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大業年間,揚州城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江南大地。春風拂過,運河之水悠悠流淌,商船如織,帆影點點。街頭巷尾,熙熙攘攘,南來北往的商販們操著各異的口音,叫賣聲此起彼伏。


    揚州的街巷,青石鋪就,蜿蜒曲折。朱門大戶與平民小舍錯落相間,飛簷鬥拱的樓閣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那巍峨的城牆,默默守護著這座繁華。


    城門於清晨 5 點緩緩開啟,商旅和農民們紛紛爭相出入。昨日抵達的舟船,其貨物已卸載在碼頭,城門一開,便被送入城中,一時間,車馬喧囂,到處鬧哄哄一片。


    雲行烈隨著入城的人群進入了這位於隋朝的都江郡,這裏沒有現代工業下建造的高樓大廈,沒有汽車、電動車、摩托車、自行車這些交通工具,但街道兩旁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商店中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馬等的專門經營,大的商店門首還紮“彩樓歡門”,懸掛市招旗幟,招攬生意。其繁華程度遠遠超出雲行烈的想象。


    目光所及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賈,有看街景的士紳,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坐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背簍的行腳僧人,有問路的外鄉遊客等。各種交易場景,如在店鋪中買賣貨物,街邊小商販兜售商品等隨處可見。


    這是雲行烈降臨此方世界的第一天。


    讓雲行烈感到慶幸的是,他來到這裏,零不但隨身送了一套當地的服裝,他也能聽得懂當地人說的話。要知道身在異鄉,最怕的就是暴露底細,以及無法溝通。還好零將他能賴以生存的基礎問題都解決了。不過所謂的任務,他並沒有收到,到這個世界到底有什麽目標,需要做什麽事情,他到現在都是兩眼一抹黑,實在不知所雲。


    摸摸咕咕叫的肚子,雲行烈不由憂傷的歎口氣,活到這麽大,雲行烈還從來沒有餓過肚子,無奈摸遍了全身,他也沒有摸到一個銅板,心中不由躊躇,尋思如何能賺到在這個世界第一頓飯的錢。


    正自思索,眼前有人擋路,雲行烈也沒在意,身形就準備繞過去。


    豈料對方又攔在他麵前。雲行烈愕然看去,卻是三個一身短衫的男子,雲行烈見三人麵容陌生,不由問道:“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麽事情?”


    為首男人齜著大板牙笑道:”我們兄弟遠遠就見到兄台相貌堂堂,氣度不凡,特來結交。“說著對旁邊人遞了一個眼色道:“來,來,兄台我們到路邊親近親近。”


    另外兩人上前來,一左一右將雲行烈挾在中間,然後同時抓住一隻胳膊,已將雲行烈架起,就向旁邊小巷裏拖去。雲行烈”哎哎哎”直叫,對方毫不理會,為首那位齜著大板牙的男子殿後,擋住眾人的目光。一行三人分工明確,將雲行烈這個大活人拖入了旁邊的小巷中。


    有看到的行人忍不住指指點點,旁邊自有人色變捂住這位的嘴巴,小聲在耳邊說了什麽,說話的行人麵色一白,看看小巷內,搖搖頭,默默而去。


    小巷中雲行烈一臉懵逼被三人逼在牆角,齜著大板牙的男子嘿嘿笑道:”小子看你在街上東張西望的,隻怕是第一次單獨外出吧。需不需要我們兄弟帶你熟悉下這座城市。“


    雲行烈愕然道:“這裏還有導遊?”


    ”導遊?“齜著大板牙男子心頭一轉,明白大概的意思笑道:”不錯,我們兄弟正是這的導遊,這揚州城,任何一處地方,我們兄弟都熟。“


    雲行烈雙臂一掙,從兩人手中掙脫鉗製,讓三人都是一凜,雲行烈道:“行了,你們這打扮、做派,估計以為我是可以下手的肥羊吧,你們看錯了,本人身上一個子都沒,你們如果願意免費做導遊,倒是可以。”


    三人組目光交匯,那齜著大板牙的冷笑道:”想消遣大爺?小子,你身著錦衫,步伐悠閑,顯然是富家公子,大爺們要財不要命,如果不想受傷,乖乖交出銀兩,省得一會發生不忍出口之事。”


