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幕,猶如昨日,我全都記得。”地心炎龍心中暖流湧動,滿是感激。多虧了主人徐成,用涅盤之焰把他從鬼門關拽回,如今又為他燃燒血脈之力,這份情,該如何回報?


    他回頭望向徐成,不禁雙眼圓睜,那徐成,白衣早已沾染斑斑血跡,氣息弱得讓人心疼。


    “這,這是怎麽了?”地心炎龍心頭一緊,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曾領略過徐成氣血之力的強盛,那與冰螭激戰時的英姿,至今仍讓他心生敬仰。


    地心炎龍眼角閃過一絲濕潤,忍不住朝徐成大聲呼喊:“主人,別再撐了!你的血脈之力,不該就此耗盡啊!”


    血脈之力,對武者而言,是寶貴的財富,是強身健體、領悟神通的根基。


    但無論他怎樣呼喚,徐成都如巍峨的山嶽,巋然不動。血脈之力在他體內翻湧,如同滔滔江水,金色的霞光緩緩擴散,硬是將荒蕪之力阻擋在外。


    時間悄然流逝,徐成身上的金色霞光漸漸黯淡,而那荒蕪之氣,卻如同烏雲密布,不斷撞擊著這最後一道防線。


    荒蕪之力猶如山嶽壓頂,徐成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徐成啊,你真要硬撐下去?為了這條地心炎龍,你倆可能都撐不過這片荒蕪之地。”鍾老眼中帶著幾分憂慮,勸說著。


    徐成緊咬著牙,回應道:“鍾老,我心意已決。這挑戰再大,總得試試才知道。”


    盡管血脈之力在荒蕪之力的侵襲下迅速流失,廢人之路似乎已在眼前,但徐成心裏明白,地心炎龍已與他命運相連。


    “它既認我為主,我怎能坐視不管?”徐成心中堅定,即便前路艱險,也不願留下遺憾。


    地心炎龍目睹徐成的艱難,心中愧疚不已,它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它。


    這份愧疚激發出它內心的渴望,一股強烈的力量在它體內悄然覺醒。


    在涅盤之焰的催化下,那股神秘力量如同春潮湧動,迅速壯大。


    “這血脈之力,咱們得好好利用!”徐成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地心炎龍感受到了那股奇妙的波動,眼中閃過一抹期待的光芒。若是這時能喚醒血脈的力量,就能幫主人分擔重任,讓他不必再獨自承受。


    “快醒醒吧!”


    它在心中焦急地呼喚,卻總覺得那股力量似近似遠,仿佛觸碰到了,又仿佛遙不可及。地心炎龍心中狂呼,卻總差那麽一點點。


    似乎再努力一點,就能抓住。


    在超負荷的狀態下,它的皮膚裂開,鮮血流淌,場麵頗為駭人。


    即便如此,它依舊未曾言棄。


    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拚搏到底。


    徐成死死堅持,七個氣海飛速運轉,體內的血液如同煮沸,不斷孕育出金色的霞光。


    然而這一切似乎無濟於事,荒蕪之力依舊步步緊逼。


    “多情自古空餘恨,此生如夢似幻。”


    天空中飄來一陣悠揚的吟唱,荒蕪之力化作一位滿頭白發、麵容憂愁的老者,用悲憫的眼神看著徐成。


    “你何必如此?若你執意救他,最終隻會一同歸於塵土。”


    老者話音剛落,那股衝擊的荒蕪之力一頓,隨後散去。


    轟!


    地心炎龍一聲咆哮,掙脫了束縛,那嘹亮的龍吟響徹天際。


    “哎,何苦呢?就算你拚盡全力,觸摸到了真龍的邊緣,可這也不過是以損耗生命力為代價,終究難逃一死啊。”


    老者聞聲,平日裏沉靜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奇,語氣悠悠地歎道。


    他隨意一指,徐成急欲阻擋,卻無功而返,那指力仿佛無視空間,輕巧地點在地心炎龍身上。


    受到指力影響,原本已到極限的地心炎龍忽然靜止,接著一頭栽倒,暈迷過去。


    看到這一幕,徐成緊張的心終於放鬆,明白這老者並無惡意。


    轉頭看去,隻見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臉上帶著淡淡的古韻,顯然非同小可。


    老者吟誦的詩句,徐成聽著耳熟,不由得笑出聲來。


    “多情總被無情惱,絲絲縷縷情難了。前輩,您這是為情所困啊?”


    徐成未曾想到,在這關鍵時刻,荒蕪法則的主人會出現,哪怕隻是一縷意識,也足以讓他感到驚奇。


    徐成心中堅守的執念,仿佛是那永不熄滅的火焰,即使身體消亡,也依舊生生不息。


    這股荒蕪之力強大無比,仿佛能橫掃一切,摧毀萬物。徐成心想,這必定是原主人在曆經磨難,絕境逢生之際,方才領悟出來的。


    那白發老者,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如冰,讓徐成不禁打了個寒顫。


    徐成心頭一緊,感覺像是掉進了冰窟,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莫非是我哪句話觸動了前輩的傷心事?前輩若要取我性命,自然輕而易舉。但這樣做,真的能讓前輩心中的痛楚消散嗎?”


