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奧斯到達了迦蘭陀竹園。


    如其名一般,這座園子茂林修竹,伊奧斯發現,那些本來是花的位置被麻竹取代,園子正空空如也,並沒有原來坐落在中央的那座舍利塔,除此以外,其他的布置:一磚一瓦,小道、溪流和僧舍,都他印象中的僧伽藍摩精舍並無區別。


    置身其中的伊奧斯又開始了一陣眩暈,蹲在了路的兩側,幹嘔不止;等他稍微緩過勁兒來,就看見從正麵走過來的禪怛羅乞答,他立即衝了上去。


    “這到底怎麽回事?!”他一把揪住胖僧人的衣袖,“你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這裏不是原來叫僧伽藍摩精舍嗎?那些竹子怎麽回事?那座舍利塔呢?!”


    禪怛羅乞答則隻是麵露疑容,撓著腦袋:“這位檀越[1],請問您是?”


    “你……你不認識我了?!”


    “對不起,我和您素未謀麵……”胖和尚露出憨厚的微笑,“哦吼!或者貧僧的記性不太好……請問您是?”


    伊奧斯有些氣憤,同時大聲地吼道:“不要再裝了!你們到底在玩什麽魔法?!”


    “請您先冷靜一下。”他說,“慢慢說,不要著急……”


    伊奧斯在園子裏小跑起來,四下張望:“太像了!太像了!你們怎麽能這麽快就把那座塔拆了……你們是怎麽這麽快把這園子的名字都改了?!我來過這裏啊!難道那些真的隻是夢境嗎?這不可能!”


    “您來過這裏?我怎麽不記得?”


    “你果然不記得了嗎?我的介紹信!”說著伊奧斯去包袱裏翻找千波老者給他的介紹信,可他什麽也沒翻出來,“對啊,那封信我已經給過你了!給過你了!”


    “對不起,什麽信?我沒收到過。”


    “你的老朋友——堪布·千波給我寫的那封介紹信啊,叫我來找你詢問‘阿卡西’的問題!”


    “堪布·千波?我沒聽過這個名字……請問他是?”胖和尚歪著腦袋,仍然一臉茫然。


    伊奧斯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他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但仍然不排除是這胖和尚在愚弄他,於是他說:“我再說一遍,我來過這裏一次。上次,你告訴了我‘阿卡西’的含義,然後讓我拜龍樹為師——就是那個坐在樹下一動不動的怪老頭。我記得,他好像是花了一點時間,讓我學了一種什麽呼吸術……”


    “是教你冥想吧?”


    “對!對!你們管它叫什麽瑜伽術……”


    “好,那後來呢?”


    “後來,我開始照著那個老和尚的觀察當下的呼吸……你看,我能記得住所有這些細節,這些不可能是夢!不可能是夢!”


    “是的,這不是夢。”


    “你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大概知道了,請繼續說。”


    “在那之後發生的事,很難說是一種記憶……那是一種怪異的夢境,我看到我生平從未見到的景象……我看到了無數的光斑,現在回想起來,那些東西更像是一個又一個發光的火球……我便選了一個飛進去。接著,我被那巨大的光,晃的睜不開眼睛,然後我失去了自我……我可以這樣描述,我不記得自己是誰,叫什麽名字,我好想重新出生一樣,對一切一無所知……我經過了一個漫長而痛苦的成長過程,當我再次有清晰的記憶的時候,我看到了自己巨大的爪子,奇怪的斑紋,我像野獸一樣行走在荒無人煙的植被之中,那些植被大的出奇,至於我自己,則是在終日饑餓難耐的煎熬中度過,到處搜找奇怪的果子、樣貌可怖但叫不出名字的蟲子充饑……我度過了漫長的時間,大概有幾百年那麽長……後來……”


    “我知道了,都清楚了。”禪怛羅乞答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講述,麵露微笑,雙手合十,向伊奧斯點了點頭,“請隨我來……”


