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接過警員遞來的手機,慢慢走過去。


    封夜宸沒再看她,出了大門,一言不發上車。


    車前,林諾猶豫了幾秒。


    這男人有嚴重潔癖,可她現在渾身很髒,她怕他嫌棄。


    “你在等什麽?”封夜宸皺眉。


    磨磨蹭蹭的,難道在等那個沈知禮來接?


    林諾心口一顫,趕緊上車,畢竟剛剛才經曆了差點被強暴的事。


    現在的她,是沒勇氣一個人坐車回家的。


    上車後,封夜宸臉色明顯很黑。


    林諾係好安全帶後,趕緊說:“對不起,弄髒你的車,洗車費我會出的。”


    封夜宸怔了一下。


    反應過來,她不上車,原來是覺得身上髒。


    麵色緩和了幾分,他啟動車輛,一路疾馳,半句話都沒再同林諾講過。


    林諾窩在副駕駛,也不敢開口,生怕一句惹得這男人不快,就會把她丟下。


    車輛在璟江的車庫停下。


    林諾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五,是約定好要留宿璟江的日子。


    她默默上樓,沒等封夜宸開口就進了浴室。


    洗好出來,房間沒有人。


    林諾胡思亂想時,門已經被推開。


    封夜宸在暮色中走進來,站定在她麵前,目光很沉,看不出情緒。


    林諾心情低落極了,今天剛經曆那種事,她並不想做,甚至有點害怕那事。


    但她不敢說出口,他們……不是她可以提要求的那種關係。


    她攥了攥手心,主動去解自己睡衣的紐扣。


    這舉動把封夜宸看得氣笑了。


    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語氣中有寒氣:“幹淨嗎?”


    林諾臉白得似紙。


    這話太羞辱人了。


    明明她承諾過,她會在這段關係裏保持幹淨,可這個男人依然不信她。


    她咽下屈辱,咬了咬唇,“幹淨的。”


    封夜宸似笑非笑扯唇,“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騙我,自己驗給我看。”


    林諾身體止不住的輕顫,眼淚也簌簌落下。


    “你不要太過分……”


    “你很委屈?”


    封夜宸捏過她的臉,仔細端詳,看到被扇到紅腫的嘴巴,眼底溢出一抹戾氣。


    下秒,又恢複冷嘲的神色。


    “你知道我要的幹淨,不止是那裏幹淨,林諾,我還沒說結束,離婚證還沒領,你就叫另一個男人老公,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在這裝委屈?”


    先是瞞著他和別的男人出國的事,現在又管別人叫老公。


    她到底是怎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耍他?


    真當他封夜宸是死的?


    看來是以前他太寬容了。


    封夜宸伸手把人推倒,一條膝蓋壓上床,語氣譏誚冷冽,“等什麽,等我來驗?”


    林諾嚇壞了,抓住他衣襟的手發抖,“你別這樣……什麽老公……”


    封夜宸不想聽她任何狡辯,進去的毫不溫柔,語氣也十分惡劣。


    “看來上次的疼,你都忘了。”


    林諾很痛很委屈,抱著他的手臂,臉色慘白的嗚咽。


    “我沒有叫別人老公,你誤會了……”


    封夜宸嗤笑一聲,打開那段電話語音,眼底寒意料峭。


    “要不是你打給沈知禮的電話,打錯到我這,你還想把我當猴子耍多久?”


    林諾聽到錄音才後知後覺,原來自己忽悠歹人時,竟把電話打到了封夜宸那。


    “我沒有,那不過是我嚇唬那個壞人的話,我也不知道電話打到你手機上,我在警局有做筆錄,不信你可以去查……”


    林諾手指緊緊摳著床單,才勉強說完這段話。


    一整晚的擔驚受怕,加上此刻被他帶著怒意的侮辱發泄,讓她眼淚猶如決堤的水壩。


    “封夜宸,你為什麽總是不信我……你明明答應過,不管什麽事都會先問過我,可你還是自己下判斷……”


    看她哭得小臉狼狽,鼻頭紅紅的模樣,封夜宸早在不知不覺中,緩了下來。


    他捏過她的臉,滿眼都是譏誚,“你瞞著我跟沈知禮私奔,你讓我怎麽信你?”


    林諾呆滯了一瞬。


    什麽私奔?


    原來他還真是那麽想的,覺得她出國是為了跟沈知禮私奔……


    她咬著唇,磕磕絆絆說:“我、我是去進修……不是私奔……”


    “你不是和沈知禮一起出國?”封夜宸語氣嘲諷。


    “我是和知禮哥一起……唔!”


    “一起”這兩個字剛脫口,林諾就被抵得渾身一顫。


    她仰著頭,水眸發紅的看他,“你能不能……先讓我說話……”


    “我有不讓你說話?”封夜宸聲音冷冷清清,做事壓根不影響他的狀態。


    “你這樣……”


    封夜宸眯眼,“又沒堵你嘴。”


    男人凶狠的表情,像是她要再說些廢話,就連她嘴一起堵上。


    林諾小臉一白,摳緊床單,艱難開口。


    “我媽媽,是知禮哥說……嗯,幫我媽媽聯係國外的醫療研究所,正好地點和進修的地點一致……僅此而已,不是我要和他一起出國……”


    林諾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去說這段話,說完整個人都癱了一樣,大口喘氣。


    封夜宸動作一頓,“所以你不是和他一起私奔?”


