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櫻聽見男子喚她名字後臉上泛起兩朵紅雲,扭頭將自己離溫兆遠些方才舉止自然一些,她握拳清咳一聲掩飾空氣中的曖昧:“所以…是何原因?”


    女子止不住的將自己的眼神瞟向身側的男子,溫兆柔然一笑,長身玉立的解釋道:“你需要功勞。”


    “功勞?”李鸞櫻不解的反問著,這和她想進軍營有何關聯?她看向溫兆,溫兆淡然道:“我想國主之所以不讓你進軍營並非故意刁難,想保護你是其一,其二想必是因為你並沒有在國主麵前展示你真正的能力。”


    李鸞櫻聽的如夢初醒,鎖著的秀眉卻固執的表示不滿:“可我擅長武力,母後是最清楚的啊!”


    “哈,擅長武力並不代表你能很好的運用它,我有一個朋友,他算得上是軍事奇才,卻隻會實操不會理論。”溫兆轉眸上下打量幾眼李鸞櫻,女子抬起下巴等待下文,溫兆哭笑不得的抬手扶額:“這些年來你苦練自己想必早已爐火純青,可月涼人不知道,那些需要你武力所用的人不知道,你若是能在國民麵前用你的武力去做些實事引起國主的注意,她自然認為你有這個能力,幫她排憂解難又何嚐不可。”


    聽完這話後李鸞櫻猛的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哎呀!我怎麽不早想到這事呢。”她扭頭看向溫兆的眼中多了兩抹欣賞:“不錯啊你,真不愧是大學士!”


    李鸞櫻將舉起稱讚溫兆的大拇指逼近他的下巴,而後伸展開來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謝謝你啦,大學士。”


    溫兆並未設防,猛的被李鸞櫻推後幾步,隨即兩人都愣在了原地哭笑不得。


    “既然已經解釋清楚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月涼城內的情況,早些完成國主的托付為好。”溫兆拍了拍身上有些褶皺的布衣,看向前方的眼中蕩著清風明月。


    李鸞櫻試探著抬起頭嗯了一聲肯定男人的想法,看向並未注視著自己的溫兆,眼中愈發明亮。


    “我們走吧。”


    ……


    月涼城門處


    “站住!國主有令,城內承載已到極限,非特殊情況不得入內居住,你們早些離開另謀他處吧!”守衛城門的女侍衛長擋著排成一條長龍風塵仆仆趕來的女子們。


    排在最前頭餓是一對母女,兩人麵黃肌瘦,想必一路上並未進過米水。老母顫抖著伸出雙手行禮:“大人啊,請讓我們母女進去吧,家鄉發大水,兩莊稼都淹了,我倆漢子也死在了逃荒的路上就剩我們母女了,輕網開一麵讓我們進去討個生活吧。”


    老嫗渾濁,像是視力不好的樣子,卻在她女兒的攙扶下盡力和侍衛長求情,侍衛長不耐煩的推搡著老嫗:“你這婦人怎的聽不懂話:我說過城內沒有你們可以安生的地方了,再不離開休怪我無情了!”


    老嫗被推到地上,她瘦弱的女兒抹著臉上的眼淚用力扶起自己的母親,奈何太久未曾進食過身上早沒了力氣,二人一屁股否坐在了地上,麵目呆滯的不知看向何處。


    那侍衛長見兩人冥頑不靈拿起武器就要上前,卻怎麽都拔不動身後的長矛,扭頭一看,女子慍怒的看著自己,侍衛長急忙跪下身來行禮:“參見公主!”


    李鸞櫻哼了一聲將那長矛提起錚的一聲立於地上:“你,抬起頭來。”


    侍衛長想不明白今日公主怎的來了,她不會誤會自己了吧正想著聽見李鸞櫻的命令心中暗道壞了,而後僵硬的抬起頭看著公主,瞳孔猛的放縮。


    隻看見眼睛中央一個聚焦的小點,那是李鸞櫻將矛刺到自己麵前,距離侍衛長的眼睛,不過一寸。


    侍衛長顫顫巍巍的求饒:“公主,屬下錯了,都是國主,國主的命令…”


    “我母後哪條命令讓你們這般對待前來求助的難民了?本宮居然不知,侍衛長不妨和本宮講講,你是如何欺壓這些難民的,嗯?”李鸞櫻手往前遞了幾分,下一刻仿佛就要刺進侍衛長的眼球。


    “公主!公主殿下饒命啊,屬下都是…都是秉公辦事啊!”侍衛長急忙的趴下身子都在顫抖求饒不聽,周遭響起陣陣的議論聲傳入耳中。


    李鸞櫻微眯起雙眼,蹲下身來伸手抬起這人下巴,強迫侍衛長與自己對視,言辭犀利的質問:“秉誰的公?辦誰的事!”


    侍衛長眼神漂移不定,聲音快要哭出來的小聲回複:“是…是瀾陽王!”隨即緊緊閉上雙眼不敢看麵前的情形。


    嗬,果然,李鸞櫻鬆開手起身,扭頭看向守在城門的營帳中始終緘默不言的女子,飄舞的布幔露出女子的神情,享受的很啊。


    “瀾陽王為何在此?”李鸞櫻握緊雙拳朗聲問著,等了一會兒聽見李桑回複道:“本王今日守城,公主殿下倒是閑得很,還能管這等閑事。”


    “嗬。”李鸞櫻冷笑一聲:“我倒不知道母後何時傳令不讓難民進入了?原來你們就是這樣欺上瞞下的,瀾陽王好手段。”


    李桑似乎被這話噎到了,也不客氣的說:“公主殿下既然忙著選擇自己的夫婿,就不勞您掛念著了,本王會處理好的,再者說,若不是這些難民,我月涼怎會積貧積弱至此?本王絕不會再容忍這些人進入。”


    李鸞櫻簡直感覺可笑:“就因為這個,你就讓侍衛這般對待這對弱勢母女?瀾陽王的心腸真是好生歹毒!”


    啪的一聲,李桑被這話激怒,猛的一拍桌子:“李鸞櫻!我是你皇姨,什麽叫我心腸歹毒?明明是你母後德不配位!本王才替…”


    “蹦!”


    李桑的話戛然而止,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刻。


    不知從何處擲來的長矛擦過李桑的臉頰,將一縷發絲削落,而後紮進身後得木樁,長矛還在嗡嗡的顫抖發泄著不滿的共鳴。


    再看前方,李鸞櫻喘著粗氣,雙眼赤紅的盯著李桑,猶如死神降臨,而後聽見李鸞櫻冰冷到極點的聲音。


    “瀾陽王,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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