    這微笑讓伊奧斯很不舒服,但他什麽也沒有說,就跟著胖和尚穿梭在竹林之間,向那嘎嗬朱訥大師應該所在的那棵樹的方向走去。


    ***


    這時已經到了傍晚,恰巧今天的天空十分的晴朗,沒有一片烏雲,浩淼的星空和壯闊的銀河一覽無餘,用肉眼都可以清晰的分辨。他們來到聖人的座前,禪怛羅乞答向他大概說明了情況。


    那嘎嗬朱訥聽後,點了點頭,示意伊奧斯坐下。


    “看來我們,曾經見過一次麵了。”龍樹說。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老師。”


    龍樹伸出枯槁的手指,指了指天空問道:“請看天上,今日星辰漫天,清晰可見。”


    伊奧斯抬頭仰望,突然間驚訝的說:“啊!原來如此!那些發光的光點!那些漂浮的火球!原來,它們就是……就是這滿天的星星啊!等等,是那一顆,我認得它!我就是進入了那個光點!”


    伊奧斯手指著許阿得斯星團[2]裏一顆暗淡的星說道,“隻要是我上一次看到過的星星,現在我都認得出它們來!這太不可思議了!我怎能記得住這麽多的星星,就好像我認識他們一樣!”


    “是的。你一直以來尋找的‘阿卡西’,就是這浩瀚的星空……”


    “星空。”伊奧斯的眼淚順著眼角流淌下來,“就是……阿卡西。”他謙卑地向龍樹行禮:“請老師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龍樹點了點頭,開始了講述:“如你所見,這天上如如恒河沙一樣繁多的眾星,每一顆都是一個世界,所以在這整個穹宇之中,存在著如恒河沙一樣多的世界。


    “伊奧斯,你要知道,那些你看到的星星,他們距離我們十分遙遠,每一顆上都有著生命;並且,它們中的大部分,都有著像我們這個世界一樣的各種各樣的國度、文明……因此這些繁星,其中蘊含著無限的知識,乃至宇宙的一切真相。”


    伊奧斯問:“所以,阿卡西圖書館就是這星空,而其中的每一顆星就是一本書嗎?”


    “是的,每一顆星就是一本‘生命之書’。


    “起初,梵天把造訪這些世界的權限開放給了毘濕奴[3],毘濕奴作為守護這片星空領域的使者,設立了阿卡西界。毘濕奴,是一位渴求無限知識與宇宙真理的神明,他終日沉浸於閱讀阿卡西中的‘生命之書’,日夜不停。


    “最初,他就像成癮一樣,觀察每一顆星上生命的變化、發展和毀滅,從中吸取經驗和知識;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問題,這天空中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星體,每當他靠近,眼前就一片漆黑無法查閱。”


    “是的!我上一次也看到了一些,我從它們的身邊越過,如果不是其他星體的光芒照在它們周圍,我甚至都沒有意識到,有這樣的星體存在,它們為何存在呢?”


    “這些不發光的星體,被稱為‘暗域之星’,沒有人知道它們為何存在,這是關於這個宇宙最大的謎團之一。即使如偉大的神毘濕奴,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於是,他找來了渴求法術和力量知識的另一位神明——濕婆,來幫助自己。他想看看是不是隻有自己無法閱覽這些星體,把就把自己的眼睛借給濕婆,濕婆登上吉羅娑山,用毘濕奴的眼睛查看星空,他發現自己也無法去閱覽這三分之一的星體。”


    “為什麽他們不去找梵天[4]問一下為什麽呢?”


    “問題的核心就在於此,梵天隻是一個名字——隻是存在於那些古籍的開始,被描寫為萬物根源的那個存在;除此以外,沒有人,甚至沒有一個神靈,能夠確定梵天的真實存在。”


    “那麽,是誰使毘濕奴成為阿卡西星空界守護者的?”


