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海膽真頑固
趕海：重生98，我在漁村釣魚養 作者：一和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差不多了，再使點力。”趙文峰對自己說道，握緊刀柄，小心翼翼地再加了一些力量。
旁邊的孫蘭英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湊近幾步，笑道：“這隻海膽可真頑固，不過你這手法還挺有經驗的。”
趙文峰嘿嘿一笑：“趕海多年，這點小技巧還是得有的。不然遇到這類難纏的家夥，手勁不夠，今天可能什麽也帶不回去了。”
“也對。”孫蘭英點頭表示認同，“不過你這汗也出得夠多的，要不我來幫你一把？”
“沒事兒，已經快了。”趙文峰擺了擺手，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但他仍舊保持冷靜，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急躁。隻見他右手微微一轉，刀鋒順著海膽的邊緣劃動，隨著輕輕的一聲“哢嗒”，海膽終於從岩石上被撬了下來。
“哈哈，搞定！”趙文峰把海膽高高舉起，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
孫蘭英湊過來看了看海膽，發現它足有拳頭大小，顏色深紫，刺兒密密麻麻。“這隻可不小啊，看來今天我們有好收獲。”
“當然，海膽新鮮的時候最好吃，今天可以做個刺身。”趙文峰笑著把海膽小心地放進了身旁的桶裏，裏麵已經有幾隻螃蟹和小魚。
“刺身？我還沒試過生吃海膽呢。”孫蘭英饒有興趣地問，“味道怎麽樣？”
“很鮮，特別是這種剛從海裏撈上來的海膽，海水的鹹味配上它自己的獨特口感，簡直是大自然的味道。”趙文峰笑著說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孫蘭英顯然也被他說動了，眼神中帶著些期待。“那就等著吧，看你還能不能再找幾個。”
趙文峰笑了笑，站起身，掃視了一下附近的岩石群，手中的刀微微晃動著，“你放心，這一片海域今天海膽應該不少。我看那邊的岩石下應該還有幾隻。”
兩人繼續朝著潮水退去的方向走去，腳下的岩石濕滑，趙文峰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他低著頭，時刻觀察著岩石縫隙，手中的刀隨時準備撬動。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一塊岩石旁，那兒有一隻比剛才還大的海膽，正穩穩地貼在岩石上。
“看那裏，又一隻。”趙文峰指著岩石邊緣，示意孫蘭英過來看。
孫蘭英走過來，低頭看了一眼，驚訝地說道：“哇，這隻比剛才的還大！”
“是啊，而且這隻海膽的顏色更深，刺兒更長，應該是個老海膽。”趙文峰觀察了一下，然後將刀輕輕插進海膽和岩石的縫隙中。他動作依舊十分小心，控製著力道，不讓海膽受損。
“這次你別太使勁，慢慢來。”孫蘭英在旁邊提醒道，“剛才那隻好像還挺聽話，這個看起來就有些難對付了。”
趙文峰點點頭，沉著說道：“是啊，這種老海膽可不好對付，得穩著點來。”
隨著他話音落下，刀鋒慢慢撬動著海膽的邊緣。岩石上的水漬反射著陽光，空氣中帶著些許腥味，混合著潮水的濕潤感。海膽的觸角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威脅，緊緊地貼在岩石上，但趙文峰沒有絲毫慌亂，耐心地控製著力度，慢慢地用刀撬動。
“差不多了，已經鬆動了。”趙文峰低聲說道，稍微加了一點力氣，終於，海膽發出一聲輕響，鬆了下來。
“搞定！”趙文峰長舒一口氣，將海膽拿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番後笑道，“這一隻可真夠大的，今天晚上我們得好好嚐一嚐。”
孫蘭英笑著點點頭：“看樣子今天晚上是有口福了。”
兩人繼續在海邊的岩石堆中尋找，不多時，趙文峰又發現了幾隻小一點的海膽和幾條小魚，逐一撬下來放進了桶裏。孫蘭英則在一旁幫忙收集，並時不時指著岩石邊的縫隙提醒趙文峰哪裏可能還藏著好東西。
走了一段，孫蘭英突然喊了一聲：“那邊有隻大螃蟹！”
趙文峰順著她的指引望去，果然在一塊半沉在水中的岩石縫裏，一隻大螃蟹正在緩慢地移動著。他立刻走過去，準備用手抓住螃蟹的背殼，但螃蟹察覺到了危險，迅速鑽進了岩石縫裏。
“哎，別急！”孫蘭英笑道，“我看它跑不了，你用刀撬一下岩石，看看能不能把它逼出來。”
趙文峰點點頭，重新拔出刀，小心地伸進岩石縫中，試圖撬開螃蟹藏身的地方。經過幾次嚐試，終於撬開了一個縫隙，螃蟹見狀試圖逃跑，趙文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背殼，將它提了起來。
