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章幫她揉著手腕放鬆:“今天累不累?”


    連豆豆搖頭,眉眼彎彎:“不累。”


    兩年時間,女子學堂如春筍般層出不窮。


    最開始的那間學堂,也依舊在招收貧困家庭的女孩。


    徐靈受命擔任京城中學堂的監管之責,不分男女;秦竹則是去了軍營鍛煉。


    “婚事準備的如何了?”連豆豆問道。


    徐鶴章聽到這個問題,有些不開心,但還是一五一十回答道:“婚服已經備好,禮部那邊也已籌備妥當。”


    連豆豆拍手:“太好了,那定能趕在解試之前。”


    徐鶴章壞心地捏了捏她的手腕,酸溜溜地說:“我就知道,若是這婚事與秋闈無關,你恐怕是問也不會問一句。”


    “哎呀。”連豆豆捏捏他的臉:“這不是一舉兩得嘛,而且借著大婚之事宣布女子亦可應試,也省了我們很多口舌呀。”


    雖然她沒有把握當政治家,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給女性政治家創造一個被選拔,被看見的環境,還是有希望的。


    徐鶴章自然知道她說的沒錯,隻是兩人大婚,中間還要摻些朝政之事……


    罷了,若沒有這些,還不知她會繼續想多久。


    徐鶴章將她摟在懷裏:“你父親今日向我提了辭官,我允了。”


    這兩年,連昀同沈楊涵的關係越來越差,連祺做了個芝麻小官,沈楊涵日日逼著連昀運作,為兒子謀一個好前程,為女兒謀一個好婆家。


    連妤清看著父母相敬如賓的假象被撕破,到如今見麵都見不得的怨偶,狠毒的心思如潑灑的泔水一般流了滿地。


    連妤清越發沉默,在沈楊涵問她中意哪家郎君時,她說自己不想嫁人,隻想讀書。


    被沈楊涵用竹條狠狠打了一頓。


    她的原話是怎麽說的來著,哦,想起來了。


    “你爹背叛我,現在更是連個體麵地一官半職都不肯為你哥哥爭取,如此情況,你竟敢在這忤逆我!這個人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嫁了祺兒才有希望!”


    連妤清沒哭,默默地放下衣袖,遮蓋住自己的傷口。


    半夜,叩響了宮門。


    連豆豆見到連妤清時,她麵色潮紅,但嘴唇毫無血色,隻來得及喊出一聲姐姐,便徹底暈了過去。


    連豆豆接住連妤清的身體,她的體溫燙得嚇人。


    攬著她胳膊的手上傳來一陣黏膩。


    連妤清高燒昏迷了三天,太醫院的大夫輪番診治,就連係統的藥都無法讓她醒來。


    係統從未收到這種數據,猜測可能是連妤清本身不願清醒。


    第三天夜晚,連豆豆收到宮女的消息,急匆匆從床上爬起來。


    “姐姐。”


    連妤清看到她時眼裏瞬間有了光彩。


    “母親打我了。”


    “好像從哥哥回來之後,她就不愛我了。”


    連豆豆不知道說什麽話能安慰她,隻是抱著她一下一下地輕拍她的肩膀安撫。


    “我想讀書,姐姐,我也想做女官。”連妤清哭了:“我不想嫁人,不想被當作禮物送出去。”


    “求你了,姐姐……”


    之後,連妤清便留在宮中,跟著太後一起讀書學習。


    連豆豆從回憶中回神:“如此甚好。”


    “他年紀大了,古板老套,久居高位,已經失了初心,之前女子做官,他都差點氣到厥過去,若是知道女子能參加秋闈,估計要帶頭在朝堂大鬧一通。”


    徐鶴章欲言又止。


    連豆豆笑笑,手臂圈住他的腰:“不用擔心我。”


    大婚如期而至,那日晴空萬裏無雲。


    兩人攜手,走向高處。


    同日,皇後與皇帝一同昭告天下,女子可同男子一樣參加科舉,文武不限;參與官員擢選;各地官員不得歧視、徇私。


    “好累啊!”


