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後的動靜顯然已經驚動了靈隱寺的僧眾,越來越多的和尚從寺廟後方趕了過來。那些和尚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氣勢洶洶,但看到眼前一地狼藉的官兵和被俘的師妃暄,頓時麵露困惑,彼此對望,卻不敢貿然上前。雲行烈隻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心中了然,這些和尚必然早就知情那梵清惠與楊玄感的密謀,甚至為楊玄感和梵清惠的密謀提供了庇護。既然如此,他們的命運也已經注定。


    回過頭見小夥伴陷入美人鄉中樂不思蜀,雲行烈很是無語的走向遠處,之前他將梵清惠投擲的長劍以太極拳引開,那長劍一擲之力何等巨大,那梵清惠跑路時也沒見她多拿那把劍,應該丟在這條線路上。佩劍一般不會更換,隻要找到長劍,便能證明那梵清惠確實來過。


    果然,順著長劍飛出的方向,雲行烈很快就在寺院外一棵古柏上找到了直沒入柄的長劍。他知道這種插入堅硬材質的長劍不容易拔出,當下運氣在手掌上,輕輕一掌拍在這棵柏樹被穿透的樹身上,他這輕輕一拍用的卻是無堅不摧的九陽真氣,立即將接觸的部分轟的粉碎,接連又拍了幾掌,總算將長劍從樹身中取了出來。


    他輕輕一彈劍身,耳邊傳來劍刃震動的清鳴聲,心中不由讚歎道:“好劍!”這劍材質極佳,顯然是上等兵器。


    遠處的雲父、雲母已經將師妃暄帶到大殿門口,正遠遠地看著雲行烈的一舉一動。雲行烈笑了笑,將長劍別在腰間,腳步輕快地走向寺門外。他很快找到了之前獨孤家安排給他的家丁,吩咐道:“你們立刻去府衙報案,就說司隸台雲刺史抓住了密謀造反的犯人及同黨,地點在靈隱寺內,讓府衙趕快派人來押送犯人。”


    家丁不敢怠慢,急忙向府衙趕去。


    今天是過年,府衙雖然有人,但明顯人手不足,聽到是雲行烈報案有人密謀造反,府尹陳逸文不敢怠慢,急匆匆差人去人,自己帶著兩個差役就急急忙忙向靈隱寺趕去。


    進了靈隱寺,離的老遠這位陳逸文府尹就拱手道:“雲大人,好久不見,新年伊始便立了大功呀。”


    雲行烈哈哈一笑,揮手示意道:“陳大人言重了,承蒙吉言,這次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我今日遊湖時,恰巧遇見慈航靜齋的齋主梵清惠經過,便心生疑慮,猜想她定是有要事來辦。於是我跟蹤她來到靈隱寺,果不其然,親眼目睹她與禮部尚書楊玄感秘會。我趕到時,正聽見梵清惠痛斥皇上昏庸無能,鼓動楊玄感造反。可惜我被她發現得太早,未能聽到更多機密。”


    他頓了一下,語氣帶著幾分遺憾地說道:“經過一番激戰,梵清惠還是逃脫了,不過她的佩劍被留下。至於楊玄感和他的同黨,已經全部被本官擒下。接下來,就要看陳大人如何處理了。”


    陳逸文聽完這番話,頓時頭皮發麻。他知道雲行烈撞破了一個天大的陰謀。慈航靜齋是什麽地方?那是整個江湖正道的象征,甚至代表了中原佛門的巨大勢力。而楊玄感又是誰?他是昔日大將軍楊素的長子,皇帝身邊的紅人,現任禮部尚書。雲行烈竟毫不猶豫地動手,將這些勢力拖入漩渦之中,甚至還當場拿下了楊玄感。


    冷汗從陳逸文的額頭滲出,盡管現在是寒冬,他仍感到背脊發涼。


    見陳逸文滿臉緊張,雲行烈倒是神情輕鬆。他從穆婷婷手中接過一張紙巾,笑著走到陳逸文身邊,幫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輕聲說道:“陳大人不必如此緊張,那梵清惠雖然修為高強,但我已盡力阻攔她,隻是最終還是讓她逃脫了。至於楊玄感,他的同黨一個也沒能跑掉,陳大人盡管放心。”


    陳逸文心中叫苦不迭。他深知這場風波將掀起何等波瀾,雖然表麵上強笑著,但他的臉色比哭還難看。他強自鎮定,勉強開口道:“雲大人,真是大功一件。不過……雲大人確定沒有聽錯嗎?那梵清惠齋主真的和楊玄感密謀造反?”