“哈哈，跑得了麽？”趙文峰得意地笑了笑，將大螃蟹舉給孫蘭英看。
“這隻可不小啊！今晚還能吃螃蟹。”孫蘭英笑著說道。
趙文峰將螃蟹小心地放進桶裏，臉上滿是收獲的喜悅。“今天的收獲不錯，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孫蘭英點點頭：“是啊，東西也不少了，回去咱們好好準備一頓大餐！”
趙文峰看著遠處的海麵，感慨道：“是啊，今天這趟收獲還不算壞，不過咱們還是得謹慎些。剛才的鯊魚雖然沒對咱們怎麽樣，但接下來還有多少未知的東西，誰也說不準。”
“是啊，趕海就是這樣，有時是驚喜，有時是驚嚇。”阿海感歎著，收起工具。
“怕啥？”趙文峰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海上的霧氣常見得很，別讓自己嚇唬自己。等咱們撈到滿滿一船，回去後村裏的老李頭都得羨慕死。”
杜小強咽了口唾沫，心想趙文峰一向膽大心細，自己還是別再多嘴了，畢竟這片海域趙文峰熟悉得像是自己家後院。
漁船繼續往前開，海風雖涼，但霧氣的濕潤感開始讓人有些不適。二人默默無言，隻有船頭偶爾發出的“嘎吱嘎吱”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峰哥，你說咱這次還能撈到上次那麽多螃蟹嗎？”杜小強突然問道，試圖打破沉默。
“要不多也不少，”趙文峰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咱們可是瞄準了一個好地方，那片灘塗好久沒人動了，今晚過去正是時候。”
“可別說了，上次撈的那些螃蟹，我回家吃了半個月，連村裏的大娘都找我問這螃蟹哪兒來的。”杜小強笑了笑，似乎放鬆了不少。
兩人正說著，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水聲，像是什麽東西從水麵上經過，速度很快。
“峰哥，你聽到了嗎？”杜小強皺眉，抬頭四下張望，霧氣越發濃重，視線變得更加模糊。
“嗯，聽到了。”趙文峰的神情也凝重了幾分，“可能是條魚，咱們再往前看看，別緊張。”
杜小強點了點頭，但心裏卻隱隱有些不安。過了一會兒，船漸漸接近了目標海域，霧氣依舊濃密，四周的景物變得模糊不清。
“峰哥，我怎麽看著這地方有點不對勁啊？”杜小強眯著眼，拚命想看清楚前方的情況，但無論怎麽努力，前方依舊一片朦朧。
趙文峰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幾秒鍾，他皺著眉頭說道：“確實有點怪，按理說這地方不該有這麽濃的霧……但不管怎樣，既然都來了，就先試試運氣。”
說著，趙文峰示意杜小強準備放網。
杜小強點點頭，麻利地走到船尾，開始準備漁網。霧氣越來越重，周圍的海麵顯得異常平靜，除了偶爾的水花聲，一切仿佛都靜止了。杜小強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湧上來。
“好了，開始放網！”趙文峰的聲音突然響起，把杜小強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點了點頭，迅速放下漁網。網緩緩沉入水中，隨著海浪的起伏輕輕擺動。兩人屏住呼吸，目光緊緊盯著漁網的方向。
“峰哥，感覺有點奇怪，這霧怎麽越濃了？”杜小強忍不住說道，“咱要不先收網看看？”
“再等等，”趙文峰咬了咬牙，“咱們得有點耐心，這片區域的東西一般不會輕易上鉤，要是現在收網，估計什麽也撈不到。”
過了一會兒，漁網似乎有了動靜。船體微微晃動了一下，仿佛有什麽重物拖拽著漁網。
“有東西！”杜小強興奮地叫了起來，“峰哥，咱們撈到東西了！”
趙文峰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吧，我就說有收獲的。”
兩人趕緊開始收網，漁網慢慢從海麵升起，逐漸顯露出輪廓。杜小強眼尖，最先看到網裏好像有什麽閃閃發亮的東西。
“是魚！好多魚！”杜小強大喊，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然而，趙文峰的笑容卻僵住了。他盯著網裏的一處，眉頭緊鎖，語氣低沉：“小強，等一下，這不對勁。”
杜小強愣了一下，順著趙文峰的目光看過去，突然也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漁網裏除了魚之外，還有一塊破舊的布片，像是從某艘沉船上掉下來的碎片，浸泡在海水中，發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這是什麽？”杜小強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心裏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
