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確定完軍隊已經離開後,柳樹被迅速躥起的火苗吞沒。


    當警鈴響起時,眾人從睡夢中驚醒。一級、二級人員房間內設有暗道,通往地下安全的避難所。趙伯還沒有醒來,但也被服侍著他的侍從以最快速度帶往避難所。


    杜月一個人靜靜的待在指揮官辦公處,將耳邊傳來的打鬥聲充耳不聞。


    直到房門被幾十號人打開。


    入眼的是許員清,此時她穿著一件棕色的外套,手中還拿著槍,明顯和他們是一起的。


    隻聽其中一人說道:“把手舉起來……”還沒等話說完,屋內的櫃子從內而外地被撞開,希齊從其中蹦出然後抓起杜月就往窗戶外跳去。


    眾人趕忙射向他們,但是子彈全都打在希齊身上沒有了效果。


    來到窗前趁人還沒有走遠,其中一人遞給許員清一把能量槍“還好我們帶了這個,隻是我們都不會用。所以交給你來吧,隻要殺了希齊就行。”


    可能是因為年齡大了的原因,她隻是擊中了希齊右側肩膀。隨著後背傳來疼痛,因為右手沒法用力險些將杜月掉在地上。


    用左手摟著杜月繼續向外奔去,直到離開了此地。


    …………


    周誠離開時,就一直在觀望著中央指揮部。在得知消息後,便立馬折返回去。他雖然臉上表情自若,但心早已提到嗓子眼‘杜月你可不能死啊,死了問題就大了。’


    …………


    天空下起毛毛細雪,隨著太陽冉冉升起,事情也達到了尾聲。


    雪花順著監牢上方的小窗,落在許員清的衣服上。杜月神色複雜的說道:“你為什麽這麽做?”


    “我不知道。”許員清坐在地上低著頭小聲回答。


    杜月皺眉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許員清將戴著手銬的手並攏,將其高舉並攤開。她仰望著杜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是對的,可以告訴我嗎?”


    一切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晚冬……


    “讓我進去,拜托了。”監牢門口的守衛並沒有讓步半分。


    眼看著杜月從裏麵出來,譚贏長乞求道:“杜月讓我見她最後一麵就行。”


    得到允許後,譚贏長一人來到許員清所在的位置,兩人望著彼此都沒有說話。


    他背對著許員清靠在鐵柵欄上,手中握著一塊略顯陳舊的令牌,思緒在時間裏飄蕩。他如此迫切的希望帶人闖進去將她擄走。希望自己是一寨之主,可以隨心所欲……


    杜月緊接著來到了審訊室。


    這位‘馬烙的弟弟’在之前接受血液檢測時,查出是一位能夠變形的失心鬼。


    看來所有人員進行血液檢測是一件要提上日程的事情。


    杜月來到他的麵前嚴肅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會根據事情酌情考慮。但如果你不說,那你一定會死。”


    隻聽他娓娓道來……


    “我是沒有獲得賜福的人,我被他們安排去往輝月城中做臥底。雖然我每天都提心吊膽,但為了族人我並不怕死。”


    “我在城外的小漁村工作,每天就在城門口了解城內的事情。就隻每隔半個月會去城內買必要的物品。”


    “有一次我聽聞城內騷動,以為是接頭的人來了。過去在遠處查看,發現是兩夥人在交戰。”


    “我怕被他們傷及無辜,也隻是遠遠地看著。”


    “直到看見一顆頭顱被高高舉起,底下一夥人瞬間失去了鬥誌。我看另一夥人走後,變成馬烙的模樣壯著膽子向前走去。”


    “我撒了無數個謊,將他們團結在一起。”隻聽他說著說著哽咽了起來“大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任何人。我隻是被逼無奈……”


    “自那以後我就跟他們回到山寨,一直在等著,希望著族人能夠接我回去。”


    “然後就聽說他們撤退了……我做這些也隻是想要通過屏障回去而已。”


    杜月聽完拋出了最想問的問題“你對她們的謊言太假。”


    “但他們需要,而且都正好。”


    杜月轉過身去說道:“鑒於你所做的事,你還是會死。”


    他雙目圓瞪,呲著牙“我全都告訴你了,你說會放我走的。”


    接著他不急反笑道:“我從白色堡壘出發,就是帶著必死的覺悟來的。你真應該聽聽許員清當時哭的多慘,看看她們有多信任我,看看她們的臉,還有她們的……”


    沒等他說完,杜月離開了房間。對於上述二人的處決,杜月隻讓了個別人來觀看。


    “你確定不來看一眼嗎?”杜月對譚贏長再次詢問道。


    “有什麽意義呢?算了吧。”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此時正值寒露。


    徹底打掃完這片世界後,眾人才算真正鬆了一口氣。


    所有重要的人員都來到了一起,來到了輝月城。


    大典前夕。


    “我看你以前一直研究關於人心方麵的書籍,有個事情要拜托你去做……”杜月開口說道。


    聽完後董北辰輕歎一口氣“我當是什麽事情,肯定沒問題啊。”


    …………


    杜月站在高台中央,身旁隻有一群保家衛國的戰士。望著台上台下五顏六色的人頭,總覺得缺了些儀式感,也缺了一些重要的人……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我們勝利了,我們把敵人趕走了。”


    …………


    外麵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杜月則是早已退到幕後。


    我拿起桌上多出來的一張紙,上麵隻寫著兩個字。


    ‘右邊’


    杜月猛地看向右側,鄧炳珍站在遠處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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