    雲行烈拍了拍胸口,鄭重其事地說道:“陳大人放心,本人也是宗師修為,耳力自然好得很,絕不會聽錯。如果陳大人有所疑慮,完全可以派人仔細查證。”


    說到這裏,他將腰間長劍解下遞給陳逸文道:“陳大人,這便是那梵清惠的佩劍,可以作為證據。”


    陳逸文勉強一笑接過道:”還是雲大人細心。“


    兩人相視一笑,隻不過一個笑的開心,一個笑的心累。


    少頃,寺門前湧入大批差役,見到陳逸文在,急忙圍了過來。


    見到府衙這邊人手到齊,陳逸文也恢複了點鎮定,想到這件案子即將掀起的風浪,這位陳府尹一咬牙道:“你們給我進入大殿裏麵,把裏麵的亂臣賊子全部抓起來。還有這座寺廟的僧人,竟然借地利在這裏密謀造反,簡直不當人子,全部抓起來押回去。”


    ”是。“衙役們聽令後二話不說,一部分人衝向大殿,一部分人向後方僧人衝去。頓時寺內亂成一團,各種斥喝與喊叫聲不絕。


    雲行烈目光閃動,在和尚中逡巡,隻要有一個和尚敢反抗便會遭到他不遺餘力的暴揍。


    吵吵嚷嚷一刻鍾時間,一群人被枷鎖鎖上,一人連著另外一人,被差役壓著走向寺外。


    這時有差役走到陳逸文身後小聲道:“大人,大殿裏麵還有一人,小人看身份不一般呀,我們也給他戴上枷鎖嗎?”


    陳逸文低聲道:”蠢貨,這些人涉及謀反,別管是什麽人,全部鎖走。“這些差役眼光是有的,大局觀卻不夠。


    差役拱手道:“是,卑職這就去辦。”


    不一會英俊的中年帥哥楊玄感也頭戴枷鎖,被人牽了出來。


    路過雲行烈身邊,這位禮部尚書如同鬥敗的公雞,哼都沒有哼一聲,雲行烈之前的一通分析,讓他心灰意冷,滿腔的憤恨。雲行烈卻提醒道:“楊大人,你是陛下身邊的紅人,陛下對你也是頗為看重,楊大人不過一時糊塗受到慈航靜齋的蠱惑而已,即使沒有楊大人,相信也會有李大人,王大人成為慈航靜齋的目標,實行蠱惑。若我是楊大人,便將慈航靜齋如何找上大人,如何蠱惑的都告訴皇上,到時候自有皇上定奪。”


    楊玄感木然看了雲行烈一眼,垂頭而去。


    雲行烈拍拍身邊陳逸文的肩膀,笑道:“陳大人,接下來,可就要看你了”


    陳逸文苦笑道:“雖然這件事情頗為棘手,不過雲大人請放心,全部交給本官就是。”拱手告別。


    雲行烈微微一笑,對於陳逸文這位府尹來說,這件事情辦好了就是政績,辦的不好,相信楊廣也不會怪罪於他,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這種小世家能夠把握的住。


    雲父一行見雲行烈將事情處理完畢,當下迎了過來,雲行烈對師妃暄道:“妃暄,從今天開始,你便不是慈航靜齋的弟子了,而是我雲行烈的二弟子,你可記住了?”


    師妃暄睜著她那雙滿是靈氣的眼睛道:“可是妃暄已經拜過祖師了。”


    雲行烈聽了師妃暄的回答,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些許溫柔和深意:“妃暄,我知道你拜過慈航靜齋的祖師,但你可曾想過,慈航靜齋的路,並不一定是你真正想走的?更何況,今日你師父梵清惠與楊玄感密謀造反,這是準備將天下拖入戰火之中,這是害人,而非救人。”


    師妃暄微微一怔,眼神中透露出些許迷茫,她從小就在慈航靜齋長大,耳濡目染中早已對慈航靜齋的宗旨深信不疑。可今日目睹的事實卻讓她內心動搖,梵清惠的行為顯然違背了她對“濟世度人”教義的理解。


    雲行烈繼續道:“你在慈航靜齋多年,心懷濟世之願。隻是,如今你看到的,不正是所謂的‘大義’背後的陰謀嗎?而我能教你的,是真正自立自強的力量,不依賴任何勢力,也不被任何教條束縛。妃暄,你的天賦注定不凡,希望你能真正做出屬於自己的選擇,而不是被他人所牽製。跟隨我,你可以獲得自由,學習到超越一切的武道,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


    “可是……師父她……”師妃暄輕聲說道,眼神複雜。


    雲行烈輕輕一笑,抬手拍拍她瘦弱的肩膀,柔聲道:“梵清惠到底是為了天下蒼生,還是她的私欲,或者說是佛門的野望,這些都不重要,今後待你武功大成,自能看到一切。劍不能治天下,卻能斷開所有的束縛,讓你能真正看清這個世界。”


    妃暄看著雲行烈堅定的神情,她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妃暄……願拜入雲大人門下,做您的弟子。”


    雲行烈哈哈大笑,笑聲頗有些歇斯底裏的味道,旁邊的李帥看的直撇嘴。


    “很好,從今天起,你便是我雲行烈的二弟子。你記住,我的門下沒有所謂的戒律,隻有不斷追求更高境界的武道。妃暄,你會成為一個比現在更加出色的人。然後斬斷一切的束縛,去見證真實,拯救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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