趙文峰沉默了幾秒，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看來這地方不光是個好漁場，可能還埋著些別的東西。”
杜小強咽了口唾沫，強作鎮定，“峰哥，咱要不把這東西扔了吧，反正魚也夠多了，咱趕緊回去吧。”
趙文峰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也好，今晚咱先收手，改天再來。”
就在兩人準備收網時，突然，船底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像是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兩人猝不及防，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差點摔倒。
“什麽情況！”杜小強驚叫，抓緊了船舷，滿臉驚恐地望向趙文峰。
趙文峰迅速起身，抓住船槳，四下打量，聲音低沉而冷靜：“可能是大魚撞上來了，別慌，穩住！”
然而，下一秒，船底又一次猛烈的撞擊讓整個船體劇烈搖晃，杜小強幾乎摔倒，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峰哥，這……這不像是魚！”
趙文峰額頭冒出冷汗，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強，準備逃生用具，別亂跑。”
就在兩人焦急之時，水麵突然冒出一個巨大的黑影，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聲響，似乎有什麽東西從水底升起。那黑影模糊不清，隻能依稀看到輪廓，但它的體積巨大，遠遠超過了兩人的想象。
“天哪，峰哥，那是什麽？”杜小強聲音顫抖，目光呆滯。
趙文峰瞳孔緊縮，死死盯著那黑影，腦子飛快運轉。片刻後，他狠狠一咬牙，吼道：“不管是什麽，咱們必須離開這兒！”
杜小強連忙點頭，顧不得漁網，急忙跑向船頭準備開船。
就在這時，那黑影突然向漁船靠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漁船吞沒。趙文峰猛地一腳踩下油門，漁船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迅速前進。
船頭劈開了濃霧，海風再次呼嘯而過，二人緊緊抓住船舷，心跳如擂鼓。幸運的是，黑影並沒有繼續追擊，漸漸消失在茫茫霧氣中。
“峰哥……咱們總算活著回來了。”杜小強渾身癱軟，靠在船舷邊，喘著粗氣。
“愣著幹啥呢，咱們可沒那麽多時間觀光！”趙文峰笑道，雖然嘴上帶著輕鬆的語氣，但他眼裏流露出經驗豐富的謹慎。
杜小強尷尬地笑笑，抓起一旁的船槳，用力一劃，船微微晃動，逐漸向著他們目標的漁區駛去。“文峰哥，今天這片海域真漂亮，我以前聽說過這片海下有大片珊瑚礁，但一直沒機會見到，沒想到真是這樣壯觀。”
趙文峰點點頭，“是啊，這片海底是出了名的美，不過你得記住，越是美麗的地方，海底越複雜。咱們得小心，不光是礁石，還有那些意想不到的暗流。”
杜小強皺了皺眉，問道：“那咱們得怎麽下手？今天的風向和海流看起來還行，是不是可以抓點大魚？”
趙文峰從船頭站起來，目光掃視著不遠處的水麵，“今天的水流確實不錯，我們得趕緊抓緊時間。等那群水母完全過去，我下水去趕魚，你在船上等著，記住，別讓拖網掛在礁石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放心吧，我可學過幾回了。”杜小強拍了拍胸脯，盡管如此，他心裏還是有些發虛。雖然已經跟趙文峰一起出來趕海幾次，但每次都感到自己還沒完全掌握要領。
片刻後，水母群終於飄向遠方，趙文峰迅速檢查了一下潛水設備，回頭對杜小強說道：“我下去了，你盯緊點，不管看到什麽，別慌，保持冷靜。”
杜小強點頭，眼看著趙文峰帶上潛水鏡，一頭紮進水中，水麵泛起一片微小的波紋。杜小強趕緊調整了一下方向盤，仔細瞄準了他們的捕撈區域。
船漸漸接近珊瑚礁區，杜小強握緊了手中的船槳，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海麵，生怕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信號。趙文峰在水下遊得飛快，他的身影若隱若現，像是一條靈活的魚。杜小強知道，趙文峰是在用手電和身體發出的微小振動引導著海裏的魚群。
過了大概幾分鍾，杜小強突然感覺到船下方有些不對勁，水麵微微晃動了幾下，他緊張地低聲自言自語：“該不會是魚群過來了吧？”
他立刻調整了船位，手忙腳亂地準備好拖網。就在這時，水麵突然炸開，趙文峰的頭猛地從水中探了出來，他嘴裏叼著呼吸管，大聲喊道：“小強！魚群過來了！快，撒網！”
