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靴子剛踏出一步，一聲慘叫也跟著響起，沈蘊一怔，混沌的大腦已經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麽，隻眼睜睜地看著那房門又被關上，隔了片刻才再次打開。
一道黑影閃身而入，快步走向床邊，對方掀開紗帳，沈蘊舉起枕頭就砸！
“噝——”
隻聽一聲悶響，伴隨著碎片落地的聲音，男人的痛哼聲也跟著擠進沈蘊耳中。
怎麽有些熟悉？
沈蘊瞪著眼睛看去，無奈此時藥效正濃，她眼前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楚。
“你是何人？”沈蘊壓著嗓子厲聲喝問，“別碰我——唔！”
蕭鈺皺著眉頭，一隻手按在沈蘊肩頭，另一隻手還得捂著她的嘴，連胳膊上被狠砸一記的疼痛都無暇顧及。
看沈蘊的模樣，顯然是中了情藥，想到外麵那人方才著急的模樣，蕭鈺的眉頭便皺得更緊。
工部侍郎的幼子，全京都臭名昭著的浪蕩子，將這人引到此處，幕後之人怕是想壞了沈蘊的名聲。
或許更糟，這是宮宴，一旦被人發現，沈蘊的小命十有八九也保不住。
想到這兒，蕭鈺一橫心，手上用力將沈蘊掐暈，把人打橫抱在懷中便出了內室。
“主子。”
鴉青正等在外殿裏，地上躺著暈死過去的工部侍郎小公子，醉酒的臉上一片酡紅，吧嗒著嘴，似乎還在做著美夢。
“你來處理，不要鬧出動靜。”
蕭鈺用披風將沈蘊整個兒遮住，衝著鴉青點了點頭，便飛身朝著更加寂靜無人的地方而去。
*
熱。
這是沈蘊唯一的感受，渾身上下似乎正在被烈火焚燒，卻又不顯得疼痛，而是有一種莫名的酥麻。
她大汗淋漓，掙紮著想將衣裳解開，卻有人先她一步。
陣陣清涼立刻漫過皮膚，沈蘊舒服得隻想歎息，沒想到又有人先她一步，用一個柔軟的東西將沈蘊的嘴唇按住了。
“噓——別喊。”
不甚清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蘊想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格外沉重。
陣陣顫動傳來，那涼意也逐漸升溫，卻不再像是烈火焚燒，反而成了一汪春水。
沈蘊陷在其中，隻覺不斷下墜，幾欲出口的呻吟卻如數被堵在喉嚨間。
“乖……輕聲些……”
模糊卻令人安心的聲音不斷在沈蘊耳邊響起，不停地撫慰著沈蘊時不時便惶然驚恐的情緒。
漸漸地，沈蘊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又發生了什麽，在搖晃顛簸，如溪流行船般的浪潮中睡了過去。
再睜開雙眼，船到岸停，記憶也如數回歸，沈蘊猛地坐起了身子——
“別喊。”
還來不及抬眼看向四周，一隻大手便從身後繞了過來，蕭鈺眼疾手快，一把將沈蘊重新攬進自己懷中。
“是我……沒事了，什麽事都沒有。”壓低了聲音，蕭鈺一遍又一遍地在沈蘊耳邊輕訴著。
沈蘊大睜著雙眼，意識還停留在中藥時分，蕭鈺足足念叨了十幾遍，她才倒抽一口冷氣，徹底回過神來。
眼下兩人所在的地方仍是宮室，卻已經不是先前那間，床外的桌上點著一盞小燈，光線昏黃，並不刺眼，卻能讓人感到安全。
桌上還燃著一座小香爐，看那線香的長度，此時距離沈蘊從寧和殿中離開，約莫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蕭鈺的手臂還打橫放在沈蘊腰間，兩人緊密相貼，皆是不著寸縷，察覺到這一點，沈蘊的臉忽然又紅了起來，輕輕掙動兩下，示意蕭鈺可以鬆手了。
身後人順從地卸了力道，沈蘊的身子卻又僵了僵，慢慢扭過頭來，見著映入眼簾的當真是蕭鈺那張熟悉的麵容，方才徹底鬆了口氣。
“多謝大人相救。”
蕭鈺麵容平靜，甚至稱得上溫和，往日的殺伐果斷悉數退去，便是對上沈蘊的那幾分促狹也不見了。
