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明小區。


    程嚴靜靜的坐在停在小區外的車子裏,他懷揣著忐忑的心情給弟弟撥去了數通電話,但是得到的結果始終是無人接聽。程嚴現在越來越擔心程峰的情況了。


    此外程嚴還聯係了遠在另一個城市進行表演的姐姐程可,希望通過她來聯係程峰,但是得到的結果卻是一模一樣。程峰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他們誰也不知道。程嚴默默的決定如果明早還是聯係不上弟弟他就打算去程峰比賽的城市找一找。


    程嚴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好像對什麽事情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其實他的心細得很。最近這幾次得接觸程嚴就發現了弟弟得的異樣,明顯他是有什麽不方便說出來的心事困擾著他。


    程嚴歎了口氣,無奈的把手機丟到了一旁。他透過車窗看著不遠處的月明小區,此時小區的大門口還時不時的會閃爍著警燈。但是那隻不過是警示路人用的罷了,程嚴非常清楚這些警察的行事風格。


    程嚴沒費多大的力氣就輕鬆翻過了月明小區的高牆來到了小區內,這裏因為屬於高檔小區的緣故,所以即使是晚上依舊有很多安保人員在來回巡邏,但是這裏的安保等級跟真正的a級社區還是沒法比擬的。程嚴之前可以悄無聲息的進入a級社區,那麽進入這個普通的高級小區似乎對他而言就更簡單了。


    程嚴一路小心翼翼的躲開巡邏門衛的視線,最後他成功的來到了王倫的公寓附近,不過此時說那是一間公寓倒不如說是一片廢墟。


    雖然程嚴之前並沒來這裏拜訪過王倫,他對房子的原貌並不清楚,但是反觀它周圍的獨棟別墅,再看看眼前這片殘破焦黑的廢墟,程嚴就清楚了這裏發生的爆炸是多麽的慘烈了。


    這樣的爆炸衝擊就算是有鋼筋鐵骨恐怕都會被炸成碎片,處在公寓中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絲毫生還的希望。


    程嚴有些哀傷的歎了口氣,他對著公寓的方向默默的低下了頭以示對王倫的一種懷念。


    程嚴走進了公寓附近,這裏夜間根本就連巡邏的警察都沒有,僅僅就是在公寓的四周圍起了一道警戒線而已。這樣的防護完全就是形同虛設,別說是程嚴這樣身經百戰的高手了,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入現場。


    在這樣的現場程嚴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收集證據的意義,即使手頭有證據也毫無可信度,畢竟這樣的現場想偽造證據也是輕而易舉。


    但願我來的還不算晚吧。程嚴在心中默念道。


    翻過警戒線程嚴相當輕鬆的進入了現場,頓時一股燒灼的焦炭味迎麵襲來。程嚴趕忙從口袋裏取出口罩戴在臉上。這樣一方麵可以遮擋程嚴的麵容,另一方麵還可以有效的阻擋這股難聞的燒焦味。


    沙沙。


    程嚴的鞋子踩在焦黑的地板上發出了陣陣沙沙聲,就仿佛踩在夜間蓬鬆的沙地上一樣。


    程嚴從公寓後門處一個被炸穿的大洞裏鑽進了公寓中。


    一進公寓那種燒焦的味道便透過口罩鑽進了程嚴的鼻子裏。周圍的殘垣斷壁在夜幕的照映下顯得有些陰森恐怖。雖然這並不能嚇到程嚴,但是還是多多少少會讓他的心裏產生一點微妙的變化。


    透過微弱的手電光,程嚴小心翼翼的巡視著腳下的每一寸土地,他為了不讓自己的腳印出現在現場還故意帶了鞋套。


    程嚴今晚就打算對公寓進行一次重新調查。


    他知道王倫先生對於程峰是多麽的重要,因此程嚴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弟弟,也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還王倫一個公道。


