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豆豆深吸一口氣,對杏月說:“走吧。”


    杏月跟在她身後,試探著說著:“夫人好像是因為嫡小姐功課沒做好,發了很大的火。”


    走到門外,就聽見屋內吵吵嚷嚷的聲音。


    隨著侍女的一聲通傳,屋內快速恢複了平靜。


    連豆豆步履不停,走進去。


    一個活潑的女孩聲音喊她:“姐姐!”


    “清兒!”


    丞相夫人聲音嚴肅。


    連妤清背對著自己的母親吐了下舌頭,老老實實地站回原地。


    連豆豆朝著丞相夫人行一個跳不出錯的禮:“見過母親。”


    沈楊涵應了一聲:“坐下吧。”


    連豆豆站在原地不動,隻是站直了身體。


    沈楊涵見她這樣,也習慣了。


    這個庶女慣是個受氣包。


    “清兒的課業,你最近可有了解過?”


    連豆豆溫聲回答:“回母親,不曾。”


    開玩笑,她哪有資格去嫡女那裏指指點點啊。


    要真敢去,沈楊涵這個丞相夫人,連妤清的親媽,肯定第一個手撕了她。


    沈楊涵麵上表情不變,將手裏的茶杯放下。


    “清兒是你妹妹,你作為長姐,總是要做出些榜樣來的。”


    不管怎麽樣總有她的話說。


    連豆豆隻能將頭底下:“母親說的是,以後我會多多上心。”


    沈楊涵看她這副窩囊樣,心裏的火氣也卸了大半:“算了,你生母小門小戶,去得又早,也沒教你什麽,更何況先前啟蒙時,你天資平庸。”


    說到這裏,沈楊涵停頓了下:“罷了,你的水平也不比清兒好多少,你還是仔細著你自己的功課。”


    像是好心提醒般的教育著:“當心你父親回來,檢查你的課業。”


    連豆豆還是那副任人拿捏的樣子:“謹記母親教誨,我會努力的。”


    沈楊涵掀起眼皮看她:“怎麽?你有什麽不滿意嗎?”


    連豆豆裝傻:“不明白母親在說什麽。”


    沈楊涵這會子有點興趣,仔細看了一眼連豆豆:“是長大了,對我給你取的小名不滿意了?”


    沈楊涵給她取的小名,叫憐兒。


    當時說是她這麽小,就失了母親,天可憐見的。


    丞相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像丫鬟的名字,不太吉利。


    但也就由著沈楊涵去了。


    這個名字,時刻提醒原主是個可憐人,教她的脊梁一寸一寸的彎下去,彎到塵埃裏,給這一家人做權力路上的墊腳石。


    估計她們就算踩著原主往上走,沈楊涵都會罵一句硌腳。


    “不敢。”連豆豆躲閃著不看沈楊涵:“隻是豆豆還有不到一載便要及笄,想先適應適應。”


    沈楊涵冷哼一聲,像是給了她什麽恩賜:“那便隨你吧。”


    連豆豆彎了彎腰:“謝母親。”


    過了這一炷香的時間,沈楊涵像是才看見她還站著。


    “都坐吧。”


    連妤清早就自己找位子坐下了。


    這個都字放在這裏格外講究,誰也挑不出沈楊涵的錯來。


    硬坐在椅子上聽著沈楊涵說了半個時辰的大道理,日頭也漸漸移到頭頂。


    她終於發話放連豆豆回屋了。


    順手還交代了任務:“看你最近有些心浮氣躁,你腦子笨,最近就抄寫些經書吧,靜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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