杜小強猛地一震，立刻按照趙文峰的指示，迅速把拖網撒向海中。他盡量保持鎮定，生怕動作太急會影響網的展開。網子緩緩沉入水下，他能感覺到水流中那股力量在拉扯著網具。
“文峰哥，網撒下去了！”杜小強大聲回應，眼睛緊緊盯著水麵。
趙文峰遊到了船邊，一隻手抓住船幫，氣喘籲籲地說道：“好樣的，接下來就看咱們的運氣了。今天這片水域裏的魚群不小，咱們有希望撈個滿網。”
“那文峰哥你要不要上來休息一下？看你喘得不輕。”杜小強擔憂地問。
“沒事，”趙文峰擺了擺手，“我待會兒還得下去一趟，得看看網有沒有掛到什麽地方，別著急，現在才剛開始。”
杜小強點點頭，雖然心裏有些緊張，但他知道趙文峰是個老手，不會輕易犯錯。他靜靜等待著，船上的時間似乎變得格外漫長，隻有水下隱隱傳來的動靜讓他感覺到他們的捕撈行動正在進行。
突然，杜小強感覺到網具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他的心猛地提了起來，趕緊叫道：“文峰哥！好像有魚上鉤了！”
趙文峰立刻翻身上船，迅速跑到船尾查看，“不錯，應該是大魚！”他說道，臉上帶著一絲興奮，“小強，拉網，咱們得小心點，這魚力氣不小。”
杜小強使勁咬緊牙關，用力拉著網繩，雙手感覺到繩子上傳來的強烈反作用力。他可以想象到，網中那條魚正在拚命掙紮，試圖逃脫。
“別急，穩住，別被它帶跑了！”趙文峰在一旁指揮道，同時也伸手幫忙。
經過幾分鍾的掙紮，網終於被拉到了船邊，網中那條大魚露出了水麵。它是一條巨大的海鱸魚，銀灰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魚鰭劇烈地拍打著水麵，濺起一片水花。
“哇！這麽大！”杜小強驚呼，他從未見過這麽巨大的魚，“這魚得有五六十斤吧！”
趙文峰笑了笑，點點頭，“差不多，這可是條好貨色，今天總算沒白費功夫。”
兩人合力將那條大魚拖上船，杜小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裏充滿了成就感。雖然這條魚的重量和力量讓他疲憊不堪，但看著那條大魚在船上劇烈掙紮的模樣，他覺得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
“好了，這條魚算是搞定了，接下來再抓幾條小的，今天的收獲就差不多了。”趙文峰笑著說道，顯然對今天的捕撈成果非常滿意。
杜小強點點頭，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繼續在這片水域徘徊了一會兒，又捕到幾條中等大小的魚，這讓兩人都十分高興。
“差不多該回去了，今天這趟不虧。”趙文峰望著漸漸西沉的太陽，拍了拍杜小強的肩膀，“小夥子，幹得不錯，再多跟我學幾次，你就能獨當一麵了。”
杜小強聽了這話，心裏暖洋洋的，“謝謝文峰哥，我還得多學呢，今天如果不是你指揮得好，我肯定亂套了。”
“我知道，我知道，”杜小強回過神來，撓了撓後腦勺，心有餘悸地望了趙文峰一眼，“你真的確定沒問題嗎？這片海域可是從來沒人敢在夜裏下水的。”
趙文峰已經開始穿潛水服，他嗤笑了一聲，擺擺手：“你還怕啥？咱都幹了這麽多年了，哪次出問題了？再說了，今天這片海域的魚群這麽密集，這可是天賜的機會。要不是為了趕這波魚，我也不會選擇夜裏下水。”
杜小強不放心地看了看水麵，盡管表麵上風平浪靜，但深知海底暗流湧動的他總覺得心裏發毛。
“我聽村裏人說，夜晚海底的潮流比白天還強，萬一出點什麽事……”
趙文峰打斷了他，語氣不耐煩：“你別總聽那些老古話。趕海這行，就是講究個時機，錯過了機會，後悔都來不及。”
杜小強歎了口氣，無奈地坐在船邊，看著趙文峰戴好潛水鏡，係上潛水燈。他心裏雖然還在打鼓，但跟著趙文峰這麽多年，杜小強也深知，這個人雖然看似魯莽，但每次行動都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行吧，那你小心點，別逞強。咱可是還得指著這條命回去吃飯呢。”杜小強囑咐道。
趙文峰大笑了一聲：“放心吧，等著我上來給你帶條大魚！”
話音剛落，趙文峰便縱身一躍，身影瞬間消失在漆黑的海水中。杜小強定了定神，開始忙著調整船上的設備。船的馬達低聲嗡鳴，漁網也開始緩緩放下水麵。按照他們之前的分工，杜小強負責控製船的速度和方向，以配合趙文峰在水下的行動。
船在夜色中緩緩前行，海風在耳邊呼嘯，杜小強的手在船舵上緊握著，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水麵的反光，試圖捕捉任何異常的動靜。海麵上那群發著微光的水母漸漸散去，周圍的水域重新陷入黑暗和寂靜。
十分鍾過去了，依舊沒有動靜。杜小強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船舵，走到船邊，俯身朝海裏望去。水麵平靜如鏡，隻有微弱的波紋反射著夜空的星光。