    發生這樣劇烈的爆炸其實已經很明顯多半是人為造成的。連一棟這麽大的公寓都被直接炸成了廢墟,想必很有可能是一種威力巨大的電子炸彈。但是這一切還都隻是程嚴的猜測而已。


    程嚴還需要一定的證據來支持他的這一推斷。


    程嚴用手電照射了一下他頭上的房間,此時頭上的地板都已經被完全炸穿了,右側的牆壁也被完全的炸穿。這樣的恐怖威力恐怕這裏八成就是爆炸的原點。


    程嚴一把抓住了一處斷裂的木頭,順勢一翻身爬上了二樓。


    程嚴左右掃視了一圈這裏的天花板都已經被爆炸的餘波掀飛,就算他現在不能確定這是爆炸點,但估計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程嚴確定了調查方向之後,他立刻俯下身子開始仔細的觀察每一寸的土地。雖然程嚴觀察的十分細致,倒是畢竟程嚴並不是專業的刑警,更不是專業勘察現場的法醫。最後程嚴在現場足足的觀察了兩個多小時,他也無法找出這次爆炸是認為製造的任何證據。


    看來明天必須聯係一下羅強警官才行了,他可是專業的刑警勘察現場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比我強多了。程嚴在心裏想道。


    就在程嚴準備轉身離開爆炸現場的時候,突然程嚴的眼睛被廢墟門上的一片暗紅色的花瓣所吸引。


    程嚴立馬跑了過去,他用手指輕輕的挑起那片花瓣,頓時程嚴的眼底掠過了一抹驚詫的神情。這片花瓣在別人看來可能十分不起眼,但是對程嚴來說這花瓣的意義絕對非比尋常。


    程嚴先是快速的四下打量了一圈,他確定周圍並沒有和人的類似植物後,程嚴篤定這起爆炸案絕對是人為的,並且凶手是誰程嚴也已經猜到了。


    十年前柳城。


    每當夜幕降臨在這座繁華的城市,整個城市一片燈燭絢爛,就像天上閃耀的星星一樣絢爛多姿,城市的霓虹燈在照射在路上行駛的汽車上,反射出五彩繽紛的光芒。紅的,綠的,藍的黃的,聚成一片, 就像一簇簇放射著絢爛光彩的鮮花。


    柳城的街道上對名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手拉著手甜蜜的漫步在夜色之中。


    少年從口袋裏摸出了一盒煙,他剛想抽出一支點燃,但是卻被少女伸手製止了。


    好了你能不能適可而止啊,你今天都已經抽了多少根了,不許在抽了。少女微微撅著小嘴不滿的對少年抱怨道。


    少年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好好好,都聽你的。”說罷少年無奈的將煙重新收進了口袋裏。


    等你過了十八歲以後我就不管了,你還的在熬兩年哦。看到少年聽話的把煙收了起來,少女滿意的說道。


    少年寵溺的揉了揉少女酒紅色的長發笑著說道:“你看我都這樣聽話了,能不能把下周你要執行的任務跟我簡單的透露一下啊?”


    少女一聽頓時不滿的撅了撅小嘴,把少年的手從自己頭上推開。你這家夥原來是想跟我套話啊。


    哪裏哪裏,我就是不放心你。少年無奈的說道。


    哼!你少來。我擊殺目標從來都是幹淨利落那次出過岔子?你擔心什麽啊。少女傲嬌的說道。


    一道秋風吹過,一旁花園裏種的薔薇花的花瓣被這陣疾風吹的四散飛揚。


    一片花瓣落到了少女的秀發之上。


    少年將那片花瓣從少女的頭上小心翼翼的取了下來。也許你下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倒是不妨留下一點什麽。如果未來有一天我真的找不到你了,或許我可以通過你留下的記號尋找線索。


    你啊!就不能盼著我一點好。少女撒嬌一般的用小臉蹭了蹭少年。


    少年將那片花瓣放在了少女的手心裏說道:“你的代號是血薔薇,這花瓣也是薔薇花的,不如將把這個當作你的記號怎麽樣?”


    少女盯著手心裏的花瓣,她赤紅色的眼眸與那片花瓣仿佛產生了某種神奇的共鳴。少女的嘴角不自覺的挑起了一絲美麗的弧度。


    嗯!這樣到確實是非常酷。我接受你的建議。少女開心的笑著說。


    思緒再次回到現在,程嚴的雙瞳死死的盯著手心裏的那片花瓣。


    難道真的是她?她就是製造了這次爆炸案的凶手嗎?程嚴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就在程嚴愣神的這短短幾秒的時間裏,一道黑影突然閃現在了程嚴身後。


