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何宇斌訂好的茶室房間外,隻見保鏢們像雕塑一般一排排整齊地站在門外,那嚴肅的陣勢讓人感到一絲壓抑。陳秀燕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房間裏,何宇斌一人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裏,麵前的茶水已經沏好,茶杯上冒出縷縷熱氣,顯然是剛沏好不久。


    陳秀燕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截了當的坐下,目光堅定地看向何宇斌,便開口問道:


    “你說要跟我談趙晨夕的事,現在我也來了,我們就不要再拐彎抹角的了,說吧。”她的聲音清脆而有力量。


    何宇斌聽到她這番話,不屑地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輕蔑和嘲諷,“沒想到你這女人還有點膽量,對著我你也敢這樣說話。”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似乎對陳秀燕的態度感到十分意外。


    陳秀燕嘴角一扯,臉上露出無奈又嫌棄的表情,那模樣毫不掩飾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她提高了音量說道:


    “第一,我又不認識你,你又不是我老板,我用不著對著你恭恭敬敬的。第二,你又不是財神爺,難道我還要虔誠的供奉著你嗎?別在這故弄玄虛,有話直說。”


    陳秀燕的話語像連珠炮一樣發射出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和不滿,她挺直了脊背,毫不畏懼地與何宇斌對視,等待著他的回應。


    何宇斌微微怔了一下,隨後竟然有些讚賞地為她鼓起了掌,那掌聲在安靜的茶室中顯得格外突兀。


    “不錯不錯,看來還是我小看你了。我原本還以為趙晨夕找了一個低級貨色,隻知道依附他人,沒什麽骨氣和能耐。沒想到你還挺深藏不露的啊,倒是讓我有幾分意外。”


    何宇斌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仿佛重新審視起麵前的陳秀燕。


    “不過你再伶牙俐齒,嘴上功夫再厲害,也抵不過你出身身份低微貧窮家庭的事實。”何宇斌的臉色突然一變,話語變得尖酸刻薄起來,“學識不高,家境貧寒,還沒錢沒本事的低等人。像你這樣的人,怎麽有資格與趙晨夕扯上關係?又怎麽可能站在她身邊與她並肩而行。”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陳秀燕的內心,企圖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打擊她的自尊和自信。


    何宇斌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他高高在上地看著陳秀燕,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痛苦和自卑的表情。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陳秀燕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打倒的。


    她微微側了側頭,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似乎被何宇斌那刺耳又聒噪的聲音給吵到了。她的眼神中透著冷漠,


    漫不經心地說道:“說完了沒有?你像隻嘰嘰喳喳的麻雀一樣在這兒說了半天,吵得我腦袋都疼了。你究竟想要說什麽?別再兜圈子,有話直說。如果如果你找我來隻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沒用的、試圖打擊我的話,那不好意思,我就不奉陪了。我可沒那麽多閑工夫在這兒聽你胡言亂語,我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呢。”


    何宇斌見自己先前那些話語都打擊不到陳秀燕,心裏不禁也開始有些犯嘀咕。他暗自思忖著,這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竟如此之強。但對於長期生活在優越家庭、養尊處優的他來說,是不會有退縮這個詞的。他就像一隻打不倒的公雞似的,又趾高氣揚地站了起來,準備發起新的一輪攻擊。


    “陸詩禾認識嗎?”


    他扯著那趾高氣揚的語氣又開始了,聲音在茶室裏回蕩,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據我所知她是趙晨夕的前女友,她雖然家境沒有趙晨夕家那麽殷實,但比起你卻綽綽有餘。人家可是畢業於名牌學校,更別說現在還是教授級別,在海外研究醫學,前途無量。她若是成功歸來,我想趙晨夕她還能看得上你嗎?”何宇斌的每一個字都像一顆顆子彈,無情地擊中陳秀燕。


    陳秀燕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中的光芒也在刹那間黯淡了下去。她很想回懟回去,想大聲地駁斥何宇斌那些惡意的言辭,可是那句“她還看得上你嗎”卻如同鋒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在任何事情麵前,她都可以表現得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然而隻要是關於趙晨夕,她就明顯變得很不自信。


    在她的心裏,趙晨夕真的是如同星辰般美好、閃耀的一個人。她從來沒有奢望過有一天能成為趙晨夕的女朋友,當兩人真的在一起時,她經常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美好得讓人難以置信。她總是害怕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境,怕夢醒來發現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這種深深的不安和自卑,此刻被何宇斌無情地揭開,暴露在空氣中,讓她感到無比的痛苦和脆弱。


    看到她的眉頭緊皺,臉色發白,手指緊緊握成拳頭的憤怒樣子,何宇斌心裏簡直是痛快淋漓到了極點。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笑容,那醜惡的嘴臉在此時顯得極其的令人討厭,仿佛是從黑暗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魔,讓人忍不住的想衝上去狠狠地抽他兩巴掌。


    “哦,還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何宇斌故意拖長了聲音,眼睛裏閃爍著陰險的光芒。


    “我聽說國內有人開辦了醫學實驗室,還邀請了這位醫學界的‘天才’回來坐鎮。不知道到時候趙晨夕會不會去道喜祝賀呢。”他那陰陽怪氣的語調,每一個字都像是有毒的箭矢,直直地射向陳秀燕的心窩。


    這個何宇斌就好像是有變態心理那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瘋狂和扭曲的快感。好像看到陳秀燕越痛苦難過,他心裏就感覺越舒暢和痛快,仿佛他人的痛苦是他快樂的源泉,是滋養他那扭曲靈魂的養分。他沉浸在這種以傷害他人為樂的惡趣味中,無法自拔,完全不顧及他人的感受,隻為了滿足自己那變態的心理需求。


    還好陳秀燕的內心足夠堅強,情緒還算穩定。短暫的心痛如潮水般襲來,但她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很快就從那痛苦的旋渦中緩了過來。


    她再次抬眼看看眼前這個男人的那副醜惡嘴臉,心中的懷疑愈發強烈,隻覺得他的話充滿了漏洞,根本不可信。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了心神,不再被他那些惡意的言辭所影響。隨後,她從容地拿起包,優雅地站起了身,目光堅定而又冷靜地看著何宇斌,


    說道:“你說的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家那位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她的聲音不卑不亢,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個充滿壓抑氛圍的房間。


    陳秀燕剛走,一直在門外候著的狗腿子就像哈巴狗一樣殷勤地貼了上去,滿臉諂媚地問:“老板,需要我們去把她綁回來嗎?這女人如此囂張,不給她點顏色瞧瞧,怕她不知道您的厲害。”


    何宇斌聽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他二話不說,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倒了狗腿子,


    怒吼道:“告訴底下所有人,沒有我發話,這個女人,誰都不許動她。誰要是敢擅自行動,我饒不了他。”


    狗腿子被踹倒在地,驚恐萬分,連忙點頭稱是,連滾帶爬地去傳達何宇斌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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