    “其實,他生來就是了。”


    “於是,濕婆告訴毘濕奴,他懷疑阿卡西內有三分之一是梵天未設開放權限的‘禁書庫’,那裏麵一定藏有比其他明亮諸星更為重要的聖知識。毘濕奴聽後,更加躁鬱不安,他渴求進入這‘禁書庫’,去閱讀這三分之一的內容,他相信關於宇宙創世、生命起源和關於世界的意義,就藏在其中。


    “經過了無數年對可閱讀區域的探索,毘濕奴冥冥中感覺到,禁書庫並非永遠不可及的地方;一定有方法,可以獲得進去的鑰匙。


    “想要找到鑰匙的蹤跡,就要找遍那數量已經足夠龐大的——那已開放的三分之二的阿卡西中,關於進入‘暗域’的方法,一定藏在這些浩如煙海的世界的某個角落。”


    “所以,這是一場解謎遊戲……”


    “正是。於是,偉大的守護之神——毘濕奴寫下了《梨俱吠陀》[5],他用這本書與諸世界的凡人立約,對那些同樣渴求知識的眾生,他把自己的眼睛借給他們;但是,想要使用毘濕奴的眼睛,就必須要學會一種建立神與人溝通的精神橋梁——瑜伽。


    “毘濕奴請來了濕婆,濕婆是瑜伽的創始者,他借出瑜伽的力量,並把這種技術,教給每一個想要探求宇宙本質的修行者——瑜伽是人與諸神建立精神連結的工具。


    “每當我們使用瑜伽的時候,我們的意識會被投射到月亮上,月亮就是進入阿卡西的門,而星體則是坐標。當我們選定了星體的坐標,我們的意識就會穿越時空之門,進入其他的世界。


    “在毘濕奴向諸世界的凡人分享閱讀阿卡西的權限之後,那無限漫長的歲月裏,越來越多閱讀者的靈體從月亮上通過,這也正是月亮上有那麽多凹坑的原因。時空門在每月的朔月之日會被關閉,在那天它會經曆休整和維護,在其他日期則會漸漸打開;這樣,一是為了限製過多的靈魂同時通過時空門,所造成的錯誤和誤差,二是避免時空之門因過度的使用而損壞。


    “毘濕奴相信,無數的人幫他一起尋找,很快就能找到進入禁書庫的方法。


    “每當雨季,烏雲遮蓋天空,我們就借用毘濕奴的遙視,選擇星體的坐標;若天空晴朗,我們就用肉眼直接選擇,就好比今夜。”


    說到這裏,那嘎嗬朱訥尊者走到伊奧斯·卡夫索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仰起頭對他說:“今天的天氣,你可以現在就選一顆,立即試一試。”


    伊奧斯用肉眼選擇了一顆不怎麽明亮的星,之後說:“我選好了。”


    “好,請閉上眼睛,用我教你的密傳瑜伽,觀察自己的當下生命的變化,可以是感覺,也可以是呼吸;然後,心中觀想那顆星的位置。”


    老人指導著。


    ***


    刹那之後,伊奧斯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口的喘著氣。


    “這一次,是多久?”老人問。


    “兩千年!我這一次經過了兩千年!”伊奧斯大聲地說,“這是……這是一個沒有陸地的世界!數萬個國度建在天空,無數的城市懸浮、被固定,就在那奇怪的,蔚藍色的空氣之中,城市與城市之間是用某種管道連接的。每個城市的中心,是一個蠕動的、水晶樣貌的透明泥團,它們統治著每座城市。


    “而我,隻是那些管道中的一個肮髒的肉球,是專門用來清潔用的。我屬於千千萬個這樣的東西之一,每天清理著那些統治者們排出的糞便,那種惡臭與濕漉漉的感覺,並不屬於嗅覺和觸覺,而是另外的一種什麽感覺,專門用來分辨什麽是‘髒’與‘幹淨’。


    “我就用那種感覺查找那些糞便的位置……那些惡心的東西!我們……我們這些清潔者竟然以它為食物,每天瘋狂的吞咽著……這個過程,持續了兩千餘年!您能相信嗎!我清晰的數著每天的日子……那種煎熬,無法言表!兩千餘年後,我耗盡最後的體力而死!”


