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天機閣似乎有什麽要事,無人在意他們兩人。


    在這一方小屋內,連豆豆無聊透頂,不明白祁子墨怎麽能在椅子上一坐坐一天。


    在別人的地盤,周圍還有不少有點本事的老頭,也不好安心地打坐入定。


    當天晚上,連豆豆就自己做了一副簡易撲克牌。


    教祁子墨玩接竹竿。


    祁子墨沒接觸過,但是他聰明,學得很快。


    連豆豆看他上手之後,叮囑到:“不能用靈力調換順序啊。”


    祁子墨拿著一把牌,表情有著新手特有的嚴肅:“開始吧。”


    連豆豆連贏五局,抿出一些不對勁:“你是不是讓著我?”


    係統:“他就是!我看見他有張梅花五,故意沒出。”


    連豆豆勾著腦袋去看他的牌,有些喪氣:“就咱們兩個人,你讓著我就不好玩了……”


    祁子墨滿眼真誠,說出的話也無可挑剔:“可是我看師父贏了很開心,想讓師父開心。”


    連豆豆將他手上的牌拿回來重新混在一起打亂:“不行不行,你也可以開心的贏,不要考慮這麽多。”


    “重新來。”連豆豆將牌重新摞好:“這次不能再放水了。”


    祁子墨:“放水是什麽意思?”


    連豆豆一邊摸牌一邊解釋:“就是你剛才故意讓我贏的那種行為。”


    這回祁子墨老實了,幾局下來,兩人臉上各有好幾張紙條。


    剛開始祁子墨不好意思貼,連豆豆態度強硬必須讓他貼:“遊戲有懲罰才好玩。”


    後來祁子墨也放飛自我了,不過他還是會盡量貼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


    連豆豆故意給他嘴巴兩邊貼了兩條,笑他:“你現在好像一個小老頭哈哈哈哈哈哈。”


    祁子墨也學著逗她,往她腦門上一左一右貼了兩個,還貼心的彎折了一下:“師父現在像小貓。”


    “再來再來!”


    兩個人坐在屋裏,玩了三天撲克牌,連豆豆把能兩人玩的遊戲都教給祁子墨了。


    童子告訴他們朗天宗來人的時候,就看見兩人臉上貼著紙條,手裏拿著紙片,黃色的,看起來像是畫符師用的紙。


    二人將臉上紙條取下,跟著童子走了出去。


    還是之前那個清輝老頭掌管的大殿,相比於他們二人來時的冷清,今天人倒是很多。


    他們三個排場這麽大嗎?


    連豆豆定睛一看,昝流雲請來了個大人物,朗天宗三堂的茗景長老。


    這人連豆豆隻見過一次,祁子墨一次也沒見過。


    她老老實實地領著徒弟:“茗景長老。”


    祁子墨也跟著喊:“見過茗景長老。”


    茗景站在那裏,雖滿頭花白,但氣勢十足:“你們二人真是胡鬧,怎能自己跑來天機閣。”


    是教訓頑皮小孩的語氣:“叫人家關起來,還得你師父來尋我將你們二人解救出來,讓你們如此魯莽行事,這幾日過得舒服嗎!”


    連豆豆接到了暗示,低下頭委屈地想掉眼淚,語氣也哽咽:“長老我們錯了,我們不該來的。”


    “我隻是帶著子墨想來討個公道,他們二話不說將我們關了起來,還有人看著我們。”


    連豆豆聲淚俱下,好不可憐,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有壞人來找我們,放威壓欺負我倆,我都吐血了,門也被他打壞,我和子墨差點被掀飛出去。”


    祁子墨接收到連豆豆的眼神,立馬表情隱忍:“長老……師父說的……句句屬實,師父當時為了護著我才被那人威壓所傷。”


    他提高嗓音,擲地有聲:“我在秘境中為天機閣弟子所害,師父氣不過,即使過了百年,也定要還我一個公道。”


    “誰知他們天機閣竟如此蠻不講理,看我們二人獨自前來,沒有靠山,極盡侮辱。”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掩蓋自己的情緒:“是子墨不好,當初在舞弊的天機閣眾人圍攻間拚死抵抗,但還是輸了,丟了朗天宗的臉麵,請長老責罰。”


    “豈有此理!”茗景長老的話夾雜著渡劫期的威嚴在殿內鋪散開來。


    修為不高的都紛紛低下了頭。


    朗天宗一眾在茗景長老的保護範圍內,並未受到影響。


    茗景長老沉聲質問:“你們天機閣為何如此對待我朗天宗的徒兒!”


    天機閣的幾位長老出來打圓場:“茗景兄,別生氣,都是小孩子鬧著玩的。”


    這茗景修的可是專門揍人一派的符修,當年宗門間比試,同輩的沒有幾個沒被他打過的。


    茗景長老環視一圈:“是誰家徒弟傷了我家弟子?”


    連豆豆立馬指向王不染:“長老,是他,也是他非要見我們,直接將門打飛了。”


    係統看著她毫不遲疑地伸手,晃了晃圓圓的身體,聲調上揚調侃:“宿主,有人撐腰了確實不一樣。”


    要是連豆豆這副神態被魔族一眾看到了,估計都得傻眼。


    係統:“陰青和嘯棲直接抓你去‘驅魔’。”


    它想想那個畫麵就想笑。


    連豆豆嘖了一聲:“識時務者為俊傑,再說啦,我這不是不能暴露嘛。”


    她真在這裏不管不顧地打一架。


    不僅會打草驚蛇連累祁子墨和昝流雲他們陷入危險,也會讓兩族關係惡化。


    現在兩族關係在她的努力下,近百年有所緩和,可不能努力努力白努力。


    但目前的情況來看,大家隻是見麵不再二話不說直接打。


    還沒好到能互相收徒,不被人詬病的程度。


    更別提是魔主混進來了。


    王不染勉強抬頭對上了連豆豆抬起的指尖,和眾人看過來的視線。


    上前一步,因著茗景的威壓,說出的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得:“這位小友,何出此言啊?”


    茗景揮手一道符直接拍在王不染屁股上:“是我在問你話,你反問我門弟子作甚?”


    這符力道極重,好似是被人使竹棍用盡全力打下來,敲在屁股上。


    痛得王不染恨不得立馬捂著屁股大叫。


    但這有損斯文,他隻能硬生生忍下,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


    腿不受控製的往前一步,膝蓋也不住彎下。


    他強撐回話:“前輩這是何意,單憑自家小輩空口白牙一句胡話,便可隨意在天機閣行打罵之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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