    你好像不是警察吧。程嚴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嬌媚的女性聲音。


    程嚴剛要回頭,突然一把飛刀朝著他的方向徑直的飛了過來,刀刃擦著程嚴的臉狹滑了過去,最後插在了公寓的牆壁上。


    程嚴的臉上也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程嚴急忙轉過頭,還沒等程嚴反應過來女子便已經飛快的朝程嚴衝了過來,女子在夜幕中同樣穿著一身黑衣,帶著一頂鴨舌帽要不是通過她的聲音以及她腦後一根甩動著的暗紅色馬尾辮,根本都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


    女子的攻擊又快又狠,程嚴連防帶閃眼睛都有些應接不暇了,可見女子絕非常人。


    女子的動作十分果斷,她見自己的第一套攻擊竟然被程嚴盡數化解,於是她立刻退開幾米,隻見她纖手一翻,一把匕首瞬間從袖子裏彈射而出。


    有了武器之後,女子毫不猶豫的再次向程嚴襲來,女子的整體攻擊似乎比剛剛更加迅捷了,程嚴一個不留神匕首瞬間劃開了程嚴的衣袖。


    程嚴這是意識到自己恐怕是遇到一塊不好惹的硬骨頭了,程嚴也顧不得對方是男是女了,他必須要出手反擊。


    呼!程嚴一拳向女子轟了過去,僅僅就是一拳的拳風就讓女子感到瞬間顫栗。


    雖然女子成功躲開了程嚴的拳頭,但是她的鴨舌帽還是被程嚴的拳風給直接掀飛。頓時女子一頭酒紅色的長發傾瀉而下。程嚴立刻收起了他正要揮出去的第二拳。


    血薔薇!程嚴看著眼前這名表情略微慌張的女子,瞬間程嚴便認出了對方。這位他曾經的初戀女友早已在程嚴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毫不誇張的說就算是她化成灰程嚴也絕對可以一眼認出來。


    女子愣了一下,她收起了臉上驚慌的表情,柳眉微微顰了顰。隨後她緩緩的走向程嚴,用她顫抖的纖手輕輕摘下了程嚴的口罩。


    當時隔六年時間再次見到這位初戀情人的時候,血薔薇潔白的下巴都不住的顫抖了幾下。


    烏鴉?你沒死?血薔薇認出了程嚴之後用顫抖的聲音緩緩的說道。


    我當然還活著,這些年你一直都以為我死了嗎?程嚴看著那雙熟悉的暗紅色眼眸,在他內心壓製了許久的情緒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騙人的!我不信!你為什麽還活著?這怎麽可能?血薔薇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她始終還是難以相信眼前的人真的就是她的初戀。


    血薔薇的這個想法程嚴早有預料,六年前程嚴被nana背叛的時候,程嚴就猜到了,如果血薔薇不來找自己那她一定就是得知了自己死亡的消息。她的性格程嚴實在是再了解不過了。


    你被nana欺騙了血薔薇,從始至終我一直都沒死。不過真正想讓我死的是nana。


    你在說什麽糊話?nana是培養了我們的組織,不許你這樣侮辱它。


    程嚴無奈的歎了口氣,他了解血薔薇的性格。她隻要是認準了一件事情,其他人的說法就很難左右她的想法了。


    但是程嚴並不包括在其他人之中。


    要不要來聽聽六年前我都經曆了什麽?程嚴苦澀的笑了一下問道。


    朦朧的月色之下一男一女靜靜的坐在小區外的一個兒童滑梯上,熟悉的感覺再次在兩位年輕人的心頭燃氣。


    程嚴不緊不慢的將他六年前的遭遇詳細的跟血薔薇描述了一遍。但是顯然血薔薇對程嚴的話隻能是半信半疑。


    你當年雖然沒有入選殺手榜,可是你已經是柳城分部的牌麵了。組織會想殺死你我真的沒法相信。血薔薇用低啞的聲音低聲說道。nana是她工作了十年的組織她對nana的忠誠和信任無可厚非,而程嚴的話直接將她這些年對nana的所有信任全部都打消了。換做其他人也確實難以接受。


    這就是事實。程嚴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平淡的說道。


    抱歉大概是六年沒有聯係的原因吧,你的話我無法相信。這六年我始終都認為你已經死了。現在你又一次出現在我麵前,原諒我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一下。血薔薇微微咬著自己的下唇低聲說道。


    程嚴點了點頭說:“我可以理解你,但是在你緩解過來之前我需要先明確一件事情,這次的爆炸案是你的傑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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