    “當然不是。”林諾啞著嗓子,有點哭笑不得,“我為什麽要和知禮哥私奔,我們也不是那種關係……”


    所以他那天那麽生氣,就是以為她要和沈知禮私奔?


    林諾更覺得委屈了。


    那天,她好疼,像是被淩虐了。


    就算他再生氣,也沒像那天那樣過,跟機器一樣,隻知道讓她疼。


    她哽咽出聲,“你……為什麽不問我?”


    “我沒問嗎?”封夜宸眼眸冷冷眯起,“我問你是不是一起,你回我一個沉默。”


    “我是沒聽懂你的意思。”


    因為他慢下來,林諾可以摟著他的小臂好好說句話,語氣裏掩飾不住的委屈。


    “我還在想要怎麽說……你就走了。”


    看她睫毛輕顫,眸底濕紅,封夜宸有些心疼,但同時也覺得氣悶。


    “我不走,難道還得等著你說出口,讓我更生氣?”


    那天他先是想做死她,之後聽完更想掐死她。


    總之,走才是明智的。


    “……”林諾沒想到兩人想的都差了十萬八千裏,難怪他跟變了個人似的。


    她撇了撇嘴,還是理解不了。


    “你……”


    “你確定現在是聊天的時候?”封夜宸拍了下她的臀瓣,順勢咬了下她的唇,“乖,專心點。”


    “不想做,疼……你還冤枉我……”林諾眼還紅紅的,臉蛋也是腫的,委屈的抱怨。


    她是摻著賣慘的心思,想從他這討個承諾,所以半真半假演起來。


    不過她演得心安理得,她可是身心雙重受屈,要點補償過分嗎?


    封夜宸一眼就看出她在裝可憐,不客氣的冷哼,“你想出國瞞著我的事,也是我冤枉你?”


    “可我那是想進步啊,你不也說過欣賞有韌勁,積極上進的人嗎?”


    那是封夜宸在大會上鼓勵員工的話,被她搬到床上來說。


    他眸色清洌看她,“你倒是把我話記得挺清楚。”


    林諾看他不生氣了,膽子也大了幾分,勾住他的脖子,討好的神色。


    “當然,你說的每個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封夜宸瞥她,“記是記了,也沒見你聽。”


    林諾心虛了一下,立馬起誓,“除了出國的事,我真的沒瞞過你任何事,我說的都是真的。”


    封夜宸對她的曲意逢迎顯然是受用的,語氣不似剛剛那麽冷。


    “難為你瞞得這麽辛苦,是認定了我不會讓你去?”


    這話……有鬆動的意思。


    林諾聽出來了,漂亮的眼睛亮亮的,勾住男人脖子的小手,輕輕搖了搖。


    “那你是答應我了?”她聲音甜得跟灌了蜂蜜一樣,討好得不要太明顯。


    其實還有五個月呢,也不是那麽著急。


    畢竟那時候,她們還在不在一起都不知道。


    但林諾就是想討個承諾,討個安心。


    封夜宸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她的討好,幽幽道:“看你表現。”


    又是看她表現……


    林諾還想說話,被男人伸手捂住嘴巴,抬起她一條腿,冷清的語調。


    “你現在最好給我閉嘴。”


    他已經磨夠久了,一秒也忍不下去了。


    “……”


    等結束,林諾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被他抱著去洗澡,再到被抱回床上,都軟軟的。


    見她被折騰的實慘,封夜宸算好時間給她休息,想著出去抽根煙緩解一下。


    剛起身,胳膊被軟軟的小手拉住。


    林諾仰起被愛撫後潮紅的小臉,軟糯問他,“封總,我表現得好嗎?”


    封夜宸一下就反應過來什麽意思,麵無表情回她。


    “不怎麽樣。”


    林諾:“……”


    她張了張嘴,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下去。


    “可我剛剛問你那樣……你喜歡不喜歡,你的表情明明是喜歡……”


    她指的是她剛剛壯著熊膽,親他小豆子的事,她沒什麽經驗,就是把他怎麽對她那套,有樣學樣。


    他的表情明明是享受,快要繃不住了……


    封夜宸看著她番茄一樣紅透的小臉,居高臨下調侃,“你什麽時候進修的心理學,都能從表情看出喜不喜歡了?”


    林諾憋屈,神色怏怏的。


    “那你告訴我別人家小情人都是怎麽討好金主的,我去學還不行嗎?”


    本來封夜宸還挺喜歡她的討好,但聽到這個形容後,突然覺得這討好有幾分紮耳。


    他冷幽幽道:“你現在這小情人當得真是越來越上道了,都知道要出去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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