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支劍將要相觸時,元震的劍竟然越過了弦高的劍,向他奔襲而來。


    弦高微微有些吃驚,元震錯開了弦高的劍,那他身前已擋無可擋,弦高的劍本來就是超乎尋常的快,他身前露出空擋,必然危險至極。


    這劍法倒與弦高自己的劍術風格有些相似,都是將自身置於極度危險的境地,身體在扭曲躲避的同時,手中劍勢不止,利用那一刹那間的空隙,擊殺對手。


    弦高的劍術是在戰場上千錘百煉而來,他一眼便看穿了元震這一劍的意圖,此時他身形微微晃動,他的劍勢依然飛閃。


    而就在這一瞬間,元震的身形也微微晃動,他的劍向弦高削來,劍鋒堪堪劃過弦高的麵頰,在這電石火光之間,險之又險的境地,弦高的劍閃過去,元震卻無法避開,劍鋒在他的手臂上劃過。


    二人錯身而過,元震手臂鮮血直流,眾人一陣驚呼,同時溫白的聲音響起道:“隊長,別殺他!”


    弦高站定後冷哼一聲,長劍一指,向溫白道:“公主呢,交出來,饒你不死。”


    其實弦高本也無殺人之意,這元震他見過幾次,便覺是位豪勇之士,他心下有些敬重,便也手下留了情,出劍時少了殺意。


    他一開始以硬碰硬,便是要以劍道上的力量讓元震屈服,哪知這元震劍上造詣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劍術全是殺人的招式,殺意越強,威力越大,這元震也是越戰越強,竟讓他陷入險境,險境之中本來就難以留手,這一劍他也無法完全掌控,迅疾之間便劃傷元震的胳膊。


    溫白見弦高收手,大鬆一口氣,隨即有些垂頭喪氣,說道:“公主……公主不在我這裏。”


    弦高心頭再次火起,殺氣陡現,冷冷道:“我再問你一次,公主人在哪裏?”


    溫白頹然道:“公主之前的確和我們在一起,但是,就在不久前,公主被人接走了。”


    弦高見他不似說謊,頓時道:“是誰接走了她?”


    溫白歎了口氣道:“是車騎國國君公陽君的軍隊接走了她。”


    弦高冷哼一聲道:“你不是保證要保護公主的嗎?怎麽會讓人隨意接走?”


    溫白道:“他們強行接走公主,我們勢單力薄,反對不得。”


    弦高眉頭緊皺,他一再反對安蕊公主外出,就是怕萬一生出意外的事端,然而意外偏偏還是來了,他有些疑惑道:“這公陽君為什麽要接走公主?”


    溫白也是一臉憂愁,說道:“這公陽君是有名的昏庸好色之徒,最愛香車美人,為了這兩樣東西,做過許多荒唐的事,這次知道安蕊公主來到車騎國,應該是貪圖安蕊公主的美貌,想來搶親,剛剛我們坐在這裏,便是商量如何救出安蕊公主。”


    弦高道:“他們往哪裏走了?”


    溫白指著大路向北的方向道:“從這邊走了。”


    弦高聞言轉身便走,溫白連忙道:“夜叉隊長,你要去哪裏?”


    弦高冷冰冰道:“我去找公主,你誘騙公主的事,我暫且不與你計較。”


    溫白苦笑道:“隊長一個人去救公主,隻怕太難了,我已經有了主意,不如我們一起計議計議。”


    這時韓鈺牽馬走了過來,高聲道:“誰說隻有隊長一個人,還有我呢。”


    溫白無奈,又是一陣苦笑,見弦高頭也沒回,繼續前行,頓時說道:“公主弄丟了,我溫白是第一大罪人,救公主不隻是隊長你一個人的事,我也一定會全力以赴,這車騎國本就民風粗鄙,隊長你一個人去救,實在太危險了。”


    弦高依然不予理會,他一向憑自己感知行事,無論別人如何說,前方有多危險,隻要他認為必須做的事,他一定會親自去踐行,況且這溫白也不在他可信之列,他並不願與其他非可靠之人一起營救公主。


    這時韓鈺已牽著馬走到跟前,弦高接過馬韁,翻身上馬,二人提馬疾奔。


    望著二人飛馳而去的背影,溫白搖搖頭,歎了口氣,向身邊人道:“我溫白以信立世,以誠待人,安蕊公主的事,都是因為我少年任性,貪圖嬉樂造成的,我絕不會坐視不管,否則我溫白何以立世,也有負於各位的衷心追隨。”


    這時元震手臂的傷口已被麻布包紮好,他撫著肩膀道:“公子的人品,我元震萬分信服,我一見到公子,就覺得公子乃是人中龍鳳,他日必定能一飛衝天,我是心甘情願追隨公子,我相信隻要追隨公子,有朝一日定能建功立業,做個名留千史的將軍。”


    溫白昂首道:“以前我都是左右逢源,充當和平的使者,在各國之間周旋,但這一次,要救出安蕊公主,必然會得罪公陽君,我們的計劃倘若成功,以後車騎國必然視我為敵人,既然要攪動風雲,那就幹脆攪動得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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