    雲行烈無語道:“眼光是有,就是判斷失誤,本人現在口袋比臉還幹淨,散了吧。”


    一個小弟叫道:“哥,動手吧,這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雲行烈一個回身一腳踢在說話的胸口,那人慘叫一聲,踉蹌後退,一下坐倒在地。


    齜著大板牙男子大怒,怒吼一聲,雲行烈已飛身而起,一個兜心腿,將其放倒,接著一個矮身避開另外一個小弟打來的拳頭,反手一拳打在其腋下,然後一個上勾拳,輕易將其擊倒在地。


    他踏前一步,一腳將那齜著大板牙的男子踩在腳下,冷笑道:”你們來的倒是正好,真愁這頓早飯怎麽有著落,既然眼巴巴跑來送銀子,那就拿出來吧。“


    片刻後,雲行烈雲淡風輕從小巷走出,匯入人流中,便如滴入湖水中的一滴水珠,失去了蹤跡。


    又過了片刻,一群三人互相扶持,跌跌撞撞從小巷中走出,他們在街頭一陣張望,罵罵咧咧走了。


    顛顛手中從三個混混手中搶來的十幾枚銅錢,雲行烈心中總算是踏實下來了,隻要手中有錢,他自然心中不慌了。


    之前他是從西門入城,此時已到了七點左右,他隨著人流來到南門膳食檔口,見到有一家馮記包子店,周圍圍了不少人,問了費用,一個菜肉包2文錢,他拿了五個包子,賣包子的是一個明眸皓齒的美女,聽旁邊人都喊他貞嫂,這麽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已經是人婦了,真讓雲行烈感到羨慕。


    咬了一口,味道不錯,一口下去,滿嘴都是油,狼吞虎咽吃下兩個包子後,肚子中的饑餓感總算壓了下去,他才慢條斯文品嚐古代包子的美味,同時觀察其他地方。


    他在觀察其他人和城中建築,卻不知道他本身獨特的氣質也落入其他人眼中。


    距離雲行烈五十步開外,是一座酒樓,這酒樓上下三層,占地頗大,此時正有兩位客人臨街而坐,一邊聊天喝茶,一邊俯瞰下方行人。


    一人麵容古拙,一身武服,正是揚州第一高手石龍,另一人卻是一個上了歲數的儒生,此人乃是詩文名揚江都的田文。


    兩人一早約在南門附近酒樓見麵,此時已將需要商量的事情說完,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享受著輕鬆的時刻。兩人居高臨下,看的分明,眼看雲行烈溜溜達達自南而來,那一身的閑逸悠然和自信與周圍的人截然不同的氣度,即使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走著,也無法掩蓋其身上不弱於人的氣質。


    兩人都是揚州城中享譽數十年的人物,他們一生中見過無數人,像雲行烈這般從容淡定的有,但絕沒有其氣度平和;似其這般自信的有,但絕沒有其這般悠然。


    田文雖已上了歲數,卻喜歡結交奇人異士,而且像他這般鍾情詩文的儒生,原本最是感性,當下撫掌笑道:“好個少年郎,石兄不若我倆將此人邀來一敘如何?”


    石龍微微頷首,他屬於武者,更注重實際,不如老友那般隨心所欲,聽到老友的意見,也是可有可無。田文回過頭來,召來隨從。對著隨從一番吩咐,指指下方氣度醒目的雲行烈。


    隨從躬身下樓,很快就攔在雲行烈麵前。


    雲行烈正凝望眼前三層樓的酒樓,見這古代的酒樓,建造的頗為雅致,心中可惜自己沒有帶來手機,不然拍照留念也不枉來此時代一場,又想就算手機帶來終究有電用完的時候,而且自己能不能回去還是另說。


    正自歎氣,突然有人攔路,雲行烈反而嚇了一跳,他還以為是之前三人的同夥,定睛一看,卻是一個看起來大戶人家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頗為有禮,對雲行烈恭恭敬敬行禮道:“這位公子請了,我家老爺在樓上飲宴,見公子儀表不俗,生了結交之心,還請公子移步三樓,與我家主人會麵。”