    應笑笑輕蔑地一笑:“笑話!我應笑笑,笑對蒼天,笑對大地,笑看世間一切可笑之人。哪裏會有什麽痛楚難以啟齒?不過是擔心你罷了。你如今為他出生入死,不惜一切。但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你,用最殘忍的方式傷害你,你會不會覺得心有不甘?”


    聽到這個名字,徐成微微一怔,這老者的名字確實與眾不同,看似豁達,但言語間似乎隱藏著曾經被親近之人背叛的痛楚。


    是啊,能夠創造出這等荒涼之力的領域,其經曆,定是曲折離奇。


    徐成這時忽然想起應笑笑出場時說的那句話,感覺異常耳熟,仿佛在前世,那是一首流傳千古的名句。


    故國往事,如煙雲般飄渺,應笑笑這白發老者,卻因一生波折,笑談中帶著幾分無奈。他那一頭早生的華發,似乎在訴說著生命的短暫和無常,不禁讓人感慨歲月如夢。


    應笑笑,這名字背後,隱藏著怎樣的故事呢?徐成好奇地探問:“前輩,您掌握的荒蕪之力,似乎滿懷遺憾,不知前輩心中還有什麽未了之事?”


    白發蒼蒼的應笑笑,聽到這話,眼神複雜。他似乎被觸動了心底的某個角落,麵色忽明忽暗,聲音中帶著幾分淒厲:“蒼天若是有情,豈會讓人空老?月兒若無情,何來圓滿?我恨這天,恨這世道不公!”


    那一刻,應笑笑仿佛回到了往昔,被背叛的痛楚再次湧上心頭,那股絕望的情緒,如同狂潮般洶湧,讓荒蕪之力都隨之沸騰。


    一旁的鍾老,也不禁動容:“這荒蕪法則的掌控者,靈魂之力竟如此強大。”


    在這股毀滅之意下,徐成感覺自己如同狂風巨浪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可能被吞沒。他心中暗自叫苦,卻也知道此事非辯解不可,於是連忙開口:“應前輩,您的話或許有失偏頗,請允許我給您另一個角度的看法。”


    “唉,你知道嗎?”白發老者眉間皺紋如同波浪般起伏,“我把她當寶貝一樣,她卻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離我而去,我那兄弟,也是為了我傷得體無完膚。我想拉他一把,卻有心無力,這恨意,難道不應該有嗎?”


    徐成卻淡然一笑,如同春風拂麵,“這天地哪會管你仁不仁,萬物皆是它眼中的小玩意。大道之下,人人平等。咱們得明白,天(運)常健,君子要自強不息;地(勢)常坤,君子要厚德載物。地心炎龍都對我俯首稱臣了,我當然得把它當自家兄弟。就算是在它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我也得全力以赴。即便它日後為了利益背叛我,我也不會後悔。因為,我圖的,不過是問心無愧罷了。”


    “厚德載物啊……”應笑笑愣住了,嘴裏不停地嘀咕。


    徐成這兩句話,猶如晨鍾暮鼓,敲得白發老者心頭一震,仿佛窺見了天地間的奧秘,這才是真正的天地大道。


    他一心修煉的土係法則,卻因遭遇不公,陷入了絕境,最後悟出了這極致的荒蕪法則。


    荒蕪法則,一出現便生機全無,萬物凋零。


    這荒蕪法則雖是土係法則的一脈,卻並非大道,雖然威力無邊,但要達到極致,卻也不易。


    應笑笑因為徐成的一席話,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感慨萬千。


    “嘿,要是這土係法則的防禦真那麽厲害,上次魔族來犯,我何苦讓天仇硬抗呢?”應笑笑搖搖頭,一臉的遺憾,“要是這法則裏頭,有點兒生機該多好,天仇受重傷的時候,我也能拉他一把。”


    應笑笑那布滿皺紋的臉上,突然掠過一絲疑惑,低聲嘟囔:“難道,我真搞錯了?”


    徐成在一旁看著,冷汗直冒,心裏直打鼓,這白發老頭兒怎麽突然犯了病,竟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荒蕪法則的空間也跟著動蕩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分崩離析。


    “我要你何用!”應笑笑悲憤交加,一聲怒吼,整個法則世界隨之顫抖,遠處天地仿佛都要崩塌。


    徐成心頭一驚,突然想起剛才不經意間念出的《易經》經文,對這老頭兒似乎頗有效果。他趕忙又開口念道:“道可道,非常道……”


    隨著經文的緩緩誦出,應笑笑的氣息逐漸平和,似乎在認真聆聽這古老智慧的回響。


    等徐成念完,應笑笑立在原地,沉默了許久,終於從那狂亂的狀態中徹底恢複了清醒。


    “這經書留下的道理,真是深不可測啊。”他感歎道。


    徐成瞪大了眼,沒想到《道德經》裏的內容,竟對老大如此有益,心裏也暗暗上心。隻是自己境界不夠,那深意卻是難以捉摸。


    應笑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板著臉,一字一頓地說:“既然走錯了路,不如撤銷重來。”


