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希鬆了口氣,臉上綻開真誠的笑容:“豆豆,柯蒂斯殿下每天都會來你的房間的,你沒醒的時候都是殿下來照顧你。”


    連豆豆詢問係統:“真的假的?”


    係統這才想起來忘記說了:“是這樣的,不過他一來我就看不到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連豆豆老臉一紅:……這個人!他到底幹嘛了!


    她在瑪希眼帶笑意的目光中關上了門。


    “每天晚上都過來把你擠進小黑屋,就這樣他還掉那麽多好感度!”連豆豆生悶氣。


    係統安慰:“可能宿主說的話對他打擊比較大。”


    柯蒂斯在國王打壓式教育下本來就沒什麽安全感,更何況不管阿諾德是不是親生的,他終歸是享受了偏愛的。


    連豆豆抓了一把頭發,她還是太不冷靜了,當時看到柯蒂斯那樣痛苦,思緒亂了,應該在斟酌一下再說,更委婉一些的。


    連豆豆老實地在屋裏坐了一天。


    瑪希時不時上來給她送一些解悶兒的小玩意兒。


    終於熬到了夕陽西下,天色沉了下來。


    可是等到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柯蒂斯也沒來:“係統,柯蒂斯回來了嗎?”


    係統:“還沒有。”


    連豆豆腦袋一點一點,最後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宿主,昨天柯蒂斯沒來。”


    連豆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那他昨天回來了嗎?”


    “回來了,但是直接進了自己的屋裏。”


    行吧,那還是需要她主動點。


    “瑪希,瑪希!”連豆豆艱難地和門外的大家交流著。


    門被打開,她往外麵瞟了一眼,看到柯蒂斯下樓的身影。


    “柯蒂斯。”連豆豆越過侍女,朝柯蒂斯的背影喊道。


    柯蒂斯下樓的腳步頓了一下,而後裝作沒有聽見,繼續往樓下走。


    他再走就看不見了,連豆豆急忙說:“柯蒂斯我有話和你說!”


    柯蒂斯這次連停頓都沒有,直接離開了。


    連豆豆也不氣餒,接過瑪希送上來的東西。


    瑪希看她這樣,有些不忍心,小聲和她透露:“殿下最近心情不太好,不是討厭你。”


    “知道知道。”轉身將東西放下,看著門口有些擔心她的瑪希,抬手給了她一個禮節性的擁抱:“我不會怪他的,你快鎖上門去忙吧。”


    瑪希聽她這樣說,隻能先將門重新合上。


    連豆豆這次下午睡了一覺,晚上精神好多了:“今天一定要等到柯蒂斯回來。”


    夜色沉沉,等了不知道多久,係統剛說完柯蒂斯進了大門,她趕緊走到門口邊拍邊喊:“柯蒂斯,我真的有話和你說!你給我一個機會!”


    “你抓住間諜也得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你也給我一個吧!”


    門突然被打開,柯蒂斯表情冷凝,皺著的眉頭顯示著他的不悅:“喊什麽?吵死了。”


    連豆豆不介意他的態度,換上一副和煦的笑容,拉著他的袖子,將他扯進自己的屋裏:“我不出去,我就在屋裏和你聊。”


    柯蒂斯沒有拒絕,順著她的力道進了屋子,腳跟抬起,將身後開著的門關上了。


    “你身體怎麽樣?那天喂給你喝的藥……”


    柯蒂斯冷漠:“死不了。”


    連豆豆整理了一下思緒,決定還是先從自己的自由開始說起:“你把我關起來,對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和……”


    柯蒂斯開口打斷了她:“你是人嗎?”


    連豆豆呆滯,他是在罵她,還是單純的陳述事實啊?


    她眨了眨眼睛,眼神躲閃,還是決定再掙紮一下:“你在說什麽,哈哈。”


    柯蒂斯表情不變,一言不發地看著她表演。


    連豆豆見他來真的,清了清嗓子:“什麽時候知道的?”


    她老實承認的態度似乎取悅到了柯蒂斯。


    柯蒂斯麵色不變,優雅地靠在椅子上,雙手交疊:“在西部,你救我的第二天。”


    連豆豆驚訝,合著她努力努力白努力,國粹差點脫口而出:“你怎麽發現的?”


    “你的骨頭,和人的不一樣。”


    “當時我剪開了你的衣服,看到了骨刺。”


    柯蒂斯聲音突然輕柔,就像他們之前親吻時情人間親密地呢喃:“寶貝,我在戰場上見過那麽多人,無論什麽樣的傷口幾乎都見過了,沒有人受傷後會長出骨刺。”


    柯蒂斯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她的表情。


    連豆豆嘴唇蠕動了幾下,這個理由,她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那時她以為會自己痊愈,可惜沒想到當時傷勢太重,還帶著柯蒂斯飛行了一段時間,甚至將他送回去後,還直接去救人了。


    係統知道是自己的失誤:“抱歉宿主,可能是你身體太虛弱,傷口暴露化形不穩定,是我沒有注意到。”


    係統很懊惱,當時隻顧著檢測她的生命體征,急著叫醒她了。


    “沒事,反正他遲早也要知道的。”


    連豆豆心情沉重地歎了一口氣。


    係統以為她是擔心柯蒂斯會排斥她黑龍的身份,為攻略進度擔憂,安慰道:“宿主,沒事的,感覺柯蒂斯不是很介意你是別的物種。”


    連豆豆愁容滿麵:“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難受,我二十積分兌換的失憶丸啊……”


    想起了什麽,她突然振作了起來:“係統,你看他知道了了,效果我也不需要了,是不是能給我退款。”


    係統這時候又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宿主,商城一經出售,概不退換哦。”


    連豆豆聽完臉又垮了下來,繼續剛才那副德行。


    “怎麽了?我知道了不好嗎?”柯蒂斯捧起她的臉,眼神裏是化不開的纏綿:“這樣我們之間就沒有秘密了寶貝……”


    下一瞬眼神又變得冰冷,摸著她臉的手移到她的後腦,用力地將她壓向自己:“我剛開始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個愛說謊的小騙子。”


    連豆豆突然想到:“所以你當時不讓我下馬車是因為這個嗎?”


    感覺到後腦勺的壓力驟然減小,柯蒂斯鬆開了手,在眼下兩人別扭的氣氛下,倒也大方承認了:“是啊,怕你恢複不好在別人麵前化形了。”


    “那姬瑪那件事……”


    柯蒂斯輕嗤一聲:“純屬意外。”


    是實話,他當時也沒想明白國王必須讓姬瑪死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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