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趙晨夕算準時間叫了輛車。當她到達陳秀燕所在的小區門口時,外賣也恰好送達。然而,她低估了自己點餐的能力,麵對如此多的食物和一箱啤酒,她隻得向外援求助。她拍了個視頻,發給陳秀燕。


    轉瞬間,她拎著燒烤,陳秀燕抱著啤酒,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買這麽多酒,你能喝多少啊?”陳秀燕調侃道。


    “喝不完留著下次喝。”趙晨夕應付她可謂是輕車熟路。


    進屋後,趙晨夕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麵,她非常感動,毫不矯情地問道:“這是給我的嗎?”


    陳秀燕回應道:“嗯,是啊,過生日嘛,怎麽能沒有長壽麵呢。煮好有一會兒了,要不你先吃吧,怕坨了。”


    “這可是隻有一根哦,不能咬斷,得一根吃完才有效。”


    “為了長壽,再難我也得把它一根吃完。”


    趙晨夕洗完手坐下,便開始與這根麵條“奮戰”。陳秀燕把她點的燒烤都擺了出來,還特意給她倒上了酒。


    看到趙晨夕一口氣吃完了那根麵條,陳秀燕調侃道:“其他東西你還吃得下嗎?”其實那根長壽麵她做得並不長,隻是個寓意而已,太長了吃撐了就吃不下其他東西了。


    趙晨夕豪言壯語道:“小意思啦,我還能再來三碗。”


    “好,那我去給你盛。”陳秀燕一本正經地說。


    這下趙晨夕傻眼了:“還真有啊?”


    陳秀燕得逞地笑了笑:“你說呢,騙你的啦!”


    “要是讓你吃撐了,這些東西誰吃啊?”陳秀燕指著桌上的燒烤說道。


    “哦,對,差點忘了。”陳秀燕說完便起身去冰箱拿出千層蛋糕。


    “過生日嘛,還得有蛋糕,但是太晚了沒買到,這是我在店裏做的芒果千層蛋糕,沒賣完的,就將就著用吧。”


    陳秀燕把芒果千層蛋糕放到她麵前,“沒有蠟燭,所以我隻能用這個代替,你許願吧。”說完,陳秀燕拿起打火機打起火,示意趙晨夕開始許願。


    趙晨夕乖巧地聽從她的安排,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默默地許起願來。許願結束後,她睜開眼睛吹滅了打火機。


    “好了,願你心想事成,開始吃吧。”


    “不對啊,我記得應該有人唱生日歌,然後再吹蠟燭的呀。”趙晨夕問道。


    “嗯,應該,好像吧。”陳秀燕有些心虛,她確實把唱生日歌這事兒給忘了。


    “那剛剛的就不算數了呀,那我許願不是就不會成真了。”趙晨夕委屈地說。


    “那重來,重來,嘶。”打火機剛剛打著太長時間有點燙,陳秀燕一慌亂碰到打火機被燙到了,她用嘴不停地吹著打火機,想讓它降溫。


    趙晨夕在一旁覺得又好笑,又心疼,又感動。


    “好,可以了,那我開始唱咯,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隨著啪嗒一聲,打火機的火焰點燃起來,趙晨夕立馬開始認真地許願。


    過了一會兒,趙晨夕還沒許完願,陳秀燕心想這是許了多少願望啊,這麽久還沒好,再不吹,明天這手指肯定得起泡了。還好趙晨夕及時吹滅了蠟燭,她這才鬆了口氣。


    吹完蠟燭的趙晨夕起身緊緊擁抱住了陳秀燕,說了聲,“謝謝你。”


    陳秀燕柔聲輕笑著說,“不用客氣,先吃吧,一會燒烤涼了不好吃。”


    趙晨夕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情景再現,陳秀燕看出她有心事,她猶如當初在小山村那般,給她不停拿著串讓她吃。


    已有幾分醉意的趙晨夕傾訴著內心的痛苦:“你知道嗎,我從未感受過母愛,每次看到別人有媽媽疼愛,我都好羨慕。”趙晨夕的聲音略帶哽咽。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說:“從小我問家裏人,我媽媽呢?他們都告訴我,我媽媽生下我就死了。”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我,媽媽才沒了的,是她為了生下我,才失去了生命。從小我就很討厭生日,因為我的生日是我媽媽的忌日。我常常想,我要是在這一天過生日,家裏人會怎麽看我呢?為什麽別人都能開開心心地過生日,而我卻覺得我的出生是件晦氣的事。”