    伊奧斯一邊瘋狂地喘氣,一邊用連串的描述快速概括這一次所經曆和遭遇的事。


    龍樹從伊奧斯的語氣中,就能知道伊奧斯是在抱怨,向他抱怨自己讓他挑選一顆星星,抱怨渡過了兩千多年生不如死的痛苦。老僧人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等他說完才開口說:“嗯,而這一次,在這邊,你隻消耗了一刹那。”


    “為什麽?!你們認為我,隻離開了一瞬間嗎……這太不公平了,我遭遇了這樣的苦難,而你們隻這樣輕鬆的渡過了一瞬間!”


    尊者點頭道:“大部分情況是這樣的,每次回來,時間都會發生偏差,發生偏差一般都在一刹那,可能是下一個刹那,也可能是上一個刹那。”


    “時間偏差?”


    “對,大部分時候也僅是一個刹那的偏差而已,偶爾會出現偏差幾分鍾……甚至出現偏差幾個時辰,或是數日;乃至,還有更稀少的情況,冥想者的空間也發生了偏差,這種情況也是存在的,比如你的上次,從這裏偏差回了好幾天前,空間也發生了變動,你到了來這裏半路上那棵大樹的下麵……”


    “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太可怕了……”


    伊奧斯仍然沒有從驚恐和憤怒中緩解,他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這位百歲老人:“這不僅僅是時空的偏差!告訴我!為什麽上一次我醒來以後,僧伽藍摩精舍的名字變成了迦蘭陀竹園?!殑伽河的名字變成了恒河?!乃至這裏的花草變成了竹林,舍利塔的位置變成了講經台?!”


    “你看看,這一次,又有什麽變化?”


    伊奧斯震驚的看著龍樹大師的眼睛:“你的瞳孔……你的瞳孔!剛才,剛才我回來之前,你的眼睛不是藍色的!我記得,是灰褐色的!現在怎麽會變成了藍色?!”


    老者露出了難得的微笑:“每一次回來,其實,我們都是回到了不同的世界。”


    這聲音雖十分平靜,但震天撼地,伊奧斯嚇得尖叫出來。


    “請不要這樣恐懼。”龍樹立即安慰他說,“與每次回來時空的變動一樣,這些記憶中細節的變動不會很大;即使,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了,但大體的邏輯和脈絡沒有十分不同,所以不用太過驚慌……”


    說完這句話,老者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說:“伊奧斯,你可知道。實際上,我們每一個人,都隻是活在一個隻有自己的世界裏;也因此,我們每一個人,都活在不同的世界裏。隻是我們每個人的世界太過相似了,所以才會讓我們以為,我們是在同一個世界之中……”


    伊奧斯並沒有聽懂這些話,仍然抱著頭,不停地念叨著:“為什麽?為什麽……”


    “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變動……是因為,我們借用神明的力量——瑜伽,並不是一個萬無一失的工具。


    “伊奧斯,那些遙遠的諸星世界,若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前往,假設從黑海克裏木[6]的港口坐船沿著銀河順流而上,怕是要過千萬劫的時間才能到達。


    “而每一次,當我們借用濕婆與毘濕奴的力量,進入阿卡西瀏覽一個世界的時候,都是瞬間到達。這是因為,瑜伽的力量把我們的意識直接投射在那些星體上某一個意識的體內,所以我們會經過這個意識體的一生。但當我們回來的時候,瑜伽會把意識重新接回到我們過去的記憶之上,這就像一個精密的手術,難免會有偏差……


    伊奧斯緩緩地抬起頭,這次他像是理解了。但他的聲音仍然顫抖:“你們……你們都瘋了嗎?為什麽要去……經曆這樣的事……為什麽要折磨自己?”