遭逢如此一劫，沈蘊此時的模樣落入蕭鈺眼中，比先前在興寧伯府那回還要顯得憔悴。
畢竟那一次中藥的人是自己，想到那滋味沈蘊也不得不體會，蕭鈺的眉頭便不著痕跡地緊了緊。
“此處是聖上特賜，允我偶爾在宮中小憩時所用，安全得很，夫人盡管放心。”
知道沈蘊在擔心什麽，蕭鈺立刻出聲寬慰。
當今聖上的確對蕭鈺極為看重，沈蘊也聽說過這位在宮中甚至留有一席之地，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般誤打誤撞地進來。
忍不住又想到了方才，沈蘊後脊便跟著一僵。
“那個人——”
情欲退去，理智重新回歸後，沈蘊便也想起了那隻明顯不屬於蕭鈺的靴子。
“我已經讓鴉青去處理了，不會有事的。”
她一句話還沒問完，手腕便被蕭鈺握住，同時再一次落入了他關切的目光當中。
不會有事，這是從沈蘊醒來之後，蕭鈺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沈蘊忽然心口一酸，陣陣後怕也跟著湧起，若是蕭鈺今日不曾出現，恐怕一切都要完了。
不過，話說回來，要害她的人是誰？
沈蘊先前防範著的，一直是楊春月和趙家人，可從那小宮女出現引路開始，其後的一係列手段，似乎都不是她們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除了這幾位，還有誰會如此大費周章，對自己不利？
沈蘊皺著眉頭，思索不過一瞬，便被蕭鈺手上緊了緊力道，喚醒過來。
“夫人，眼下不是思考的時候，既然幕後之人設下這樣一出好戲，必不可能草草收場。”
蕭鈺看著沈蘊，眼中帶著深意，讓她很快便回過神來。
不錯，無論設計自己的人是誰，目的定是要讓她當眾出醜，或許這個時候，先前那邊的好戲已經要開場了。
既然如此，她若是不前去看看，豈不是浪費了對方的一片苦心？
與此同時，方才那荒無人煙的宮室外，此刻已經燈火通明，入宮赴宴的夫人小姐們三三兩兩地站在院中，望著地上淩亂的衣衫，情態各異。
趙若儀從遠處小跑而來，氣喘籲籲地捂住嘴，驚訝出聲。
“誒呀，這，這不是嫂嫂的衣裳嗎？”
一道黑影閃身而入，快步走向床邊，對方掀開紗帳，沈蘊舉起枕頭就砸！
“噝——”
隻聽一聲悶響，伴隨著碎片落地的聲音，男人的痛哼聲也跟著擠進沈蘊耳中。
怎麽有些熟悉？
沈蘊瞪著眼睛看去，無奈此時藥效正濃，她眼前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楚。
“你是何人？”沈蘊壓著嗓子厲聲喝問，“別碰我——唔！”
蕭鈺皺著眉頭，一隻手按在沈蘊肩頭，另一隻手還得捂著她的嘴，連胳膊上被狠砸一記的疼痛都無暇顧及。
看沈蘊的模樣，顯然是中了情藥，想到外麵那人方才著急的模樣，蕭鈺的眉頭便皺得更緊。
工部侍郎的幼子，全京都臭名昭著的浪蕩子，將這人引到此處，幕後之人怕是想壞了沈蘊的名聲。
或許更糟，這是宮宴，一旦被人發現，沈蘊的小命十有八九也保不住。
想到這兒，蕭鈺一橫心，手上用力將沈蘊掐暈，把人打橫抱在懷中便出了內室。
“主子。”
鴉青正等在外殿裏，地上躺著暈死過去的工部侍郎小公子，醉酒的臉上一片酡紅，吧嗒著嘴，似乎還在做著美夢。
“你來處理，不要鬧出動靜。”
蕭鈺用披風將沈蘊整個兒遮住，衝著鴉青點了點頭，便飛身朝著更加寂靜無人的地方而去。
*
熱。
這是沈蘊唯一的感受，渾身上下似乎正在被烈火焚燒，卻又不顯得疼痛，而是有一種莫名的酥麻。
她大汗淋漓，掙紮著想將衣裳解開，卻有人先她一步。
陣陣清涼立刻漫過皮膚，沈蘊舒服得隻想歎息，沒想到又有人先她一步，用一個柔軟的東西將沈蘊的嘴唇按住了。
“噓——別喊。”
不甚清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蘊想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格外沉重。
