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豆豆挪了挪腿:“連筠是不會為了我和沈楊涵撕破臉皮的。”


    連筠回到家中,小廝上前迎接,第一時間就將今日宅院內發生的情況,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


    連筠是沒想到二人能鬧成這樣,怪不得今日沈楊涵沒有出來迎他。


    “夫人。”


    連筠推開門,明顯地看見沈楊涵身子一僵,而後轉身背對著他。


    “今日鬧如此一出,所為何事啊?”


    沈楊涵冷哼一聲:“你那大女兒可有本事的很,都敢還手了。”


    連筠笑笑:“豆豆年歲還小,你多包涵,剛剛經曆如此驚嚇,行為失常也是可能的。”


    “過幾日,等她靜下心就好了。”


    沈楊涵不滿意:“她靜不下心,那我們清兒受的罪我上哪裏講理去,那日是同她一起出的事!”


    連筠攬住她的肩膀:“我知夫人心疼清兒,但此事確實不是豆豆的錯,她一個門都沒出過幾次的小孩,哪有如此大的本事?”


    沈楊涵抬起下巴,和連筠說話的語氣緩和了些:“這我知道,但最近不是太子看上她了,我就覺得是她連累了我們清兒。”


    “夫人。”連筠板起臉:“此話不可亂說。”


    沈楊涵心思一轉:“夫君,你說這太子真的能坐穩這個儲君位置嗎?”


    連筠目光看向窗外:“坐不坐的穩,他也已經做了二十年太子了。”


    沈楊涵還想再說些什麽。


    連筠卻在她開口前打斷了她:“好了,莫要再如此莽撞,你先休息吧。”


    沈楊涵看著連筠離開的背影,沒挽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翠雲上前:“夫人,老爺應是去了祠堂。”


    沈楊涵將茶杯重重放下:“他想去管那個賤丫頭就讓他去。”


    “隻有我才會全心全意為清兒考慮。”


    翠雲勸解道:“夫人莫要這麽想,老爺明顯也是更喜歡嫡小姐的。”


    “那丫頭怎麽能和嫡小姐相提並論。”


    翠雲說到這裏,停頓一瞬,語氣變得小心:“隻是夫人,我們這次做得這些事,若是讓老爺發現了……”


    沈楊涵抬頭,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尖刀,直直朝著翠雲紮去。


    “這件事給我爛到肚子裏,這麽多年主仆情份,我還是很珍惜的。”


    翠雲嚇得腳下幾乎都要站不住,隻得連連點頭稱是。


    沈楊涵將視線收回:“放心吧,他發現不了的。”


    連筠推開祠堂的門,就看見大女兒微微彎曲的脊背。


    連豆豆動作有些遲緩,跪得久了,肌肉僵硬:“父親。”


    連筠行至她身邊:“還在同你母親賭氣?”


    提及此,連豆豆的眼淚瞬間盈在眼眶中:“母親,母親她……”


    連筠盡量耐著性子:“她如何了?”


    “母親說是我將妹妹送至險境,可我完全不知情啊。”連豆豆抓住連筠的袖子:“女兒是無辜的,是冤枉的呀!”


    連筠撫著她的手腕:“先起來吧,跪了一個半時辰,你身體本就弱些,要吃不消了。”


    連豆豆:“謝父親。”


    “你母親是被清兒回來的時候嚇到了,情緒有些敏感激動,你是小輩,多體諒些。”


    連豆豆吸著鼻子:“女兒知道,隻是此事實在是太令人傷心。”


    她抬手捂住心口:“母親所說之言,讓女兒在這炎炎夏日如墜冰窟,渾身發抖。”


    “我同清兒雖同父異母,我與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至深,母親怎會如此懷疑我……”


    連筠安撫:“你母親是心神不寧,有些疑神疑鬼,莫要再怪她了。”


    連豆豆哭著搖頭:“女兒沒有責怪母親,女兒可以理解母親的心情,隻是自己有些難過……”


    連筠喚人喊來她院裏的丫鬟,接她回去。


    來的是杏月。


    她低著頭,臉上的紅腫依舊明顯。


    連筠很難不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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