂亮,主要就是臉皮薄,不主動下手啊,再說你平時拿姐開涮時為啥這麽勇敢呢,”張玉娟反過來拿劉小梅開玩笑了。


    劉小梅也不知道怎麽說了,幹脆耍起“無賴”了:“哼!你自己得了便宜還教訓起我了,我要是有你那“大洋馬”身材,也去迷死那些男孩子們,”。


    “咯咯,要不要姐給你傳一下話,讓薛少虎來主動找你?”。


    劉小梅也不說話,隻是低著頭,好像在思考什麽。


    “那就算了,你看不上人家薛少虎,我說了也是白說,”張玉娟裝作以後不再管閑事了的樣子。


    劉小梅一聽,有點急了,趕緊說道:“姐,你還是說一下吧,就算死馬當作活馬醫,結果不重要,”。


    “咯咯,你這傻妞還害羞了啊,”張玉娟看著劉小梅那窘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過了幾天,張玉娟在食堂打飯的時候,剛好看見薛少虎也在打飯,就問道:“少虎,你同學李明龍都結婚兩年了,蘇麗雲已經懷孕了,你還不趕緊找個女朋友?”。


    “唉,你這就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啊,我家窮的叮當響,人家李明龍的父親好歹也是個體戶,我拿啥和人家比呢?”薛少虎感慨道。


    “你感覺我們氧漂機上的劉小梅怎麽樣?”。


    “挺好的啊,”。


    “長的漂亮嗎?”。


    “再漂亮也是人家的,又不是我媳婦,”薛少虎說道。


    “咯咯,前幾天她還說喜歡你呢,”。


    “真的假的啊,你千萬別拿我開玩笑啊,”。


    “信不信由你,我也隻是個傳話的,”張玉娟裝作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然後偷偷觀察著薛少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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