陣陣顫動傳來，那涼意也逐漸升溫，卻不再像是烈火焚燒，反而成了一汪春水。
沈蘊陷在其中，隻覺不斷下墜，幾欲出口的呻吟卻如數被堵在喉嚨間。
“乖……輕聲些……”
模糊卻令人安心的聲音不斷在沈蘊耳邊響起，不停地撫慰著沈蘊時不時便惶然驚恐的情緒。
漸漸地，沈蘊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又發生了什麽，在搖晃顛簸，如溪流行船般的浪潮中睡了過去。
再睜開雙眼，船到岸停，記憶也如數回歸，沈蘊猛地坐起了身子——
“別喊。”
還來不及抬眼看向四周，一隻大手便從身後繞了過來，蕭鈺眼疾手快，一把將沈蘊重新攬進自己懷中。
“是我……沒事了，什麽事都沒有。”壓低了聲音，蕭鈺一遍又一遍地在沈蘊耳邊輕訴著。
沈蘊大睜著雙眼，意識還停留在中藥時分，蕭鈺足足念叨了十幾遍，她才倒抽一口冷氣，徹底回過神來。
眼下兩人所在的地方仍是宮室，卻已經不是先前那間，床外的桌上點著一盞小燈，光線昏黃，並不刺眼，卻能讓人感到安全。
桌上還燃著一座小香爐，看那線香的長度，此時距離沈蘊從寧和殿中離開，約莫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蕭鈺的手臂還打橫放在沈蘊腰間，兩人緊密相貼，皆是不著寸縷，察覺到這一點，沈蘊的臉忽然又紅了起來，輕輕掙動兩下，示意蕭鈺可以鬆手了。
身後人順從地卸了力道，沈蘊的身子卻又僵了僵，慢慢扭過頭來，見著映入眼簾的當真是蕭鈺那張熟悉的麵容，方才徹底鬆了口氣。
“多謝大人相救。”
蕭鈺麵容平靜，甚至稱得上溫和，往日的殺伐果斷悉數退去，便是對上沈蘊的那幾分促狹也不見了。
遭逢如此一劫，沈蘊此時的模樣落入蕭鈺眼中，比先前在興寧伯府那回還要顯得憔悴。
畢竟那一次中藥的人是自己，想到那滋味沈蘊也不得不體會，蕭鈺的眉頭便不著痕跡地緊了緊。
“此處是聖上特賜，允我偶爾在宮中小憩時所用，安全得很，夫人盡管放心。”
知道沈蘊在擔心什麽，蕭鈺立刻出聲寬慰。
當今聖上的確對蕭鈺極為看重，沈蘊也聽說過這位在宮中甚至留有一席之地，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般誤打誤撞地進來。
忍不住又想到了方才，沈蘊後脊便跟著一僵。
“那個人——”
情欲退去，理智重新回歸後，沈蘊便也想起了那隻明顯不屬於蕭鈺的靴子。
“我已經讓鴉青去處理了，不會有事的。”
她一句話還沒問完，手腕便被蕭鈺握住，同時再一次落入了他關切的目光當中。
不會有事，這是從沈蘊醒來之後，蕭鈺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沈蘊忽然心口一酸，陣陣後怕也跟著湧起，若是蕭鈺今日不曾出現，恐怕一切都要完了。
不過，話說回來，要害她的人是誰？
沈蘊先前防範著的，一直是楊春月和趙家人，可從那小宮女出現引路開始，其後的一係列手段，似乎都不是她們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除了這幾位，還有誰會如此大費周章，對自己不利？
沈蘊皺著眉頭，思索不過一瞬，便被蕭鈺手上緊了緊力道，喚醒過來。
“夫人，眼下不是思考的時候，既然幕後之人設下這樣一出好戲，必不可能草草收場。”
蕭鈺看著沈蘊，眼中帶著深意，讓她很快便回過神來。
不錯，無論設計自己的人是誰，目的定是要讓她當眾出醜，或許這個時候，先前那邊的好戲已經要開場了。
既然如此，她若是不前去看看，豈不是浪費了對方的一片苦心？
與此同時，方才那荒無人煙的宮室外，此刻已經燈火通明，入宮赴宴的夫人小姐們三三兩兩地站在院中，望著地上淩亂的衣衫，情態各異。
趙若儀從遠處小跑而來，氣喘籲籲地捂住嘴，驚訝出聲。
“誒呀，這，這不是嫂嫂的衣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