    徐成慢慢起身,抬頭望向天邊那位飄逸的老者,滿臉堆笑:“恭喜應老,頓悟真理,得證大道。”


    見應笑笑要硬生生散去荒蕪法則,徐成急忙阻止:“前輩切莫如此,這法則正則正,邪則邪。荒蕪領域雖狠,對付敵人卻是再合適不過。”


    “好吧,今日我便將荒蕪三式傳授於你,能領悟多少,全看你的緣分了。”


    應笑笑大笑一聲,手指翻飛,開始捏訣,口中念念有詞:


    “荒蕪三式,第一式,早生華發,人生如夢。”


    她手中的印訣上,古老的符文若隱若現,隨著符文的顯現,四周的氣氛陡變,荒蕪之力波動洶湧。黑壓壓的氣勢,鋪天蓋地。


    應笑笑此刻神色莊重,雙眸猶如夜空,星辰閃爍,又似隕落。


    “這時光之力,竟有如此衍化的神通!”


    鍾老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顯然這法則之力非同小可。


    徐成在這威勢無邊的一擊下,臉色蒼白如紙,仿佛在那一瞬間,他經曆了歲月的滄桑。


    似乎預見了自己的晚年,孤獨淒涼,心生虛度之感。


    這雖非真實的時光流轉,卻能讓對手在領域內感受到暮年的臨近。若道心不穩,便會在荒蕪之力的侵蝕下,消逝於世間。


    “荒蕪三式第二式,天若有情天亦老。”


    應老身影若隱若現,宛如天道主宰,掌控生死,感歎時光易逝,一切如夢幻泡影。


    眾生忙碌一生,若無法看透,終究是南柯一夢。


    徐成在這一刻,宛如獨自對抗整個世界。


    “這最後一式,看似無情卻有情。”


    應笑笑笑容溫暖如陽光,舉手投足間,仿佛帶來了春天的氣息,讓人感受到萬物複蘇的生機。


    在這法則世界的一隅,荒原之上,悄悄地鑽出了嫩綠的芽苗。綠意如水波般蕩漾開去,花草樹木,仿佛得到了生命的召喚,紛紛嶄露頭角。


    “這是怎麽回事?”徐成驚異地看著自己和小炎,他們身上的生機仿佛回流,那些失去的力量,竟一點點地回來了。


    在這第三式神通裏,徐成感受到了毀滅之外的生機勃勃,它如同一股清泉,在荒蕪中湧動。而應老,卻因荒蕪法則的剝離,顯得有些失落。那荒蕪法則,曾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唯一印記,如今卻煙消雲散,讓他感到一陣迷茫。


    “應老,似乎還未能完全釋懷啊。”徐成看著應老,心中暗自思忖。他雖不知應老曾經經曆過什麽,但知道他為人族血戰魔族的事跡,心中充滿了敬意。


    或許,自己是外來者,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有所不同,那些簡單的道理,對強者如應老,也許能帶來一線光明。


    徐成決定盡自己的一份力,他搜腸刮肚,想要找到能解開應老心結的話語。


    “應老,你覺得是舍生成仁難,還是苟且偷生更難?”徐成忽然冒出這麽一句。


    應老愣了一下,這問題恰好擊中了他長久以來的困惑。


    “嘿,提起那幾千年前的事啊,老朽當時糊裏糊塗選了第二條路,現在還時不時想,如果再給次機會,老朽會怎麽選呢?”


    徐成眼睛一亮,好奇地問:“難道說,應老您還健在?”


    “世人皆以為我早已歸西,可我偏偏還在這兒,這笑話是不是挺讓人哭笑不得的?”應笑笑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寂寥。


    徐成從之前的線索中推斷,應老在戰場上見證了太多故人離世,那份無力感,至今仍讓他自責不已。


    徐成便開口道:“應老,小子覺得,您當年也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吧,結果卻從死人堆裏爬了出來,對不對?”


    應笑笑微微點頭,這小子猜得還真八九不離十。


    “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都是能成就大業的,因為他們的命,承載著戰友們的期望,更應該活出個精彩樣子來。”


    “這……”


    應笑笑愣了愣,仿佛重新回到了那個遙遠的戰場,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自己也曾準備慷慨赴義。


    可最後,因為一種法則的奇特力量,他保留下了一絲意識,僥幸存活。


    聽徐成這麽一說,應老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瞬間,他清楚地看到,那些戰友在慷慨就義之時,都是毫無悔意的。


    應老眼眸一亮,忽然間哈哈大笑:“哎呀,被你這麽一提點,我這數千年的歲月竟像是白活了!你說得沒錯,或許我真的該去實現那些未了的夢想。嘿,小子,我看好你,希望有朝一日,在其他位麵還能遇見你。”


    話音剛落,徐成轉眼間便看不見應老的蹤跡了。他跟地心炎龍化身的那位壯碩青年一同躺在古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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