    “伊奧斯,我和在座的每一個修行者是一樣,相比那無盡知識的海洋,我們就像愚癡的孩童一樣;我們渴望知道,宇宙為什麽存在,生命為什麽存在,時間為什麽存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一本書,寫著這些問題的答案,所以我們選擇進入阿卡西,我們渴求獲得一切的答案,我們渴求通過這些答案,拯救眾生,因為我們是求知者。


    “可惜的是,每一次當我們知道了很多東西,就會發現有更多未知的東西。未知的邊界不斷地擴大,一次次險些就要壓垮我們,而我們都堅持了下來。這就是我們要繼續前進的理由。


    “伊奧斯,就如你最初來到阿卡西,是為了你自己想要知道某些事的答案一樣;每一個最初來到雪山南麓,尋求知識的人最初的目的都有所不同。他們之中有的最初隻是為了預言和博彩,以此某得世俗的享樂,有的可能是為了獲得傳說中殊勝的兵書、治病救人的藥方、或是無上的力量與魔法……總之,每一個進入阿卡西尋求知識的人,最終都殊途同歸……放棄了所有現世那片麵的追求,從原來尋求某個具體的東西,漸漸變成了追求‘知識’和宇宙的答案本身……”


    伊奧斯苦笑著說:“我還是不能理解……你們追求這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也就隻是為了成為,幫毘濕奴尋找那進入那三分之一禁書庫鑰匙的奴隸!不是嗎?!”伊奧斯再次開始憤怒的吼叫,“你知道嗎?!我這兩次進入阿卡西,唯一的感受是什麽嗎?求知?渴望真理?不,不……我告訴你,是痛苦!這就是你們唯一追求?!自虐者們!”


    老人笑了起來,但目光依舊那麽慈祥:“哈哈哈……那你又是否知道,剛剛,在禪怛羅乞答帶你過來之前,我就在這裏入定的那段段的五分鍾,經曆了多少世界嗎?”


    “多少?!”


    “十億個。”


    這簡短的回答,讓聒噪、憤怒的人啞口無言,他不在吵鬧了。


    龍樹大師雙手合十,他望向天空:“伊奧斯,我從少年時就已經開始像這樣閱覽這些星星了。年輕人,我經過了無數阿僧隻[7]的苦難,和無數次世界的變動,甚至最近的一次變動,讓我這個本來正在在南?薩羅國[8]的伽藍精舍裏,指導學生們打坐的老頭子,突然回到了兩百年前的現在,才有機會被這座竹園的主人請到這北方來,在這園中教學,成為你的老師……”


    “兩百年後……您來自於兩百年後……”


    伊奧斯失聲痛哭,他謙卑地跪了下來,頂禮他的老師。


    老人摸了摸這位年輕人的後腦勺,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孩子,當你找到這裏的時候,你以為這裏就是你旅途的終點了,是吧?”


    “是的……”


    “我要告訴你,這裏,隻是你旅途的起點。”


    [1]佛家術語,梵文為danapati,音譯為檀那缽底,佛家術語,意為施主,即布施寺院、僧侶衣食的善信


    [2]即畢宿星團(hyades),是一個疏散星團,位於金牛座,在希臘神話中,畢宿星團被認為是泰坦神阿特拉斯的七個女兒許阿得斯所化


    [3]梵文vishnu也譯為毗濕奴、毘紐笯,是印度教三相神之一,是“守護”之神


    [4]天城體梵文,brahmā,因佛教文獻中將其居所大梵摩天(mahābrahmādeva)簡稱為“梵天”並代指之而得名,在印度教中它與毗濕奴、濕婆並稱三相神


    [5]全名《梨俱吠陀本集》,梵語羅馬化為rigveda,是吠陀經中最早出現的一卷,成文於公元前16世紀到前11世紀,是除了赫梯語的文獻外,在印歐語係語言中最古老的書籍。與其他文明的古老文獻不同,它是以口傳方式保存下來的


    [6] krymskiy,即克裏米亞,名字源自韃靼語“克裏木”,是韃靼人最早期汗王的名字,克裏米亞最早名稱是可薩莉,因為可薩人曾在那裏居住過,也有認為克裏米亞的名字是來自一個城市的名稱qirim


    [7]梵語:asamkhya,意為“多到不可計數的”,是一個佛教數字詞,在古代對應數字為10^104(現行則是10^56)


    [8]又譯拘薩羅(梵文:kos),古代印度的一個地區,位於現今北方邦的奧德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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