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哥,你去哪兒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可把我擔心壞了。” 韓梓珊秀眉微皺,語氣中帶著些許嗔怪。


    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拉住秦文軒的手。


    秦文軒側身一閃,避開了她的手,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徑直往房間走去。


    韓梓珊見狀,氣得直跺腳,那精致的臉蛋漲得通紅。


    看著大家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程昱很不耐煩,於是提高了聲音說道:“韓大小姐,你是不是閑得沒事幹了?


    我軒哥跟你壓根兒就不熟,你別在這兒叫得這麽親熱,別搞得讓人以為你們之間有啥特殊關係似的。”


    “程昱你別胡說,我明明是和文軒哥從小一塊長大的,我們的情誼深厚著呢,你怎麽能說我們不熟?”


    韓梓珊漲紅了臉,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眼中滿是對程昱的不滿。


    程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合著在你看來,所謂的從小一塊長大,就是隻要大家在同一個大院出生都算是吧。”


    要你這麽說,那在同一個村子裏出生的人都能叫青梅竹馬了?你可別在這兒混淆概念了,你和軒哥之間那點交集,根本不值一提。


    你還是趕緊收起那點小心思吧,我軒哥可是有對象的人,你可別亂說些引人誤會的話。”


    韓梓珊微微揚起下巴,一臉倔強的神情,她壓根就不相信程昱所說的話。


    聽到程昱的話,一群知青臉上那吃瓜的表情愈發明顯了。


    合著這韓梓珊隻是愛慕秦文軒的一個追求者啊,之前她那些親昵的話語,還有那副關切的模樣,讓他們都誤以為她是秦文軒的對象呢。


    薑雨一聽這話,心裏暗喜。


    原來韓梓珊隻不過是個不知廉恥的倒貼貨,她剛剛差點就被韓梓珊那故作親密的模樣給騙了,於是對韓梓珊又多了幾分鄙夷。


    方斌皺了皺眉,目光中帶著些許責怪地看著程昱。


    “程昱,你怎麽說話的呢,梓珊是個姑娘。你就算有話也該好好說,怎麽能這麽不留情麵呢?”


    程昱這注意到一旁的方斌,他的火氣立馬上來了。


    “好啊,原來是你們方家烏龜王八蛋透露了我們的行蹤,你還有臉站在這兒指責我?


    韓梓珊纏著我軒哥的事兒你肯定也沒少摻和吧?” 程昱怒目圓睜,指著方斌的手微微顫抖,那表情恨不得把方斌給生吞活剝了。


    程昱也如之前說的那樣,弄死告密的人,他一拳頭就砸向方斌的臉。


    方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眼冒金星,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也不甘示弱,反手就揪住了程昱的衣領,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好在程昱下鄉快一年了,天天下地幹活,力氣也大了不少。


    此時他完全占據上風,壓著方斌瘋狂揮拳,在兩人的打鬥過程中,程昱也挨了幾拳,但他就像是被怒火點燃了一般,死活都不放手。


    周圍的人見狀,有的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有的試圖上前拉開兩人,場麵一片混亂。


    韓梓珊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大聲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最後幾個男知青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程昱從方斌身上拉開。


    方斌被程昱這一頓暴打,氣得身子都在不停地顫抖。


    他狠狠地咬著牙說道:“程昱,你別在這裏血口噴人!我們方家可沒有做那種事,你不要什麽髒水都往我們身上潑。


    程昱劇烈地喘著粗氣,冷哼一聲,“哼,那你怎麽解釋韓梓珊知道我軒哥的行蹤?不是你們方家說的,她能知道?


    你能跟在她後麵屁顛屁顛地跑來這裏,不就是因為你們方家在中間傳話搭橋,給她通風報信了?別在這兒裝無辜了。”


    方斌心中有些發虛,但他還是梗著脖子,捂著臉上被程昱揍出的傷,惡狠狠地道:“不是我家就不是我家,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這事沒完。


    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你就等著吧。”


    “等著就等著,誰怕誰,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小癟三。”


    程昱甩了甩那些拉著自己的手,皺著眉頭不耐煩道:“行了,別拉我了,不打了,我回屋去。”


    幾個男知青見程昱這麽說,這才慢慢地鬆開了他。


    程昱抬起手,輕輕碰了碰被打傷的嘴角,那傷口一觸碰就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皺著眉頭,一臉不悅,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就頭也不回地朝著屋裏大步走去。


    剩下幾個知青看著鼻青臉腫、一臉慘樣的方斌,他們麵麵相覷,彼此間默默交換了一下眼神。


    聽了程昱的話之後,幾個人對方斌的印象就不太好了。


    畢竟他們和程昱在鄉下也待了快一年的時間,多少還是清楚程昱的為人的。


    不過考慮到大家以後都還要在知青院一起生活,還是有人出於最基本的人情世故,象征性地開口問了一句。


    “方斌,你這傷看著挺嚴重的,要不要去找村裏的大夫給看看?”


    方斌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也就點了點頭。


    “麻煩你們誰帶我過去,我不認識路。”


    廖平見方斌這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家境優渥的人,他心裏不禁打起了小算盤,想著要是能巴結上方斌,說不定還能順便撈點好處呢。


    於是,廖平迫不及待地自告奮勇道:“我帶你去吧,我對村裏的路比較熟。”


    “好的,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廖平扶著方斌朝著村裏大夫的住處走去,走著走著,方斌忽然開口,詢問起關於秦文軒和程昱的事情。


    廖平雖然和他們沒有太多深入的交往,但還是把自己這近一年來所觀察到的關於他們的情況,事無巨細、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方斌。


    當聽到秦文軒去年年底骨折了腿,他的心情一下子愉悅起來。


    原本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嘴角微微上揚,仿佛聽到了天大的好消息。


    在他眼中,秦文軒一直是他的眼中釘,知道秦文軒遭受傷痛,他心中的嫉妒、怨恨得到了滿足。


    兩人很快到了衛生院,蘇大夫給方斌擦拭了傷口,又給他開了一些對症的膏藥。


    兩人這才回了知青院,方斌還是挺懂人情世故的,他走到自己的床鋪前,從包裹裏翻出兩塊餅幹,然後遞到廖平麵前。


    “今天多虧有你幫忙,這兩塊餅幹你就拿著吃吧。”


    廖平看著那兩塊餅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嘴上說著:“這怎麽好意思呢,不過就是送你去了一趟衛生院。” 但手卻不自覺地伸了過去,接過了餅幹。


    方斌看了眼他這副模樣,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卻沒有再說話。


    他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這兩塊餅幹算是把廖平給收買了,以後廖平肯定會對自己更加殷勤。


    在這知青院,多一個為自己跑腿辦事的人,總歸不是壞事。


    果然從這之後,廖平對方斌的態度更加殷勤了,在知青院裏,總是主動幫方斌打飯、打水,方斌對於廖平的殷勤討好自然是照單全收。


    在他看來,自己隻不過是付出了一點點物資罷了,就能換來廖平這般盡心盡力的服務,這買賣實在是太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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