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敗塗地。


    兩國四萬多人馬,竟被一人殺得七零八落,最終主帥頭顱亦被斬落。


    或死或傷,或逃之夭夭。


    被困的上萬撣國南掌國士兵,皆棄械跪地請降。


    此時如血人般的候子明,端坐於數具敵軍屍體之上,粗重地喘息著。


    一手提著頭顱,一手拄著黑刀。


    “滴答~滴答~”鮮血仍在流淌。


    隨後趕到的劉霆見狀,亦震驚不已,抱拳跪地:“侯爺!末將來遲,讓您受苦了!”


    候子明沉默不語。


    將那顆頭顱擲於他。


    未行幾步,便“撲通”一聲頹然倒地。


    劉霆大驚,急喚軍醫前來。


    經檢查,方知候子明是因體力耗盡而昏厥,眾人才稍感心安。


    四名士兵將候子明抬回營房。


    一路上,大明七師的眾將士,皆凝視著擔架上的候子明。


    大明殺神之名,又一次震撼了整支軍隊!


    從山上下來的展蹠,急忙擠進軍醫的帳房,他麵色凝重地詢問軍醫:“大夫,侯爺狀況如何?”


    這名軍醫抬眼瞧了瞧神情嚴肅的展蹠。


    “大人無需擔憂,侯爺僅是昏厥,並無大礙,煩請大人移步,下官尚需為侯爺處理其他傷口。”


    “嗯。”


    一直被人誤解的展蹠,在此刻並未解釋自身身份,默默後退幾步,將空間讓予軍醫。


    軍醫逐件褪去候子明身上的衣物。


    入目所見,是一副傷痕累累的身軀。


    軍醫悚然一驚,匆忙移開目光,一旁的展蹠更是驚駭至極。


    “果然!果然!杏林間有一則警言,但凡為溫侯療傷的醫者,心誌堅毅者亦需做好萬全準備,膽小怯懦者切不可目睹。”


    “今日一見,傳言絕非虛妄。”


    展蹠全然未聞軍醫的低語。


    此時此刻,他對候子明這位姑爺的欽佩之情達到了頂點。


    日落之時。


    七師已經打掃完了戰場。


    劉霆等諸將也全部來到一間帳房內,他們的目光全都盯著半坐在床榻上,赤裸著上身的候子明。


    此時紗布綁帶包裹的候子明,被這些人看的實在不好意思。


    “你說你們一群大男人,盯著本侯看什麽,本侯又不是女人。”


    諸將聞言均是開心一笑。


    溫侯能與他們開玩笑,說明已經無礙了,眾人也放心了不少。


    劉霆抱拳上前。


    “溫侯,此戰已經結束,我軍共殺敵人,俘虜敵軍共計人,敵軍逃跑萬餘人,繳獲戰利品……”


    候子明聽後點了點頭。


    “我軍傷亡人數多少?”


    “回溫侯的話,100精騎已全部陣亡,七師共計傷亡2869人之眾,受傷的兄弟已經得到了救治,陣亡的兄弟們,末將打算明日一同下葬。”


    “好。”候子明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字,但在場的眾人均能從他臉上看出悲傷。


    “諸位也都辛苦了,本侯會將諸位的功績如實匯報給大哥。”候子明強忍著傷痛說道。


    眾將齊聲稱是,劉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可是侯爺,您的傷勢……”


    “一點小傷,不礙事。”候子明擺了擺手,“戰爭哪有不死人的,去安排善後事宜吧。”


    劉霆隻好遵命,轉身離開了營帳。


    候子明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歎息。這次雖然打了勝仗,但損失也不小,不過還好打退了撣國與南掌國的軍隊。


    次日。


    候子明穿著單薄的外衣,與上萬名七師的將士們,送別上千名陣亡的兄弟們最後一程。


    與此同時。


    幾日後,撣國、南掌國兩國的君王均是收到了戰敗的消息。


    於是乎,這兩國的朝堂上多次發生了爭吵。


    有戰的。


    有和的。


    南掌國的君王西薩旺·拉姆頭大的很,他這下已經清楚了大明強大的實力。


    反正他不是此戰的主導者。


    他把一切責任全都推給撣國的君王鮑博。


    鮑博得知此消息後,大罵拉姆無恥之徒,憑什麽得好處之時大家要同分,挨打了卻要我撣國承擔。


    鮑博當然不會同意。


    兩國使者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結果就是不哄而散。


    南卡山脈斷口處。


    陳一羊與魏航二人先是祭拜了陣亡的將士,而後再慰問了受傷的士兵,候子明等人也是全程陪同陳一羊。


    明軍七師大帳內。


    陳一羊與眾人相繼入座。


    先是開口勉勵大家幾句,肯定了七師眾將士的功勞,之後才問向劉霆。


    “撣國與南掌國方麵可有消息傳過來?”


    劉霆抱拳應道:“回稟陛下,目前尚未得到半點消息,不過斥候來報,撣國境內十分混亂,臨近的幾座城,大量民眾攜家帶口往南方撤退。”


    “看來這場戰爭對他們的打擊很大。”陳一羊分析道,“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以防有變。”


    這時,一名士兵進來稟報:“啟奏陛下,前方抓到一名撣國奸細。”


    “帶上來。”陳一羊眼神一亮。


    很快,那名奸細被帶了進來。


    陳一羊眼神犀利地看著那名奸細,喝問道:“你是何人,竟敢深入我軍營地?速速講來,否則定不輕饒!”


    奸細嚇得渾身發抖,連忙磕頭求饒:“小人乃撣國普通百姓,因戰亂流離失所,不得不逃離家鄉。求大人啊開恩啊!”


    “開恩?說說吧,你為何會說大明的話。”


    陳一羊對著這人戲謔一笑。


    在場的眾將也都反應了過來,一個個表情嚴肅紛紛亮出兵器,護在陳一羊麵前。


    陳一羊冷笑一聲,“普通百姓?若真是普通百姓,怎會如此輕易便混入我軍營地?再者,你若隻是普通百姓,又怎會懂得我大明語言?還不快從實招來!”


    奸細眼見瞞不住,隻得低頭認罪,將自己所知曉的情報一一說出。


    原來,撣國這次吃了敗仗,國內亂成了一鍋粥。


    有些貴族瞅準機會,想趁機起兵奪權。


    這個奸細呢,就是其中一方派來打探消息的。


    陳一羊知道這事兒後,心裏那叫一個高興,笑眯眯地對劉霆說:“哈哈~朕都不用派人出去打聽消息,這不是有現成的嘛,劉霆啊!這人就交給你啦。”


    劉霆趕忙答應。


    次日,劉霆就派了一隊精銳斥候潛入撣國,想多搞點情報。


    與此同時,七師也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噶腰子的國度!我陳一羊豈能讓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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