“老趙？”杜小強試探性地喊了一聲，但隻有海風回應他。
旁邊的孫蘭英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湊近幾步，笑道：“這隻海膽可真頑固，不過你這手法還挺有經驗的。”
趙文峰嘿嘿一笑：“趕海多年，這點小技巧還是得有的。不然遇到這類難纏的家夥，手勁不夠，今天可能什麽也帶不回去了。”
“也對。”孫蘭英點頭表示認同，“不過你這汗也出得夠多的，要不我來幫你一把？”
“沒事兒，已經快了。”趙文峰擺了擺手，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但他仍舊保持冷靜，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急躁。隻見他右手微微一轉，刀鋒順著海膽的邊緣劃動，隨著輕輕的一聲“哢嗒”，海膽終於從岩石上被撬了下來。
“哈哈，搞定！”趙文峰把海膽高高舉起，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
孫蘭英湊過來看了看海膽，發現它足有拳頭大小，顏色深紫，刺兒密密麻麻。“這隻可不小啊，看來今天我們有好收獲。”
“當然，海膽新鮮的時候最好吃，今天可以做個刺身。”趙文峰笑著把海膽小心地放進了身旁的桶裏，裏麵已經有幾隻螃蟹和小魚。
“刺身？我還沒試過生吃海膽呢。”孫蘭英饒有興趣地問，“味道怎麽樣？”
“很鮮，特別是這種剛從海裏撈上來的海膽，海水的鹹味配上它自己的獨特口感，簡直是大自然的味道。”趙文峰笑著說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孫蘭英顯然也被他說動了，眼神中帶著些期待。“那就等著吧，看你還能不能再找幾個。”
趙文峰笑了笑，站起身，掃視了一下附近的岩石群，手中的刀微微晃動著，“你放心，這一片海域今天海膽應該不少。我看那邊的岩石下應該還有幾隻。”
兩人繼續朝著潮水退去的方向走去，腳下的岩石濕滑，趙文峰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他低著頭，時刻觀察著岩石縫隙，手中的刀隨時準備撬動。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一塊岩石旁，那兒有一隻比剛才還大的海膽，正穩穩地貼在岩石上。
“看那裏，又一隻。”趙文峰指著岩石邊緣，示意孫蘭英過來看。
孫蘭英走過來，低頭看了一眼，驚訝地說道：“哇，這隻比剛才的還大！”
“是啊，而且這隻海膽的顏色更深，刺兒更長，應該是個老海膽。”趙文峰觀察了一下，然後將刀輕輕插進海膽和岩石的縫隙中。他動作依舊十分小心，控製著力道，不讓海膽受損。
“這次你別太使勁，慢慢來。”孫蘭英在旁邊提醒道，“剛才那隻好像還挺聽話，這個看起來就有些難對付了。”
趙文峰點點頭，沉著說道：“是啊，這種老海膽可不好對付，得穩著點來。”
隨著他話音落下，刀鋒慢慢撬動著海膽的邊緣。岩石上的水漬反射著陽光，空氣中帶著些許腥味，混合著潮水的濕潤感。海膽的觸角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威脅，緊緊地貼在岩石上，但趙文峰沒有絲毫慌亂，耐心地控製著力度，慢慢地用刀撬動。
“差不多了，已經鬆動了。”趙文峰低聲說道，稍微加了一點力氣，終於，海膽發出一聲輕響，鬆了下來。
“搞定！”趙文峰長舒一口氣，將海膽拿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番後笑道，“這一隻可真夠大的，今天晚上我們得好好嚐一嚐。”
孫蘭英笑著點點頭：“看樣子今天晚上是有口福了。”
兩人繼續在海邊的岩石堆中尋找，不多時，趙文峰又發現了幾隻小一點的海膽和幾條小魚，逐一撬下來放進了桶裏。孫蘭英則在一旁幫忙收集，並時不時指著岩石邊的縫隙提醒趙文峰哪裏可能還藏著好東西。
走了一段，孫蘭英突然喊了一聲：“那邊有隻大螃蟹！”
趙文峰順著她的指引望去，果然在一塊半沉在水中的岩石縫裏，一隻大螃蟹正在緩慢地移動著。他立刻走過去，準備用手抓住螃蟹的背殼，但螃蟹察覺到了危險，迅速鑽進了岩石縫裏。
“哎，別急！”孫蘭英笑道，“我看它跑不了，你用刀撬一下岩石，看看能不能把它逼出來。”
趙文峰點點頭，重新拔出刀，小心地伸進岩石縫中，試圖撬開螃蟹藏身的地方。經過幾次嚐試，終於撬開了一個縫隙，螃蟹見狀試圖逃跑，趙文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背殼，將它提了起來。
“哈哈，跑得了麽？”趙文峰得意地笑了笑，將大螃蟹舉給孫蘭英看。
“這隻可不小啊！今晚還能吃螃蟹。”孫蘭英笑著說道。
