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然和方煜再一次來到張雪母親的家。


    才不過一天,這女人似乎變得更加憔悴。


    要不是昨天那一出,方煜差點就相信她是因為失去女兒悲傷過度導致的呢。


    “你們又來做什麽?我說了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會去收屍,你們能不能放過我這個老太婆啊!”女人不像昨天那樣狂妄,說話的語氣都變軟了很多,幾乎是用哀求的態度想讓他們離開。


    “就問你一句話,你女兒張雪在出事之前明明一直在家,你為什麽要說一個月沒有見過她了?”方煜邊問邊仔細觀察著女人表情的變化。


    可根本就不需要仔細觀察,因為他剛一說完,女人就變得驚慌失色,臉上就差寫了幾個大字,我說謊了。


    方煜冷笑,“你這騙人的技術還有待提高啊,也不用回答了,回警局再說吧。”


    “不,我不去!我沒有撒謊!”女人極速地往後退,“你們要相信我,我沒必要撒謊,她沒回來過,我也沒有見過她!”


    “放屁!監控錄像還能作假?視頻裏出現的人難道是鬼啊!”


    女人一聽鬼這個字情緒更加激動,她驚恐地直搖頭,眼睛慢慢開始發紅,嘴唇卻變成了青色。


    方煜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沒等他細細想來,就看見女人瘋狂地往窗邊跑去,沒有半秒停頓,一躍而下,隻聽到一聲巨響。


    他驚呼地跑過去往下看,那女人的頭部被一根鋼筋擊穿,畫麵相當的慘不忍睹。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和葉蕭然一時間不知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了。


    還是煜煜提醒他們,讓他們趕緊打電話給警局。


    江毅帶著組員和法醫過來的時候,現場已經圍滿了人。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著,江毅聽了個大概。


    無非就是警察殺人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指控。


    “大家請遠離現場,警察要做事了!”陸小川和李俊幫著趕人,可人們並不吃這一套。


    “警察辦案可以隨便殺人嗎?”


    “昨天張姐就說你們往她家硬闖,還打她呢。”


    “必須給個說法,為什麽要殺人!”


    江毅看著角落裏的葉蕭然和方煜,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這根本就不能怪他們啊,畢竟他們所有調查流程都是合法合理的。


    哪裏知道這女人來真的?


    難道又是惡靈在作怪?


    現在隻能等法醫初步鑒定完再讓陳霆調查了。


    但目前的狀況很棘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加上此起彼伏的聲討聲,讓他們無法正常工作。


    沒辦法,隻能先往警局撤退。


    但是不知何人起的頭,開始往他們這邊扔東西。


    場麵馬上就要失去控製的時候,葉蕭然對著天空開了兩槍,人們迅速散開了。


    他們才得以順利帶著屍體上了車。


    葉蕭然和方煜一臉沮喪地坐在車裏,江毅問了具體情況。


    葉蕭然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她一聽要去警局,整個人就變了,而且她往樓下跳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我懷疑那時候她是鬼上了身。”


    “是不是鬼上身這得由陳警官檢查了才知道,你倆自求多福吧,要是這事被有心人當新聞傳了,老頭得拿你倆開刀。”


    “會拿我們怎麽樣?”方煜懵懵的。


    “輕則寫檢討,重則停薪留職。”


    “無語死了,這關我們什麽事?又不是我們逼她跳的。”


    “欲加之罪嘛,不過你們也別太擔心,就算停薪留職也沒事,案子查清楚了,自會讓你們回來。”


    “扯犢子吧!”方煜怒了,“那這任務還能算我們的嗎?”


    “什麽任務?”其他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說的任務是個什麽意思。


    方煜自知說漏了嘴,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吭聲了。


    葉蕭然出來打圓場,“他其實害怕扣工資。”


    “......”


    ~~~~~


    這事果然上了社會新聞,老頭是大發雷霆,氣得要把這個命案交給2組來做。


    江毅哪裏肯?


    這可是他和葉蕭然方煜的任務案子,給別人那不是又算失敗?


    在他極力懇求下,才得以保住。


    但葉蕭然和方煜還是受到了牽連,雖然沒有停薪留職,但被記了大過,還扣了一年的獎金。


    方煜灰頭土臉地癱在辦公室沙發上,心裏把那瘋女人罵了一萬遍。


    江毅讓大家去會議室開會,他也不想去。


    葉蕭然把他從沙發上提溜起來,“振作點啊方警官,這點打擊算什麽?”


    “一年的獎金啊!”


    “沒事,我們讓江毅給補起來,反正他馬上就回去了,錢對他沒用。”


    方煜眼睛亮了亮,但馬上又變得灰暗。


    “算了吧,他走了,真正的江隊不是還在?到時候來質問他的錢怎麽在我們這裏,還不好解釋呢。”


    “.....”


    “走吧。”方煜認命似的歎了口氣,“至少這任務還有得做,要是真的停薪留職了,我們也得打道回府了。”


    ...


    江毅一臉嚴肅地坐在會議室座位上,看他們進來臉色才緩和了些。


    “陳警官你先說。”


    “死者張萍,46歲,常年吸毒,毒資基本是女兒張雪在外麵以色交易給的。方警官葉警官去找她的那天,她正在家吸食毒品。”


    陳霆清了清嗓子,繼續說,“看似是普通自殺,卻在她的身上尋到了邪靈的痕跡。”


    “邪靈?”方煜一下就來了精神,“真的是鬼上身嗎?”


    “不是鬼,是邪靈,但並沒有取走靈魂,而隻是控製了她的身體。”


    “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是邪靈讓她跳樓自殺的嗎?”


    “大概率是這樣,不然像她這種人不可能這麽決絕地尋死,隻有這個解釋才行得通。”


    “所以她確實和酒吧命案有關係。”陳霆做出了最後總結。


    江毅點了點頭,讓他坐下。


    “方警官,你上次說在劉俊傑家感覺他老婆有些不對勁是嗎?”


    “江隊你有所發現?”


    “我們是不是沒有提及過她老公是和女人在廁所裏做事的時候死亡的?”


    方煜恍然大悟,“對!就是這個,我記得當時張警官告知她的時候我們都在旁邊,就隻是說了劉俊傑在酒吧遇襲身亡,沒說是和女人在廁所裏打野炮啊?”


    “所以,這劉俊傑的老婆也有很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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