    趙晨夕越說越激動,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這麽多年,我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責當中,我覺得自己是個禍害,是我害死了我的媽媽。”她痛苦地捂住了臉,仿佛想要掩蓋內心的傷痛。


    陳秀燕起身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用手拍著她,試圖安慰她。


    趙晨夕將頭深埋在她的懷裏,放聲大哭,似乎要將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來。


    過了一會兒,趙晨夕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我也曾試圖去尋找關於媽媽的一切,可是卻一無所獲。家裏人似乎都不願意提起她,好像她是一個不能觸碰的禁忌。”


    她又端起酒杯,想要一飲而盡,被陳秀燕攔住了,她並不是想要阻止她喝酒,如果喝酒能緩解她的痛苦,她是支持的。隻是怕她嗆到了,她拿著酒杯嚐試著讓趙晨夕慢慢喝。


    又喝完一杯酒的趙晨夕總算是感到舒服點了,她繼續說道,“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媽媽是出車禍才早產生下的我,並不是因為我她才離世的。”


    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才十幾歲,不小心有了我,我姥姥姥爺不同意他們在一起,而我媽媽選擇和我爸爸在一起,被我姥姥姥爺趕出了家門,她跟著我爸爸住在租住的房子裏,有一天,我媽媽上街買菜,被一輛車撞到了,大出血,到了醫院剖腹產生下我後便撒手人寰了。”


    “可是為什麽我問他們的時候從來不跟我說這個事情,為什麽。”趙晨夕難過的說著。


    陳秀燕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心裏難受不已,她扶起趙晨夕,讓她坐在沙發上,這樣會好受些,她去洗手間拿了條毛巾用熱水打濕,給她擦臉。她柔聲問道,“這樣有沒有舒服點,又喝酒又哭成這樣,明天有你受的了。”


    趙晨夕的情緒稍有平複後,陳秀燕才緩緩開口勸解道:“我以前聽過這樣一句話,當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離開時,我們無法去承受麵對,於是會在心裏選擇一個地方,讓她永遠住在那裏,永遠封存起來。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忘記,但也絕對不會跟別人提起,因為那是永遠不敢觸碰的痛。”


    陳秀燕暗自思忖:“這也隻是為了安慰此刻受傷的趙晨夕,讓她明白她的媽媽並非被遺忘,而是因為太重要,提及就會痛苦,所以才不敢提起。但他們的做法確實欠妥,如果當時是擔心孩子太小無法理解,那麽在孩子長大一些後,就應該坦誠相告,讓她痛苦了這麽多年。”


    看到趙晨夕抿著嘴唇,哭得眼睛又紅又腫,陳秀燕心疼地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你明天還想不想上班啊,這眼睛都成什麽樣了。”


    陳秀燕起身去冰箱找冰塊,找了條毛巾包起來,遞給趙晨夕說:“敷一下吧,不然明天沒法見人了。”


    趙晨夕一動不動,隻是直直地看著她,陳秀燕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我來給你敷吧。”她靠近趙晨夕,認真地用冰塊給她敷著眼睛。


    邊給她敷著眼睛,陳秀燕邊繼續說道:“今晚就在我這裏住吧,你睡我的房間,我睡沙發。你這樣還能洗澡嗎?”


    “我要洗澡。”趙晨夕嬌聲說道。


    “嗯,那你穿我的睡衣可以嗎?”陳秀燕柔聲問道。


    “可以。”


    陳秀燕說完才想起不知道還有沒有內褲,心想內衣可以不用穿,但不能沒有內褲啊。“你先拿著,我去房間裏給你拿睡衣。”


    “不要。”趙晨夕像小孩似的撒嬌拒絕。


    陳秀燕耐心地問道:“那你還要不要洗澡了?”


    “要洗澡。”


    陳秀燕這才反應過來,心想這孩子該不會是酒精上來了,醉了吧。她無奈地笑了笑,現在還能怎麽辦,隻能依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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