趙文峰將螃蟹小心地放進桶裏，臉上滿是收獲的喜悅。“今天的收獲不錯，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孫蘭英點點頭：“是啊，東西也不少了，回去咱們好好準備一頓大餐！”
趙文峰看著遠處的海麵，感慨道：“是啊，今天這趟收獲還不算壞，不過咱們還是得謹慎些。剛才的鯊魚雖然沒對咱們怎麽樣，但接下來還有多少未知的東西，誰也說不準。”
“是啊，趕海就是這樣，有時是驚喜，有時是驚嚇。”阿海感歎著，收起工具。
“怕啥？”趙文峰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海上的霧氣常見得很，別讓自己嚇唬自己。等咱們撈到滿滿一船，回去後村裏的老李頭都得羨慕死。”
杜小強咽了口唾沫，心想趙文峰一向膽大心細，自己還是別再多嘴了，畢竟這片海域趙文峰熟悉得像是自己家後院。
漁船繼續往前開，海風雖涼，但霧氣的濕潤感開始讓人有些不適。二人默默無言，隻有船頭偶爾發出的“嘎吱嘎吱”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峰哥，你說咱這次還能撈到上次那麽多螃蟹嗎？”杜小強突然問道，試圖打破沉默。
“要不多也不少，”趙文峰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咱們可是瞄準了一個好地方，那片灘塗好久沒人動了，今晚過去正是時候。”
“可別說了，上次撈的那些螃蟹，我回家吃了半個月，連村裏的大娘都找我問這螃蟹哪兒來的。”杜小強笑了笑，似乎放鬆了不少。
兩人正說著，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水聲，像是什麽東西從水麵上經過，速度很快。
“峰哥，你聽到了嗎？”杜小強皺眉，抬頭四下張望，霧氣越發濃重，視線變得更加模糊。
“嗯，聽到了。”趙文峰的神情也凝重了幾分，“可能是條魚，咱們再往前看看，別緊張。”
杜小強點了點頭，但心裏卻隱隱有些不安。過了一會兒，船漸漸接近了目標海域，霧氣依舊濃密，四周的景物變得模糊不清。
“峰哥，我怎麽看著這地方有點不對勁啊？”杜小強眯著眼，拚命想看清楚前方的情況，但無論怎麽努力，前方依舊一片朦朧。
趙文峰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幾秒鍾，他皺著眉頭說道：“確實有點怪，按理說這地方不該有這麽濃的霧……但不管怎樣，既然都來了，就先試試運氣。”
說著，趙文峰示意杜小強準備放網。
杜小強點點頭，麻利地走到船尾，開始準備漁網。霧氣越來越重，周圍的海麵顯得異常平靜，除了偶爾的水花聲，一切仿佛都靜止了。杜小強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湧上來。
“好了，開始放網！”趙文峰的聲音突然響起，把杜小強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點了點頭，迅速放下漁網。網緩緩沉入水中，隨著海浪的起伏輕輕擺動。兩人屏住呼吸，目光緊緊盯著漁網的方向。
“峰哥，感覺有點奇怪，這霧怎麽越濃了？”杜小強忍不住說道，“咱要不先收網看看？”
“再等等，”趙文峰咬了咬牙，“咱們得有點耐心，這片區域的東西一般不會輕易上鉤，要是現在收網，估計什麽也撈不到。”
過了一會兒，漁網似乎有了動靜。船體微微晃動了一下，仿佛有什麽重物拖拽著漁網。
“有東西！”杜小強興奮地叫了起來，“峰哥，咱們撈到東西了！”
趙文峰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吧，我就說有收獲的。”
兩人趕緊開始收網，漁網慢慢從海麵升起，逐漸顯露出輪廓。杜小強眼尖，最先看到網裏好像有什麽閃閃發亮的東西。
“是魚！好多魚！”杜小強大喊，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然而，趙文峰的笑容卻僵住了。他盯著網裏的一處，眉頭緊鎖，語氣低沉：“小強，等一下，這不對勁。”
杜小強愣了一下，順著趙文峰的目光看過去，突然也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漁網裏除了魚之外，還有一塊破舊的布片，像是從某艘沉船上掉下來的碎片，浸泡在海水中，發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這是什麽？”杜小強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心裏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
趙文峰沉默了幾秒，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看來這地方不光是個好漁場，可能還埋著些別的東西。”
