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櫻聽聞此話來了希望,雙手撐著白術小小的肩膀:“難道還有辦法嗎?”


    白術驕傲的仰著頭:“當然了,這世界上還沒有我們烏衣巷不知道的消息,我人字使不知的,天字使定然知曉,我給她修書一封,希望她能賣我一個麵子。”


    李鸞櫻激動的點點頭:“對對對!你們還有天字使,她肯定知道我阿爹的消息,既然如此,便麻煩你了。”


    白術不知所措的撓撓頭,心中俺想著,可是天字使青芝好像很討厭自己的樣子,每次看到自己都躲在一個角落,不知道會不會幫自己,不過算了,為了李鸞櫻還是嚐試一下吧。


    隨即白術拿出一塊通體晶瑩的玉佩,手指在半空中劃了幾下,形成的金色筆畫印入玉佩之中,白術回頭告訴李鸞櫻,天字使向來神秘莫測,待她看到就會回自己了,叫李鸞櫻不必擔心。


    “我認為…你更應該擔心的是明日的及笄禮,我有預感,李桑會在明日造反,你可曾準備好了?”白術眼眸變深幾分,問的李鸞櫻措手不及,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認真的點點頭,白術也看到了她的決心,擺擺手表示由她去了。


    次日,月涼鑼鼓喧天,人山人海,大家都在慶祝月涼公主殿下及笄之日,李鸞櫻淡然坐在城樓之上看著一旁的李桑:“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及笄禮已經全然交托給瀾陽王你做主了?”


    李桑漫不經心的輕笑一聲,握住茶碗的蓋子輕撫茶麵:“國主抱病,我這個做長輩的,自然要多多費心,不過你放心,一會國主會來給公主殿下上簪的。”


    李鸞櫻不甚在意的盯著桌上的茶杯,突然出聲問著:“瀾陽王覺得,我上位後將讓你回家養老如何?”


    李桑僵住了手上的動作,眉目間的戾氣傾瀉而出:“嗬,本王尚還留有餘力,就不便勞煩公主費心了。”


    李鸞櫻瞧見她握住茶杯的手都在發力顫抖,隻覺得很是好笑,這人一點自己的情緒都隱藏不了,真是急性子的很呢。


    李鸞櫻看時辰差不多了,站起身來整理自己的月袍:“今日過後,記得叫我國主。”


    說罷全然不顧李桑拉的老長的臉向前走去準備迎接月涼國民的祝福,青竹早早就準備好了一切,迎著李鸞櫻的手向前走去。


    “今日過後,殿下就是真正的月涼國主了。”青竹總管無聲的笑笑:“誰曾想過,這般灑脫的殿下,終有一日,也要困在這宮殿之中呢?”


    李鸞櫻沉默未言,是啊,她先前以為,唯有像李清曇那般博才多學的人才會成為月涼的國主,可是現在…哈,誰能料到如今這般的情況呢。


    李鸞櫻順著月涼最大的一條主街走著,按照慣例,她要一直走向月涼宮門,那裏才是真正舉行及笄禮的地方。


    街邊布滿了前來祝賀的國民們,在她們中,李鸞櫻看到了自己先前救下的那對母女,她們衣衫簡樸,卻麵龐幹淨,臉上溢出的欣喜之色映入李鸞櫻的眼簾,隻覺得心中泛起一絲暖意。


    繼續向前走著,李鸞櫻瞧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混在人群中,金祈。


    他為什麽會在那裏?而且臉色鐵青,看起來不甚舒服的樣子,更讓人在意的是,金祈在看到李鸞櫻看向自己的時候異常激動,嘴巴不停變動形狀,似乎想告訴李鸞櫻一些信息,可惜李鸞櫻並未聽清楚。


    他為何會混在人群中,不應該此時與金瑩一起在謀劃幫助李桑叛亂嗎?李鸞櫻著實想不通此事,金瑩在哪裏,難不成此刻正在暗處謀算著什麽?


    她想起上次見麵之時金祈堅定的眼神,難不成,他為了李清曇的靈魂與金瑩做了什麽交換?


    李鸞櫻隻覺得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隨即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間,難免有些錯亂,卻在下一刻,在看到一臉失意的溫兆之時全然忘記。


    李鸞櫻不禁放慢的腳步,不由自主的看著溫兆所在的方向,他好像消瘦了許多,不過…想起那日他對自己的質問,李鸞櫻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萬分可笑,明明已經被人將一顆真心踩踏到了泥巴中,卻還是恬不知恥的掛念著那人。


    甩甩頭試圖將溫兆的身影在腦海中抹去,李鸞櫻卻突然瞄到溫兆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眼中輕輕流轉,隨即轉身消失在人海之中。


    李鸞櫻愣住了,是啊,他被自己打了一巴掌,又說了斷絕往來的重話,又怎麽會真心誠意的前來觀看自己的及笄禮呢。


    李鸞櫻明明是這般安慰自己的,卻想起來不禁心髒抽痛,真是不爭氣啊,她這般想著,眼見著月涼宮門暴露在眼前,李鸞櫻將所有的想法都拋之腦後,專心的看著宮門前方一身素衣的李蕪。


    李蕪經過這些日子的養病,身形消瘦許多,臉上也因為蒼白而上了妝讓自己變得氣色好一些,也算是給李鸞櫻撐個麵子。


    因為寧遠征消失不見,李蕪的心病一直掛在心頭,風寒良久未愈,卻還是因為李鸞櫻的及笄禮硬撐著身子趕來,她的阿爹無法到來,她這個做母後的,當然要補上。


    李蕪伸手握住李鸞櫻的手掌,輕笑後一張蒼白的臉龐有些溫和:“我的女兒,鸞櫻,很高興還能再次見到你。”


    隨即伸出另一隻手輕撫住李鸞櫻的麵龐,眼中飽含一種名為母愛的情緒,心疼和無奈鋪滿眼眸的底色:“辛苦你了,掌管這個國家。”


    李鸞櫻輕笑了一下,無奈和心酸泛上心間,她從來也沒有選擇,不是嗎。


    李蕪糾結一會還是問出聲來:“清曇她,真的消失了?”她的聲音都帶著無限的顫抖,李鸞櫻喉間一梗,她不知道如何和母後說明,清曇姐她是為了自己才主動泯滅的。


    就在這時一旁的青竹提醒二人時辰快到了,這才將李鸞櫻從思緒中拉出來。


    李蕪趕忙說道:“對!千萬別耽誤呢吉時,來,母後把這象征著月涼皇的月簪給你帶上。”


    隨即拿出一個精致的簪子,那簪子通體銀白,重工的浮雕栩栩如生,如同在月江之上遨遊,堪稱極品。


    就在月簪即將別上李鸞櫻發髻之時,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行動。


    “且慢,李鸞櫻她不能當這個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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