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謝顯抬手一劍劈開了些。


    前方的情景明朗了些。


    一位修士,被藤蔓纏繞住,身上都是被刺劃傷的血口。


    他看到祁子墨一行,眼含熱淚:“救我!救我!我被捆住,無法震碎命牌!”


    謝顯飛身上前,卻被地下冒出的粗壯藤蔓擋住了去路,一人一藤快速纏鬥在一起。


    其餘人也趕緊上前幫忙。


    趙馨用力掰開困住修士地藤蔓:“快走!”


    那修士麵色感激:“謝謝女仙子,謝謝!”


    他連滾帶爬地往遠處衝去,一眼也沒回頭看。


    這藤蔓再生能力太強,攻擊力一般但實在難纏。


    得速戰速決。


    祁子墨找到這株藤蔓的主體,再次以血為引,對著最粗壯的那根藤打出一張燃燒符:“我們走!”


    趁著藤蔓劇烈扭動身體,試圖將那燃燒符撕掉的時候,大家齊齊脫身,不再戀戰,之前的地方狂奔。


    很快就看見了在前麵跑地修士,謝顯跑至他身邊,剛想問他需不需要拉他一把,這樣快些。


    卻被那修士一個反手推了一下。


    謝顯一個不防,被從劍上推了下來。


    在空中就被藤蔓纏住,往後拉。


    劍也落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祁子墨離謝顯最近,最先反應過來,他想伸手去拽,卻撲了個空。


    “謝道友!”


    蔡靈兒喊著謝顯,禦著劍直接掉頭向後追去。


    祁子墨反應也很快,撿起謝顯的劍便回了頭。


    雷鵬的臉漲紅,這次是被氣的,他破口大罵:“你幹什麽!有病吧!你恩將仇報!”


    那人沒有一點心虛,他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理直氣壯地說:“推他出去,那藤蔓便不會再追我們了!”


    他甚至恬不知恥地補充了一句:“隻要一個人就行!”


    雷鵬:“x的,你給我等著!”


    罵完最後一句,也沒空再和這種人糾纏,趕緊回頭去追趕其他人的身影。


    謝顯被一路拖著,尖銳的刺纏入他的胳膊和大腿上,登時鮮血便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在被纏住的瞬間,從懷裏掏出了瞬移牌,緊緊地攥在手心裏,如果情況十分不樂觀,他就提前告知同伴們遠離,自己則從秘境出去。


    猜到謝顯的意圖,李源峰朝他大喊:“謝兄,我們來救你了,別放棄!還沒升階呢!”


    蔡靈兒也跟著喊:“你的寶貝劍還在祁道友手上!你出去了帶不走它可不行!”


    六人一瞬不停的向藤蔓發起攻擊。


    祁子墨握著劍鞘,行動受限,很快胳膊上就被劃出一道巨大的破口。


    因為疼痛,他的動作稍有些遲緩,很快,身上的口子便越來越多。


    謝顯看著大家片刻不歇地為他拚命,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子墨!用劍砍!”


    祁子墨聽勸,用完好的左臂握住劍柄,將劍拔了出來。


    他隻在宗門的基礎課程裏學過幾式簡單的劍招。


    此時對付藤蔓,剛開始動作略顯生疏,漸漸地找到一些章法。


    他越來越熟練,砍扭動的藤蔓好似切西瓜,一劍下去沒有落空的。


    謝顯看著他的身影,有點懵了,子墨是修的符修沒錯吧?!


    祁子墨此時耳邊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眼裏隻有企圖攻擊他的藤蔓,一劍、兩劍,這裏有、那裏也有……


    明鏡前,連豆豆坐直了身體,看得仔細:“他要築基了。”


    祁子墨注意力高度集中,就連謝顯的劍都發出嗡鳴聲。


    藤蔓漸漸得變少,有些剛冒頭就縮回了地下。


    就連它的獵物謝顯,也被它丟在了祁子墨的身邊。


    藤蔓不再攻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一直往前走的祁子墨身上。


    他緊握劍柄,步伐堅定。


    李源峰使勁睜大了眼睛,發出疑問:“祁道友怎麽比我還像劍修?”


    謝顯帶著眾人後退幾步,給祁子墨讓出發揮空間:“他要進階了。”


    隻見藤蔓似乎明白祁子墨不會放過它,向著他猛地發起攻擊。


    祁子墨見招拆招,臉上多了好幾道血痕,但腳下的步子一點沒停。


    他突然旋身,足尖蹬地,身形極快,提著劍繞過阻攔他的藤蔓枝條,直接殺到了藤蔓本體的身後。


    舉劍直接刺去。


    肩膀被枝條貫穿,但他此刻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身體發熱,熱得他快要爆炸了。


    祁子墨抬頭仰天,深呼吸,感受自己在快速吸收著周圍的靈力,靈力在他身體裏快速積累。


    他喘著氣,重新看向麵前粗壯的藤蔓時,眼神中多了一絲犀利,他麵無表情地將劍身向前又送了一寸。


    連豆豆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明鏡,小徒弟成功築基了。


    不愧是劍修奇才,就算之前沒有練過,一通亂砍下也能有所悟。


    連豆豆看著明鏡,突然問道:“係統,確定來殺原主的時候隻有祁子墨一人嗎?金丹期?”


    係統:“我查查,是一個人,是金丹期。”


    這些門派也挺有意思,讓那他孤身一人進陣來殺原主。


    原主沒有同任何人說過她和祁子墨的關係。


    即使這些門派可以猜測,但說到底隻是他們的假設,他們就那麽相信一個金丹期的小修士?


    連豆豆眯了眯眼,他們到底是怎麽能如此確定。


    還有,祁子墨天賦如此逆天,就比她稍差一些,怎麽會一百多年過去僅是結丹,甚至還走的是劍修。


    到底有沒有認真讓他修煉。


    是讓他來殺原主還是讓他送死。


    祁子墨反手一剜,便將藤蔓削了個口子。


    他幾乎不做防禦,隻知避閃進攻,任由藤蔓在自己身上戳了好幾個洞。


    藤蔓在他的劍下已是強弩之末,隨著他最後一劍沒入,龐然大物轟然倒下。


    他原地打坐,入定調息。


    六人不敢打擾,隻是上前幾步,防止周圍有其他危險出現。


    趙馨有些興奮:“子墨師弟不愧是我們朗天宗的天才!”


    謝顯還是一臉呆滯,他走上前撿起自己的劍,他有點懷疑自己的劍修生涯了。


    不光是他,在場的另外兩位也在懷疑。


    三人沉默良久,然後麵麵相覷,達成了一個共識:是祁子墨太強了,和劍不劍修沒有關係!他們三個劍修不都還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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