杜小強咽了口唾沫，強作鎮定，“峰哥，咱要不把這東西扔了吧，反正魚也夠多了，咱趕緊回去吧。”
趙文峰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也好，今晚咱先收手，改天再來。”
就在兩人準備收網時，突然，船底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像是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兩人猝不及防，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差點摔倒。
“什麽情況！”杜小強驚叫，抓緊了船舷，滿臉驚恐地望向趙文峰。
趙文峰迅速起身，抓住船槳，四下打量，聲音低沉而冷靜：“可能是大魚撞上來了，別慌，穩住！”
然而，下一秒，船底又一次猛烈的撞擊讓整個船體劇烈搖晃，杜小強幾乎摔倒，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峰哥，這……這不像是魚！”
趙文峰額頭冒出冷汗，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強，準備逃生用具，別亂跑。”
就在兩人焦急之時，水麵突然冒出一個巨大的黑影，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聲響，似乎有什麽東西從水底升起。那黑影模糊不清，隻能依稀看到輪廓，但它的體積巨大，遠遠超過了兩人的想象。
“天哪，峰哥，那是什麽？”杜小強聲音顫抖，目光呆滯。
趙文峰瞳孔緊縮，死死盯著那黑影，腦子飛快運轉。片刻後，他狠狠一咬牙，吼道：“不管是什麽，咱們必須離開這兒！”
杜小強連忙點頭，顧不得漁網，急忙跑向船頭準備開船。
就在這時，那黑影突然向漁船靠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漁船吞沒。趙文峰猛地一腳踩下油門，漁船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迅速前進。
船頭劈開了濃霧，海風再次呼嘯而過，二人緊緊抓住船舷，心跳如擂鼓。幸運的是，黑影並沒有繼續追擊，漸漸消失在茫茫霧氣中。
“峰哥……咱們總算活著回來了。”杜小強渾身癱軟，靠在船舷邊，喘著粗氣。
“愣著幹啥呢，咱們可沒那麽多時間觀光！”趙文峰笑道，雖然嘴上帶著輕鬆的語氣，但他眼裏流露出經驗豐富的謹慎。
杜小強尷尬地笑笑，抓起一旁的船槳，用力一劃，船微微晃動，逐漸向著他們目標的漁區駛去。“文峰哥，今天這片海域真漂亮，我以前聽說過這片海下有大片珊瑚礁，但一直沒機會見到，沒想到真是這樣壯觀。”
趙文峰點點頭，“是啊，這片海底是出了名的美，不過你得記住，越是美麗的地方，海底越複雜。咱們得小心，不光是礁石，還有那些意想不到的暗流。”
杜小強皺了皺眉，問道：“那咱們得怎麽下手？今天的風向和海流看起來還行，是不是可以抓點大魚？”
趙文峰從船頭站起來，目光掃視著不遠處的水麵，“今天的水流確實不錯，我們得趕緊抓緊時間。等那群水母完全過去，我下水去趕魚，你在船上等著，記住，別讓拖網掛在礁石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放心吧，我可學過幾回了。”杜小強拍了拍胸脯，盡管如此，他心裏還是有些發虛。雖然已經跟趙文峰一起出來趕海幾次，但每次都感到自己還沒完全掌握要領。
片刻後，水母群終於飄向遠方，趙文峰迅速檢查了一下潛水設備，回頭對杜小強說道：“我下去了，你盯緊點，不管看到什麽，別慌，保持冷靜。”
杜小強點頭，眼看著趙文峰帶上潛水鏡，一頭紮進水中，水麵泛起一片微小的波紋。杜小強趕緊調整了一下方向盤，仔細瞄準了他們的捕撈區域。
船漸漸接近珊瑚礁區，杜小強握緊了手中的船槳，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海麵，生怕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信號。趙文峰在水下遊得飛快，他的身影若隱若現，像是一條靈活的魚。杜小強知道，趙文峰是在用手電和身體發出的微小振動引導著海裏的魚群。
過了大概幾分鍾，杜小強突然感覺到船下方有些不對勁，水麵微微晃動了幾下，他緊張地低聲自言自語：“該不會是魚群過來了吧？”
他立刻調整了船位，手忙腳亂地準備好拖網。就在這時，水麵突然炸開，趙文峰的頭猛地從水中探了出來，他嘴裏叼著呼吸管，大聲喊道：“小強！魚群過來了！快，撒網！”
杜小強猛地一震，立刻按照趙文峰的指示，迅速把拖網撒向海中。他盡量保持鎮定，生怕動作太急會影響網的展開。網子緩緩沉入水下，他能感覺到水流中那股力量在拉扯著網具。
