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方煜一到會議室就問正在整理資料的葉蕭然。


    “嗯,剛走,陸警官和陳警官把人送出去了。”葉蕭然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拉肚子啊,吃壞東西了嗎?”


    方煜礙於小胖在旁邊不敢說實話,隻能含糊地說,“有可能吧。”


    葉蕭然還想再問兩句,看到他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就很知趣地閉上了嘴。


    他假咳了兩聲,“方警官你先坐下,等陸警官和陳警官回來。”


    “哦~”方煜側著身子走到一邊,心虛得完全不敢和小胖對視。


    這小胖不好糊弄,估計還得來試探自己,這裏實在是沒法待了,速戰速決吧!


    ...


    因為沒什麽頭緒,說是開會也就是分了一下工。


    查監控的查監控,走訪的走訪。


    張慧平時不是在警局和他們這些大老爺們混在一起,就是窩在家裏看小說追劇,經常聯係的朋友少之又少,從她手機的聊天記錄就能看出這個問題,張慧是那種看著很陽光熱情其實更願意獨處的女生。


    所以能走訪的人其實並不多。


    她父母肯定沒必要再去打擾了,現在剩下的就是找個時間約她現在的男朋友俞為寒出來了解一些情況,畢竟出事前的那幾個月除了工作就是和他待在一起了,可能會知道張慧平時的一些情緒或者是和哪些人有過交集。


    還有最近一個月的聯係人,除了警局裏的同事,都得查一查。


    既然不是自殺,卻又有能力偽造成自殺的樣子,那這個凶手肯定不可能是激情犯罪,是有預謀且采用了靈異手段的熟人。


    “這兩天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調整好狀態才能高效率工作。”葉蕭然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便讓眾人收拾收拾就回家。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停止了往外走的腳步,轉身對他們說,“張警官的葬禮可能還有幾天,局裏的人基本都會去,說不定凶手也會在其中,到時候大家提高警惕,多觀察一些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是,葉隊!”


    ...


    在警局裏的時間過得很快,他們開車出來的時候已經暮色降臨,天邊泛起一片絢麗的晚霞,讓城市周圍的濃霧都變得稀薄了些。


    方煜碰了碰葉蕭然的胳膊,問他,“你說我們看到的和他們看的景象是一樣的嗎?”


    葉蕭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意思,“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啊,你現在對城市外麵又有興趣了?要不我們這時候過去看看?”


    “行!”方煜心情本來就比較苦悶,回家也睡不著,還不如到處轉轉疏解一下,“那就往北邊開。”


    “為什麽是北邊?”


    “不是有首歌嗎?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你說你還累,已無法再愛上誰...”方煜還跟著哼了起來。


    “嗬嗬,你這梗有點爛。”


    “我這是自我調節,你懂個屁!”


    葉蕭然撇著嘴笑,捏了捏他的屁股,“精神奕奕的嘛,不像是剛拉完肚子的樣子啊?”


    “我沒拉肚子,騙你的。”方煜被他一說就想起來了還有這麽一個棘手的問題,“葉蕭然,小胖他可能在懷疑我。”


    葉蕭然轉方向盤的手停頓了一下,“為什麽?”


    “你知道嗎,這小胖可是個富二代,今天在天台上我們....”方煜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然後沮喪地望著窗外,又補充了一句,“實在不行,就告訴他實話,反正我們馬上就走了。”


    “我覺得還是打死不承認為好,拖到我們走就行,別節外生枝。”


    “唉,再說吧,現在我隻想把腦子清空,什麽也不想。”方煜無力地撐著下巴,他真是身心疲憊。


    葉蕭然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溫熱的觸感讓他稍微安心了些,他報以微笑,“我沒事,專心開車。”


    ...


    一般情況到達f市最西邊需要兩個小時,但葉蕭然選擇了直線距離,一條大馬路通到底,所以隻用了一個小時。


    越靠近城郊霧就越濃,直到整個悍馬被白茫茫的霧氣給籠罩,再也無法看清前麵的路了他才暫時停了車。


    “還走嗎?”葉蕭然問方煜。


    “走,等下感到不對再掉頭原路返回。”


    葉蕭然雖不情願,但還是啟動了車,緩慢地往前開。


    雖然看不見路,但前方卻毫無阻擋,比較順暢。


    隻是他感覺心裏毛毛的,總覺得會有一隻不明生物跳出來襲擊他們。


    突然,外麵響起一陣警報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個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機械男音,“宿主請立刻返回市區!宿主請立刻返回市區!你們已經觸碰到係統結界,五分鍾後若是還能檢測到宿主的體溫,就啟動清除宿主的程序。”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隻能在係統給的地圖上活動。


    “快快快,往回開。”方煜可不想被清除,他讓葉蕭然趕緊跑。


    葉蕭然狂打方向盤,在濃霧裏把車轉了一圈,然後一踩油門,車子就飛了出去。


    “宿主已遠離結界,危險解除。”冰冷的機械男音再一次響徹耳邊。


    他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狗東西!”方煜暗罵了一句。


    葉蕭然還好心安慰他,“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淡定。”


    “大哥,這詞不是這麽用的,我們被這貨玩得團團轉,能不能拿得到吃得到都是個未知數。”


    葉蕭然正想說點什麽,外麵忽然傳來駭人的咆哮聲,緊接著就是急促的腳步聲,聽那動靜來者個頭可不小。


    他心裏一緊,也顧不上看不看得見了,踩著油門直直的往前衝去。


    “那是什麽?”方煜抓緊了安全帶,瞪著眼睛看著後視鏡,雖然依舊是白霧茫茫什麽也不清。


    “這裏除了妖魔鬼怪還能有什麽?這實體化的東西我隻能想到凶魔和異怪。”


    “臥槽!”方煜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這種未知的生物和被動的模糊環境,真有種任人宰割的無力感。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就在車後麵,感覺馬上就會跳上車頂。


    雖然有然然和煜煜,但他們的能力被削弱後連邪靈都打不贏,這種從沒交過手的怪物有辦法對抗嗎?


    逃,為上策。


    好在最後一刻,濃霧逐漸消散,視線也跟著清晰了起來。


    但追趕他們的怪物卻沒有因此停下,而真的就跳上了車頂。


    那沉重的身體使悍馬兒抖了三抖,差點側翻了。


    “葉蕭然,穩住!”


    “我知道!”


    葉蕭然死死地抓住方向盤,控製著車身,拚命地往市區方向開。


    一條黑褐色的堅硬尾巴落在了擋風玻璃上,然後就是一張長滿血疙瘩的瘮人大臉出現在他們眼前。


    “我的老天奶!這就是傳說中的凶魔嗎?”方煜雖說有心理準備,但是看著眼前像癩蛤蟆的人臉還是忍不住地叫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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