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詩芮悄悄地伸出手,掐了他一把,眼睛瞪了瞪他。


    台下的眾人,看到他們倆人都不願做詩,大聲起著哄,嚷嚷著今天這銀子花的不盡興。


    後台的老鴇一聽急了。台下眾人可都是財神爺,得罪不起,假如眾人一不高興,以後不來翠雲樓,那可怎麽辦?


    老鴇身邊一個姑娘悄悄道:“媽媽,可以出銀子,買下這兩位公子的詩,隻要詩做的好,我們譜成曲,在翠雲樓傳唱,還怕翠雲樓不火?”


    老鴇眼睛一亮,對呀,以前也有過,一首曲子,可以讓翠雲樓紅火上一個多月,一個多月能賺多少銀子?


    老鴇感覺好多銀子在眼前飛舞。


    “哎唷,我的小爺,祖宗,誰惹你們生氣了,告訴媽媽,媽媽給你們出這口氣。求兩位小爺無論如何再作一首詩,你們有什麽條件隻管提。”


    “翠紅,你個死丫頭,沒有一點眼力勁,快給兩位小爺麵前放個案子,好糕點擺上一些,春桃給兩位小爺上好茶。”


    老鴇走到杜詩芮身後,輕輕按摩著,“小爺,可否順了這口氣?”


    “長貴,你個不長眼的,快把兩位小爺的銀票,還給兩個小爺。”


    “小爺,還有什麽不開心的,盡管和媽媽講,媽媽一定讓你們滿意。”


    杜詩芮也隻是小孩習性,看到劉洪誌和蕊兒姑娘親熱,心裏嫉妒。


    現在劉洪誌,乖乖的坐在自己身邊,老鴇又是端吃拿喝,好言好語的伺候著,把自己的銀票也退了回來,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自己做詩的水平,自己心裏還是有數的,應付個翠雲樓還不是綽綽有餘吧。


    她拿了顆削好的梨,咬了一口,將手一揮,豪氣地說道:“筆墨伺候。”


    老鴇鬆了一口氣,連忙答應一聲,“翠紅,快點準備筆墨”。


    老鴇暗道,小樣,還拿捏不了你,你再不答應,我悄聲說你女扮男裝,看你怎麽收場。


    杜詩芮一臉得意地問道:“不知這詩可有什麽要求?”


    台下的人一聽,忙說道:“描寫愛情的,最好是讀著順口的。”


    杜詩芮凝眉沉思一會,拿起案上的筆寫道,“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眾人聽到侍女讀出了杜詩芮寫的詩,齊聲喝彩,“好詩,好詩呀。此詩可傳千古。另一位小公子也做一首。”


    劉洪誌連忙擺手道:“不,不,我做不來。”


    台下的人起哄道:“來一首,來一首。”


    老鴇連忙走過來,將削好的蘋果遞到他手裏,親自為他研墨。


    “小公子能對出千古奇對,做詩還不是小菜一碟。”


    她看到劉洪誌,不住的朝杜詩芮望去,又來到杜詩芮的身邊,小聲說道:“姑...你瞧我這張嘴。”


    又拖著長音道:“公子,讓你弟弟也做一首嗎?好歹應付一下,下麵的人,你看可否?”


    杜詩芮見老鴇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心裏慌得一匹,隻好說道:“弟弟,既然眾人誠心相邀,你便做一首詩。”


    “好的,我聽姐姐的。”


    做什麽呢?


    台下的眾人又喊道:“唱著順口的。”


    “歌唱愛情的。”


    劉洪誌站起身來,望著燈光下,殷殷望著自己的蕊兒姑娘,頭腦一痛,一首詞出現在腦海裏。


    劉洪誌俯下身來,一手將案子上的紙撫平,一手提筆寫道。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杜詩芮在旁邊看著劉洪誌寫詩,不覺念出聲來。


    蕊兒姑娘一聽,這詩讀起來朗朗上口,很適合做成曲譜傳唱,一個精通音律,又喜歡唱歌的人,聽到有這麽精妙的詞曲,如何還能忍得住不一窺究竟。


    蕊兒姑娘一著急,不由地運起了內勁,人似輕煙般飄向了劉洪誌,一把搶過了,他剛寫好的詩詞。


    看著龍飛風舞的字跡,慢慢沉浸在美妙的詩詞之中。


    一陣如同一泓潺潺細流的歌聲,傳入了人們的耳中,詩詞中傾訴著兩個戀人之間的思念,直至升華為隻要兩人真心相愛,至死不渝,又何必貪求卿卿我我的朝歡暮樂呢。


    台下眾人有很多是商賈之人,經常和自己心愛的夫人,小妾分離,聽到這歌聲,想起了自己走過的路,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


    有的人聽著這優美的旋律,不禁搖頭晃腦,沉浸在這美妙的歌聲中。


    一曲終了,所有人都停在自己最後一個動作上。


    靜,出奇的靜,時間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沒有人願意打破這份靜謐,隻願時光永遠停留,永遠,永遠。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一刹那,也許一個時辰,一聲雄雞的啼叫,驚醒了眾人。


    人們紛紛咒罵那隻該死的雄雞。


    一時間痛哭聲,叫罵聲,吟唱聲,轟然而起。


    拍桌子,摔碟子,抱著素不相識的人搖晃著,不一而足。


    有的人果碟,茶水錢還沒有結,拔腿便朝家裏跑出,急著向心上人傳唱,剛剛學會的歌。


    一向精明,視錢如命的老鴇,護衛,眼睜睜看著人們,跑出翠雲樓,也懶得去理會。


    良久之後,人們平息了激動的心,一股聲浪差點掀了翠雲樓。


    “神童,神童。”。


    有人甚至喊道:“仙人,仙人”。


    蕊兒姑娘含著淚眼望向劉洪誌,他的身影仿佛高大起來,隱隱和自己心目中的他重疊了起來,她真想撲進他的懷裏,向他訴說這些年的辛酸,讓他好好痛惜自己。


    杜詩芮看到蕊兒姑娘,看劉洪誌的目光全是占有,侵略。一把將劉洪誌抱在懷裏,仿佛一撒手,便會失去了他。


    精明的老鴇,終於清醒過來。這是一棵搖錢樹,自己一定要抓住。


    對,天快亮了,蕊兒姑娘還有一關,一定要把這一關,進行下去。


    過了今夜,倚紅樓,迎香閣隻配在翠雲樓後麵吃土。


    老鴇等人們激動的心,稍稍平靜下來之後,款款走到台前。


    “為了留給各位恩客,一個美好的回憶,讓各位大爺覺得來翠雲樓消費物超所值,下麵進行第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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