“文峰哥，網撒下去了！”杜小強大聲回應，眼睛緊緊盯著水麵。
趙文峰遊到了船邊，一隻手抓住船幫，氣喘籲籲地說道：“好樣的，接下來就看咱們的運氣了。今天這片水域裏的魚群不小，咱們有希望撈個滿網。”
“那文峰哥你要不要上來休息一下？看你喘得不輕。”杜小強擔憂地問。
“沒事，”趙文峰擺了擺手，“我待會兒還得下去一趟，得看看網有沒有掛到什麽地方，別著急，現在才剛開始。”
杜小強點點頭，雖然心裏有些緊張，但他知道趙文峰是個老手，不會輕易犯錯。他靜靜等待著，船上的時間似乎變得格外漫長，隻有水下隱隱傳來的動靜讓他感覺到他們的捕撈行動正在進行。
突然，杜小強感覺到網具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他的心猛地提了起來，趕緊叫道：“文峰哥！好像有魚上鉤了！”
趙文峰立刻翻身上船，迅速跑到船尾查看，“不錯，應該是大魚！”他說道，臉上帶著一絲興奮，“小強，拉網，咱們得小心點，這魚力氣不小。”
杜小強使勁咬緊牙關，用力拉著網繩，雙手感覺到繩子上傳來的強烈反作用力。他可以想象到，網中那條魚正在拚命掙紮，試圖逃脫。
“別急，穩住，別被它帶跑了！”趙文峰在一旁指揮道，同時也伸手幫忙。
經過幾分鍾的掙紮，網終於被拉到了船邊，網中那條大魚露出了水麵。它是一條巨大的海鱸魚，銀灰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魚鰭劇烈地拍打著水麵，濺起一片水花。
“哇！這麽大！”杜小強驚呼，他從未見過這麽巨大的魚，“這魚得有五六十斤吧！”
趙文峰笑了笑，點點頭，“差不多，這可是條好貨色，今天總算沒白費功夫。”
兩人合力將那條大魚拖上船，杜小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裏充滿了成就感。雖然這條魚的重量和力量讓他疲憊不堪，但看著那條大魚在船上劇烈掙紮的模樣，他覺得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
“好了，這條魚算是搞定了，接下來再抓幾條小的，今天的收獲就差不多了。”趙文峰笑著說道，顯然對今天的捕撈成果非常滿意。
杜小強點點頭，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繼續在這片水域徘徊了一會兒，又捕到幾條中等大小的魚，這讓兩人都十分高興。
“差不多該回去了，今天這趟不虧。”趙文峰望著漸漸西沉的太陽，拍了拍杜小強的肩膀，“小夥子，幹得不錯，再多跟我學幾次，你就能獨當一麵了。”
杜小強聽了這話，心裏暖洋洋的，“謝謝文峰哥，我還得多學呢，今天如果不是你指揮得好，我肯定亂套了。”
“我知道，我知道，”杜小強回過神來，撓了撓後腦勺，心有餘悸地望了趙文峰一眼，“你真的確定沒問題嗎？這片海域可是從來沒人敢在夜裏下水的。”
趙文峰已經開始穿潛水服，他嗤笑了一聲，擺擺手：“你還怕啥？咱都幹了這麽多年了，哪次出問題了？再說了，今天這片海域的魚群這麽密集，這可是天賜的機會。要不是為了趕這波魚，我也不會選擇夜裏下水。”
杜小強不放心地看了看水麵，盡管表麵上風平浪靜，但深知海底暗流湧動的他總覺得心裏發毛。
“我聽村裏人說，夜晚海底的潮流比白天還強，萬一出點什麽事……”
趙文峰打斷了他，語氣不耐煩：“你別總聽那些老古話。趕海這行，就是講究個時機，錯過了機會，後悔都來不及。”
杜小強歎了口氣，無奈地坐在船邊，看著趙文峰戴好潛水鏡，係上潛水燈。他心裏雖然還在打鼓，但跟著趙文峰這麽多年，杜小強也深知，這個人雖然看似魯莽，但每次行動都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行吧，那你小心點，別逞強。咱可是還得指著這條命回去吃飯呢。”杜小強囑咐道。
趙文峰大笑了一聲：“放心吧，等著我上來給你帶條大魚！”
話音剛落，趙文峰便縱身一躍，身影瞬間消失在漆黑的海水中。杜小強定了定神，開始忙著調整船上的設備。船的馬達低聲嗡鳴，漁網也開始緩緩放下水麵。按照他們之前的分工，杜小強負責控製船的速度和方向，以配合趙文峰在水下的行動。
船在夜色中緩緩前行，海風在耳邊呼嘯，杜小強的手在船舵上緊握著，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水麵的反光，試圖捕捉任何異常的動靜。海麵上那群發著微光的水母漸漸散去，周圍的水域重新陷入黑暗和寂靜。
十分鍾過去了，依舊沒有動靜。杜小強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船舵，走到船邊，俯身朝海裏望去。水麵平靜如鏡，隻有微弱的波紋反射著夜空的星光。
“老趙？”杜小強試探性地喊了一聲，但隻有海風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