    雲行烈愕然抬頭,正見一桌兩人正看向他,其中一位儒生見他看來站起身來,向他行了一禮。


    雲行烈急忙躬身還禮,畢竟那人看起來絕對比他大,當下他問道:”你家主人何人?“


    中年人道:“我家主人乃田文。”


    雲行烈道:“煩請帶路。”好歹經曆過職場,知道基本禮節。


    那中年人在前麵引路,兩人來到三樓。雲行烈上前向兩位見禮,石龍起身還禮,田文則上前將雲行烈扶起道:”小友不必客氣,是老朽冒昧邀請了。“將雲行烈引至坐下。又介紹道:”本人田文,這是我的摯友揚州石龍道場的石龍館主。“


    雲行烈頓時雙目一亮,看向石龍,隨即露出疑惑神色,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表麵自然是拱手道句久仰大名。


    待旁邊伺候的中年人為雲行烈上了茶水,石龍道:“小兄弟風采獨特,氣度異於常人,不知何處人?我與田兄在這揚州城也是久居,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兄弟。”他是武者,單刀直入,直指核心。


    雲行烈道:“本人雲行烈,徽州人士,這一次家中遇到變故,流落到這揚州城,倒是讓兩位前輩見笑了。”


    石龍二人對視一眼,心中訝然,雲行烈又道:”剛剛晚輩見到這三層樓的酒樓還在想是何等貴人才能在酒樓暢飲,不想得前輩看重,也有幸來此,著實高興。“


    石龍兩人見他嘴上客氣,神情中一派從容,心中更是高看一分。


    要知道世人皆限於身份和眼界,往往在陌生環境,或者頭一次到的地方感到不自在,不適應。石龍兩人雖地位頗高,也不免這般經曆,眼看雲行烈從容淡定在自己麵前侃侃而談,談吐也是不凡,不由起了興趣。


    雙方各自報了來曆,當下便隨口聊了起來。


    雲行烈作為現代人,自然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而且他初來此處,除了知道現在屬於隋朝大業年間,連大業幾年都不清楚,自然秉承多聽多看的原則,隻是在石、田兩人問到他時,他才結合後世的知識給出見解。而這些對於石、田兩人來說,卻是新穎的解讀,不禁對雲行烈更加高看幾分。


    三人這一交談,不知不覺竟然快到午時。


    田文笑道:“痛快,痛快,今日遇到雲小友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既至午時,就在此處用餐。”


    石龍頷首道:“現在回去在家中設宴,卻是來不及了,就在酒樓為小友接風洗塵。”此時石龍對雲行烈也是好感大起,稱呼從小兄弟改為小友了。


    雲行烈道:”多謝兩位老哥盛情,敢不從命。“


    三人微微一笑,田文讓侍從去安排。


    不一會兒,酒菜便已上桌,皆是揚州的特色佳肴。三人邊吃邊聊,氣氛融洽。


    酒過三巡,田文放下酒杯,微微眯起眼睛,說道:“雲小友,你初來揚州,可有何打算?”


    雲行烈略一沉吟,答道:“實不相瞞,晚輩目前尚無長遠規劃,隻想先在這揚州城站穩腳跟,再做圖謀。”


    石龍輕捋胡須,說道:“雲小友若暫時沒有落腳處,不若到我道場,不過我那裏都是些打熬氣力的粗人,環境不免有些吵鬧。”


    雲行烈大喜道:“實不相瞞,晚輩自幼就有習武夢想,若借宿道場,還望得到前輩指點。”


    石龍微微一笑,神情頗為矜持。田文笑道:”既如此,小友便先在石兄那裏居住,若不習慣,告訴田某,田某向來喜歡清淨,家中也有客房,隨時歡迎小友前來拜訪。“


    雲行烈抱拳道:“多謝老哥。”


    此時接近午時,酒樓中客人開始多起來,酒樓中的拉曲藝人也開始吹拉彈唱為客人助興。


    雲行烈站起身,跑到樓下,觀察了酒樓的結構,心中一動,有了賺取第二桶金的想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武烈神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烈淩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烈淩川並收藏仙武烈神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