    連豆豆卸下繁重的頭飾和服飾,將自己扔到了床上。


    徐鶴章跟在她身後,替她揉著酸痛的脖子:“辛苦了。”


    連豆豆翻了個身麵對他:“嘿嘿,你今天看見那些老頭的臉色了嗎?”


    徐鶴章想到他們,也忍不住笑了:“一個個咬牙切齒,平時總是眯著的老狐狸眼睛都能睜開了,但不敢怒也不敢言。”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連豆豆收起笑容:“你這樣做,是因為我和太後嗎?”


    徐鶴章替她將頭發散開:“任人唯賢,而賢之一字,與男女又有何關係?”


    他不等連豆豆再說其他,吻上了她的眼睛。


    氣息噴灑在連豆豆的皮膚上,溫暖,潮濕,引起一陣顫栗。


    “娘子,洞房夜,朝政之事,先放一放好不好?”


    他一路向下,身上的衣襟也順勢解開。


    很快,連豆豆便無法思考別的事情,眼前人落下一個又一個濕熱的親吻。


    帶著她進了旖旎的旋渦。


    ——


    “宿主,我們可以走了。”


    連豆豆翻看著今年的入選名單,女子的名字已然超過三成。


    相比第一年隻有零星一兩個,好了太多。


    “好好好,我看完就走。”


    徐鶴章在她身後擁著她,同她一起看。


    在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時間停滯了。


    連豆豆回頭,用手指輕輕描繪徐鶴章的麵容,幾年過去,歲月似乎沒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一如初見時那個壞心眼、喜歡試探她的他。


    “再見啦,你一定可以做一個史書中的好皇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在說完這句話時,徐鶴章的眼睛似乎動了一下,裏麵的愛意濃鬱,還有無法掩飾的瘋狂,以及,悲傷?


    係統看著劇烈波動的數據,渾身的毛發都豎起來了,用最快的速度把連豆豆帶回了空間。


    “宿,宿主,怎麽了?”係統說話結結巴巴:“你怎麽一直看著我。”


    連豆豆將視線從係統的身上收回。


    開始環顧這個房間。


    “你覺不覺得,這裏越來越像一個家了?”


    係統:“哈哈,這本來就是我我和宿主的家呀……”


    連豆豆用手撫過桌子:“這些東西,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係統大腦飛速轉動:“可能是因為家具比較古古代風格,和上個世界裏的比較像。”


    “主係統為什麽要送我這些家具,你有什麽頭緒嗎?”


    係統:“哈哈,可能主係統年紀大了,審美就這樣。”


    連豆豆換了話題:“走的時候,徐鶴章動了一下。”


    “有,有嗎?”係統一驚又一驚:“宿主,你眼花了吧。”


    連豆豆語氣淡淡:“你真的沒看見嗎?”


    係統爪子都出汗了,在地上留下一個濕濕的腳印:“沒有、沒有呀,我這裏的數據都顯示正常的。”


    “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很像。”


    平地一聲驚雷,係統徹底炸毛了。


    “宿主,你……”


    連豆豆看它這樣,突然笑出了聲:“逗你的,開個玩笑。”


    係統愣了一下,跟著她幹笑出聲:“哈哈,宿主,你真幽默。”


    “叮——”


    這哪是提示音,係統內心淚流滿麵,這簡直是解救它的天神降臨。


    “宿主,本次世界的獎勵發放了!”


    連豆豆沒骨頭似的癱坐在椅子上,興致缺缺:“哦。”


    隨手點了轉盤。


    “這是宿主本次的員工福利。”


    一條領帶出現在桌子上。


    連豆豆頓住,而後慢慢直起了身子。


    “這是我大學畢業的時候,拍畢業照戴的那一條。”


    這條領帶是……


    是從哪裏來的來著?


    連豆豆將領帶拿在手中。


    她能確認不是買的,也不是朋友或者父母送的。


    可是……她怎麽都想不起來這條領帶是如何到她手上的。


    她可以確認這條就是她當天戴的那一條的。


    那日在畢業牆上簽字,不小心被她用筆劃了一道。


    係統小心翼翼開口:“可能是有人燒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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